物色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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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 他叫了一聲:“進(jìn)來?!?/br> 是創(chuàng)意部的策劃張晴,才進(jìn)公司沒半年,性情陽光開朗,長得也很好,在公司人緣不錯。 剛剛也是她在會議室里悄悄戳了他一下,提醒向一默。 只是她進(jìn)來,把一份文件放下,人卻站在那兒沒走。 向一默抬頭:“有什么事嗎?” 張晴看著他,欲言又止。 過了好半晌,幾分憤怒與不平,終于還是露了出來,她問:“向總監(jiān),真的要把這個項目交出去嗎?” 向一默淡淡道:“彭總已經(jīng)交代過了。” 張晴不敢相信:“可這是你做了兩個月的方案,彭立一個字都沒貢獻(xiàn)過,他憑什么?憑他關(guān)系硬,憑他命好嗎?” 憑什么? 向一默也曾這樣問過自己。 可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問了,只道:“這世上本來就沒有公平可言,你回去吧?!?/br> 彭立是彭志飛的侄子。 據(jù)說,前幾年他陪著彭志飛去找大師算命,結(jié)果大師說他命格能旺彭志飛。彭志飛于是把彭立帶進(jìn)了這家公司,果然,沒過多久就做出了成績。 上一任總經(jīng)理離職后,彭志飛立馬升了職。 彭立的職位,當(dāng)然跟著水漲船高。 在公司里,誰也不敢得罪他。 張晴一想,只覺得辛酸。 因為彭志飛最開始承諾這個項目將由向一默全權(quán)負(fù)責(zé),他做得格外認(rèn)真,好多次他們這些策劃都下班了,他還在待在公司熬夜,查資料,看報告。 可如今彭志飛一句話,一切都打了水漂。 再辛苦再付出,也不過只是為他人添磚加瓦,做了新嫁衣。 張晴進(jìn)公司就是他帶的,心直口快,替他不值:“可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吧?憑你的本事,為什么還要待在這破公司受他們的氣?” 向一默反問:“我能去哪兒?” 張晴道:“你主控過這么多項目,上次那個煙草的營銷策劃也是你的點子,一說出去誰不知道?外面那么多廣告公司,肯定搶著要你!” 向一默看著她道:“誰能證明呢?” 張晴愣住。 向一默卻慢慢笑了起來,語氣清淡,仿佛已經(jīng)不在意:“那些項目,沒有一個掛了我名字。就算寫進(jìn)簡歷里,誰會相信?又會信幾分?如果我跳槽,新公司做背調(diào),打電話來核實,幾個人敢為我證明?作為我的上司,彭總和彭立又會怎么說?” 張晴終于沉默了,入行的時間雖然不早,可她也知道,沒有資歷,對跳槽來說有多致命。 市場營銷這個領(lǐng)域尤其如此。 相比起那些簡歷上寫滿了成功經(jīng)驗的資深前輩,誰愿意聘用一個過往履歷蒼白的年輕候選人? 向一默沒有再說話,只是埋頭把一應(yīng)文件都收拾好,便從他這一間狹窄的辦公室離開,去到彭立的辦公室。 就在彭志飛旁邊。 坐北朝南,一面落地窗,寬闊明亮,幾張真皮沙發(fā)下面,鋪著厚厚的地毯。彭立那雙來自意大利的頭層牛皮制成的鞋,就隨意地踩在上面。 向一默把文件都放下,又跟彭立大概講了一下這個項目大概的情況。 彭立不耐煩聽。 他剪了根雪茄點上,看都沒看向一默,直接道:“張晴不是全程跟你做的這個項目嗎?她口才好,你叫她過來跟我講?!?/br> 張晴被叫進(jìn)來。 彭立看見她今天穿了件雪紡紗的襯衫,搭著一條破洞牛仔褲,臉白人高腰也細(xì),眼前便不由一亮,一下就笑了起來:“來,坐?!?/br> 張晴皺了眉,有點不安。 她下意識看向向一默。 彭立順著她目光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向一默竟然還沒走,頓時覺得這人不識趣:“現(xiàn)在項目由我接手了,你還杵在這兒干什么?” 向一默攥緊了手。 這一刻,胸膛里不是沒有心火燒灼。只是他習(xí)慣了沉默,習(xí)慣了隱忍,最終還是搭下了眼簾,什么也沒說,轉(zhuǎn)身朝外面走去。 彭立的聲音,在這過程中,從背后傳來。 向一默一走,他就轉(zhuǎn)過身來對著張晴,跟變臉?biāo)频穆冻鲂θ荩骸白?。?/br> 張晴還看著向一默離開的背影,沒反應(yīng)過來。 彭立便有些不舒服,陰陽怪氣地笑一聲:“你看他干什么?我叔早年資助過的一條狗罷了,隨便賞兩口吃的就不叫喚,也就是跟對了人,靠著舔著我叔,才坐到這個位置。” 已經(jīng)走到門邊的向一默,腳步驟然停住。 背對著沙發(fā)那邊,誰也看不見他表情。 只有那一只搭在門把上的手,一瞬間青筋突起,因為過于用力,而骨節(jié)泛白。 彭立的注意力,都在張晴身上,只意有所指地笑:“所以啊,本事到底有多大,不重要。重要的是選對老板,跟對人。我看今年新來的策劃里,就你最聰明。長這么漂亮,談過男朋友了嗎?” 他竟伸手去拉張晴。 張晴嚇得尖叫一聲:“你干什么?” 她一下就甩開了彭立的手。 彭立一愣,面色瞬間難看:“碰你一下怎么了?” 然而他話音剛落,眼角余光一閃,竟瞥見剛才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向一默,一轉(zhuǎn)身又折返回來。 彭立火了:“向一默,你他媽聽不懂人——” “砰!” 向一默面無表情,一拳頭直接揍了上來。 彭立腦袋頓時“嗡”地一聲。 他臉上劇痛,腳底下一個踉蹌,就摔在地上,整個人都傻了:“你,你,向一默你他媽活膩了!” 張晴也驚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向一默只站在那里,俯視著彭立,臉上平靜得可怕。 “怎么還沒消息?”從早上等到下午,袁增喜從神經(jīng)緊繃,等到精神困倦,心里已經(jīng)有點打鼓,“林顧問,我們會不會做得太過分,反而弄巧成拙了?這都快五點了?!?/br> 三個人都等在會議室。 裴恕拿著手機,在玩貪吃蛇游戲。 林蔻蔻則是氣定神閑坐在一旁喝茶:“著急什么?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fā)……” 話音剛落,桌上那臺手機就應(yīng)聲亮起,震動起來,一串陌生的號碼出現(xiàn)在屏幕上。 袁增喜整個人立刻清醒了。 林蔻蔻卻是十分愉悅地勾起唇角:“這不就來了?” 她接起電話:“考慮好了?” 果然是向一默:“能面談嗎?” 林蔻蔻道:“幾點,什么地方?我來找你?!?/br> 向一默竟道:“我來找你吧。” 林蔻蔻:“……” 她眼皮突地跳了一下,隱約意識到,向一默那邊恐怕出了點什么事情。 她報了地址給向一默。 十五分鐘后,人到了。 林蔻蔻讓袁增喜端了一杯水進(jìn)來,放他面前,只問:“什么情況?” 向一默坐在她對面,直截了當(dāng)?shù)溃骸拔铱赡芟刃枰粋€律師?!?/br> 裴恕聽見,總算暫停了他的貪吃蛇游戲,抬起頭來看了一眼。 林蔻蔻驚詫:“你干什么了?” 向一默道:“在公司里揍了個垃圾,會有些麻煩,離職可能也需要走勞動仲裁?!?/br> 林蔻蔻:“……” 朋友,你這不是爆發(fā),得是爆炸了吧! 但沒事,她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林蔻蔻道:“這簡單,不嚴(yán)重就行,賠點錢了事。勞動仲裁這塊我熟得很。但你,怎么會跟人動手?” 向一默看她:“我怎么會跟人動手,林顧問難道不知道原因嗎?” 林蔻蔻:“……” 向一默也不是傻子,淡淡道:“彭志飛好像知道我接觸過了獵頭,是你們故意告訴的吧?” 裴恕唇邊立刻浮出了一抹笑,仿佛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袁增喜一聽見這話未免心虛,下意識想開口。 還好林蔻蔻眼疾手快,直接抓過旁邊文件夾,“啪”一下就擋住了他那張嘴。 袁增喜瞪圓眼睛:“唔?” 向一默靜靜看著。 林蔻蔻笑得跟個良民似的,聲音柔緩,轉(zhuǎn)過頭來對他道:“怎么會呢?專業(yè)的獵頭,絕不做這種缺德事。向先生,請你相信,我們是有職業(yè)道德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