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怎么還是黑化了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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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終究是鶴知知自己理虧,她忍耐再三,踮著腳尖,勉強找到可以落腳的空隙。只是再怎么靈巧,也不免讓裙擺落在了睢晝的膝頭,鶴知知的小腿似乎也同他的小腿撞了一下。 鶴知知不敢停留,快速掀起簾子離開。 鶴知知下去轉(zhuǎn)了一圈,問了問還有沒有多余的馬車。 景流曄很抱歉地跟她說沒有,其實他的大部分人馬都護著白銀軍餉已經(jīng)先一步去東洲了,現(xiàn)在留下來的都是他身邊的精銳,輕車簡行,也沒帶那么多的行李,若是不夠?qū)捤桑玫襟A站再雇一輛馬車。 鶴知知便擺擺手道:“算了,不用了。就這樣吧。” 她也沒那么矯情,無非是忍一忍,又不是忍不下。 再回到馬車上時,睢晝正盯著門口發(fā)呆,好像在煩躁地等待著什么。 見她掀簾進來,原本有些迷茫的眼神立時變得銳利,哼的一聲收起長腿,撇開頭和她互不干擾。 好在之后的一路上,睢晝沒有再說什么。 到下個驛站時,已近黃昏。 薄薄的煙靄掛在道路盡頭,四下里飄來飯香,勾動肚腸。 一隊人在此休整,福安指揮著曈曈和另外幾個侍女忙上忙下地搬東西,鶴知知先自己上去換衣裳。 里衣里可能掉進去一根松針,磨了她一整天了,時不時戳在肋邊,戳得很疼。 樓上有三件上房,鶴知知挑了最里面的一間。 剛隔著屏風(fēng)解開外袍,門口響起腳步聲,木門也被推開。 “吱呀——” 鶴知知豁然抬頭。隔著屏風(fēng),與踏了一只腳進來的睢晝對了個正著。 睢晝手里正抱著他自己的古琴,另一手推開門,目光直直瞪著鶴知知,支吾無語。 鶴知知隨手把解了一半的外袍重新披上,平靜道:“怎么,國師大人的臥房也不夠用?” 睢晝腳步僵硬地后撤,臉紅了紅:“我,走錯了。” 說完立刻退出去,關(guān)上了門。 鶴知知大步走過去把門閂上。 公主殿下怎么會有鎖門的習(xí)慣,從來都是旁人審時度勢,知道什么時候不該打擾。 偏偏碰上睢晝。 鶴知知呼出口氣。 算了,也沒什么。 她只是解下外袍,而且隔著屏風(fēng),最多只能看到一道影子罷了。 鶴知知強令自己不要再想,確認(rèn)門窗鎖好后,又躲回屏風(fēng)后,把那根礙事的松針取了出來。 睢晝下樓,路上撞見了景流曄。 景流曄看見他,奇道:“你不是說要去放琴嗎?怎么還抱著呢?!?/br> “唔,嗯?!鳖兒龖?yīng)了兩聲。 招來景流曄懷疑道:“你沒事吧,怎么臉突然紅起來了?!?/br> 睢晝推開他的手,深吸一口氣淡然道:“沒事?!?/br> 沒事就行了,景流曄放下心來,勾著他的肩膀一起往樓下走:“我跟你說,這回到了東洲,還得先去李簧那里拜碼頭,唉,煩都要煩死。你好人做到底,到時候幫我應(yīng)付一下。” 睢晝還是“嗯、嗯”,只不說話。 景流曄腳步一頓。 睢晝也好似沒魂似的,跟著他停住腳步。 景流曄嘶了一聲,低頭看向腰間不斷拍打著自己肚子的古琴:“我說,你要不還是先把這琴收了?” 一直抱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挨打的是我。 除此之外,都沒人再提起樓上的尷尬。 晚飯就在驛站的小廳里,圍成一桌,也算是其樂融融。 鶴知知同睢晝免不了要見面,便下去得晚一些,等眾人差不多都坐齊了,才選了個離睢晝最遠(yuǎn)的位置入座。 席間景流曄又同鶴知知商量起去拜訪東洲節(jié)度使的事情,鶴知知微微偏頭,徐徐道:“母后已經(jīng)做過安排。” 景流曄道:“那就好。殿下你不知道,上一回,我們有事去找他辦,他竟伸手跟我要禮,還說什么,上門不帶禮,誰也比不上我們景家小氣!” 說著說著,景流曄又要氣死了,捏著筷子齜牙咧嘴。 鶴知知忍不住笑道:“沒事,他節(jié)度使總不敢跟我公主伸手要東西吧?!?/br> 景流曄歡欣道:“果然是有了大樹好乘涼?!?/br> 隔著一張圓桌,睢晝目光直直落在鶴知知臉上。 看著她與旁人笑逐顏開,欣然細(xì)語,心中的怒火越燒越熾熱。 原先他怎么沒瞧出來,知知看起來有多么溫軟可親、體貼細(xì)致,實際上就有多么冷酷無情。 現(xiàn)在倒是領(lǐng)教了個徹底。 把他趕出殿之后,她就不聞不問。 他都已經(jīng)氣得不行,她難道沒看出來嗎。 竟然一句話也不來安慰他。 他還要等多久才行。 睢晝端起手邊的茶杯,猛灌了一口。 突地面色漲紅,憑借著修養(yǎng)及時用力捂住嘴,才沒有吐出來。 但是這番動靜,還是嚇著了周圍的人。 鶴知知停下話頭,抬眼看去。 坐在睢晝身邊的那小將已經(jīng)嚇得臉都青了,哆哆嗦嗦道:“大、國師大人,那是末將的杯子……” 睢晝以手背捂著嘴,抑制不住地咳嗽著,把那茶杯還回了桌上,眼神好似在看著什么洪水猛獸。 那茶杯里放的是酒,睢晝從沒碰過,一時被辣得說不出話。 景流曄趕緊叫人給他倒冷茶來漱口,但誰都知道,這件事最嚇人之處不是這一口酒會喝出什么問題,而是國師大人本就如同一尊陶土神像,神圣無匹,與俗世絲毫不沾,這一口酒就是大褻瀆。 也就難怪那個把酒杯放在睢晝手邊的小將臉色會青成那樣,哪怕是其他不相干的人,只要是同桌,都臉色發(fā)白,有的甚至戰(zhàn)戰(zhàn)兢兢。 鶴知知將眾人的反應(yīng)一一看在眼中。 心中苦笑更甚。 若是他們知道她已經(jīng)褻瀆過這尊神明了,會如何? 鶴知知壓下心中的雜念,起身道:“趕路途中,即便沒有軍情,怎么能隨便飲酒?” 那嚇傻的小將反應(yīng)過來,趕緊跪地磕頭認(rèn)罪。 景流曄咬牙切齒,這本是他的親信,所以才會同桌共食,平日里也沒那么多拘束,對喝酒吃rou從不限制,結(jié)果給他們養(yǎng)成了壞習(xí)慣,竟闖下這樣的禍。 景流曄當(dāng)即就要抽出軍棍就地執(zhí)法,鶴知知將他攔了下來。 “屬下犯錯,世子也要擔(dān)待管教不嚴(yán)的罪名。但今日世子頗為勞累,功過相抵,就不提了。至于這位小將的過錯,自然也就跟著不用太過計較了。自己下去領(lǐng)罰,一個月俸祿還是三十鞭刑,自己選?!?/br> 這樣說,便是輕拿輕放了,那小將磕頭謝恩,連忙跑了出去。 其他人大松一口氣,卻還有些惴惴,似乎生怕天神看到此景,降下神罰。 鶴知知心中一陣悲涼。 這并不是大事,只不過是睢晝喝錯了一口酒。 哪怕是換成一個三歲小兒,眾人定然也是笑笑鬧鬧,當(dāng)成一個玩笑說說就過了。 但只要是睢晝,他們便打心里覺得,這是個天大的過錯。 為什么偏偏是睢晝。 鶴知知捏緊手心,重新坐了下來。 “大家不必拘束,我們既然同行,便是伙伴,伙伴之間不需要計較那么多規(guī)矩。今日之事,只要各位保證不同其他任何人提起,便不會有別的麻煩?!?/br> 眾人自然齊齊發(fā)誓承諾絕不會漏出半句,鶴知知溫溫道:“先吃飯吧?!?/br> 睢晝喝了幾杯茶水,喉嚨里仍如火燒。 鶴知知所說的話他字字句句都聽在耳中,卻越來越想笑。 他果然是個麻煩,對于知知來說,更是個大麻煩。 睢晝起身離席,扶著欄桿去樓上歇息,點星跟著他上樓。 鶴知知拿著筷子,也覺得面前的晚餐食之無味。 關(guān)上了門,睢晝才坐倒在椅子上,抱著椅背,雙眼呆呆。 點星哇哇亂叫著跑過去扶他:“大人,你這是喝進去多少???” 睢晝沉默著,好像忘了自己的嘴巴會說話,只用烏黑的雙眸對著點星看。 點星哀嘆地拍了下自己的額頭:“好吧,看來絕對是不少?!?/br> 第37章 第一次醉酒的人,會有種非常奇異的飄然感受。 仿佛身體都不再屬于自己,靈魂想一飛沖天,身體卻成了個拖累,又難受又沉重,不知如何才能擺脫。 睢晝微微啟唇,呼呼喘著氣,艱難地眨著眼。 點星想把他扶到床上去躺著,睢晝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