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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揚眼睛看向虛空,聲音微不可聞,怔怔地道:“不知道,我和輔導(dǎo)員聯(lián)系過,也許會重新住學(xué)校宿舍吧,我的東西還在和他租的房子里?!?/br> 說到這里,張揚捂住臉低低地笑得痛心,“從來都沒有什么親戚,那房子就是他的,小黎子,你回來了,明天陪我去把留在房子里的東西取回來吧?!?/br> “好,阿揚,明天我陪你去,你不要住學(xué)校宿舍了,來和我一起住吧,就和我們剛到C大的時候一樣,我們還做舍友?!?/br> 黎里很擔(dān)心張揚的狀態(tài),他知道對方現(xiàn)在正處在不能為外人所道的艱難的時刻,心里的傷疤比展現(xiàn)出來的還要血淋淋數(shù)倍,黎里要陪伴張揚度過這段時間。 吃完中午飯,黎里邀請張揚去自己的新家看看,“你以后可就住在這里了,不得先起視察視察,張領(lǐng)導(dǎo),走吧?!?/br> 黎里更是想借此轉(zhuǎn)移張揚的注意力,減輕疼痛最好的方式除了可以令傷人者同處此境以得到心理上的快慰之外就是遠(yuǎn)離傷人者,或者與傷人者和解。 前一種與后一種都太難,黎里與張揚都下意識地取了中間值,或者說逃避。 小區(qū)是房齡近三十年的老樓,比黎里還大了十歲,許多方面都已經(jīng)不太完善,六層樓的燈有一半是不亮的。 物業(yè)形同虛設(shè),但鑒于物業(yè)費也許久沒交,倒也沒有理由指責(zé)沒人更換燈泡,黎里沒那么幸運,五樓的燈泡壞的不能再壞,連偶爾閃爍的待遇都沒有,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罷工。 黎里所在的單位樓剛好在一棵老樹的包裹下,前后都有高樓當(dāng)擋著,光照很不好,即使在白天,樓道里也是看不太清的,好在不這樣,價格也不會如此低廉,有得必有失罷了。 黎里領(lǐng)著張揚走上單元樓的時候,張揚也從先前的情緒中暫時走了出來,似乎是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和一貫的散漫氣質(zhì)很不和諧,自覺不能因為男人讓自己這樣狼狽。 為了展示英勇,重新挽回自己的形象,張揚自告奮勇要在黎里前頭開路。 雖是白夜卻點著黑燈,眼睛半刻鐘前才哭瞎的張揚根本沒有看見角落的人影。 “誰?!干什么!唔唔……” 張揚悚然一驚,佯裝厲聲大喝,兩句后就只能發(fā)出掙扎的嗚咽聲。 黎里心下一驚,眼神中閃過慌亂,強撐著頭皮發(fā)麻的感覺,立刻奔上前去。 男人的側(cè)臉在黑暗中若隱若現(xiàn),看不真切,張揚已經(jīng)一口咬在對方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上,男人的右手食指已經(jīng)獻(xiàn)血淋漓,卻仍然不為所動,絲毫沒有松手的意思。 “你快放開他!你是要錢嗎?我都給你。” 張揚還在對方手里,在不能確保張揚不會受到傷害之前,黎里知道自己沒法嘗試和對方搏斗。 況且男人的身形十分高大,幾乎是將張揚整個制在了懷里,黎里的勝算很低。 黎里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這片不是富人區(qū),治安不怎么好,有小混混也是正常的,既如此,對方的目的不是為財就是為色。 他們是男人,劫匪也是男人,總不能是為了色,那便只有財。 電光火石間,黎里迅速做出決斷,將身上的錢包和房子鑰匙一下踢到男人腳邊,朗聲道:“你放開他,我把錢包給你,房子鑰匙也給你,你大可以去屋子里翻找,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只要你不傷害他?!?/br> 黎里已經(jīng)和張揚對好眼神,只要對方一彎腰,張揚便立刻將男人朝著屋子的方向推,他和張揚立刻往下跑,去報警,相信男人會選擇盡快拿錢離開。 為了張揚的安全,破財消災(zāi)也是上上選了。 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一切,黎里的身體微微前傾,蓄勢待發(fā),只是男人遲遲沒有彎下腰。 難道不是為了錢,摸不清對方意圖的黎里不由得慌亂起來。 被男人制住的張揚也開始想辦法,“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們都可以商量?!?/br> “對對,凡事好商量,你不要傷害他?!?/br> 黎里盡量讓自己顫抖的聲音顯得平靜,他不能在張揚還在男人手里的時候,激怒對方。 “呵——” 就在這時,一直沒有出聲的男人嗤笑一聲。 慌亂中的黎里沒有注意到張揚的身體伴隨著這聲輕笑立刻僵直住,眼神中的竭力克制的惶恐變成不解和驚詫。 但下一刻對方就自曝了身份。 男人絲沒有理會對面的黎里,黑暗中他說出了對峙以來的第一句話,緊貼著懷中人的耳朵,溫?zé)岬臍庀⒋蛟趶垞P的脖頸上,他條件反射地瑟縮了一下。 “阿揚,這才多久,你就不認(rèn)得我了嗎?”男人附在張揚的耳邊,聲音竟然很是繾綣溫柔,“我怎么會傷害你呢?阿揚?!?/br> “楚明遠(yuǎn)!” 黎里失控地大喊出對方的名字,難怪不要錢,對方根本就是沖著張揚來的。 “你想干什么?” 黎里已經(jīng)六神無主,這和他認(rèn)知中帶著淡淡羞澀,對張揚“言聽計從”的楚明遠(yuǎn)完全判若兩人。 楚明遠(yuǎn)凝思片刻,輕笑一聲,面無表情地幽幽道,“阿揚,你說我想要什么呢?” 他的面目模糊,一半隱匿在黑暗中,另外一半隱約可以看見。 張揚閉了閉眼,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放棄掙扎一樣放松了身體的警惕,笑著看向黎里:“小黎子,我和楚明遠(yuǎn)先走了,沒什么大事,你別擔(dān)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