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知青有個娃[七零]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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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萍萍:“未來后悔就后悔咯,我換個活法就是,至少現(xiàn)在我是開心的。” 這話頗有點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意味兒。 米秀秀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她的小腦瓜在思考如何勸堂姐的同時,也在認(rèn)真想她說的話,這一琢磨,她覺得自己不用勸了。 自己的想法未必適用在堂姐身上。 何況,怎么確定堂姐的想法是錯的,而自己就是對的呢? 拼命否決對方的想法,一定要讓她接受自己的思想,再按照自己的設(shè)想生活,這是失了分寸的越界。 第25章 “嗯,你覺得快樂就好。” 老一輩最愛說一句話,女孩嫁人是第二次投胎,一切都可以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重新開始。 這話米秀秀是不認(rèn)可的。 嬰兒無法選擇投胎在什么樣的家庭,更沒辦法決定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樣的人。 婚姻看似能讓女孩子擁有新的人生,可還有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誰就能保證余生幸福能盡數(shù)托付給一個男人就一定是靠譜的? 與其將婚姻看得過重,擔(dān)心出錯而畏首畏尾,米秀秀認(rèn)為堂姐如今的心態(tài)興許還好些。 自然,有這個底氣也是因為家里條件還不算差。 他們家是比不得幾十年前風(fēng)光了,但家里齊心協(xié)力,給外嫁的女孩撐腰還是可以的。 加之父母兄長對萍萍姐也足夠好。 退一萬步講,哪怕六哥他們以后娶的媳婦兒不喜歡小姑子事兒多,幾個堂兄也頂不住媳婦兒的枕邊風(fēng),但只要二爸二媽在一天,萍萍姐就不會孤立無援。 就是有了試錯的本錢,萍萍姐才敢這樣說,而她也才能輕易接受這番驚世駭俗的的言論。 “嗯?!?/br> 米萍萍眼中的茫然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對未來的憧憬。 她笑得甜蜜:“秀兒,我一定會過得好。” 米秀秀笑著報以祝福。 米萍萍說結(jié)就結(jié)。 沒過幾天,徐昌就拎著兩袋紅糖,一條草魚上門了。 爸媽跟大爸大媽都去掌眼,米秀秀也想圍觀求親場面,可惜被她媽兩個白眼瞪了回去。 好奇徐昌到底跟二爸二媽說了什么,爸媽只搖頭,嘆息一聲道:“眼神飄忽,恐怕不是誠心過日子。” 米秀秀眼前閃過徐昌的臉,感到意外:“媽,你們就這么不看好???” 她覺得堂姐莽撞得很。 但真要說起來,她對徐昌其實沒特別大的惡感。 只是覺得這人實在懦弱,有什么事不敢上門直接找長輩說,非得讓堂姐沖鋒陷陣,說白了,就是太不男人太沒擔(dān)當(dāng)了。 米秀秀以為兩人只是先定親,消息放出去后再過上兩個月才挑個黃道吉日辦酒席請客。 沒想到兩人處對象的事剛過明路,半個月后就辦酒席了。 這速度堪比流星,咻地一下就來了。 到了辦酒的頭一天,何愛萍帶著兩個兒子先到三房,向周宗蘭借了碗筷桌凳。兩個兒子把東西搬走后,她多待了半個小時,妯娌倆聊了會兒天,說的還是米萍萍的婚事。 米秀秀實在好奇,想偷聽來著。 可回頭一看,腿上還掛著個肥嘟嘟的團(tuán)子呢。 她眼珠轉(zhuǎn)了兩圈,瞥到桌上的廢報紙,靈機一動,趕緊用報紙疊了幾個“豆腐塊”,哄著圓圓到院子里玩打豆干了。 反正院子大門關(guān)著,她一個人玩也丟不了。 把小豆丁安排好后,米秀秀裝模作樣拎了壺開水進(jìn)屋,打算給二媽泡杯茶。 她腳剛跨進(jìn)門檻,就聽二媽壓抑的抱怨:“沒心沒肺,不管我講什么她總有理由反駁。前腳我才讓她聰明點,別讓那徐昌占了便宜,后腳她就跟人——” “我是她媽,難道我會害她???你說萍萍她怎么就,就那樣缺心眼呢?!?/br> 哪個年代女人的清白不重要,她怎么就敢說沒就沒? 周宗蘭聽到這兒,皺眉,亦是滿臉不認(rèn)同。 再看妯娌眼眶泛紅,寒心至極,她說什么都是火上澆油,思忖后她沉默著,一只手握住何愛萍,另一只手輕輕拍她手背:“兒孫自有兒孫福,萍萍正是反骨的年齡,得慢慢來?!?/br> 說完,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女兒。 米秀秀下意識縮回腿。周宗蘭瞪她:“還不進(jìn)來!” 米秀秀咧嘴,討好地笑笑:“媽,我給你和二媽倒了涼茶?!?/br> 何愛萍面上的慍色稍稍收斂,勉強笑了一下:“不喝了,你姐嫁人,家里事多。一會兒還要去大隊長家,商量宅基地和買豬的事?!?/br> 這門婚事她和丈夫并不贊同。 然而事情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他們只能微笑著把酒席辦得體體面面,風(fēng)風(fēng)光光。 別人家女兒出門子擁有的東西她女兒都要有。 周宗蘭點點頭,起身送何愛萍:“明天我早點過去幫忙。” “好,謝謝啊?!焙螑燮嫉?。 周宗蘭說:“謝什么,咱們家就兩個姑娘,如何寶貝都應(yīng)該,出門子這么大的事我這個三媽不該去呀?” 這話說到了何愛萍心坎里:“該,當(dāng)然該。我先回了,你別送了。” “院子后面自留地里的空心菜可以吃了,明早我背過去給酒席加道素?” “行。” 村里辦喜事一般分成兩場。 女方家一般是早上請客,吃完飯后,新娘子跟著新郎官到婆家,然后婆家會在中午辦一場。 這是新娘子新郎官都是當(dāng)?shù)厝说臄[法。 而像米萍萍這種當(dāng)?shù)厝烁嘟Y(jié)合的新人,則沒有必須遵循的規(guī)矩,怎么方便怎么來就行了。 所以米家直接將兩場合并為一場,就在中午請客就好。 至于新房,暫時就用米萍萍的閨房充數(shù)。 不提米家人聽到這種類似入贅的安排是什么想法,新郎官自己先不痛快了。 大家說的每一句“恭喜”都仿佛是抽在他臉上的耳刮子,他總覺得她們在笑話他,笑他為了吃為了住就委身給一個鄉(xiāng)下女人。 盡管這個鄉(xiāng)下女人長得還行,并不難看。盡管這門親事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促成的。 徐昌打心底里看不上米萍萍,即便她每天都穿得干干凈凈,他也覺得她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fā)著一股“土”味,這些都在暗示他他的忍辱負(fù)重。 “徐昌之前怎么講來著?哦,你別胡說,我跟米萍萍不熟,只是路上遇見了幾次?!笨字壑е?,用力刷鞋,一邊模仿徐昌當(dāng)日的口吻,若譏似諷道:“嗨呀,你這個不熟還挺別致哈?!?/br> 眾人聽到這話,一聲聲“恭喜”就像是被突然按下了暫停鍵。 空氣里彌漫著尷尬因子。 徐昌眸底怒火躥起,他先看了看女神邵瑩瑩的表情,立刻被她質(zhì)疑的目光燙得窘迫。 她跟平常沒兩樣,仍然冷若冰霜,只眼神也專注地看著他,似在問,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徐昌一想到自己在她心里卑劣不堪,就有些繃不住了。 “孔舟,你會不會說話?不會說話就閉嘴!” 孔舟冷笑。 什么時候輪到徐昌蹦跶了? 他本就是個刺頭,自從郗孟嘉伸出了鋒利的爪子,又不跟大家搭伙,他就再也沒法像從前那樣欺辱他了。 加上村里日子不好過,每天除了下地勞動就再也沒別的娛樂節(jié)目了,他心情實在郁郁,已經(jīng)開始后悔下鄉(xiāng)的決定太草率了。 徐昌的怒斥簡直是撞木倉口上。 滋啦幾聲,瞬間點燃了他胸腔里囤積了快一個月的怒火。 “叫我閉嘴,你也配?”他站起身,把手里刷到一半的鞋子往木盆里用力一扔,渾濁的泥水濺開。 邵瑩瑩離得最近,那件漂亮得繡著迎春花的布拉吉上立馬沾了幾個泥點子。 頓時峨眉蹙起,臉上的不滿毫不掩飾:“孔舟,我這條裙子花了二十三塊,你得賠?!?/br> 孔舟目光落回她身上,自上而下掃了一遍:“當(dāng)我冤大頭?幾個泥印子而已,自己洗洗完事?!?/br> 說完,他賤兮兮地在邵瑩瑩和徐昌中間來回打量:“看來天天幫你干活兒還是有點用,是吧?我跟他的事,別人都不管,就你站出來訛我,嚯,你倆這關(guān)系,還挺不一般。” 邵瑩瑩相貌清麗,氣質(zhì)冷傲,隔三差五就有郵遞員來給她送包裹。 那些包裹里除了錢跟票,吃的用的都有,有一部分甚至是華僑商店里才能買到的玩意兒。 種種細(xì)節(jié)無不昭示她的家庭不一般,因此,她在整個知青大院是最特殊的存在。 就算每天擺著一副“生人勿近,你們不配跟我說話”的臉孔,也多的是拿熱臉貼她冷屁股的人。 尤其是男知青們,最易受到這種冰美人的吸引,不少人都跟徐昌一樣把她當(dāng)成心目中那個高不可攀的女神??上н@群里人絕對沒有孔舟。 冰美人邵瑩瑩難得變了臉。 她嘴巴抿成一道直線,眸光化為利箭,一束束射在孔舟臉上,隨后又氣惱地斜了徐昌一眼,似在埋怨他把自己拖入淤泥。 徐昌接收到女神尷尬嫌惡的眼神,心寒了寒。 到底不忍看她被孔舟欺負(fù):“孔舟,是男人就別逮著女人欺負(fù)?!?/br> 孔舟嗤了聲,戲謔道:“唷,心疼了?你說我把你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說給米萍萍聽怎么樣?她沒準(zhǔn)會覺得你是個特別憐香惜玉的人,更喜歡呢?!?/br> 邵瑩瑩眸底迅速閃過一道冷光,她咬牙罵道:“真是見人就咬的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