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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瘋狂的往外噴出血,血里夾在著內(nèi)臟的碎rou,我不斷地嗆咳,全身抽搐,口鼻,甚至是臉上,脖頸,沒有一處是完好的,都是血,直到最后我吐出來的甚至只是帶著碎rou的血沫。 我扭頭看著王伯,我不知道我有沒有哭,但我覺得應(yīng)該是哭了的。 鋪天蓋地的疼痛幾乎要壓垮了我,我死死地攥著手機(jī),在無數(shù)疼痛和尖叫的嘶嚎里尋找到最后一絲理智,想要摁下緊急的求救電話。 我以為我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氣,實(shí)際上可能這力氣,連一片樹葉都撿不起來。 “阿齊……”我聽到王伯在說話,我感覺他攥著我的手:“你走吧……王伯求你了……你走吧!” “你就走吧,你別撐著了……”王伯哭著道:“是王伯對不起你,下輩子王伯給你賠命,你就走吧!” 本就老式的燈泡微微閃爍了一下,燈光在我的眼里忽明忽暗,我看到那沾著我的血的蛋糕。 “王伯知道你是好孩子,是王伯對不起你!”王伯握著我的手,他顫抖著上前,伸出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我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見。 耳朵里是巨大的轟鳴聲,但又忽然歸于一片寂靜。 微弱到了極致的呼吸,我卻能聽得一清二楚,我甚至知道我的心臟在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慢慢地……也許即將就要停止跳動了,明明這么微弱的心跳,但就像是在我耳邊,清晰地不能再清晰。 我還聽到了外面的風(fēng)聲,小狗在院子外面抓門的聲音,我好想又聽到了蠢狗的哭聲。 “阿齊……你走吧!” 我死死握著的手機(jī),拼命地握著,最后終于無力地松開了它。 我確定我一定是哭了,眼淚混在溫?zé)岬难?,直到我的呼吸微弱了下來,直到我眼前被大片的黑暗覆蓋住,甚至連老式燈泡的一點(diǎn)點(diǎn)昏暗的光也看不到了。 最后闔上眼睛的時(shí)候,我看到墻角的斧頭,看到了砍柴的柴刀……看到王伯滿頭的血,看到奶奶的生日蛋糕。 “阿齊,走吧?!?/br> 這一聲像是很多人的聲音,我試圖分辨是哪些人,但已經(jīng)沒有任何時(shí)間了。 我不知道最后一下,我有沒有撥出去求救電話,但我知道,所有的一切就此終結(jié)了。 江一航從厭惡到后悔的神情,陸橋死死咬牙不肯放手的樣子,小朱一臉的擔(dān)憂,沈佳佳哭著喊我哥哥,林女士和齊先生抱著他們的兒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那些人的臉在我面前不斷地交錯轉(zhuǎn)換,仿佛匆匆?guī)酌胫g,我就回顧完了這一生。 真的很累了。 在聽到王伯說“阿齊,你走吧”的時(shí)候,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松了手,再也沒有力氣去做最后一絲一毫的掙扎,我已經(jīng)到了極限。 我知道我走的很難堪,也許是胸膛凹陷的,鮮血淋漓的,也或許是滿臉慘白,死不瞑目的。 這輩子過的好難,別有下輩子了,就這么結(jié)束了吧。 就這樣了吧。 以前聽人說,人死前還能聽到一點(diǎn)點(diǎn)的聲音,我最后聽到的聲音是小狗戴著鈴鐺,在我的身邊,叮鈴鈴,叮鈴鈴…… 直到我什么都聽不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九惡結(jié)束了。 第十惡,也就是十惡不赦,是給江一航、陸橋、沈佳佳、林女士、齊先生、王伯等人的,屬于左齊的九惡,到此為止。 (我之前考慮過要不要寫兩個結(jié)局,一個是HE,一個是BE,但是寫到最后,就不受控了) (以及,王伯為什么有這個舉動,在十惡里面,也許會更加不堪) 第52章 十惡不赦 左齊的失蹤是在七天后才被察覺到的, 因?yàn)樾≈炻?lián)系不上他,本以為他是出去散心了,但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 所以報(bào)警了。 警察找到了左齊的老家, 在這個小鎮(zhèn)子上, 很多屋子已經(jīng)算是危房, 沒法住人的, 他們找到了王伯,王伯正坐在大壩上種菜。 警察的到來并沒有讓他有太大的異樣, 甚至是后來證據(jù)擺到了他的面前, 這位老人也只是坐在椅子上, 緩慢地看了眼左齊的照片,然后遲緩道:“嗯, 對?!?/br> 他對自己見過左齊這件事情并不掩藏, 也藏不了, 畢竟那么大一輛路虎車還停在外面。 警察面面相覷,都能看出這件事情不太對勁了。 “那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嗎?最后一次見他是什么時(shí)候?”其中一個警察問道。 王伯看著他們沒有回答, 木訥地移開了目光。 “張隊(duì)?!迸赃呉粋€警察跑了過來,壓低聲音道:“院子的門縫有干涸的血跡, 外面的水溝里也有血跡,時(shí)間久了, 已經(jīng)干了?!?/br> 張隊(duì)臉色微沉, 立刻道:“讓人過來?!?/br> 王伯并未阻止他們,甚至只是坐著看, 他這狀態(tài)已經(jīng)非常不對勁了,張隊(duì)深吸了一口氣,換了個問題問道:“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張隊(duì)看到王伯的臉皮微微抖動, 片刻后才聽到他一字一句道:“剁碎了,沉塘了?!?/br> 張隊(duì)猛地站起身,他死死盯著面前這個老人,然后立刻扭頭道:“快!立刻安排人在前面的池塘里進(jìn)行打撈?!?/br> “是!”其他警察寒毛都豎了起來。 在離開這個小院子的時(shí)候,張隊(duì)的眼角余光瞥視到了老人臉色掠過的一絲微不可查的痛苦。 無論是碎尸還是沉塘,這些字眼聽起來都不是很好,不管左齊在不在這個池塘里,其實(shí)過去了這么多天,任憑誰都知道,他很有可能已經(jīng)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