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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業(yè)明白了,他與虞慈之間的天塹鴻溝,并不是他綁架了虞慈,折磨了虞慈,就能改變的了的。 哪怕,他打折了虞慈的一條腿,讓他像狗一樣匍匐在地。 虞業(yè)臉色先是一白,接著又是一青,最后變成了黑黢黢的。他猛地將手中的紙攥成了團,用力砸到了地上。 “行,可以!你虞慈骨頭硬能熬!那我們就看看到底誰能熬得過誰!”虞業(yè)吼完,沒再看虞慈一眼,起身后徑直往一旁的樓梯走。 虞業(yè)走后,虞慈強撐著的那口氣xiele,一下子倒回了冰冷的水泥地上。 被麻繩磨得鮮血淋漓地手腕承受了身體的全部重量,用疼痛發(fā)出抗議。 但是這點疼痛直接被虞慈忽略過去了,沒辦法這點痛和斷了的腿比起來,真的差了太多了。 那像是被錘子錘擊的鈍痛持續(xù)不斷地從斷了地方傳來,帶著整個腦中都跟針扎一樣地疼。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疼出來的汗?jié)裢噶?,廠子又是廢棄多年的,又曠又陰,刺骨的寒氣刺進了皮rou,鉆進了骨縫。 虞慈閉著眼,眉心蹙起道深深地痕跡,臉色白的像是冬日里的第一捧新雪。 呼吸聲也變得沉重起來,虞慈自己聽著自己粗重的喘息都覺得陌生。 太疼了。虞慈在心中小聲地說,真的太疼了。 虞慈呼出一口氣,覺得腦中有些混沌,好像是要開始發(fā)燒了。他在心中苦笑,這一身傷,不發(fā)燒才是神奇吧。 就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停到林莫來救自己。 哦,對了,自己突然不見了,不知道買奶茶回來的艾德里安會不會哭鼻子呢? 呵呵,一定不會哭的??蓱z兮兮又弱唧唧的一面,可都是他裝出來的。 不過,他會急的吧,一定會了。 如果,虞慈想,如果能挺到他找到自己,等他再表白時,就答應(yīng)了吧。 意外來的終是觸手不及,虞慈這一刻才意識到,他現(xiàn)在最大的遺憾居然是他沒有在被綁架之前好好地抱一抱艾德里安。 刀疤臉抽完一根煙,耳尖地聽到綁來的rou票呼吸聲越來越沉。心中一沉,忙把煙蒂扔到地上,幾步走了過去,蹲了下來。 他看到一身傷的男人側(cè)臥在地上,斷了的左腿別扭地搭在另一條腿上。 刀疤臉“嘖”了一聲,大手扣住男人的下頜,將男人埋在地上的臉掰了起來。 那遍布了潮濕汗水和暗紅血液的臉呈現(xiàn)病態(tài)的潮紅——虞慈發(fā)燒了。 刀疤臉頭疼地揉了揉眉心,抬手招呼一旁的大漢過來。 “哥,有事?” “你去弄點阿司匹林……別,芬必得吧?!钡栋棠樝肓讼耄斏髌鹨?,還是改了口。 “燒了?”大漢撓了撓頭,湊過去看,“燒了就燒了唄,哪回rou票不燒啊?” “以前是錢能到手?!钡栋棠樢话驼瞥榈搅舜鬂h后腦勺上,“這回呢,那傻逼尾款都沒給咱結(jié),rou票再死了,咱這趟活白干?。 ?/br> “哥我錯了,我這就去買。”大漢一聽沒有錢,嬉皮笑臉一收,忙不迭地往外跑。 “你小子走遠點!”刀疤臉叮囑道。 第116章 折磨 ============== 藍城城南區(qū)某別墅 擺放了一堆電子器械的客廳中,頂著一頭亂糟糟長發(fā)的艾德里安,避開絆腳的電線,在有限的空間內(nèi)不停地做圓周運動。 坐在單人沙發(fā)上的端木金,貓兒一樣地把眼睛黏在了艾德里安身上,跟著他動。 沒看完兩圈,端木金就覺得頭暈眼花起來。他扶著自己暈乎乎的大腦袋,聳拉著眼皮,有氣無力地喊停艾德里安。 “弟,你停停,別轉(zhuǎn)了,轉(zhuǎn)的你老哥哥我頭暈眼花的?!?/br> 艾德里安真的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面無表情地看端木金,“我除了轉(zhuǎn)圈,還能做什么?” 語氣帶著八分的沖,和兩分的無力。 “……”端木金表情一頓,抬起頭看艾德里安。 襯衫整潔,西褲筆挺,除了凌亂的金發(fā)、布滿血絲的眼睛和陰鷙的目光,根本看不出艾德里安內(nèi)心有多么焦慮不安。 但是端木金能明白,現(xiàn)在的艾德里安就是被困在迷霧中的野獸,他足夠心狠也有能力撕碎搶奪了他寶物的人,缺的不過就是個方向。 “再等等,我們的人和梁隊的人同時在找了,相信很快就會有虞慈的下落的。” 端木金知道現(xiàn)在任何安慰的話都顯得蒼白無力,但他還要一遍一遍地安撫已經(jīng)處于崩潰邊緣的弟弟。 這也是全能管家路德維希的請求,端木金沒有真正見過艾德里安瘋起來是什么狗德行,但一直都在格拉芙家族的路德維希見過。 如果說,隨時隨地都在發(fā)瘋中的老格拉芙女公爵,讓人害怕的不敢接近。 那么能完美偽裝自己的艾德里安,瘋起來就真的什么都干得出來了。 路德維希真的怕到時候救出來了未來的另一個男主人,但把公爵搭進了華國的監(jiān)獄里,那真的就是他職業(yè)生涯上不可抹去的污點了。 “等?”艾德里安牽起一點嘴角,他側(cè)著頭,手指勾著一套用于查找IP設(shè)備的電線,有一搭沒一搭地擺弄著。 “雅尼克,我已經(jīng)等了三天了。這三天里,我們的人和藍城的警察差不多翻遍了整個藍城吧,還是沒有找到阿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