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驟雨初至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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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柚眼睛瞪大,不可置信道:“誰說你好看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好嗎?” “哦,是這樣啊?!毙旒螌幑首髡淈c頭,“可是我覺得你好看得不得了呢,你旁邊那位估計和我想法差不多。” 許柚下意識看向宋硯,正好對上宋硯帶著溫柔笑意的雙眼,然后頭頂輕輕被他輕輕摸了摸,“是挺好看的?!?/br> “油......油嘴滑舌?!痹S柚臉紅迅速轉頭,磕磕巴巴說。 徐嘉寧坐在他們對面酸得不行,站起身說:“秀恩愛趕緊走,別閃瞎我這個可憐兼職工的眼睛?!?/br> 許柚坐不住立刻往外走,宋硯跟在她身后,手里拿著她遺落的斜挎包。沒走幾步,宋硯回頭對徐嘉寧說:“今天的事情謝謝你,下次請你喝東西?!?/br> 話音剛落,宋硯的頭就被一雙手掰過去,許柚沖著他兇巴巴說:“謝什么謝,有什么好謝的?” “也不用你請,我請,反正我們誰請都沒區(qū)別?!?/br> 宋硯搖頭,笑著問她:“為什么沒區(qū)別,你現在也不是我的誰?!?/br> “還是說,”他俯身貼在許柚耳側,“你承認是我......” 許柚一把推開他,聲音變得很大:“誰是你......青梅竹馬懂嗎,青梅和竹馬這是放在一個詞里面的,你的不就是我的嗎?” “好吧,”宋硯捏了捏她的臉,“青梅竹馬就青梅竹馬吧?!?/br> “小醋精?!?/br> * 下午生意突然變好,周雨彤一個人忙不過來,拉著徐嘉寧一起在前臺收銀。 三點半左右,門口風鈴泠泠作響,涌進男男女女一大堆人。 “哎,我們等會要不去鬼屋吧,廣場那邊新開了一家,據說賊刺激!” 一道熟悉的男聲過后,緊跟著聲音起起伏伏,大都是附和聲。 本就有些嘈雜的小店因為這群人的嬉鬧更加吵鬧,像是沸水炸開了鍋。 徐嘉寧正蹲在地上搬運吸管和紙巾,旁邊站著的周夢雨突然彎腰,激動地對她小聲說:“聞朔,居然是聞朔誒。” 程越和聞朔還有其他幾個人拿幾張桌子拼在一起,坐在角落里說說笑笑。女生們抱著手機湊在一起聊化妝聊八卦,男生們則沒個正形,嘴里吐不出幾句正經話,偶爾冒出的段子讓人臉熱。 聞朔坐在所有人中間,懶懶散散窩在軟沙發(fā)內,眼皮沒什么精神地耷拉著,對身邊女生頻頻示愛的目光視若無睹。偶爾有幾個膽大的湊過去軟著聲音和他聊,他才會痞里痞氣接幾句逗弄人的話。 嗓音沉悶,說出來的言語漫不經心得過分。 “聞朔,今兒不是幫著程越追人嗎?怎么倒是你桃花不斷啊?” 男生嗤笑,輕飄飄掃了說話的人一眼,“沒辦法,你要不幫我分擔下?” 坐在旁邊的程越笑了,“靠,臭不要臉的?!?/br> 聞朔毫不在意,店內燈光投在他高挺的山根上,襯得他漆黑的眼睛愈發(fā)深邃。 徐嘉寧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視線,低頭慢慢清理有些雜亂的臺面。 大概十幾分鐘后,角落爆發(fā)出一陣歡呼聲,緊接著腳步聲響起,徐嘉寧面前投下一道身影。 鼻尖傳來熟悉的味道,清淡香煙伴隨著皮革冷香。 “您好,”骨節(jié)分明的手推過一張紙,上面寫著不同的飲品名稱,“麻煩照著上面做?!?/br> 徐嘉寧伸出手拿那張紙,結果剛一碰到手指就被另一只手壓住,guntang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將人燃燒殆盡。 耳邊傳來男生有些驚訝的聲音,低低沉沉地帶著笑意,“徐嘉寧,你怎么在......” “請問您還有什么要求嗎?” 沒等聞朔說完話,徐嘉寧抬起頭打斷他,撤回自己被壓住的手,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聞朔怔住一瞬,緊接著挑了挑眉,“沒了。” 徐嘉寧點頭,在機器上飛速摁幾下,“好的,一共是114元。” 遞過兩張一百,聞朔手指在臺面敲了幾下,盯著徐嘉寧找錢時冷不丁問:“我最近惹你了?” 動作一頓,徐嘉寧否認:“沒有?!?/br> 聞朔點點頭沒說話,拿過零錢□□轉身離開,重新坐回屬于他的聲色犬馬的世界里。 “聞朔,那誰啊,新女朋友?”角落響起男生的調侃聲。 “沒,就隔壁班一同學?!?/br> 聲音冷淡,不過是隨口回答。 徐嘉寧背對著他們,在給做好的飲料封杯。她中途神游天外,錯給兩杯封了兩層膜,笑得周夢雨直不起腰。 把七八杯飲料送過去沒多久,手機鈴聲倉促響起,聞朔從一堆人中起身,走到不遠處接聽。 “我們現在就過去吧,再晚鬼屋就好關門了?!?/br> 見聞朔回來,程越出聲提議。 誰料聞朔臉色陰沉,渾身散發(fā)著煩躁的氣息,徑直掠過他們抓起衣服,頭也不回往外走,“有急事,先走了?!?/br> 作者有話說: 接下來預備發(fā)糖……(或許是糖??) 第31章 水果糖 摩托車在傍晚的道路急駛, 一路上不管不顧地橫沖直撞,好幾次險些和車輛撞上。凜冽寒風狂肆灌入領口,聞朔心底的不安與焦躁卻愈發(fā)濃烈, 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噴涌而出。 仿佛在和他作對,每逢十字路口或者分叉口必定是紅燈。急剎車停在最后一個紅燈前,聞朔單腿撐在地面,望著不遠處燈火輝煌的豪宅別墅,眼底是化不開的濃黑與戾氣。 泰章公館, 江城數一數二的別墅區(qū), 也是兩年前聞朔曾短暫居住過的地方。 他不顧保安阻攔,直接加油門沖到公館中央最豪奢的別墅前, 緊接著狠狠拉住剎車拉桿。摩托車在豪宅前的空地上漂移出去好幾米,橡膠輪胎同地面發(fā)出刺耳尖銳的摩擦聲, 于寂靜中顯得格外滲人。 面前別墅輝煌奪目,背后是保安狂奔而來的呵止聲,聞朔拍了拍略沾塵土的衣服,頭也沒回地走進去。 冬天的花園萬物凋零,唯有臘梅在枝頭綻放, 幽香隱隱。本該是賞心悅目、陶冶性情的景色,聞朔聞著梅花香卻沒由來地惡心。他徑直踏上剛修剪整齊的草坪, 走到開得最旺盛的梅樹前,毫不留情折斷最粗壯的枝丫, 最后連看也不看伸手拋置身后。 “少爺, 您......您回來了啊。” 門鈴響起,聞朔收回手抱臂懶散站著, 他頭顱低垂, 額前碎發(fā)將眼底的晦暗不明遮掩。沒過多久, 大門被人打開,走出來一個保姆裝扮的中年婦女,她眼神閃閃躲躲到處亂看,就是不敢直視面前的聞朔。 聞朔懶得理她,面如堅冰質問道:“我姑呢?她被聞廣平帶哪里去了?” 保姆期期艾艾說不清話,聞朔不耐煩一把推開她繼續(xù)往里走,臨近爆發(fā)的情緒在看到沙發(fā)上人模人樣端坐的聞廣平,以及他身邊的林芷薇時達到頂峰。 后面的保安追趕上門,正要抓住聞朔時被聞廣平揮退。 “這是我兒子,”聞廣平神態(tài)儒雅隨和,身上卻帶著股與生俱來的上位者的威勢,“辛苦各位跑一趟?!?/br> 保安連連說聞總客氣,哈腰點頭離去。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聞朔嘴角諷刺地抬起。 等外人清場,林芷薇娉娉裊裊起身,收攏身上的披肩和善一笑,“你們父子倆聊,我和李媽去給你們準備點心,順便去樓上看看小遠。小家伙睡了一下午,估計也該醒了。” 一時間,偌大的正廳只剩下一站一坐的父子兩人。對峙許久,聞廣平推了下眼睛說:“既然來了就坐下,我們談談?!?/br> 聞朔站著沒動,直接開門見山:“我姑在哪里?” “這個不急,”聞廣平輕咳一聲,許久才緩過來氣,“我找你來是商量遺產的事情,你也知道我年紀大身體不好,這種事情還是要早做打算?!?/br> 聞朔眼神銳利,盯著聞廣平許久冷笑,擺明柴米不進,油鹽不聽,“要么把人給我叫出來,要么我立刻報警。聞總風光大半輩子,晚年享受享受牢獄之災也算是人生圓滿?!?/br> 無懈可擊的笑容產生裂痕,聞廣平猛得咳嗽兩聲,粗喘著氣:“你這孩子,姑姑身體不舒服也不告訴我。我今天派人帶著她去醫(yī)院做了個全身檢查,兩小時前已經把她送回去了?!?/br> 雖然明知道聞廣平為面子不會對聞槿下手,但是關心則亂,他當時一接到電話還是沒忍住第一時間趕過來。眼下確認聞瑾沒事,腦子里緊繃的那根弦也跟著松快不少。 堂而皇之跨步坐在沙發(fā)主位,聞朔懶散癱在上面,和端嚴的聞廣平形成鮮明對比。他看了眼沙發(fā)旁靠著的拐杖,眼底滿是譏諷的笑。 自從五年前那場車禍后,聞廣平雙腿受傷,平日難以正常行走,一旦舍棄拐杖,往日意氣風發(fā)的老總就成了姿態(tài)狼狽的跛子。 一直關注他的聞廣平自然沒錯過那道眼神,他心里怒火四起,放在腿上的手不受控制輕微顫抖,深呼吸一口氣才把茶幾上的文件推到他面前: “這是財產轉讓協議書,你簽字吧?!?/br> 輕飄飄看一眼,聞朔自顧自低著頭玩手上的戒指,“不簽?!?/br> “表演愛子心切也不缺我這么個人,還是說聞總對薛凝舊情難忘,想借著我懷念懷念舊情?” “薛凝”二字一出,聞廣平表面的溫和被徹底撕開。他胸膛劇烈起伏,瘦削的臉頰漲紅得駭人,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茶壺朝聞朔扔過去,緊接著又舉起手邊的拐杖對著聞朔狠打。 “誰準你提起這個名字的?”聲音粗澀狠戾,歇斯底里。 薛凝,是這個家里面絕對的違禁詞語。 躲避不及,聞朔背部挨了一棍子,臉頰也被劃了一道紅杠。鼻子嗅到血腥氣,感受著酥麻火辣的痛感,聞朔笑得愈發(fā)狂妄,“不就是前妻跟著別人跑了嗎?我還以為聞總另娶多年早就釋懷了?!?/br> 恰好林芷薇抱著剛睡醒的聞遠下來,聽到巨大的爭吵聲,小孩子被嚇得嚎啕大哭。林芷薇一邊拍著孩子的背安撫,一邊過來勸說道:“廣平,小朔好不容易愿意過來一趟,你怎么還跟他吵上了?” “小孩子氣性大,你也跟著胡鬧啊。” 聞朔挑眉偏頭看她,貼心提醒:“聞夫人,聞總打算把全部財產轉讓給我,我不接受他才生氣的。” 林芷薇臉色煞白,被噎得說不出話,很久才假笑著點頭,“哦哦,原來是這樣啊。” 跨步上前,聞朔俯身看著她懷中的聞遠,仔仔細細打量一遍,肯定點頭,“長得不錯,還挺像聞夫人,就是和聞總不太像。” “估計張開后會像點?” 余光瞥見聞廣平漲紅的臉,他眼底的惡劣愈發(fā)濃郁,變本加厲道:“不好意思啊,我只是又想起了薛凝?!?/br> “聞總可要小心點,這位保不準又是把您當移動金庫的。” 沒再理會聞廣平怒斥聲,在他和林芷薇爭吵聲中,聞朔毫不猶豫抽身離開,只丟下一句話:“再有下次,我不介意和你來個魚死網破。” 大門推開,寒風一個勁兒往臉上撲,聞朔騎著摩托車駛離泰章公館。 * 徐嘉寧在“茶沫”工作到九點。 楊沫臨時有約會,只留了徐嘉寧和另外一個店員李清清兩個人在奶茶店里面。正是活潑好動的年紀,兩個小姑娘見大晚上沒人,又想著快到下班時間,明晃晃在工作時間開始說笑。 “好了好了,”徐嘉寧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捂著抽疼的肚子說:“快關門了,我們去打掃衛(wèi)生吧,賬目也要清算一下?!?/br> 李清清不愿意算賬,想也沒想直接搶過拖把去衛(wèi)生間沖洗??嘈ν鴶傇谧烂嫔系馁~簿,徐嘉寧頭疼得要命,太陽xue跟著突突跳。 認命坐在凳子上,她拿著計算器認真仔細敲著數字,有時轉不過彎習慣性咬著筆桿皺著臉,一副天快要塌了的模樣令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