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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川不知道如何面對他的突然爆發(fā)。 池野就這樣看著昔日友人的無動于衷。他吸了吸鼻子,連眼淚也開始打轉(zhuǎn)。 “你真的忘了嗎?你都答應(yīng)我了。阿越,你是騙我的嗎?” 越川有些不知所措。 “我……” 他的話沒能說完。話音剛落,池野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樣臉色劇變。 他迅速低頭,全身上下都被恐懼帶來的顫栗所淹沒。緊接著,他就雙腿一軟,差點跌到越川身上。池野求助似地抱緊昔日友人的胳膊,將臉埋進(jìn)他的衣服里。就在這時,越川終于聞到了一股源自身后的鳶尾花香。 他轉(zhuǎn)頭看去。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魏諶已經(jīng)站在了他背后,距離并不遠(yuǎn)。男人背靠窗沿,愜意地點上一根雪茄。 他穿著一套式樣普通的襯衣馬甲,褲線筆直。嘴角卻擦開一抹破了皮般的殷紅,頸項間的牙印無處可躲。 “你看上去很忙。”O(jiān)mega故意看了一眼捏緊拳頭的池野。他聳聳肩,抱起左臂,懶懶地斜靠在窗臺邊,“是我來的不巧嗎?” 他甚至沒有理會對自己目不轉(zhuǎn)睛的越川,只是朝池野躲藏的方向揚(yáng)起下頜。 然后,他眼眸微微瞇起,嘴唇挑釁地輕抿起來。 ——“阿越?!?/br> 第24章 聽到這個稱呼,再接觸到魏諶脖子上的牙印,池野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越川顯然沒有領(lǐng)會其中的深意,他愣了愣,似乎很意外對方會這么叫他。 “魏先生。”越川難掩驚喜地朝他走去,“你叫我?!?/br> 他想問魏諶,喉嚨怎么樣了,還疼不疼??赊D(zhuǎn)念一想,這是一個應(yīng)該藏在身體深處的秘密,是絕對不可以公開談?wù)摰摹?/br> 他只能壓下心頭快要燃起來的火。 才剛邁出幾步,被晾在原地的池野就一把拖住他的胳膊。 “別去,阿越。危險。”池野的眼神近乎哀求,他拼命搖著頭,“我是為了你好。站在我這邊吧,就一次??丛谖覀冋J(rèn)識那么久的份上……” 淚意朦朧的棕眼睛轉(zhuǎn)向魏諶時,涌動的情緒又堪稱怨毒。 越川對雙方的態(tài)度百思不解。 ——他不明白池野為什么反應(yīng)如此激烈,也不明白魏諶為什么會這么冷淡。 但他看了看說話都帶著哭腔的前者,又看了看仿佛置身事外的Omega,相當(dāng)沒有眼力見地?fù)u搖頭。 “沒關(guān)系?!彼f,“我要去找魏先生?!?/br> “別說什么‘沒關(guān)系’了。不管怎么樣,我們先……”池野還在掙扎。 Omega瞥了一眼越川被抱住的那只胳膊,不由嗤笑一聲。 “感情真好,非要這么大晚上的談情說愛?!彼麆e過臉去,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阿越,我猜你的小男朋友一定是誤會了什么?!?/br> 越川渾身一緊。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能明顯感覺到,在牙關(guān)碾磨這個稱呼的時候,魏諶的語氣里多了幾分難以抑制的厭煩。 越川抬手包住上臂,一根接一根地掰開鉗住自己的手指。 這種感覺連越川自己也說不清楚。 “別這樣,阿越。”池野哭得全身發(fā)抖,“我很害怕……” “魏先生會生氣的?!?/br> 越川并沒有用太大力氣。 比起太過暴力的方式,他更希望池野知難而退。 “不要……” “如果你想哭,最好從我眼前消失。如果你只是想要博得同情,最好找個二人世界。我討厭噪音?!蔽褐R收回余光,兀自品嘗著唇舌之間煙草的混合味,“另外,沒人想搶走你的男朋友,不用自作多情。” 越川聽得出來,Omega的不滿正在逼近臨界值。 他甩開哭哭啼啼的池野,匆匆橫在魏諶身前,攔住他的去路。見男人不為所動,他只好垂下腦袋,巴巴地瞧著對方潮濕的嘴唇——盡管他不清楚自己做錯了什么。 “魏先生?!?/br> 魏諶揚(yáng)起下巴,從頭到腳打量起這個老實巴交的大男孩。他輕笑一聲,嘴唇誘惑似地半張開來,沖著對方的臉呼出一口嗆人的尼古丁。 “說話。” “魏先生。”越川很認(rèn)真地解釋,“他不是?!?/br> “不是什么?” “男朋友。” 魏諶將煙頭斜挑到一側(cè),姿態(tài)驕橫得猶如一頭雍容又戒備的黑豹。 “這種事不用特地告訴我?!彼f,“我不在乎?!?/br> 越川沒轍了。 眼見天平完全歪斜向這個男人,池野終于不堪忍受——他和越川可能再也不會有一個未來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拙尤徊排c他們相識不到兩個月。 “你是不是覺得阿越好欺負(fù),所以一直把他帶在身邊?!彼曇舳兜脜柡?,“我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既放蕩又殘忍,你根本就不該靠近他?!?/br> 魏諶略帶不爽地蹙了下眉,但這支口感滑膩的煙還未抽到一半,他不想這么快就結(jié)束這次品鑒。 發(fā)現(xiàn)對方?jīng)]有什么特別的反應(yīng),越川卻主動表現(xiàn)出明顯的偏袒,池野頓住了——為什么越川會這么在乎他?為什么能在乎到即使面對自己,也要執(zhí)意維護(hù)對方。 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自己的舊友從不會像這樣黏在別人身邊。他冷漠,空洞,游離于群體之外,也正因此,自己才如此看重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