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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歡坐在餐桌邊上,捧著一堆花花綠綠的衣服沉思了兩秒,忽然醍醐灌頂,猛地一捶手心,說道:“說得對啊!” 胡歡頓覺有理,再看刁樂語的時候,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畢生之師。 “那我應(yīng)該怎么展示?”胡歡問。 “很簡單啊?!钡髽氛Z聳了聳肩,說道:“你是狐貍,本來性格就很好嘛,就照常表現(xiàn)……別把他當(dāng)準(zhǔn)天師,把他當(dāng)你的金主爸爸相處就行了?!?/br> “哈?”胡歡說:“就這么簡單?” “當(dāng)然,你可以再把控一下尺度,加深一下力度?!钡髽氛Z眼珠一轉(zhuǎn),沖他擺了擺手,高深莫測地說道:“附耳過來。” 胡歡將信將疑地附身湊過去,刁樂語湊到他耳邊,小聲說了兩句什么。 兩小時后,一身淺灰色休閑西裝的胡歡出現(xiàn)在了商都市國際機場。 他從陸行那蹭了一對黑曜石的袖扣,左手腕子上帶著一塊經(jīng)典的星空鉆表,把自己捯飭得人模狗樣,長身玉立地站在接機大廳里,臉上掛著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意,時不時低頭看看腕子上的表。 胡歡生了一副好相貌,他當(dāng)年做狐貍的時候就眉目清秀,化了形后更是好看,眼尾彎彎,不笑的時候還好,但凡帶上一點笑模樣,就顯得非常討喜。 機場人來人往,他這一身扎眼的很,偶爾還有人以為他是什么小明星,躲在一邊舉著手機偷偷的拍。 在胡歡婉拒了第二波湊上來詢問簽名的小姑娘時,張簡那趟航班準(zhǔn)時準(zhǔn)點地落了地。 早班航班人不多,胡歡只略等了一小會兒,就見張簡從里面走了出來。 天氣冷了,張簡穿得卻很單薄,他只套了一件薄薄的毛衣外套,背了個不大的雙肩包,一邊肩帶掛在肩膀上,另一邊滑落在另一側(cè),隨著他走動的動作一起一伏。 很好,胡歡想。 張簡手里還捏著機票的票根,離著老遠就見到了孔雀開屏似的胡歡,登時腳下像是扎了根,眼睛發(fā)直,一步都挪蹭不動了。 胡歡心里自得了一下,像是才看見他似的,先是訝異地睜大了眼睛,隨后自然地眼角下彎,露出一個甜絲絲的笑來。 好像看見張簡來了,對他來說是件多么高興的事一樣。 “怎么穿這么少?!焙鷼g迎上去,變戲法一樣地從背后掏出一杯熱可可塞到張簡懷里,極其自然地說:“在外面沒見你喝過咖啡,不知道你習(xí)不習(xí)慣,就給你買飲料了?!?/br> 張簡何曾見過這等架勢,頓時怔住了,耳廓浮起一層薄薄的紅,差點連謝也忘了說。 當(dāng)初他和胡歡在外面東奔西跑的時候,胡歡的穿著打扮跟他差不多,平日里也沒有這么上趕著貼心的時候。 他自然不知道胡歡今日卯著勁兒要給他展示自己的人格魅力,頓時手足無措,上來就被胡歡這一套連招打蒙了。 “多……”張簡磕磕巴巴地說:“多謝?!?/br> “不客氣?!焙鷼g彎著眼睛笑,說道:“是我應(yīng)該的。” 張簡手一哆嗦,差點把整杯熱可可都打翻在腳面上。他慌亂地撇開眼神,手指無意識地縮緊些許,陷入了柔軟的紙杯里。 看到了吧,胡歡心里得意洋洋,我本人就是這么貼心又乖巧,誰能不喜歡我。 胡歡怕張簡在這站到地老天荒,“善解人意”地給張簡解了個圍,說道:“今天年會雖然不要求穿正裝入場,但是你這一身還是太薄了?,F(xiàn)在時間還早,走,咱們?nèi)ド虉鼋o你挑一套。” “啊……?”張簡說:“不用麻煩了……” 張簡最后一個“吧”字還沒說出口,胡歡就已經(jīng)不見外地挽上了他的手,順便接過了他的背包拎在手里,半拉半拽地領(lǐng)著張簡出了機場。 圣誕節(jié)這天剛巧趕上個周日,盛釗既不用下樓巡邏也不用早起,舒舒服服地陪著刑老板一覺睡到快中午,才從床上爬起來。 他睡得骨rou酥軟,神清氣爽,卻還惦記著自己沒看成的熱鬧,睜眼第一件事就是摸過手機點開微信,隨手給胡歡發(fā)了一條“今天過得怎么樣”的消息。 胡歡那邊半晌沒有消息,盛釗正準(zhǔn)備上直播平臺看看有沒有現(xiàn)場直播什么的,刑老板就從床另一邊伸過手,閉著眼摸索了兩下,把手機從盛釗手里拍了出去。 盛釗差點被手機砸個正著,下意識拍了一把刑老板的手背,問了聲干嗎。 盛小刀最近趁著刑應(yīng)燭反應(yīng)不及,膽子顯然大了許多,然而刑老板反應(yīng)雖然遲鈍了許多,脾氣卻一點沒少,他半睜半合著眼睛,聞言偏了偏頭,在盛釗鎖骨上咬了一口。 盛釗抽了口涼氣,知道他老人家這是不高興了,趕緊亡羊補牢地撈過刑老板的手,搓了搓他的手背。 “我錯了我錯了?!笔⑨撜f:“誰讓你突然拍我,嚇我一跳?!?/br> 刑應(yīng)燭輕哼一聲,順勢舔了舔盛釗鎖骨上的牙印,算是跟他“講和”。 “我今天要吃魚?!毙虘?yīng)燭說。 “行?!笔⑨摯饝?yīng)道:“正好昨天買了條黑魚,一會兒做酸菜魚好了。” “不要。”刑應(yīng)燭懶懶地說:“要吃涮的?!?/br> 盛釗:“……” 真難伺候! 盛·楊白勞·釗不得不任勞任怨地起床鉆進廚房去應(yīng)付刑老板的點菜,等他忙活完再想起胡歡時,已經(jīng)又是幾個小時之后了。 胡歡依舊沒回復(fù)他消息,盛釗不知道他是沉醉溫柔鄉(xiāng)里不知歸處還是怎么,沒再問,而是隨手點進了他直播間看了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