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一整張俏臉紅得要滴下血來，道：沒有沒有這回事。

    金旭道：是嗎？學(xué)校里不少人都這么傳。

    李南道：是他們誤會了，在以訛傳訛。

    常風(fēng)和程延凱打架是為了什么？金旭道，你先前說是因為一些瑣事，能不能說清楚些，是什么瑣事？

    李南：

    尚揚走在回家路上，經(jīng)過和金旭常來的老字號面館，進去坐下，點了一碗面當做晚飯，又看到別人桌上擺著剛炸出來的小黃魚，下意識多看了一眼。服務(wù)員注意到了，推銷道：小黃魚就剩最后幾份了，點慢就沒了，要來一份嗎？

    不用。尚揚婉拒道，心里想，以后等愛吃它的人來了，連吃一禮拜，每天都來把你們店里的魚都包了圓。

    他坐了片刻，還是惦記金旭在加班，想了想，靈機一動給周玉發(fā)消息問情況。

    周玉回復(fù)說也正在吃飯，然后道：放心吧尚主任，金隊請李南吃飯是公費，可以報的。

    尚揚無語地發(fā)了個大無語表情包。

    周玉笑哈哈地：請尚主任真的放心，目前案情取得了突破性進展，請您靜待佳音！

    不該尚揚問的他自然不能問也不會問，琢磨了片刻，曲線式地打聽了一個八卦：李南和常風(fēng)是一對小情侶嗎？有沒有三角戀這回事？

    周玉回道：還在偵辦中，不能多說。

    尚揚只得說：好，打擾了。

    周玉可能是覺得卻了上級面子不好，也可能是自己忍不住也想說說不涉及核心案情的八卦，說：從吃瓜群眾的角度可以透露一點，有個事，學(xué)校里很多人都知道。

    尚揚放了個耳朵：什么事？

    周玉：常風(fēng)不是和程延凱打過架嗎？聽學(xué)生們說，是因為李南被程延凱堵在洗手間里調(diào)戲了，說是他扒李南褲子，說要看李南是男生還是小姑娘。

    尚揚：

    周玉道：他們學(xué)校里不少男生之間混叫老公老婆，組CP玩，李南就是常風(fēng)的老婆，是不是戀愛不好說，反正老婆被小流氓這么欺負了，常風(fēng)理所當然要出頭，就去找程延凱打架了。

    程延凱怎么欺負你了？飯店里，金旭很隨意地問道，是親你了？還是摸你了？

    李南登時坐立難安，難堪地低聲道：能不能不說這個？我不想說。

    金旭倒了杯水，語速變慢了些，說：我上初中的時候，被幾個同學(xué)堵在廁所里，當眾扒過褲子。

    李南驀然睜大眼睛，不太敢相信地看著金旭，眼里有幾分同情，很快又有幾分佩服、崇拜等情緒混合在一起，似乎是對金旭今時今日的狀態(tài)，產(chǎn)生了近似仰慕的心理。

    這事我沒跟別人說過。金旭道，除了我老婆。

    第84章

    他這句話，似乎是在說：這于他是難以啟齒的秘密，除了至親至愛，他還從未對別人提起過。

    李南的神情里分明可見幾分動容，當下語境中，就像是金旭以過來人身份，用自己的經(jīng)歷開解有類似遭遇的李南。

    金警官，你放心，李南感激之余，表明自己會為對方保守秘密的態(tài)度，說，我肯定不會去跟別人亂說。

    金旭卻仍只是淡淡看著他，片刻后道：是啊，這種事，怎么會隨便對別人說？

    李南怔了一下，握筷子的手指捏緊了些，眉眼間似有不解，像是不明白金警官的意思。

    我很好奇，金旭道，你們學(xué)校里怎么會有這樣的傳聞？他們是從哪兒聽說的？

    這種事里的屈辱感，足以令有此經(jīng)歷的當事人不會輕易告訴其他人。而聽說過這件事的職高學(xué)生們，都只是聽說，沒有目擊者。

    我不知道。李南面露委屈，道，我剛才都說了，這真的是誤會，程延凱沒有對我怎么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們會這樣亂說。

    金旭道：是嗎？那我來猜猜是誰背后傳閑話，首選當然就是程延凱，他做過以后，到處跟別人亂說。

    李南：

    可是據(jù)我所知，金旭道，程延凱自己都沒聽說過。

    平時欺男霸女的程延凱在學(xué)校的公眾形象著實不怎么樣，沒人去他面前亂說這種閑話，更沒人敢向他求證這事的真假。

    金旭道：其次就是常風(fēng)，他是知情人，不然也不會因為這事去找程延凱打架，會是他把你被欺辱的事，告訴了別人嗎？你覺得是不是他？

    李南抿了嘴唇，意識到了什么，但還不太確定。

    常風(fēng)又是聽誰說的？金旭道，我們應(yīng)該聽聽他的說法。

    李南定睛看向坐在對面的金警官，說：你們已經(jīng)找過他了？

    金旭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你不希望我們?nèi)フ宜麊柷宄幔?/br>
    李南：

    他久久未再說話，臉上空無表情，單純的、害羞的、可愛的、崇拜的，統(tǒng)統(tǒng)都收了起來。他伸長了筷子夾到菜，埋下頭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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