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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把祁青暮問住,他其實(shí)有無數(shù)理由可以反駁許晉刑,但一想到自己被白真蓉扣住,像一個人質(zhì)一樣把不相干的許晉刑招了過來,反駁的話就吞回了肚子里。 “抱歉?!彼p聲道。 許晉刑深吸一口氣,短暫的沉默后,這聲嘆氣充滿了疲憊。 “你的手機(jī)?!蓖T诩t燈前,許晉刑從外衣口袋里拿出祁青暮的手機(jī)。 祁青暮有些驚喜地接過來,剛才這么一鬧,他都忘記手機(jī)被白杰收走了。 “謝謝!” “不需要再對我說謝謝了?!痹S晉刑說:“祁青暮,我勸過你,也希望你能明哲保身。但是很顯然,你有自己的想法和衡量?!?/br> “……是的?!逼钋嗄翰环裾J(rèn)地說:“事關(guān)顧嶼,我不能就這樣無視。” “所以我讓你離開他。” “離不離開可不是一個人就能決定的?!逼钋嗄赫f:“這段關(guān)系中,我和顧嶼是雙向的?!?/br> “那就沒什么可說的了?!痹S晉刑說:“只有這一次,下次再遇到相同的事情,我不會來救你?!?/br> 祁青暮呼吸一滯,點(diǎn)了一下頭。 “還是想對您說聲謝謝。” 之后兩人之間的對話就顯得格外輕松,縱使聊天的話題一直圍繞著白家。 許晉刑給他說了幾個人名,以及白家家族內(nèi)部的情況,祁青暮很聰明,按照自己在餐廳里看見的那些人的特征,一一對上。 簡單來說,就是前段時間剛剛?cè)ナ赖陌桌咸袃蓚€女兒,沒有兒子。這兩個女兒中,大女兒已經(jīng)去世,是上一任白家家主;而小女兒定居國外,從未在意過家族里的爭斗。 已經(jīng)去世的大女兒有三個孩子,老大和老三是女兒,老二是兒子;而定居國外的二女兒有兩個孩子,老大是兒子,老二是女兒。 現(xiàn)在白家內(nèi)部主要的爭端,主要是在這一輩上。 去世的白老太太喜歡大女兒生下的小女兒,可以說絕對偏寵,所以曾秘密留下遺書,要將家主之位留給她或者她的孩子,這本來就是一個非常不公平的遺囑了,然而之后發(fā)生的故事更是充滿了戲劇性。 這位小女兒極其叛逆,為了追求真愛寧可放棄家族,甚至偷偷嫁人生了孩子,孩子隨的也不是白家姓氏…… 是的,她就是白雅晴,顧嶼的母親。 “白真蓉嫉妒白雅晴,圈內(nèi)人人皆知?!?/br> “如果不是顧嶼離開了南城,那么今天被要挾去的人就不是我,而是顧嶼?!?/br> “沒有顧嶼,她才找了一個能給她帶來利益的人?!?/br> 許晉刑疲憊地皺起眉頭。 “所以今天你為什么會被帶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068章 生病 祁青暮沉默。 許晉刑瞇著眼, 說出一個名字:“白杰?” 祁青暮側(cè)頭看向他:“許先生覺得,白杰對顧嶼怎么樣?” “利益關(guān)系?!痹S晉刑單刀直入地點(diǎn)明,“如果顧嶼不能帶給白杰利益, 那么之前的一切也不會發(fā)生。” “……您指的是?” “所謂的我和白杰里應(yīng)外合把顧嶼帶出白家這件事?!?/br> 不知道是不是祁青暮的錯覺, 總覺得許晉刑說出這話的時候,眼中劃過一抹嘲諷之色。 低垂著頭,祁青暮沉吟片刻,說道:“的確是白杰來找我的, 白家人對于我的出現(xiàn)很震驚, 也不喜。不過……白真蓉女士應(yīng)該不這么想?!?/br> 她內(nèi)心的情緒和表達(dá)出來的情緒是完全不同的,高深莫測,叫人難以捉摸。 “不用想她?!痹S晉刑說:“等顧嶼回來,這件事一定會暴露。” “可以不讓他知道嗎?” “你在問我?”許晉刑仿佛在笑他天真, “雖然我不會主動去說,但是他早晚會知道的。與其隱瞞, 不如想想他知道后的反應(yīng)然后做出應(yīng)對?!?/br> 祁青暮抿唇,再一次沉默。 今天發(fā)生的一切對于他來說都挺魔幻的, 剛才在新萊斯雖然看起來底氣十足, 但出來后心里直打鼓。因?yàn)樵S晉刑的出現(xiàn)讓他明白,在這些人的眼里, 他整個人都很渺小,就像街邊的螞蟻, 誰會在一個小小螞蟻的想法呢? 許晉刑倒是也沒繼續(xù)說什么, 把他送回南大, 在他下車前說了一句:“顧嶼只是想繼承他父親的衣缽?!?/br> 祁青暮下了車, 細(xì)細(xì)琢磨這句話的意思, 最后旁若無人地勾起唇角, 露出一個淺淡的微笑。 回到寢室,陸讀和程幾何一晚上聯(lián)系不上他,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祁青暮撒了個小謊,說是公司聚餐,臨時被拉去的。 陸讀和程幾何叨叨了他幾句,祁青暮笑著認(rèn)錯。 孟洋洲沒糾纏,但祁青暮知道,他是不信的。 沒關(guān)系,只要不追著問就好。 即使是將自己塑造了一個完美的外在形象,祁青暮也是會感覺到累的。 疲憊感如同海浪,涌上來時絲毫不停歇,有種神經(jīng)在不停地跳動的感覺。 這一晚他睡得并不好,早上醒來頭暈?zāi)X脹,下床的時候眼前一黑,差點(diǎn)摔倒,還是路過的孟洋洲抬手扶了他一下,才避免出事。 “謝謝?!?/br> 孟洋洲擰眉盯著他半晌,竟然一句話也沒說,離開了寢室。 祁青暮長長地呼出一口氣,沒有立刻洗漱,而是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才開始起來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