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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O互換人生了! 第222節(jié)

    傅天河不明白。

    是巧合嗎?還是時隔數(shù)日終于重新品嘗到九月的味道,起到了安慰劑的作用?

    但無論如何,傅天河都舒服了不少,他伸出手,指尖輕輕觸碰陳詞唇上的傷口。

    “疼嗎?”

    陳詞搖搖頭,他從來都不是矯情的人,反倒覺得方才傅天河迫切卷走他鮮血的姿態(tài),有些奇怪。

    陳詞很確定傅天河有事瞞著他。

    而且是一些比較嚴重的事。

    會和眼睛有關嗎?

    陳詞沒辦法看到傅天河右側(cè)假眼后的情況,這只據(jù)說是出自某位大師之手的義眼能夠屏蔽精神力,更是由手術植入,無法輕易取下。

    也許只有傅天河心甘情愿,他才能知曉其中的秘密。

    快艇上難得清閑,他們什么都不用干,只需要安心等待到達三水。

    傅天河抱著陳詞,所有思緒被清空,只是單純貪戀此刻對方的溫度,不再有無休止糾纏著他的痛苦,內(nèi)心深處一片安寧。

    耳邊是少年平穩(wěn)的呼吸,伴著發(fā)動機的隆隆,海浪被破開的聲響,以及獵獵風聲。

    直到陳詞撐身起來,盤腿坐在床上,他望著舷窗外的海面,道:“明天中午應該就能到了。”

    傅天河并不言語,他同樣默默地坐起身,攬著陳詞肩膀,如果可以,他多想讓這段航程無休止地永遠進行下去。

    然而時間是最無情的存在,從不會為誰駐足。

    接下來的好幾個小時,眼部的不適都再也沒出現(xiàn)。

    傅天河驚訝地發(fā)現(xiàn)他的癥狀真的緩解了很多,因為和九月親吻。

    原本他就經(jīng)常忍不住地想要觸碰少年,現(xiàn)在更是變本加厲,傅天河想到兩人最開始只是單純的嘴唇相貼,都足以讓心跳和呼吸都瘋狂加速。

    如今,他們都變得更加難以滿足了。

    快艇之上,是絕對私密的場合,頭頂是天空,周圍是汪洋,除了他們兩人和一條狗,再無擁有智慧的其他生靈。

    唯有月光、夜色和晚風,知曉究竟都發(fā)生過什么。

    他誠實的戀人從不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感受。

    從前傅天河甚至都摸不清九月是不是真的也會有欲望,還是說少年只是單純覺得這個時候應該做這件事。

    直到他聽到omega被他掌控的喘息,那雙從未流過一滴淚的眼眸泛上生理性的濕潤,傅天河才終于確定,九月是喜歡的。

    但九月不會知道,結(jié)束之后他借口去清理,進入浴室之后會像個無可救藥的變態(tài)一樣,將手上飽含晚香玉甜蜜的流淌盡數(shù)舔去。

    那是難以言喻的全身舒暢,讓他的眼睛深處不再發(fā)出疼痛。

    傅天河覺得他一定是瘋了,他不敢想象,如果九月知道了會有什么樣的反應。

    不,可能少年并不會在意,因為林中小屋里,九月就最先品嘗過他們兩個人的東西,帶著幾分探究和好奇。

    傅天河渴求來自九月的一切,唾液,鮮血,皮膚上薄薄的汗水,都想要囫圇吞入腹中。

    也許癥狀的緩解只是回光返照,但姑且把這當做最后的狂歡吧。

    他正苦澀地想著,浴室的門突然被打開了。

    傅天河嚇了一跳,他立刻從馬桶上站起身,迅速將手背到身后,緊張問道:“怎么了?”

    陳詞:“聽你半天沒動靜,我想清洗一下?!?/br>
    “哦,好?!备堤旌优擦伺玻o他騰出地方。

    陳詞卻并未如他所說,清理身上的痕跡,而是盯著些許局促的alpha,問:“為什么不再標記我?”

    方才少年散發(fā)著芳香的后頸就在他唇邊,傅天河只需要張開嘴,簡單地咬下去,就能再度完成臨時標記,但他用盡所有的理智和意志力,生生忍住了。

    他不想給九月帶來可能出現(xiàn)的痛苦,就像他一次次地假裝聽不懂,拒絕omega做到最后的提議。

    “你愛我嗎?”傅天河輕聲問。

    “我不是很懂?!标愒~如實回答,傅天河每一次都會從他這里得到同樣的回答。

    陳詞很努力地想要弄懂,但那從幼時起就裹在他周身的膜牢牢阻滯著,將外界傳來的所有刺激全都一層層過濾,最終遞送給陳詞時,已經(jīng)什么都不剩了。

    他心中就只剩下一片荒蕪的寡淡。

    陳詞很喜歡和傅天河這些事情,和共同經(jīng)歷的冒險一樣,只有最為強烈的刺激,才能帶給他些許感觸和變化。

    傅天河溫柔道:“等你什么時候懂了,我們再去做那些,好嗎?”

    陳詞同意了。

    因為他能感受得到自己正在悄無聲息地發(fā)生一些變化,也許在不久的以后,他真有機會去懂得傅天河口中的愛為何物。

    第三天清晨,陳詞坐在甲板上,遠遠望見了那座高聳入云的信標。

    它屹立在汪洋之中,是指引著世界方向的燈塔,一些凸起的山峰和小島遍布成條帶狀的島鏈,在千年之前,它們是安第斯山脈中較高的山峰。

    陳詞將駕駛系統(tǒng)改為手動,快艇減速,靠近岸邊的港口,沙弗萊已經(jīng)事先和三水這邊打過招呼了,他們的到來未曾引得任何阻攔。

    傅天河背上他們的包,牽著大聰明,跟在陳詞身后跳下快艇。

    他站在棧橋上,仰頭望著這座闊別已久的巨大庇護所,百感交集。

    傅天河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重新回來這個地方,這個承載了他太多痛苦和不堪的地方。

    他深吸口氣,讓那些混亂不堪的畫面滾出腦海,指了指快艇,問:“這個要怎么辦?”

    “會有人把它收起來,我們不用管?!标愒~道:“走吧?!?/br>
    嚴格來說,傅天河并不知曉他們要在三水做些什么,他只知道九月想要去到月光,三水作為中轉(zhuǎn)站。

    只是他們真的能從這里,找到前往月光的方法嗎?

    陳詞人生中第一次到達其它信標,他打開終端查看地圖,所有信標的大概結(jié)構(gòu)都差不多,下方是用于支撐信標主體正常運轉(zhuǎn)的cpu以及冷凝層,中上部分別分擔著生產(chǎn)和居住的功能。

    首先他們需要找一個地方落腳,然后吃頓午飯。

    旅店是陳詞選的,能夠攜帶寵物居住,傅天河要了大床房,他們當然要睡在一起。

    等辦好入住手續(xù),詳盡檢查過房間,收拾好行李,就已經(jīng)到了午飯時間。

    陳詞和傅天河結(jié)伴而出,去附近尋找餐館。

    不同信標上人們的眾多習慣也有所不同,比如飲食和文化習俗,見陳詞似乎有些猶豫不定,傅天河道:“我知道哪里有好吃的,跟我來。”

    果然,他對這里比較熟悉。

    陳詞默不作聲地收起偽裝,跟著傅天河來到了一家僻靜小巷中的酒館。

    他們推門進去,大中午的酒館人不多。傅天河來到臺前,他抬頭看著墻上張貼的價格表,簡單掃了幾眼,仿佛確定了什么,熟練地道:

    “兩份豬排土豆泥,兩杯血橙汁不加糖,謝謝?!?/br>
    店主已經(jīng)從那個笑呵呵的微胖中年人變成了年輕干練的姑娘,也許是他的女兒。

    陳詞本想習慣性地在靠窗位置坐下,但他發(fā)現(xiàn)有小電視在放節(jié)目,就選了個能看得最清楚的桌子。

    傅天河點完單,也坐到他旁邊。alpha沉默不語地環(huán)視小酒館,一切都和他印象中的別無二致,不知道食物會不會還是曾經(jīng)的味道。

    陳詞看向前方的小電視,上面正播放著三水當?shù)氐男侣?,明媚的陽光和高達建筑顯然是獨屬于頂層的風景。

    他看到一個約莫六十歲的老人被簇擁著走進建筑,下方滾動的字幕顯示,他是三水的選帝侯,喬險峰。

    說來有趣,陳詞身為辰砂選帝侯,卻從來都沒見過其他信標的這些人。

    陳詞只是一眼,視線就性質(zhì)缺缺從喬險峰的臉上掃過,落到了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臉上。

    男人四十多歲的樣子,保養(yǎng)得非常得當,身形挺拔,西裝革履,他戴著金絲邊眼鏡,盡顯紳士風范。

    如果只是這些,他對于陳詞來說就只不過一個還算順眼的路人。

    但……

    陳詞看向傅天河,alpha低著頭研究木質(zhì)桌面上的紋理,他面無表情,唇角緊繃成一條直線,神情甚至說得上沉郁。

    陳詞又看向電視,男人和傅天河之間至少有七分相像。

    從記者的播報中,他知道那個人叫喻永逸。

    “你認識他嗎?”陳詞問傅天河。

    alpha硬邦邦地回答:“不認識?!?/br>
    陳詞知道傅天河在騙他。

    這個世界上確實可能出現(xiàn)兩個人平白無故十分相像的情況,但大多數(shù)時候都意味著某種關系。

    陳詞曾在遺棄郊區(qū)偶然看到傅天河的身份信息,他的籍貫在三水頂層。

    傅天河轉(zhuǎn)身去找遙控器,把電視調(diào)了個頻道,新聞變成了當今熱播的偶像劇。

    陳詞記住了喻永逸這個名字,既然他跟在三水選帝侯的身邊,身份應該非同一般,究竟如何還得詳細查查。

    之前陳詞從不關心政務,對各大信標上的政客一無所知,他在白塔里的生活本來就很無聊,為什么還要讓自己更加無聊呢?

    現(xiàn)在的客人不多,他們的餐點很快被端了上來。

    店主:“請慢用?!?/br>
    傅天河:“謝謝?!?/br>
    alpha說完就拿起刀叉,專心干飯,陳詞見狀也不再作聲。

    這是一頓相當安靜的午飯,兩人熟悉之后,他們吃飯時總會聊天,類似的沉默已經(jīng)很久很久都沒發(fā)生過。

    陳詞感受不到情緒,但也能從傅天河的表情中看出他心情相當不好。

    陳詞不在多言,省得觸傅天河霉頭,雖然他知道alpha不會對自己發(fā)脾氣。

    傅天河也沒心思想食物是不是當年熟悉的味道了,他悶頭吃完,就和陳詞一起回去賓館。

    ——已經(jīng)過去了那么久,他看到那個人的臉,還是無法抑制地想吐,為什么老天爺要讓自己長得和他那么像?

    回到賓館,傅天河全程沒再說一句話,他坐在窗邊的椅子上,沉默不語,陳詞以辰砂選帝侯的身份登錄內(nèi)網(wǎng),搜索喻永逸這個名字。

    結(jié)果很快彈出,他是三水喻家的家主,以及三水選帝侯侄女的丈夫。

    這么說傅天河的母親是三水選帝侯的侄女?不,應該不是,要不然他也不至于這種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