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尷尬之處在于正好和嫌疑人表達了相近的意思。嫌疑人這句話可是真心的。 不過這尷尬于尚揚倒也還好,畢竟大家都是熟人,古飛不至于真上升理解地把他那話當成是在夾槍帶棒。 讓大家陡然間陷入安靜的,是嫌疑人這話更深一層的意思。 鄒文元為什么不肯接受其他辦案警察的訊問? 他對公安抱著極大的成見,認為所見到的警察都有可能因為當事人是黎艷紅,想要更快速破案結案,會草率地把真兇的罪名安在他的頭上。 而他的這個認知,除了對于結果的臆斷是不準確的,對過程的猜測卻都是真的。 尚揚中午和古飛在茶館見面的時候,也已經(jīng)隱晦地指出過這點,有案必破,和被害人的身份沒關系,也不應當有關系。 地方單位有地方單位的難處,私下里說兩句也就那樣,甚至尚揚此時不在這里坐著旁聽,這也就不過是普通筆錄里普通嫌疑人的普通吐槽。 偏偏古飛找了尚揚當特別顧問,這位顧問的本職工作是要把基層各種不當cao作、不正之風寫進交給部委的調研報告里,通俗點說就是打小報告的。 好在古飛臉皮厚還很豁達,還能開得出玩笑:尚主任,我現(xiàn)在特別想趕你走。 尚揚能說什么,只能不說話了。 審訊室里的鄒文元道:抓我進來的這幫警察,他們說我家里有氣槍,我愛打鳥,肯定就是兇手,這幫公安不就是這種流氓邏輯?我就不能有點自己的愛好? 持有氣槍是違法的,談什么愛好?尚揚內心默默地反駁了他。 但金旭并沒有說這個,而是道:你坐牢以前就喜歡打鳥嗎? 喜歡。鄒文元道,那時候還有車,去山里很方便,常和朋友約著一起去現(xiàn)在也沒什么朋友了。 金旭仿佛很好奇,問道:聽說你們棲鳳市山里的各種鳥都挺多,去一次能打不少吧?是賣給野味店還是自己吃? 鄒文元道:朋友多,打完了直接在野地里架燒烤架,自己吃還不夠,賣什么賣。 他的神情發(fā)生了變化,大約是想起了當年還是成功生意人時的風光,圍在身邊的人也多,對比如今凄涼,兩個世界。 今時不同往日了,現(xiàn)在吃野味多不安全。前幾年打鳥賣野味店也還挺賺錢,現(xiàn)在也沒什么野味店,賣也不好賣。金旭話鋒一轉,道,你費勁買了氣槍和鉛彈,這也發(fā)不了財了,錢不打水漂了嗎? 鄒文元稍稍坐直了些,眼神直盯著金旭,道:沒想發(fā)財,就是打著玩,說了是個人愛好,喜歡玩槍,我也不打保護鳥類,就打些山雀什么的。 金旭點了點頭,說:警察剛找到你的時候問你案發(fā)的時候在哪兒,你說你在宿舍睡覺,沒記錯吧? 鄒文元道:對,我在宿舍睡覺,前一天晚上喝了點,睡得挺早,第二天中午才起,出門去菜市場買了趟咸菜,回來就被警察抓了。 外面尚揚問古飛:他做什么工作?宿舍里只有他一個人??? 古飛道:給省會一個爛尾樓看大門,自己一個人住在那爛尾樓里,沒人管他幾點上班,每天自由得很。爛尾樓沒監(jiān)控,也沒別人,證明不了他案發(fā)時人在那里。 他是省會人?不是棲鳳市的?尚揚道。 是棲鳳市人,出獄后年紀大,還有前科,棲鳳當?shù)貛缀跞巳硕贾浪抢杵G紅的前夫,在那他也不好找工作,家里老人都不在了,就自己來了省會謀生。古飛道。 說話間,金旭結束了對鄒文元的審訊,出來了。 他看到尚揚也在監(jiān)聽室里,還有點意外,說:顧問還得親臨一線嗎? 不行?尚揚嘲笑他剛才冒認自己的名頭,說,有的顧問都審犯人了。 古飛:咳! 提醒他倆不要打情罵俏,又問金旭:問完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有點。我想先看看車禍的監(jiān)控。金旭道。 古飛帶金旭和尚揚一起去看車禍現(xiàn)場的監(jiān)控錄像。 因為發(fā)生在省道上,視頻像素還算比較高,只見受害者夫婦兩人所乘的轎車高速行駛中,忽然突兀地緊急轉向,撞上防護欄,又被甩得轉了一百八十度,最后重重撞在了路旁,從視頻里能看出撞擊的力度極大,轎車的外殼震顫、破裂,視覺上簡直像紙殼子一般脆弱。 古飛又叫周玉放慢視頻速度,倒退到車禍即將發(fā)生前,逐幀拉出來。 視頻中能看到一顆形似鉛彈的不明物體從斜上方擊來,擊中了擋風玻璃,頃刻間,事故慘案發(fā)生。 事發(fā)后幾分鐘,有過路車輛發(fā)現(xiàn)了事故,打了報警電話,交管部門隨后趕到,事故車輛里的駕駛員已經(jīng)死亡,死因是車禍引發(fā)的腦出血。女傷者當時坐后排,被發(fā)現(xiàn)的時候昏迷不醒,緊急送醫(yī),受了一點輕傷,沒有大礙,還在醫(yī)院休養(yǎng)觀察。女警周玉做了解說。 車速很快,我最初看新聞報道這事,說的是超速行駛。尚揚對生命逝去感到唏噓,說,死亡的駕駛員,系安全帶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