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美食成萬元戶穿書 第87節(jié)
萬物初醒,晨光絢麗,柳暄紅推開木板門,積雪簌簌堆落,她搓了搓手,還沒摩擦生熱,手掌全凍得通紅。 雪不大,但是清晨化水,格外凍人。 柳暄紅冒著寒意鉆進(jìn)廚房,僵著手指燒熱水。 沒想到鍋里已經(jīng)冒了炭火,隨意堆放的柴火擺放地整整齊齊。 她吸了吸鼻子,打開鍋蓋,饅頭都熱好了。 柳暄紅挑眉,舀一瓢熱水去刷牙,刷著刷著,院門吱呀,宋淵扛著鏟子回來了,柳暄紅掃到臺階上干干凈凈的青石板,咽下問候。 沒一會兒,宋秋起床了,他撓著腦袋跑出來:“娘,早上您要吃什么?” 柳暄紅騰出手來搖了搖。 宋秋:“嗯?” 宋淵眸子閃過一絲無奈:“我熱了饅頭?!?/br> 柳暄紅咕嚕嚕漱了口,附和:“你不用忙活了,我等會兒煮個粥就行?!?/br> 宋秋看了眼柳暄紅,又看了眼宋淵,不太習(xí)慣這么清閑的早晨,張了張嘴道:“那我喊小果他們起床?!?/br> “去吧?!绷鸭t揭了簾子進(jìn)廚房。 早飯的氣氛比昨夜好了點,宋致遠(yuǎn)依舊一聲不吭,宋小果和小月兒嘰嘰喳喳,要宋淵帶他們做彈弓,設(shè)陷阱,捉麻雀烤來吃。 宋淵答應(yīng)了。 柳暄紅就看到仨人守在院子門口,小雀兒飛了又停,吃光了谷子,也沒捉到一只,小家伙們倒是把小宋村的鳥兒認(rèn)全了。 宋淵不像大頭兵,反而學(xué)識淵博,侃侃而談,像行走的百科全書。 柳暄紅慢慢從他欺騙性的黑色硬朗外貌中走出,默默在心底說了句。 人家是學(xué)醫(yī)的不是純當(dāng)兵的。 好好保養(yǎng)說不定能顏值回春。 每回想到這個,柳暄紅就直勾勾地盯著宋淵,直把人盯得發(fā)毛。 宋淵一直沒有機(jī)會和柳暄紅談話。 這也是沒辦法的。 他缺席太久,七八年的時光不是寥寥幾封信就能彌補(bǔ)的。 所有人對他既好奇又警惕。 他只好按下性子,慢悠悠的隨著這個家的步調(diào)生活。 而且不得不說,這種獨(dú)自知道秘密的感覺,其實挺享受的。 就這么慢悠悠的,又下了場雪,漠河結(jié)了冰,宋淵領(lǐng)著幾個孩子去河面上鑿冰捉了魚,大家喝了美美的一頓全魚宴后,三個小的徹底接受了他,具體表現(xiàn)為宋小果每晚抱著被子去大隊室睡覺。 宋淵也寵著他,柳暄紅每天就會聽小家伙在她耳邊嘮叨,說今晚又聽了什么故事兒,他又學(xué)到了什么,聽得柳暄紅煩不勝煩,然而不好打擊他的興奮勁兒。 時間一晃,天氣愈發(fā)寒冷,然而人心卻越來越熱。 隨著一聲噼里啪啦的鞭炮聲起,整個村子也響起了轟隆的鞭炮鳴。 柳暄紅家也準(zhǔn)備過年,她在公社集市上買的那兩只鵝和雞終于有了用武之地。 宋淵燒了熱水,割了大鵝脖子放血拔毛。 宋秋褪絨毛,小月兒和小果則拎著裝鵝毛的袋子,滿巷追著換鵝毛的人家賣錢。 柳暄紅不會做本地習(xí)俗的年夜飯,因此她照著自己上輩子的想法,準(zhǔn)備鹵冰糖鵝。 這道菜其實是她奶奶的想法,小時候每年年夜飯都會做。 大鵝光溜溜地洗干凈,掏出了鵝腸鵝珍等東西。 先在大鍋里整只鵝煮幾分鐘,水開后放八角,桂皮,草果,小茴香等鹵料進(jìn)去,燜煮一個小時,然后取出,到大炒鍋里炒糖色。 冰糖鵝色澤深紅,rou嫩多汁,雖然說是冰糖鵝,但是并不膩味,甜的恰到好處。 濃郁的鹵汁搭配鵝腸鵝珍,是小孩子繼鵝翅后最喜歡吃的部位。 貼著對聯(lián)的小孩們時不時探頭鉆進(jìn)廚房,眼巴巴地盯著冰糖鵝,柳暄紅唇邊豎起食指,噓了一聲。 夾了一小碟子鵝珍,娘仨忙里偷吃。 貼完對聯(lián)祭了祖,年夜飯就可以開始了。 今年比去年要豐盛許多。 柳暄紅不僅做了冰糖鵝,還燉了胡蘿卜山藥雞湯,做了白切雞,蔥爆蝦,孜然牛rou片。 小吃有宋小果心心念念的炸丸子,咸糍粑,裹上花生粉,軟軟糯糯甜滋滋。 飯后糖水則是簡單的紅糖雞蛋水,點心是柳記食品廠出的牛軋?zhí)呛托★灨?,就擺在院子的石桌上,誰家孩子來串門都能揣兜里拿一把。 這一頓飯,直接從黃昏吃到天黑。 刷過碗后,不用柳暄紅催促,宋小果和小月兒兩個洗澡困難癥患者蹦蹦跳跳乖覺去洗澡了。 要問原因? 自然是洗澡后穿上漂亮的新衣裳,挨門逐戶去要紅包啦。 作者有話說: 第62章 臘rou與火腿 除夕過年吃團(tuán)圓飯, 領(lǐng)紅包,第二天就是大年初一, 開年祭祖后農(nóng)家就閑了。 今天不用走親戚, 忙活招待客人,大伙兒看大戲的看大戲,去公社趕集的趕集。 牛大家的板車也不休息, 拉了一趟又一趟,初一有許多人逛縣城。 縣城對于鄉(xiāng)下的人來說,有股別樣魅力,那里一切東西都是稀奇的,新穎的,好看的, 向往的。 然而對于小宋家來說,縣城就是個普通地方, 還沒大山有趣。 因此這一天, 宋小果和小月兒照樣出去和牛娃子撒歡了。 柳暄紅也擱在屋里, 哪兒沒去。 紅木桌上, 擺著一封紅彤彤的信。 這是賈根民寄來的結(jié)婚請?zhí)? 邀請她初三去賈家飯店參加婚禮。 收到請?zhí)麜r,柳暄紅有點驚訝。 雖然她在縣里頗有名氣, 但是她根基淺, 真正拿的出手的鋪子也就飯館和火鍋店,大多數(shù)人并不把她放在眼里。 或者說, 她沒到能打進(jìn)他們?nèi)ψ拥牡夭健?/br> 請?zhí)切履锾匾庖蟮? 新娘是人民教師, 特別欣賞柳暄紅這種自立自強(qiáng)的作風(fēng), 上課都是拿她當(dāng)例子鼓勵學(xué)生。 賈根民想著兩家門面在一條街上, 正對著,抬頭不見低頭見,平時也諸多爭搶,柳暄紅算他的同行,也就同意了。 不過周艷艷不覺得,賈根民的婚宴是賈家飯店的最后一次絕地反擊,她看到賈根民給柳暄紅發(fā)請?zhí)?,認(rèn)為賈根民是給柳暄紅投降了,深感背叛,和賈根民大吵了一架,也埋怨新娘子多事兒,憋著氣籌辦婚禮。 柳暄紅不知道請?zhí)澈蟮亩鞫髟乖?,她只是略微驚訝,不光是對她居然收到了請?zhí)@訝,還因為婚宴的日期——大年初三。 按老規(guī)矩,初一開年,迎新辭舊,初二一般習(xí)慣回娘家,走親戚,賈根民把日子定在大年初三,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太焦急了。 柳暄紅暗忖,要不是初一初二擺酒有禁忌,賈根民能提前兩天,恨不得趁著過年松山縣人流回涌,把大家都聚在賈家飯店里,宣傳賈家飯店。 柳暄紅摸摸下巴,若有所思,看賈根民急的,難道賈家飯店已經(jīng)到了生死存亡時刻? 她猶豫著,自己要不要去。 木門推開,宋暖英走了進(jìn)來,笑意吟吟,“嬸嬸您果然在這里!” 柳暄紅把請?zhí)者M(jìn)斗柜里:“什么事兒?” 小丫頭笑嘻嘻的。 “大家說要去公社看花燈呢。” 柳暄紅跟著她出院子,看到宋大嫂也在,和宋淵在角落里說話。 發(fā)現(xiàn)柳暄紅過來了,宋大嫂忙招手。 “暄紅,明天你們回娘家,打算備什么禮?我和大軍說了,你們?nèi)ゴ筌娔莾鹤絻芍基Z去吧?!?/br> 柳暄紅擺手:“哪需要那么費(fèi)事兒,就按往年走,割十斤rou,買了兩套衣裳,再送兩百塊錢?!?/br> 本來這兩百塊錢她都不想送的,但是去年包了五十塊紅包,今年人人都曉得她發(fā)了大財,這紅包也不好不漲。 宋大嫂:“不一樣,這和往年不一樣。” 她往宋淵的方向努努嘴兒,“今年可是你們一塊回去,三弟這么多年沒孝順過你娘,應(yīng)該再多拎些東西?!?/br> 行吧 ,柳暄紅答應(yīng)過會兒就去大軍家捉鵝。 雖然她覺得,周翠芬并不太需要宋淵和她的孝順,老太太富著呢。 翌日,柳暄紅和宋淵一人牽著個小孩,宋致遠(yuǎn)和宋秋跟在她們背后,前往下溪的柳家村。 到了地方,其他人也早就到了,柳大姐和柳二姐在院子里忙活,老太太這回沒挑剔,大概是拗不過柳暄紅,又舍不得把她逼急了,黑著臉收下年禮,轉(zhuǎn)頭和女兒們談山哥兒的婚事了。 柳暄紅聽著聽著,曉得山哥兒的對象真不是什么拐賣的,不過也不是什么好的,姑娘家是老太太娘家的人,一家子生了八朵金花,比老太太運(yùn)氣好,又追生了個兒子。 說到這,老太太咬牙切齒,眼角眉梢是rou眼可見的嫉妒。 生這么多,家里自然貧困,為了養(yǎng)活寶貝兒子,這家人就把閨女算半賣半嫁。 在現(xiàn)在的年代,一口氣要一千五百彩禮,還不送陪嫁。 柳暄紅看了眼山哥兒,發(fā)現(xiàn)他神色平淡,并沒有結(jié)婚的喜悅和忐忑,倒是老太太罵罵咧咧這家人是吃人的,一個閨女非得要這么多錢。 然而因為去年的緣故,老太太在十里八鄉(xiāng)名聲糟透了,沒有好人家愿意嫁閨女,她又急著抱孫子。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這一千五百塊她是rou疼地想死也還是得出了。 因為這,她倒是對山哥兒還要去柳暄紅那兒上一個月的班兒沒啥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