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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里安金色睫羽下的藍眸中的暗沉氤氳開來,涂滿了整片湛藍的天空。 他的聲音放的輕柔了些,聽得端木金后脊發(fā)涼,有股子毛骨悚然的感覺。 “我突然就好后悔,為什么要怕阿慈生氣,就忍著不在他身上放些可愛的小玩意啊。如果我偷偷裝了,現(xiàn)在不就是省很多事了嘛。” 艾德里安幽幽地嘆了口氣。 端木金眨巴兩下眼睛,他當然知道艾德里安口中說的小玩意是什么。他送給陸星河的星空表的表盤中,也放了一個。 不過端木金敢保證,裝那個能定位的小玩意,真的是怕他沒辦法陪在陸星河的身邊時,陸星河發(fā)生什么意外才裝的。 端木金敢發(fā)誓,至今為止,他可是一次都沒有打開那個定位軟件。 不過,艾德里安應該就不一樣了。 端木金目光復雜地看艾德里安,勸道:“裝那東西是犯法的,要是虞慈發(fā)現(xiàn)了,他百分百會揍你的。” 端木金被陸星河揍過,生疼!從那以后,他就先入為主,認為所有長相清冷的美人打人都疼。 長的越美,打人越狠,就醬,不接受反駁! “我倒真希望能被阿慈打一頓,也總比這樣干熬著強?!卑吕锇矊⑹种械牧慵雷由弦蝗?,聲音脆的好像是碎了一樣。 端木金嚇得都從沙發(fā)上蹦起來了,幾步就躥了過去,捧起那東西看。 “老梁可說了,這設備貴的很呢,是什么國內(nèi)最頂尖的了。你這一下子砸壞了,咱可得賠一套新的呢?!?/br> 艾德里安若有所思地看著端木金前后左右地檢查設備,腦中快速地閃過了些破碎的片段。 但這些片段太碎了,還串不起來,但他隱約猜出來是誰綁架了虞慈了。 “雅尼克,我們是不是一次都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 “你別說還真是?!倍四窘鸬?,“就沖這點,老梁就要往蓄意謀殺上查,要不是林莫那一通分析,現(xiàn)在估計都開始找虞慈的尸體了吧?!?/br> “綁匪綁架不要贖金。”艾德里安斂了眉眼,食指在桌子上輕輕地敲著,“不會有不要錢的綁匪,不打電話要,一種可能是知道他的家人不會出錢贖人?!?/br> “第二種可能,就是他想要的東西,恰好是虞慈的?!笔种蛤嚨匾活D,艾德里安“唰”地抬頭看端木金。 “你干嘛,嚇我一跳?!倍四窘鹋闹乜诤呛堑匦?,見艾德里安神情嚴肅,笑也收了,問,“怎么了你?” “雅尼克,你現(xiàn)在能不能問到虞業(yè)和虞端林的情況?” 端木金腦子過的快,幾乎是在艾德里安話音落了之后,就明白了艾德里安意思。 他點了下頭,也是一臉的嚴肅,“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問?!闭f著,走到了落地窗邊打電話。 艾德里安心底一片冰寒,他甚至不希望自己的猜想是真的,他寧愿就是一幫圖錢的綁匪綁架了阿慈。 那些人為了錢,也不會太難為人。如果真的是那個人……艾德里安重重地閉了閉眼,用力捏著眉心。 “艾德里安……” “嘿,你們都在啊?!?/br> 端木金和梁隊的聲音同時響起,艾德里安睜開眼就見穿著黑夾克配牛仔褲,梳著寸頭,糙帥的男人走了進來。 藍市刑警大隊大隊長,梁梧,也是端木金的好哥們。這一次梁梧親自帶隊查案,除了虞慈的身份外,就是端木金的面子了。 “你們倆干什么呢?氣氛怎么這么嚴肅?”梁梧看著兄弟倆人一個個跟別人欠了他們八百萬一樣的臉子,問道。 “別問我們了,老梁你怎么這個點過來了?”端木金按亮了手機問道。 “有個線索,我們接到線報,李家村有身份不明的外地人買藥?!绷何嗟?。 “外地人買藥?這不正常嗎?”端木金奇怪道。 “是正常,買的藥也正常,芬必得?!绷何嗦柤?。 “不正就不正常在,李家村封閉落后的很,景點沒有,人是只出不進的?!?/br> “芬必得,可以退燒?!卑吕锇蔡鸢党恋难垌戳何唷?/br> 梁梧為艾德里安的敏銳吃驚,他下意識地看了過去,視線恰好對上了那雙暗沉的藍眸。 梁梧心中“咯噔”一聲,多年來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危險的程度,不比他抓過的任何人差。 他眼睛死死盯著艾德里安,右手下意識地往腰后摸,就見艾德里安勾著嘴角露出抹嘲諷的淡笑。 梁梧一僵,訕訕地放下了手,面前這人是他好兄弟的堂弟,是家屬,還是不吵不鬧態(tài)度十分好的家屬,不是那些犯罪嫌疑人。 他壓下了心中的情緒,說道:“事出反常必有妖。老金,我打算帶人親自去看看,你們要一起嗎?” “去!干嘛不去!”端木金忙說道:“正好林莫和路德維希也回來了,一起吧?!?/br> “嘩啦!” 新鮮的空氣灌進了粘膜刺痛的鼻腔,和快要爆炸的肺部。虞慈顧不上頭皮上被拉拽著的疼痛,大口大口的呼吸,緩解著缺氧的難受。 還沒等他徹底緩過來,頭上的手又用力將他按回了水槽中。 冰涼的水沖四面八方爭先灌進了鼻腔和耳中,腦中是嗡嗡地鳴響,耳中隔著一層薄膜,煩人的聲音通通被過濾成了嗡嗡聲。 虞慈心中查著數(shù),他以前無聊時試過的,能做到一秒就是一個數(shù),特別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