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我叼著煙,回味著昨晚的滋味,我說:“繼續(xù)吧。” 許諾閉緊了雙眼,深吸了一口氣,他說:“我真是瘋了?!?/br> 說著瘋了的許諾,卻是個很溫柔很體貼很浪漫的情人,他有一手很棒的廚藝,會做咖啡,會插花,會畫畫,會題字,當(dāng)然,更會寫小說。 他不讓我看他寫什么小說,我也沒有那么多的好奇心。 我們白日里像年輕情侶一樣,手牽著手約會,在日落之前趕回來,然后他開始坐直身體,在電腦前瘋狂地碼字,他的手速很快,敲擊鍵盤的手指有時候都能出殘影。 搞定了工作,他會像貓一樣窩進我的懷里,細細地親吻我的身體,說些撩撥的話語。 這個老男人比我大八歲,但完美戳中了我的喜好。 我在外面養(yǎng)了他兩個月,終于下定了決心,準備和趙星離婚。 導(dǎo)火索算是許諾和我說的一句話。 他說:“愛是唯一,是忠貞,是永恒的?!?/br> 我其實不完全認同這一句話,至少我不相信,愛是永恒的。 別看我和許諾這幾個月打得火熱,我和趙星當(dāng)年談戀愛的時候,要比這火熱十倍、甚至百倍。 我們曾經(jīng)那么地愛彼此,最后還是不怎么愛了。 但我喜歡這句話的前半句,愛應(yīng)該是唯一的,也應(yīng)該是忠貞的。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移情別戀了,再和趙星頂著法定伴侶的名頭,對趙星和許諾都不公平。 至少,在我愛著許諾的這段時間,我應(yīng)該就只有他一人。 至于我們能愛多久,我并沒有多少把握。 反正,走一步看一步。 第3章 我回研究院了。 我是不是沒和你們說過,我是干什么? 好吧,我是一個科學(xué)家。 二十六歲的時候,我博士畢業(yè)了,二十八歲的時候,我評上了杰青,三十歲的時候,我研發(fā)的新材料填補了行業(yè)空白,項目孵化落地后融資了二十個億,我憑借技術(shù)入股15%,去年,公司上市了,估值兩百億。 我的文章、成果、項目經(jīng)驗都夠了,而我博導(dǎo)只有六十六歲,他是院里現(xiàn)任專委會的主任,起碼還能堅挺二十年。老爺子天天擰著我的耳朵,叮囑我謹言慎行,原話是:“你再熬八年,哪怕什么都不干,評院士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聝骸!?/br> 我對那個稱號其實沒多大興趣,事實上,我對科研一直沒什么興趣,我只是比其他人多了一點點天賦。 我見過很多刻苦努力的科學(xué)家,他們可以從早上九點干到凌晨兩三點,我讀書的時候倒是也刻苦過,但工作之后,一天最多忙碌兩三個小時——這點時間足夠我完成本日全部的工作了。 多余的時間,我用來亂搞男男關(guān)系,不過我從來不吃窩邊草,在研究院的風(fēng)評倒是很好。 我已經(jīng)好幾個月沒回院里了,倒是見縫插針地發(fā)了一篇文章,順便拉來了兩筆千萬級的橫向課題,院長助理向我轉(zhuǎn)達了院士的意思——今年的國家三大獎,院里的名額板上釘釘給我。 而這次回來,主要是因為不孝弟子瞎寫論文,我半夜搞完了許諾,打開手機郵箱,粗略看了幾頁,直接氣得腦仁疼。 ——我看他不是讓我審閱論文來了,他是想要我的命啊。 不孝弟子叫周仁,長得五大三粗,奈何腦子里塞的都是肌rou,我溫聲細語地輔導(dǎo)了他一個小時,問他懂不懂,他搖了搖頭,說:“不懂?!?/br> 我又狂風(fēng)凜冽地蹂躪了他一個小時,問他懂不懂,他依然搖了搖頭,說:“不懂?!?/br> 最后我長嘆一聲,把寫好標題、框架和實驗方法的論文塞給他,對他說:“照做,懂了么?” 周仁遲疑地說:“我還是再試試自己的方法……” 我抬起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說:“大哥,我管你叫哥,你就聽我一次吧。” “……”周仁最后還是不情不愿地從了我。 -- 回來都回來了,我又把名下的六個弟子挨個喊過來,教導(dǎo)了一番,順便去研究院幾位“老魔頭”的辦公室轉(zhuǎn)了幾圈,喝了幾杯茶水。 研究院里看不慣我的人多了去了,但一群搞研究的死腦筋,玩弄起手段來,遠不如我,我還是活蹦亂跳,過得很自在。 五點整,我打了個卡,登上了回家的定制公交車,我和趙星約了六點吃個晚飯,順便“好好談?wù)劇薄?/br> 我用免票公交卡刷卡下車,一點也不意外地發(fā)現(xiàn)趙星在等我。 他穿著白色套頭老人衫和沙灘短褲,腳上踩著人字拖,頭發(fā)濕漉漉的,看起來剛做完運動。 他這幅裝扮,依舊不減損他的英俊,他是很受女人和零號喜歡的那種長相,費洛蒙爆棚,因為經(jīng)常健身,腹部有很漂亮的肌rou線條。 我們身材相仿,但他一個人,應(yīng)該能揍三個我——沒辦法,誰讓我是文職工作者,實在不擅長體力活。 趙星一看我就笑,和我說的第一句話是:“防曬沒涂勻,脖子黑了?!?/br> “有么?”我自己都沒太注意。 “有,很明顯,”趙星摸了一把我脖子,又“嘖”了一聲,說,“你情人在你身上留印子了?!?/br> “放心,沒人能上得了我?!蔽液芮宄w星忌諱什么,干脆挑開了說。 趙星直接攬上了我的肩膀,哥倆好的模樣,他說:“你今兒,不會是來找我離婚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