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怎么還是黑化了 第5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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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簧禮數(shù)倒是做得周全,又送了他們十?dāng)?shù)里。 不過送別的時候,一直在試圖打聽鶴知知的來意和去向,鶴知知自然是閉口不提,什么也沒告訴他。 景流曄的軍隊(duì)駐扎在柳葉城,途中要經(jīng)過一座狹窄的山谷。 越是靠近那座山谷,景流曄的面色就越是凝重。 眼看馬上就要入谷,景流曄卻忽然叫停了車隊(duì)。 鶴知知走過去查看,見他已是一頭的冷汗。 “世子,怎么回事?” 景流曄顧不上答,低頭徑自在山谷中尋找著什么東西。 鶴知知慢慢跟過去。 谷中很是潮濕,現(xiàn)在分明已是正午,路邊的花草上卻還凝著露珠。 衣襟暴露在空氣中,也感覺很快就要變得濕軟。 頭頂時不時墜下來幾滴水珠,山壁上也匯聚著涓涓細(xì)流。 睢晝也下馬來,在附近查看著。 另一邊,景流曄似乎已經(jīng)尋摸完了。 他長嘆一聲,苦笑著抬袖抹了抹額上的汗。 鶴知知問:“你在找什么?” 景流曄從腰間摸出一塊銅牌,上面刻著景字。 “進(jìn)都城前,我給每個人打了一塊這樣的牌子,囑咐他們隨身帶著。還好,不曾在這山谷的殘骸中發(fā)現(xiàn)這種銅牌。” 鶴知知聽在耳中,嚇了一跳。 “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景家軍,殘???” 暗衛(wèi)不知從何處現(xiàn)身,也立刻護(hù)到了鶴知知的身后。 景流曄又是一聲苦笑,轉(zhuǎn)頭看向了睢晝。 “這就是,我為什么非要把國師請到這里?!?/br> 景流曄低聲開口,慢慢地說。 “三年前起,從這處山谷中,常常漫起大霧,大霧流到柳葉城,將整座城池都罩得密不透風(fēng)?!?/br> “那么濃的霧,給城中百姓的生活都帶來了不便,將士們的訓(xùn)練也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這幾年,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大霧天,但卻帶來了另一樁麻煩?!?/br> 鶴知知把目光從睢晝身上收回來,凝眉問:“什么麻煩?” 景流曄沉沉道:“不知何時開始,城中百姓流行起一種‘卦’。就是一塊木牌,雕刻成乾坤圖的形狀,上面寫著五行八卦,傳說是,拿著‘卦’走到霧中,心中默念著想卜算的問題,便能測吉兇,越是濃的霧,測得便越是準(zhǔn)確?!?/br> “木牌,大霧,如何能測吉兇?”鶴知知覺得不可思議。 景流曄咽了咽喉嚨:“那木牌很是詭異,傳說若是心誠,它會自顧自地變了顏色。紅色則為吉兆,藍(lán)色則為不祥。” “最開始將此事傳開的,是一個小攤販。他許愿要做大當(dāng)家,拿著木牌來到山谷之中,那木牌變成了紅色。果然沒幾日,他在賭場中贏了一大筆錢,拿著那筆錢滿街喧嘩炫耀,說自己中了吉卦,要做大當(dāng)家了?!?/br> “后來呢?”鶴知知追問。 “后來,他夜里從酒館出來,就被人當(dāng)街殺了,所有錢財全被搶走。臨死前,他想把一塊金子吞進(jìn)肚子里,結(jié)果肚膛也被人剖開,血淋淋地躺在那兒,第二天早上才被擺攤的人看見?!?/br> 鶴知知打了個抖。 福安在旁邊擺了下拂塵,像是要掃去晦氣,怨怪道:“世子干嘛說這嚇人的東西,嚇唬殿下?!?/br> 鶴知知搖頭道:“我沒事。世子,你繼續(xù)說。再后來發(fā)生了什么?” “小販雖然橫死,但大多數(shù)人覺得他是自作自受,比起同情或害怕,更多人想要得到的,是同他一樣的‘吉卦’。” “東南很窮,窮山惡水里,膽子大的人不少。有好幾個都去試卦,后來也有的成了,有的不成。成的那些人中,又有人得了吉卦,也有人得了兇卦。” “不成的那些暫不提。得了吉卦的,無一例外都心愿得償,至于那些得了兇卦的……” 景流曄神色恨恨:“沒多久便癡傻瘋癲,或是自縊而亡,或是流落街頭,還有的像中了魔一般,突然之間去燒殺搶掠?!?/br> “什么?官府不作為嗎?!?/br> “他們瘋癲時,口中都一直喃喃重復(fù)著自己的執(zhí)念,連親朋好友都不認(rèn)得了,哪里還怕官府的人。官府就算趕到,也只能將他們逮住,卻哪里能提前知道誰會發(fā)瘋?!?/br> “柳葉城中人心惶惶,罪犯激增,百姓的日子越來越過不下去了。” 鶴知知攬緊自己的手臂。 如此說來,這些人的情狀就很像是……被妖魔控制了心神。 “漸漸地,軍營之中也開始有人癡迷算卦。幾乎每隔幾天,便要死一個,瘋一個。軍紀(jì)雖然已經(jīng)明令禁止這種行徑,但總有人背地里偷偷跑去?!?/br> “培養(yǎng)一個士兵不容易,哪怕是最微末的卒子,又怎么能這樣白白地折損在霧中?”鶴知知也惱怒起來了。 景流曄長嘆一聲:“是啊,我實(shí)在是沒辦法了,能想到的只有國師,所以把國師請了來?!?/br> “請我來做什么?!鳖兝渲樧呓?,“民間傳言說霧中有吃人神魂的鬼怪,你便信?你越是大張旗鼓,便越是趁了背后之人的目的?!?/br> “我知道,可,可我不也是沒辦法了嗎?!本傲鲿蠁蕟实?。 睢晝伸手在山壁上摸了一把,捻動指尖:“此處地形復(fù)雜,三年前南海氣候突變,多濕熱大風(fēng),水汽聚集到此處難以散去,所以如此潮濕,有風(fēng)的日子,水汽被吹開,就自然而然成了大霧?!?/br> 睢晝睨了景流曄一眼,目光中多少帶點(diǎn)嫌棄:“沒有什么妖魔邪怪?!?/br> 鶴知知暗暗呼出口氣。 不得不說,她雖然不信神佛,但剛剛聽著景流曄的講述,她心里也麻麻的,不知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怪。 但聽見睢晝有條有理、斬釘截鐵的話語,鶴知知便漸漸不再害怕。 “咳……”景流曄以拳抵唇,“我當(dāng)然是知道的,可城中百姓、將士,能知道嗎?若是他們都能清醒過來,不再被這霧卦所害,我也就不用著急了。國師大人,景某拜請你,務(wù)必要救救東南的將士。” 鶴知知暗暗攥緊手心。 她總算知道,景流曄為何執(zhí)著地要請睢晝幫忙了。 這件事看似是小事,但每隔幾日折損一個士兵,仍然對軍營是不小的打擊。 而且時間拖得越長、傷亡的人越多,人心就越不安定,若是外敵趁機(jī)入侵,到時潰散的可能不僅僅只是一支隊(duì)伍,而是整個東南,乃至整個大金。 要把這么多人從蒙昧中救出來,這的確是睢晝該做的事,也只有他能做到。 景流曄同睢晝說完,似是還覺得不夠,又對鶴知知道:“殿下,景家軍的確是枕戈待旦,請你下令,請國師助我們一臂之力吧?!?/br> “這,我……”鶴知知偏頭,看了一眼睢晝,又收回目光,輕咳道,“國師大人憂國憂民,職責(zé)所在,定不會坐視不理的。” 睢晝冷冷瞧著她,似乎很不滿意,冷哼一聲,直接從鶴知知面前擦肩而過,躍上馬背掉頭走了。 景流曄茫然地同鶴知知對視一眼。 “這位大人,對別人冷著個臉就罷了,怎么如今對殿下都這樣。這是奇了怪了。”景流曄很難理解。 鶴知知叫他閉嘴,也轉(zhuǎn)身上了馬車。 小心翼翼經(jīng)過山谷,好在沒有出什么意外,所有人都平安到了柳葉城。 景流曄把公主和國師都安置在景家的宅院,兩人的住處就隔了一道院墻。 這樣的距離,與之前睢晝在月鳴殿中安排的兩個房間差不了多少,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兩人還是住到了隔壁。 鶴知知摸摸鼻尖,沒再提什么要求,率先走進(jìn)自己的房間。 睢晝卻在門口對著隔壁看了好一會兒,眉眼滿是不高興地進(jìn)去了。 今日沒有霧,其實(shí)柳葉城的環(huán)境很不錯。 都說靠近海邊的城鎮(zhèn)會粗糙一些,但柳葉城和其它的江南小鎮(zhèn)沒有什么區(qū)別,白墻青瓦,花枝爛漫,因?yàn)闅夂驕嘏募径加絮r果。 景流曄著人送過來一盤白白嫩嫩、一看就多水多汁的果子,鶴知知看著眼饞,叫曈曈去井里打水洗一洗,端進(jìn)院子來吃。 可是曈曈剛洗好,走進(jìn)院子來,卻迎面碰上了睢晝。 睢晝身上沒什么變化,看起來只是進(jìn)屋洗了把臉。 鮮嫩的果子已經(jīng)洗好了,撞得這么巧,不招待一下,豈不顯得太小氣。 鶴知知嘴角抽了抽,干笑道:“國師,要不要一起嘗嘗?!?/br> 原本以為,就憑睢晝現(xiàn)在臭著個臉的樣子,他一定會拒絕。 卻沒想到,他一聲不吭,冷眉冷目地走了過來,撩開下擺直接在石凳上坐下。 這便是要吃的意思了。 鶴知知輕咳一聲,打了個手勢叫曈曈把果子放在桌上,然后退遠(yuǎn)一些。 曈曈乖巧地出了院子,站在月門外守著。 院中只剩鶴知知與睢晝二人,鶴知知先開了口,寒暄道:“一路過來,國師辛苦了。” 睢晝冷聲道:“沒有殿下辛苦。半夜睡不著,白天還要趕路?!?/br> 鶴知知驚道:“你怎么知道?” 睢晝輕呵一聲,語氣顯得有些尖酸:“眼下青黑,臉白無澤,這樣下去,不是肝虛,就是腎虧?!?/br> 鶴知知趕緊摸了摸自己的臉,又捂住自己的腎。 不就是失眠了一段時間嗎,講得這么可怕干什么。 令人無語。 鶴知知拿起一顆果子,塞到嘴里掩飾。 那果皮非常薄,輕輕一咬,汁水便流到口中,味道清甜。 鶴知知邊吃邊喃喃道:“迷霧是因?yàn)闅夂?,那迷霧對那些人的影響又是怎么來的呢?” 盡管睢晝已經(jīng)明確說了,這里面沒有什么妖魔鬼怪,但鶴知知還是很在意景流曄跟她說的那些事。 “一個人的心神,有這么容易被cao控嗎?” 她問的是睢晝,眼神自然也忍不住看了過去。 睢晝被她看著,沉默了一會兒,冷冷地扯了扯唇角。 “你放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