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男知青有個娃[七零] 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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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br> “農(nóng)村戶口是吧?” “……是的。” 米秀秀狐疑,以為其中有什么問題,沒想到對方確認好信息后,嚴肅的面容忽然柔和下來,“明德苑306,樓下宿管那兒領(lǐng)鑰匙?!?/br> “好的,溫老師?!?/br> 米秀秀看了桌子上擺著的名牌,說。 溫老師又補充了一句:“按照家庭環(huán)境,每個學(xué)生每個月有10~16塊補貼,等正式開學(xué)后會通知你到哪里領(lǐng)。讀書不易,要珍惜?!?/br> 這簡直是意外之喜。 米秀秀也忍不住露出幾分喜色:“我會的,溫老師。” 溫老師又看了郗孟嘉一眼,低頭看新生名單:“嗯,你叫什么?” 知她誤會,郗孟嘉連忙解釋:“我陪米秀秀來報名的,不是新生?!?/br> 溫老師聞言,抬頭又看了他一眼,心里怪遺憾的。 年輕人一看就長了副聰明相,眼神也清正,竟不是新生,一個沒忍住多念叨了幾句。 都是些勸學(xué)的話,也確實是惋惜得很,郗孟嘉老老實實聽著,末了表示會繼續(xù)自學(xué),贏得溫老師贊賞的眼神。 米秀秀對他的表現(xiàn)側(cè)目不已。 往常郗孟嘉幾乎不談這些,大有隨波逐流在大隊扎根發(fā)芽的架勢,左不過只要能賺錢干什么都可以,倒是沒覺得非得深造不可。 不過他有繼續(xù)學(xué)習(xí)的心,她百分百支持。 “我屋里有不少書,有課本也有一些雜書,你想看什么就去找?!?/br> “三叔真疼你?!?/br> 米秀秀白了他一眼,壓低聲音:“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以前是那樣的……光有錢算什么大戶,書是不能少的?!?/br> 后來錢捐了,物也捐了,名下的鋪子,田地該拿出去分的全分了。 但書這種東西,對普通老百姓來說一文不值,還不如幾個雞蛋有用,倒是完完整整保留下來。她家因為她爸留過洋學(xué)歷高,分得最多,全藏她屋里了。 郗孟嘉一聽這話來了精神:“有多少?” 米秀秀沉吟片刻:“沒數(shù),一面墻吧?!?/br> 跟她爸媽房里放黃金的暗格差不多,她那間屋和米飯屋子中間特意隔出將近一米五寬的夾層。兩面墻刷得跟其他幾面差不多,其實藏了暗門的,拉開就是藏書的屋子。 “別讓圓圓和米飯知道,免得他倆不懂事嚷嚷出去。” 這個年齡的小孩大都人嫌狗憎,尤其愛在小伙伴面前炫耀。誰多吃了一個雞蛋,少捱了一頓打都能吹得仿佛干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真管不?。?/br> 郗孟嘉沒想到米家底蘊這么足,也沒遲疑,點頭應(yīng)下:“放心,我明白?!?/br> “那就好?!泵仔阈阈Σ[瞇地,還要說些什么,屈洋拎著箱子過來了,“秀秀,我在明德苑,你呢?” “我也是,我在306。” “可惜我們不在一個寢室?!?/br> “你寢室號多少?” “304,跟你隔了兩個屋。” 米秀秀笑,兩個屋而已,想說話時走兩步路就到了:“在一層樓,咱們很有緣呢?!?/br> 屈洋一想,也是哦,她們倆又不是同一個專業(yè),能分到同一棟樓同一層確實很有緣。 “秀秀,可以讓你對象幫我拎一個箱子嗎,我手酸死了?!?/br> 米秀秀想也沒想,就說:“你看他手上兩個包,其實壓得實實的重著呢,這樣吧,你先在原地歇一會,我跟他把東西搬到寢室就回來幫你搬?!?/br> 就這樣拒絕,米秀秀有點不好意思。 但郗孟嘉身體本來就弱嘛,雖說養(yǎng)了一陣子,還是少受累比較好。 屈洋沒想到剛認識的新朋友絲毫不掩飾重色輕友的本性,先是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而后就被米秀秀一臉為難的樣子逗得樂不可支。 “知道了,知道了,怕累著你對象嘛,我懂~~” “懂”字拖得長長的,故意臊米秀秀呢。 米秀秀也確實被臊了一把,不過她慣會裝,格外淡定地看回去:“是的呀,我不心疼誰心疼?!?/br> 郗孟嘉:“……” 這下?lián)Q他面紅耳赤了。 第39章 明德苑在西南邊。 從大門左側(cè)走,要經(jīng)過實驗樓,cao場,食堂。 再從食堂旁邊繞過一條長約兩百米的木長廊,就是明心苑、篤行樓、知善樓。再經(jīng)過一個轉(zhuǎn)角,則是明德苑。 幾棟宿舍樓取名很有講究,建筑風格別具一格,都是五層小樓,紅磚砌成。 宿舍周圍樹木高大蔭蔽,從食堂進來后溫度驟降,仿若是兩個季節(jié)。 米秀秀摸了摸胳膊,感到些許涼意。 “冷了?” “沒事,就是有點不適應(yīng)?!?/br> 羊城的八月熱辣辣的,便是這段路溫度低了些,也不至冷的程度。 索性稀稀疏疏的陽光透過樹冠落在地面,形成塊狀光斑,加上隨處可見的笑鬧聲讀書聲,讓人感到不到一丁點陰森恐怖。 屬實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宿管阿姨五十多,銀絲黑絲一分為二,抬頭紋和眼角紋都很重,穿著藍色上衣黑色褲子。 她長了張圓臉,看著很慈祥的一個人。 米秀秀不由得感慨,甭管念過書沒,這大學(xué)校園里的老太太似乎都沾上了書卷氣,一看就跟外邊那些只會胡攪蠻纏的女同志不一樣。 “叫什么,幾號屋?” “米秀秀,306?!?/br> 宿管員翻開宿舍管理薄子,在306后面寫上米秀秀的名字。 她寫得很慢,一筆一劃,字方方正正的,就跟印刷出來的差不多。米秀秀眼皮輕抬,看到桌子下堆了不少報紙,還有好幾個本子,上面依稀可見練字的痕跡。 這種活到老學(xué)到老的精神狠狠把她震撼住了。 “鑰匙保管好。” 登記完名字和專業(yè),宿管員從一大串鑰匙中扒拉了幾下,找到306的取下來遞給米秀秀。 “學(xué)習(xí)上有困難找輔導(dǎo)員,生活上的困難可以跟我講,集體生活要注意團結(jié),不要拉幫結(jié)派搞小圈子?!?/br> 女生宿舍向來事多,宿管員見怪不怪便多提醒了兩句。 “好的……老師?!?/br> 米秀秀也不知道她姓什么,只能籠統(tǒng)稱為老師。 宿管員笑了笑,擺手道:“我姓童,叫我童阿姨就好,老師這個稱呼我不行,也不是誰都合適?!?/br> 米秀秀默了片刻,思忖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有沒有得罪對方。 隨后稍稍一想,便懂了這話不是對她本身不滿,而是對于知識的尊重,對傳道受業(yè)者的尊重。 想通這點,米秀秀態(tài)度變得輕松起來,說話時不自覺帶了幾分同長輩撒嬌賣乖的勁兒。 “童阿姨,我對象可以幫我把東西搬上樓嗎?” 擔心再出錯,米秀秀謹慎地多問了一句。 “可以呀?!蓖⒁痰故菢泛呛堑?,“可以上去,弄完立馬下來就行,過了開學(xué)期就不行了?!?/br> “謝謝童阿姨。” 得了允許,兩人才開始往樓上搬行李。 郗孟嘉:“以前不知道你這么膽小,剛才真被那阿姨嚇住了?” 這話過于直白,換個敏感的估計要生氣了,沒準直接換對象都有可能。 也就米秀秀,從不知自卑尷尬為何物。 她當著外人是一回事,對著自己人則是另一副臉孔。 聽了郗孟嘉的揶揄仍然四平八穩(wěn),眼皮子都沒撩一下,完全沒覺得被對象看見自己露怯的一面有什么不自在的。 她一本正經(jīng)道:“這不一樣嘛?!?/br> 郗孟嘉輕哂,好奇:“哪里不一樣?” 米秀秀斜了他一眼。 怎么那么笨呢! 她嘆了口氣,說:“合安大隊是我的地盤呀,每一個鄉(xiāng)親我都很熟悉,當然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咯,就算遇到不那么熟的,就算我那天做錯了說錯了,看在家里長輩的份上他們也不會太怪罪我。” “在鎮(zhèn)上也能自在的原因更簡單了,因為我成績好呀。只要不是存心找茬,大家對成績好的學(xué)生不都是天然有好感濾鏡的嗎?我一不騙人,二不欺負別人,在能力范圍內(nèi)也很樂意助人為樂,我當然理直氣壯?!?/br> “在這里就不一樣了,五湖四海的人能在同一個地方念書,我優(yōu)秀別人也不差的。還有一個你又不懂了吧,咱們鎮(zhèn)上廠子食堂招洗菜工都要招關(guān)系硬的,何況大學(xué)里的宿管?人家能在學(xué)校里正兒八經(jīng)上班,家里少不得有那么點子關(guān)系在。萬一本地有什么風俗講究跟新鄉(xiāng)不一樣,我沒弄明白確實容易惹人不痛快,我要在學(xué)校呆三年的呀,總不能開局就詐和?!?/br> 詐和是牌桌上的話。 米秀秀不玩牌,但家里人每年過年都要玩幾把,她也就聽了幾句。 “嗯!” “很有道理,不愧是生產(chǎn)隊最聰明的姑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