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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秋急忙去翻找,門票果然還在他的褲袋中,陸鳴沒有發(fā)現。 他松了一口氣,把門票藏到了自己放電腦的抽屜中,壓在了最里面的位置。 這時,臥室的門開了。 進來的人是陸鳴,他看到站在抽屜前的池秋,面色平靜,和往常一樣:“醒了?” “陸鳴?!背厍锪晳T性地開口。 陸鳴沒有走近,反而是站在門口,對他說:“已經十點了,你是要吃早餐,還是一會兒直接吃午飯。” “午、午飯吧?!?/br> 陸鳴的目光不經意間瞥到了置物桌上的那只水杯,沒看得太仔細,他很快就移開了目光,轉身道:“好,我和張姨說。” “陸鳴!”池秋不安地駐足在原地,喊住他,支支吾吾地問,“我昨晚……有說什么奇怪的話嗎?” 陸鳴如實回答:“沒有?!?/br> 池秋小心地再次確認:“真的沒有嗎?” “你只問了我‘知言’是誰。” 池秋心里“咯噔”一下,還沒組織好回答的語句,就聽陸鳴接著說:“他是我在國外上學時的同學,關系不和?!彼炎蛲沓厍餂]聽進去的話,再次重復一遍,順便叮囑,“如果他找你,你必須告訴我。我來處理,你不用理會他?!?/br> 看著陸鳴完全不意外的態(tài)度,池秋非常糾結,他甚至不知道該回答什么。 “我……” “今早張姨告訴我,季宴琛的褲袋里有舅舅畫展的門票?!标戻Q平靜地說。 池秋倒吸一口涼氣,駐足在原地,不敢動。 陸鳴說:“所以,你是在畫展遇到夏知言的?” “夏知言……對,但我不知道他姓夏,我聽到舅舅喊他知言?!背厍锏囊浑p手不自覺地握到了一起,說明他此刻十分緊張,“陸鳴,我……我不是故意瞞著你。” 陸鳴搶先一步替他鋪了臺階:“我去問了季宴琛,他說是他強行帶你去的?!?/br> 池秋忙不迭點頭:“是!宴琛說他很想去,就帶我去了。我沒告訴你,是因為你說不想去舅舅的畫展,我怕我去了會讓你覺得我是在添亂。畢竟、畢竟我看不到,去了確實是添亂……” 大抵是酒精的余力太強,池秋說話有些不著調:“你放心,我沒給舅舅添亂,我也沒和舅舅碰面,他不知道我去了?!?/br> 聽到池秋混亂的解釋,陸鳴微微皺起眉:“我不是這個意思?!?/br> 池秋捏著自己的手指,躊躇地道歉:“抱歉,是我沒提前告訴你?!?/br> 陸鳴始終和他隔著一段距離。 沒過多久,陸鳴便打算結束關于畫展的談話,他說:“你的聲音聽著很沙啞?!?/br> “很難聽嗎?我剛起,一滴水都沒喝過,所以喉嚨有點干。”池秋清了清喉嚨,小力地咳嗽了兩聲。 陸鳴走上前,讓池秋挽住了自己的胳膊,準備帶他走出臥室去吃點東西:“張姨準備了蜂蜜水,去喝一點?!?/br> 這次,他走近了,清楚地看到了置物桌上的水杯,里面的水已經沒有了。 這是陸鳴平時從未注意過的細節(jié),或許,它已經發(fā)生過無數次??晌ㄓ薪裉?,陸鳴才真正地意識到,池秋和自己一樣,正在維系著一個謊言。 他的謊言是婚姻,池秋的謊言……如果他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眼睛。 第69章 “同床異夢?!?/br> 【69】 為了確定自己的猜測沒有錯,當天晚上,趁著池秋去洗澡的功夫,陸鳴打開了池秋的抽屜。 以前,他從不會這樣去動池秋的個人物品。 池秋的筆記本電腦有密碼,陸鳴試了池秋的生日,錯誤。然后他輸入了自己的生日,依舊錯誤。 浴室傳來淅淅瀝瀝的水聲,陸鳴想到了什么,抱著試試的心態(tài),他按了一個日期密碼,成功打開了電腦屏幕。 那是他和池秋初遇時的日期。 其實陸鳴并不記得這個日期,他會試,全是因為池秋在與羅筠見面后,回來的路上隨口提過一嘴。 陸鳴對數字的記性不錯,湊巧記住了而已。 此刻,陸鳴的手指僵硬,面對著干凈整潔的桌面,他一時之間有些無從下手。慢慢地,他看到了池秋桌面上的一個文件夾,名為《鳴聲·大綱》。他的直覺告訴自己,一旦打開了這個文件夾,他可能可以知道池秋最大的秘密。 或許,是除開眼睛之外,更多的秘密。 可這種行為,是對池秋的一種冒犯,陸鳴不該因為一個秘密,而去剝開池秋所有的秘密。他自認沒這個資格,也不該這樣做。 猶豫之間,他重新想到了電腦的開機密碼。那幾個數字仿佛在他腦海中扎根了,使得他的心臟,倏地一下,被不知名的東西狠狠拽住了。 下一秒,陸鳴急急地蓋上了筆記本電腦,將它重新放回了抽屜中。 這個密碼清楚地告訴著他——池秋愛他。 就和當初調查的資料一樣,十多年來,池秋從未停止過對他的愛。 但池秋到底愛他什么? 在春日短暫的相遇、短暫的互相舔舐傷口、短暫且幼稚的承諾。這些東西,真的可以支撐一個人愛自己十年之久嗎? 哪怕是在看到自己滿臉冷漠地敷衍時,也能繼續(xù)一刻不停地愛他嗎? 如果可以,那他們的初見一定是刻骨銘心般難忘,可為什么自己卻忘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