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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因為這個原因方展羽就追了卓顏這么多年…… “她知道這事兒嗎?你是真喜歡她嗎?”方星琢不由問道。 方展羽道:“廢話,當然喜歡,她知道,所以第一時間就把那根尾羽還給了我?!?/br> 方星琢好歹松了一口氣,還好還了還好還了。 他正猶豫著要不要勸勸,別這么認真了吧,畢竟信物都還了。 誰知方展羽又說:“但后來我又把那根尾羽摻在一堆禮物里重新送給了阿顏,她收下了。” 方星琢:“……” 怕不是卓顏壓根兒沒看出來,畢竟有些羽毛都長得差不多。 傅天一直在旁靜靜聽著,看見方星琢為了別人的事情如此上心煩惱,忍不住抬手覆在他的眼睛上,讓他閉目休息。 以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去到靈界北原,難免還是有些辛苦的。 方展羽見狀也覺得自己該走了留在這里當超級電燈泡的滋味可不好受。 “我去赴宴了,今天是青葉王總千金的生辰,我得去一趟?!?/br> 說完起身走了。 方星琢在后面看著他的背影,心說那些什么什么總的,能想象到跟他們談笑風生的方總,會是個萬年孔雀老光棍嗎? 方星琢為之唏噓。 他正唏噓著,傅天起身將他抱起來,往他的臥室走去。 方家這個他自小長大的地方,已經(jīng)好久沒回來過了。 因為卻是疲乏不適,被傅天放進柔軟的床中間做多久,他就進入了夢鄉(xiāng)。 … 不知夢到了哪一天,只是覺得自己睡在營帳中的小床上,很冷,于是忍不住蜷成了一團。 已經(jīng)能在清醒時記得夢中情形,也能記起起曾經(jīng)做為大族長時的記憶,方星琢仔細想了想,想起這是天裂之前,自己去和天狼打得最后一架。 因為戰(zhàn)況太激烈了,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事后還被那家伙牢牢地緊抱在懷中小睡了一覺。 所以等到兩人分開各回各處的時候,大族長一下子沒辦法適應(yīng)了。 大族長的營帳很大,卻分外清冷。 床鋪干清爽干凈,還帶著淡淡的花熏香氣。 被褥綿軟,依稀可以聞到上面陽光照射過的溫暖味道。 一切都很好,可大族長還是輾轉(zhuǎn)不能入睡。 他掰著指頭算了算,已經(jīng)有多久沒有抱著暖烘烘毛絨絨的天狼睡個香香甜甜的好覺了? 算來算去,又覺得沒意義,最后只好起身盤膝打坐,把心思轉(zhuǎn)移到用功修行上。 路是一早就選好的,人也是他親自趕走的。 這么做,沒有錯。 大不了,等到把該做的事情全部做完,之后就去賴上那個家伙,讓他從此以后都只能做自己的坐騎靈寵,睡覺時的玩物,從此后都不得逃離。 什么小狐貍小妖精,誰都不能靠近他的身旁。 這么想著,大族長一邊修行一邊露出了如花般的淺笑。 只是沒想到居然會等不到那一天。 一切的變故來得讓人不及細想。 自然為自己的胸襟學識修為本事在三界獨一無二,這固然得益與體內(nèi)流淌的神族心頭血脈的傳承,但也離不開后天的勤修苦練和心思玲瓏。 那樣一個混亂的三界都要被他治理得像模像樣了,百密一疏中還是被天外的黑魔鉆了空子。 等到察覺不對時已經(jīng)要來不及了。 匆匆斬斷兄長與天狼封印的連接,也因此斷去了兄長最后一絲魂魄存留的希望。 接著對整個天裂縫隙的結(jié)界進行重新加固封印。 因為沒有幫手,他做得異常辛苦,但又決不能停歇,因為他很清楚,危急存亡就在眨眼之間。 如果再一次造成大規(guī)模的天裂,這世間已經(jīng)沒了足以補天救世的神祇。 咬牙強撐著加固到最后兩個縫隙結(jié)界處,眼看著成功在望。 他自信重新加固過的封印牢不可催,撐上個千秋萬載應(yīng)該不成問題。 在這千年萬載之間,他們可以再依照神族遺留下來的法子慢慢做其他防止天裂的措施。 但到底還是差了一口氣。 最后一處縫隙的封印,被沖破了。 那些掩藏在暗處的天外黑魔不知從哪里找到了一根巨神族的靈骨。 巨神族,是天地間最原始的神祇,神力相比后來的神族又不知高出了多少。 即使是殘存的遺骨都有如此的力量。 好在天狼拼死以身相當,終于為大族長爭取到了寶貴的時機。 在天裂只是開啟了小小的漏洞,沒有牽扯出更大的裂口之前,重新將它堵上了。 雖然還是有一些天外黑魔涌了進來,但相比整個天四分五裂,這已經(jīng)是萬幸。 還要慶幸的是那根巨神族的靈骨只能使用一次,一擊之后再無法催動。 但也是那僅有的一次催動,它擊穿了天際,也擊穿了天狼的身體。 從前胸,直透后背。 如果是普通修士的普通攻擊,哪怕是把天狼的身體對穿十幾個窟窿也不見得會要了他的性命。 但被巨神族的靈骨擊穿,他必死無疑。 靈魄正在一點點散去,天狼感覺到死亡的臨近。 他吃力的穩(wěn)住身體,去看天邊飛舞的那個身影。 知道他在忙著補天,所以不能馬上趕到自己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