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她不太想殉葬 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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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也,如今馬上入冬,天寒地凍難以行軍,不如等到開春?!?/br> 朝堂中人吵的不可開交。 自陛下登基以來,雖以鐵血之勢把控了京城和邊塞,但前朝太子出逃至今下落不明。 正在新舊交替的當(dāng)口,江南卻已經(jīng)有人用他的旗號試圖動搖江山,為著究竟是盡早清算還是擇一良機出兵鎮(zhèn)壓,眾臣在朝堂上爭論不休。 王太傅一脈開國有功,但是卻沒有在此時著急開口。他老神在在地站在兩邊,看著門生和同僚為此扯破了嗓子。 就在一片混亂之際。 突然,有一身形和容貌都十分陌生的大臣拱手出列: “陛下,臣以為,應(yīng)當(dāng)在明年入春的農(nóng)忙時節(jié)之前再做清算?!?/br> 他的理由很簡單,江南沒有屯兵,亂臣賊子只能通過鼓動百姓才能有所力量。 “卑職以為,在農(nóng)忙時節(jié)之前迅速出兵穩(wěn)定局勢,充軍的百姓遭受打擊又急著回家務(wù)農(nóng),可以起到不攻自破的效果?!?/br> “冬季出兵若遇境況不熟,可能適得其反。“ “明年春夏正是最好的機會?!?/br> 說話之人對江南時令情況非常熟悉,結(jié)合了不同城域的農(nóng)耕算法進(jìn)行解讀,甚至結(jié)合了歷年降雨的影響。一時間說服了不少人。 坐在上首的帝王不置可否:“愛卿是……” “工部從六品令使,寧同河?!?/br> 第56章 “王姑娘怎么有清閑到我這僻靜處坐坐?” 王月琴的父親為圣上登基立下汗馬功勞,朝中眾人都認(rèn)為王太傅這位嫡親的女兒會被用正紅頂?shù)霓I子抬進(jìn)中宮。 可是新帝登基一年,絲毫沒有任何行動,問起王太傅自己,他也只是笑笑搖頭說:“小女的姻緣自有天定。” 于是拖著拖著,竟然真的等到了圣上指婚。 雖然也是幾代顯赫的皇室宗親——但是比起宮妃來說,到底是滑了一級。 外界對此的眾說紛紜王月琴并非不知,只是經(jīng)歷過這些大風(fēng)大浪后,母家平安夫婿疼愛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局。 有些頭一天還聚在一起賞花論詩的小姐們,第二日就換了一批。 那盛極一時的周家不也是這樣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京城中嗎。 她們女子的榮辱,當(dāng)真是同母家牽扯在一起的。 她聽了蘭太妃的問話也不著急,咽下口中一口涼茶:“歲月匆匆,不免有些想念?!?/br> 想念什么,她沒有明說。 蘭貴妃也并不點破。 上次王月琴入宮是五年前的中秋宮宴,她還是待字閨中的貴女;如今嫁作人婦,那宮門王府后宅之艱險,哪里是一言蔽之的。她無意識地扶了下梳起的云髻,想必心境不同從前。 她斟酌幾下:“……聽父親說,陛下近日得了一位寵妃?!?/br> 百姓不知,旁人不知,她身為王家的人怎么會不知那重啟的永寧殿住的究竟是何人。 只是隔墻有耳,她也不愿說出口來。 “沒有名份,何來寵妃一說?” 蘭貴人慵懶地刮開茶盞上的水沫,神色中看不出異常。 不是沒有人向她打聽過那人的狀態(tài),只是永寧殿現(xiàn)在連一只貓都溜不進(jìn)去,何況是好信而動的人? “是我唐突了?!蓖踉虑倜靼琢怂囊馑?垂眸沒有繼續(xù)探究。 蘭貴妃并沒有轉(zhuǎn)移話題,反而把疑問拋了回去:“怎么突然想起來問舊人?” 王月琴手一抖。 舊人,這便是默認(rèn)了她的猜測。 后宅機關(guān)算盡,她也學(xué)會了隱藏心事,有些模棱兩可的說:“側(cè)妃的meimei尚未出嫁,自然惦記著這世間最好的郎君。” ——這是在委婉打聽圣上選妃一事。 上次殿選最終不知是出了什么差錯,竟然就這樣不了了之。能夠入宮選秀的女子都是家族中最看好的后輩,如今乍然落選心中自然不甘。 可是與她們復(fù)雜心情相對的,是年齡沒有趕上這一批選秀的姑娘。 三年一次大選,若是圣上松口,年紀(jì)尚輕的女孩們便能趕上。 前朝后宮往往勾連在一起,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她們個人的榮辱興衰和母家宗族的榮耀牢牢捆在一起,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這誰能說的準(zhǔn)?”蘭太妃諱莫如深。 坐在下首的命婦有些著急,微微皺眉:“圣上是男人?!?/br> 太妃倦怠地眨了下眼,聲音微不可聞—— “他也是個瘋子?!?/br> “永秀公公還以為自己是從前風(fēng)光無限的總領(lǐng)太監(jiān)嗎?” 太醫(yī)將最后一份藥給面前的人換好,對那些肆意的嘲諷謾罵熟視無睹,做好分內(nèi)之事后就悄然告退。 永秀受的刑沒有看起來那么重,但也結(jié)結(jié)實實在床榻上躺了半月才養(yǎng)好。 宮中的人慣會拜高踩低,前朝的秋貴妃死了,所以她留下的這個孤苦伶仃的太監(jiān)也可以肆意打壓欺凌。 昔日永寧殿作風(fēng)狠毒不留余地,樹敵頗多。 皇帝只吩咐留他一條命,卻仿佛看不到這些落井下石的人。 永秀坐在床上,他陰柔的臉頰瘦了不少,下巴更是尖了幾分。面對著那些無趣的冷嘲熱諷,他沉默地看了眼不再滲血的傷口,抓起一把香料敷了上去?!ヒ娔锬?,不能讓血腥氣沖撞了她。 見永秀無動于衷,那身材肥碩滑膩的太監(jiān)怒極,伸手想打掉他手中的東西。 “還當(dāng)自己是半個主子?你有多嬌貴!” 他憤憤地罵著,卻突然對上了那雙像蛇一般陰冷的目光。 先帝在時,有人說過寧愿惹怒秋貴妃,也不要得罪她身邊的那條鷹犬。因為貴妃娘娘只會利落的按照宮規(guī)處置罪人,而永秀公公毫無顧忌,會折磨的人求死不得。 胖太監(jiān)瑟縮了一下,忽然想起這人的主子不知死在哪年哪月,頓時惡膽升起,揚起手便打。 “住手!” 這一聲喝止讓胖太監(jiān)嚇白了臉,連忙跪伏在地上:“徐公公。” 永秀從那些傷藥上移開眼,看向來人。 胖太監(jiān)就看到這位皇上身邊的大紅人恭恭敬敬地給榻上長的像女人一般柔弱的太監(jiān)行了一禮。 他心道不好。 “將這個不長眼的東西拖下去仗斃?!?/br> 胖太監(jiān)一下子癱軟了下去:“奴才有罪,是奴才有眼無珠,求徐公公饒命?!?/br> 徐啟夏看了眼永秀,見他沒有反應(yīng),便揮手讓御前的侍衛(wèi)動手。 胖太監(jiān)的求饒被捂在了嘴里。 他胳膊反剪著被人架起,利落地拖了出去。 屋中只剩下永秀和徐啟夏。 徐啟夏還是十分恭敬地低著頭。他知道皇上有多么在意永寧殿中的娘娘,娘娘盡了多少飯食、夜里睡的好不好、白日里有沒有笑過。 帝王的情緒撲在這個上面,做奴才的自然是盡心竭力想將事情辦好。 徐啟夏知道, 無論帝王的內(nèi)心有多么嫉妒,多么不愿承認(rèn)——這個太監(jiān)是那位娘娘唯一想見到的人。 “永秀公公,請吧?!?/br> 永秀剛進(jìn)入永寧殿的時候,被其中昏暗的光線驚了一瞬。 空曠的大殿中平白無故多了許多紗幔,仿佛要將其中的一切隔絕在內(nèi)。紗幔蜿蜒著纏繞在青黑色的宮磚上,有一種詭異的安靜感。 天色微微擦黑,殿中沒有點燈。 穿著紅色紗衣的美人靠在床柱旁,好像很費力地抬著頭。她的視線一直落在窗外,冷漠地注視著太陽西沉,月上樹梢。 永秀喉頭一哽,險些落下淚來。 他踉蹌幾步跪在床前,嘴唇顫抖幾下沒有敢說話。 他的娘娘,他高貴清冷如天上神仙一般的娘娘,竟然就被鎖在此處。 「只有陛下來的時候,她才能有片刻喘息,」 「日落之后,月初之前?!?/br> 「今日陛下朝政繁忙,怕是來的不會早,你寬慰下娘娘?!?/br> 想到徐啟夏那個助紂為虐的東西方才在路上說的話,永秀憤怒地恨不得沖去勤政殿將齊塢生撕碎。他為什么不來?他為什么把娘娘一個人留在這? 他若是來了,娘娘就不會受這樣的苦! “傻永秀?!?/br> 一雙冰冷的手拂去了他臉頰上情不自禁流下的淚水,永秀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經(jīng)意間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他抬起一雙濕潤猩紅的兔子眼:“娘娘為何不怨他不準(zhǔn)時來?!?/br> 永秀想著,用這么低劣的手段來折磨娘娘,世間怎么會有這樣陰險齷齪的人! “因為他就是想讓我怨他啊?!?/br> 神色蒼白的美人勾了勾唇角,明明看起來萬分虛弱,她眼中閃過的那絲不屑又是那么自然。 “怨他狠心,怨他為何不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