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家媳婦寵夫日常 第55節(jié)
杜鈺竹知道,彭縣一地的官員如此,只是晉地官員的縮影,想要讓好不容易籌集來的糧食,都用到百姓身上,首先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貪官全部查辦了! 他在草棚里思索了一會,先研磨寫了一封信,讓最可靠的人給瑞王送去。 然后又讓人把錢海幾人叫過來,說:“你們可知,瑞王來到晉地就開了糧倉,每地都能分得一定份額糧食!” 錢海幾人相互看了看,一致?lián)u頭道:“這個還真不知!” 錢海就問:“杜公子,是不是官府也要開設(shè)粥棚了?” 杜鈺竹嘆了口氣,道:“縣令并未提起已經(jīng)分得賑災(zāi)糧的事?!?/br> 錢海幾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周成咬著牙,罵了一句:“這該死的狗官!” 錢海一把拉住他,眼中滿是嚴厲的說:“不許胡說!” 周成在他的眼神下閉了嘴。 杜鈺竹卻說:“怎么就不能說了!按說賑災(zāi)糧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彭縣,可那狗官硬是不提開設(shè)粥棚的事,貪的也太沒底線了!” 錢海原本看杜鈺竹和縣令相談甚歡,出于小心,才不讓周成在杜鈺竹面前那樣說縣令,現(xiàn)在聽他這么說,明顯也是對縣令的所作所為很是不滿。 這才松開了拉著周成的手。 周成心里雖然認同的很,卻不再隨意說什么了。 杜鈺竹見他們無人應(yīng)聲,干脆直接道:“我聽說,瑞王最是公正廉明,咱們何不找出縣令的罪證,呈給瑞王,直接處置了縣令!” 其他人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唯有錢海提出:“糧食之事太過重要,縣令一定交于心腹掌管著,咱們一時半刻恐難找到罪證?!?/br> 杜鈺竹卻道:“處置縣令,不用非得有貪污賑災(zāi)糧的罪證,只要是能把他扳倒的罪證,都可以。”杜鈺竹不相信縣令這樣的人,在彭縣任縣令幾年,手上還是干凈的。 錢海聽了他的話,眼睛果然一下子就亮了,說道:“是我著相了!” 縣令貪污賑災(zāi)糧的證據(jù)不好找,難道之前做的那些無法無天的證據(jù)還不好找么! …… 瑞王剛到晉地,就接到了杜鈺竹的信,信中說他已帶著籌集到的物資前來晉地,后期還會有物資繼續(xù)過來。 然后又讓他除了給皇帝要物資以外,再給臨近的州府去信,以民間都能自發(fā)的組織對晉地的救助,臨近的官府若是沒有一點行動,官府在百姓心中的威信,恐怕會受到一些影響…… 瑞王按著杜鈺竹的計策,對臨近州府去信,信的最后寫道:若臨近州府能支援一二,晉地災(zāi)情得到緩解,本王回京后,定會把次事稟報給父皇! 瑞王給臨近的州府去了信,又把晉地糧倉里的糧分發(fā)下去,剛抽出一點時間準備查辦糧倉貪污一事,就又接到了杜鈺竹的來信。 杜鈺竹信中說,讓晉地的人自己出面,把那些官員犯過事捅出來,只要那些官員被關(guān)進牢里,想知道什么還不容易! 瑞王看過信,直說晉地賑災(zāi),杜鈺竹真是第一功臣! …… 沈安筠每日都能接到,哪個縣又加入了車馬行會。 隨著以后通車的地方越來越多,沈安筠覺得,和京城之間的車道,也該開通了。 她原本是不準備獨占這條車道,只是在發(fā)現(xiàn)了自家相公可能從事的事,她又改變了主意。 為了安全計,京城這條車道,還是牢牢地掌握在自家手中的好! 開通京城的車道,首先京城要有合作的人家,之前她從未想過獨做這條車道,自然也沒在京城尋找合作的人。 現(xiàn)在要找合作的人家,卻也不難。 沈安筠直接找到養(yǎng)傷的姚紹卿,見過禮后,也不多廢話,直接道:“我想開通豐漳縣到京城的車道,不知姚大哥是否可以給介紹一家,比較能信得過的人家來合作?” 姚紹卿為瑞王培養(yǎng)各種人才,對他的勢力自然是清楚的。在投靠瑞王的幾家商家里,選出了做石料生意的張家。 沈安筠就問觀棋:“可曾和張家打過交道?” 觀棋點頭。 沈安筠就道:“我把去京城談合作的事,交給車馬店的王管事,到時候你跟著一起過去,和張家合作的事,就交給你了?!?/br> 觀棋早就盼著和京城通車呢,沈安筠吩咐了,他就響亮的應(yīng)了。 豐漳縣里加入車馬行會的人家,很多因為談下不少的合作地,心里對杜家在車馬行會的話語權(quán),有了別的心思。 可惜還不等他們聚在一起,準備選出一個副會長出來,和杜鈺竹分權(quán),就聽到了杜家,竟然和京城做石料的張家合作,一起來做豐漳縣到京城的車道。 有人認為這個消息不真,因為張家做的都是大生意,怎么會看中這種一個人只需要三五十文錢車資的生意! 可惜從豐漳縣過去的,張家對晉地捐贈的物資,讓他們清楚的認識到,張家是真的參與進了車道到行業(yè)中! 第65章 開源 沈安筠接到杜鈺竹的信, 知道晉地目前表面上形勢好像穩(wěn)住了,其實只要糧食供應(yīng)不上,情況就會變得很危險。 沈安筠思量著晉地糧倉所剩的糧食, 并不能堅持到朝廷的賑災(zāi)糧過去,這期間就全靠著晉地臨近的州府,還有各地的民間捐贈。 晉地臨近的州府,最多支援一兩次,民間捐贈也只是前期還好一些…… 情況可以說是非常的不樂觀! 她和公婆商議, 把家里產(chǎn)業(yè)的收益,只留下一成, 以備不時之需,其他收益全部購置物資。 杜父和許氏,都是心善之人, 更何況杜鈺竹還在晉地賑災(zāi),對于沈安筠的提議, 他們自然不會反對。 豐漳縣在第一次捐贈后,就很難再籌集到大批的物資了。 好在京城的張家自從和杜家合作車道后, 支援晉地的物資就沒斷過, 張家是大商家, 沈家捐贈的物資,每次都是和張家的物資一起運往晉地。 張家如此大規(guī)模持續(xù)捐贈,讓知道的人都有些好奇。 好在張家和瑞王的關(guān)系,只是瑞王的幾個心腹知道,外人并不清楚, 為了讓捐贈顯得更合理, 沈安筠干脆讓觀棋再和張家商議, 一起做晉地車道到事。 次消息一出, 那些不理解張家和杜家行為的人,突然就明白了,原來這兩家是在放長線,釣大魚!豐漳縣和京城距離晉地有些遠了,如果不下足了本錢,以后晉地恢復(fù)了,他們想在那里做車道,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勁! 既然說了因為要做晉地車道,才會接連不斷的往晉地運送物資,糧食運到晉地后,杜鈺竹就要配合著做宣傳了。 彭縣縣令的罪證已經(jīng)送到瑞王手里,彭縣不日將會有個翻天覆地的變化,杜鈺竹也就沒有繼續(xù)待在彭縣,留下能堅持到縣令倒臺的糧食,安排好人手,就去了下一個縣。 錢海幾人自然是要帶上的,不止他們幾個,那些表現(xiàn)好的幫著維持秩序的災(zāi)民,杜鈺竹都以以后車道需要人手,而招在手下。 這些人一部分留在彭縣,一部分跟著杜鈺竹去了下一個縣。 杜鈺竹開設(shè)粥棚施粥,宣傳車道,把收集當?shù)毓賳T的罪證,交給了錢海他們。 錢海不愧是前世能拉起第一支叛軍的人,只用了兩天的時間,就把第二個縣令的罪證搜集到手。 對杜鈺竹回復(fù)的時候,他已經(jīng)讓周成他們,去別的縣去收集證據(jù)去了。 …… 因為支援晉地,許氏做主把自己和杜父的開支減了大半,可是節(jié)省下來的銀子,對于晉地的災(zāi)情來說,簡直是杯水車薪。 沈安筠想到觀棋從京城帶回來的,不管是公侯世家,還是商賈地主,除了瑞王上書晉地真實的災(zāi)情后,他們象征性的捐贈了一些,之后并無再次捐贈,生活自然奢侈無度! 沈安筠覺得,節(jié)流是下下之策,想要有更多的物資去支援晉地,唯有開源。 沈安筠又做主,把他們飲食的開支恢復(fù)了,然后去找許氏,說:“我知母親這樣節(jié)省,是為了省下來去支援晉地。可是您和父親自小飲食上就精細,現(xiàn)在突然改了飲食,恐怕身體承受不住,今日兒媳逾越,做主又把飲食給恢復(fù)了,其他還是按著您的意思減少大半開支?!?/br> 許氏覺得自家兒媳婦比別人家的閨女都貼心,家里開支減了大半,其他都還好,唯有飲食上面,真的是很難習慣,一頓兩頓還好,一天下來,胃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許氏也不是和自己過不去的人,兒媳婦都給梯子了,哪有不下的道理,沈安筠說完,她就直接應(yīng)了。 沈安筠又道:“晉地災(zāi)情不是一兩天能緩解的,咱們家只想著節(jié)流不行,我就想到了開源的辦法,只不過在豐漳縣實施不了,需要去京城?!?/br> 沈安筠說完,就靜靜的看著許氏。 能養(yǎng)出來杜鈺竹這樣的兒子的人,和普通婦人自然是不同的。 許氏拉住沈安筠的手,滿是慈愛的說:“我兒能力不輸男子,你覺得能辦的事,那一定是能辦成的。只是出門在外,千萬千萬要小心,帶足了人手,生意成不成的無所謂,只要記住別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沈安筠感受到了許氏的拳拳愛意,她輕輕的靠在許氏身上,說:“母親放心,若沒有萬全把握,我是絕對不出門的?!?/br> 許氏另一只手攬著沈安筠,道:“好,只要你有把握就好。” …… 去京城談生意,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人手自然帶的多,姚紹卿的傷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正好混在里面,一起去京城。 姚紹卿養(yǎng)傷期間,李寶明不知道怎么cao作的,把追兵先引到了陽蘭城,又從陽蘭城往南邊引,越往南,蹤跡越難尋,直到完全失去了姚紹卿的蹤跡。 追兵都在南邊搜尋姚紹卿的蹤跡,姚紹卿正好混在護衛(wèi)隊伍里,潛回京城,再有京城回到為瑞王培養(yǎng)人手的基地。 杜家在京城有一個兩進的院子,杜鈺竹的祖父雖體弱,卻沒少置辦家業(yè),他想著子孫后代都要參加科舉,在京中有自己的宅子,也省的住在外面不方便。 沈安筠到了京城,先去張家拜訪了一趟。 張家的大公子和大少奶奶親自接待了她,張大少滿含歉意的說:“真是怠慢夫人了!” 張大少是知道杜鈺竹在瑞王身邊的地位的,雖然杜鈺竹現(xiàn)在不顯,等以后瑞王榮登九五,杜鈺竹絕對回去新皇身邊第一人。 自家只是投靠瑞王的商家,和杜鈺竹自然沒有什么可比性。 沈安筠從他的態(tài)度中,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家相公在瑞王面前,地位恐怕并非一般。 心里想著,面上卻一點不顯的道:“大少爺客氣了,咱們兩家合作晉地的車道,一直都是你在跟進,主事之人親自接待,怎么能說怠慢呢!” 進到跟前,張少奶奶正要行禮,被沈安筠給拉住了,最后兩人行了平輩禮。 張大少知道沈安筠來京城,絕對不是為車道而來,畢竟晉地還是災(zāi)區(qū),車道還不知道哪天能開。 沈安筠也不繞彎子,直接說出自己來京的目的。 “我欲組織一些手藝出眾的廚師,專門接各府的宴席生意,想請大少爺幫忙宣傳一下?!?/br> 張大少思考了一下,真心道:“夫人這個主意是好的很,只是京中各家都有自家獨到的菜品,夫人想做高門的生意,恐怕……” 沈安筠笑道:“各家有各家拿手的菜品,可是也有他們不拿手的,如果我能把京中十幾年前廚藝一流的大師請過來幾位,大少爺覺得那些高門大戶,會不會找他們?nèi)プ霾???/br> 張家是做生意的,張大少自然是清楚名氣的重要性了:“別說幾位大師,夫人若是能請到一位,您的私廚也能做起來!” 沈安筠起身,說:“我可記住大少爺?shù)脑捔?,等我組織好廚師,請到大師,還要勞煩大少爺幫忙宣傳一下!” 張大少和少奶奶也趕緊起身:“夫人放心,只要您能請到大師,宣傳上您就不用擔心了?!?/br> 沈安筠:“好,時間緊迫,我就不去給太太請安了,還望大少把歉意帶給太太?!?/br> 張大少躬身道:“您客氣了?!?/br> 其實沈安筠原本是要給張?zhí)埌驳?,只是看到張大少對自己的態(tài)度,就打消了進入請安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