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揚還在面館里吃面，心里記掛著這邊的事，周玉已經(jīng)沒有可以透露給他的事，兩人隨意聊了幾句別的生活工作瑣事。

    周玉道：清明小長假還來省里嗎？還是直接去白原了？

    尚揚還不能確定到時能不能去西北，如實答道：要看工作安排，不一定能出門。

    周玉像是有些意外，說：我以為要辦事，你肯定會到場的。

    尚揚莫名地問道：辦什么事？

    像是把周玉給問住了，好一會兒才打哈哈地想翻篇不提這事。

    尚揚看她這反應(yīng)也猜到了：他清明要回老家，辦家里的事嗎？

    周玉以為人家兩個早就商量好了家事，沒想到尚揚根本不知道，有點尷尬地說：我只是聽古指導(dǎo)提了一句，消息來源可能也不準確。

    不等尚揚再問明白些，周玉忽然快速結(jié)束語：不說了開工了。

    尚揚認為她八成是借口要工作好遁走，也只得作罷。

    但尚主任誤會了小周警官，她真的要工作了。

    她和兩名下屬正在一家飯店的卡座就餐，旁邊大堂離他們不到十米遠的另一張桌位，金旭和李南各坐在一側(cè)。

    周玉一邊掃了桌角的買單二維碼，一邊道：走，沒吃完的走前記得來打包。

    她給尚揚發(fā)消息說要開工的前一刻，就是金旭朝這邊做了個叫他們做事的手勢。

    金旭在吃飯。而李南已放下了筷子，安靜地坐在那里，視線沒有落在實處，恍惚地想著什么。

    有人停在這桌旁，李南茫然轉(zhuǎn)頭，兩位刑警站在他身邊，他眼神里倏忽間的變化，說明他知道對方是什么人。

    李南，周玉出示了證件，動作不大，她并不想引起旁邊更多人的注意，聲音也很輕，措辭很委婉，有一起請你跟我們回去。

    李南道：好的。

    他在這時候也想明白，為什么要帶他出來吃飯，是為了不在校內(nèi)對他實施抓捕，為了保護校園，為了保護學(xué)生，也是為了保護他。

    他又轉(zhuǎn)頭看金旭，眼眶有些泛紅，說：都商量好要抓我了，為什么還要這樣？

    金旭看了看他，才道：為了我?guī)熌?，她幫扶你們家七年，不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第85章

    二十四小時之前。

    金警官試圖依靠封建迷信活動阻止某架飛往北京的航班正常出港，以失敗告終后，只好化失望為力量，認真工作，做完了自己分內(nèi)事，準備下班時，惦記起已劃分給刑偵負責(zé)的常亞剛案，他打過去問進展，得知周玉剛從市局回來，他就去了趟刑偵處，當(dāng)面了解情況。

    他到了以后，周玉去找上級做匯報了，其他刑警告訴他，死者小舅子招認的殺手剛剛在鄰省落網(wǎng)。

    這個因搶劫坐過幾年牢的前科犯，一落在警察手里，立刻對這次綁架小朋友勒索其父母的犯罪行徑供認不諱，反復(fù)強調(diào)真沒想害人，只要錢到手就放孩子回家，請求公安和政府寬大處理。

    但他對常亞剛被害一事，表現(xiàn)得十分茫然，警察提起了常亞剛小舅子的名字，他才明白死者是誰，慌忙表示，那天他只是在酒桌上吹牛裝逼，萬沒想到常亞剛的小舅子會當(dāng)真，又在一旁狐朋狗友的起哄中，小舅子才向他付了十萬塊定金，他收下后覺得順利騙到了傻子一筆錢而已，從始至終也沒想過要殺人，想都沒想過，那更不會付諸行動。他見都沒見過常亞剛本人，只是在小舅子手機里看過照片，現(xiàn)在連照片里的人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

    被警察問到職高校外案發(fā)時，他在哪兒，在做什么。這人又支支吾吾半晌，才坦白了實情：那天夜里十點多，他就要出發(fā)到鄰省見他那兩個同伙，要一起投身到他們的綁架勒索大計劃中，預(yù)感到未來幾天會很緊張，就想提前放松一下。

    常亞剛被害的同一時間，這大哥在嫖。辦案刑警對金隊長說起這事，都感到無語至極，我們同事到他說的那個發(fā)廊核實過了，發(fā)廊妹剛開始說沒見過他，后來聽警察一說這事和命案有關(guān)，這發(fā)廊妹倒是很仗義，承認那晚這人是去嫖了，還提供了倆人聊天約好上門時間、還有轉(zhuǎn)賬付嫖資等等記錄。那地方離職高很遠的，這家伙混蛋歸混蛋，還真沒有作案時間。

    金旭不意外地聽著，他從一開始就總覺得這名前科犯應(yīng)該并非殺害常亞剛的真兇，現(xiàn)在只是猜想得到了證實。等刑警說完，他又問去常亞剛家找常妻問話的結(jié)果，到職高去的同事又有沒有新發(fā)現(xiàn)。

    別告訴他！古飛和周玉恰好進來，進門就聽見金旭在問這一連串的問題，古飛使起壞來，讓刑警別透露案情給他，并說，什么都別跟他說，急死他，明天他就會打報告，申請來咱們刑偵處搬磚了。

    金旭：

    眾人都笑起來，周玉對大家道：古指導(dǎo)請吃晚飯，犒勞大家這兩天辛苦。

    刑警們興高采烈去換衣服，準備一頓吃窮古飛。

    周玉道：金隊一起去嗎？

    古飛做主說：當(dāng)然去，等會兒飯桌上你們好好回答金隊的十萬個是什么。

    又對金旭道：我還有點別的事想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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