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驟雨初至 第9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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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 聞朔指著網(wǎng)吧里特別不起眼的一個角落,齊朝正坐在電腦前,低著頭專心致志打游戲。 松口氣的同時,徐嘉寧心底猛得竄起一陣火,她氣急往齊朝走過去,剛準(zhǔn)備開口訓(xùn)斥被聞朔拉住。 對上他那雙沉靜的眼睛,她也跟著冷靜下來。 如果自己剛才直接沖上去,齊朝叛逆心不斷發(fā)酵,說不定后面還會繼續(xù)離家出走。 看出她的無措,聞朔握住她的手,“交給我?” 安頓好徐嘉寧,聞朔抬步朝著齊朝走過去。察覺到身后有人,齊朝動作一頓,下意識往后看,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然后脫口而出兩個字: “流氓!” 愣住片刻,聞朔挑了挑眉:“還記得我啊?” 謹(jǐn)慎點頭,齊朝慢慢環(huán)視一圈,看到不遠(yuǎn)處紅著眼睛的徐嘉寧,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你們是抓我回去的嗎?” 聞朔沒說話,只是掃了眼他屏幕上的游戲,嘖嘖哼笑:“你這水平不太行吧。” 青春期少年自尊心最敏感,聽到聞朔嘲諷自己的游戲技術(shù),齊朝一時間什么也顧不得,拍桌子叫囂著要和聞朔比一場。 “行啊,不過得有個賭注吧?!甭勊仿唤?jīng)心點點頭,一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模樣,嗓音懶洋洋的。 “一局定輸贏,我贏了你回家,輸了你隨便。” 激將法對齊朝很管用,他雖然一開始有些遲疑,但碰上聞朔挑釁的眼神,最后咬咬牙同意了賭約。 齊朝玩的是最近新上市的一款游戲,網(wǎng)吧里玩這個游戲的不少,聽到有比賽新鮮得不行,湊過來圍觀叫好,伴隨著比賽進(jìn)入白熱化階段,他們背后聚集的人越來越多。 徐嘉寧被人群擁擠著走上前,她幾乎緊靠在聞朔身邊。緊盯著他在鍵盤上飛舞的手指,眼前的景象讓她產(chǎn)生錯覺,模糊過后似乎又回到高一暑假,在擁擠躁動的網(wǎng)吧內(nèi),她坐在那個放蕩不羈的少年身邊,內(nèi)心羞澀忐忑,注視著他拿下比賽的冠軍。 就好像是陳年大夢一場。 驀然爆發(fā)出一陣熱烈的鼓掌聲,徐嘉寧從回憶中抽身,昔日青澀的少年已經(jīng)變成穩(wěn)重成熟的男人,嘴角的笑意卻仍舊張揚恣意,從未褪色,一如當(dāng)初。 聞朔贏了。 結(jié)賬離開網(wǎng)吧,迎著瑟瑟寒風(fēng),齊朝跟著徐嘉寧走在路上,說起自己離家出走的緣由。 “物理小測沒考好,和媽吵了一架,”齊朝有些懨懨的,嘟嘟囔囔道:“我不喜歡物理,我喜歡歷史,以后也想要主修歷史,但是她不同意?!?/br> 徐嘉寧點點頭,“所以你一氣之下就離家出走了?” 當(dāng)時怒氣一上來攔都攔不住,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也覺得有點好笑,齊朝噗嗤笑了好一陣才停下來。和徐嘉寧安靜走一段路后,他又低頭失落道:“姐,媽當(dāng)年讓你放棄繪畫的時候,你是怎么想的?。俊?/br> “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不甘心...... 一陣恍惚,徐嘉寧望著身前為自己攔住寒風(fēng)的男人,低頭溫柔輕輕笑了。 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她對鋼琴說不上厭惡至極,卻也是疲憊不堪,手指輕輕搭在琴鍵上就會覺得頭暈惡心。 后面逐漸開始麻木,雖然能強撐著熟練彈奏越來越多的曲目,彈奏技巧也日臻成熟,但依舊對鋼琴沒有多少感情在。 直到遇見聞朔。 那個夜晚,他身披月光坐在鋼琴前,生澀彈奏著支離破碎的曲目,無聲溫柔地告訴她,徐嘉寧你很好。 從那一刻開始,她荒蕪以久的世界春暖花開。 “有不甘心過,”徐嘉寧嗓音溫柔,含著股暖意,聲音飄散在寒風(fēng)里,“但總會有那么一件事,或者一個人,會讓你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br> 他會成為你的勇氣,成為你的原動力,成為你堅強的后盾。 然后支撐你所向披靡,一往無前。 作者有話說: 齊朝:我好像是個超大電燈泡。 大家喜歡甜甜嗎?會不會覺得有些無聊。 重圓后有點找不到撒糖的手感,總感覺不是很甜(大哭)。 第78章 薄荷糖 送齊朝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四點多。 聞朔將車停在樓下不遠(yuǎn)處, 徐嘉寧領(lǐng)著齊朝上樓。她進(jìn)去前看了眼靠在車門旁抽煙的男人,頭顱微微低垂,昔日冷峻的眼睛半闔著, 眉眼間攏著一抹倦意。 似乎是察覺到她的目光,聞朔懶散彈了彈煙灰,撩起眼皮朝她看過來,見她還站在原地笑了笑,沙啞的嗓音含著輕佻:“這么點距離, 舍不得我啊?” 旁邊齊朝的目光令人臉熱, 徐嘉寧對他的心疼轉(zhuǎn)瞬消散,她不輕不重警告著瞪聞朔一眼, 然后攬著齊朝往家走去。 成天到晚不正經(jīng),也不怕教壞小孩子。 電梯罷工維修, 徐嘉寧和齊朝轉(zhuǎn)道爬樓梯,腳步聲在樓道內(nèi)錯落響起,到達(dá)三樓拐角處時,齊朝憋不住問徐嘉寧:“姐,你是和那個流氓在一起了嗎?” 流氓, 聞朔。 她弟弟看人眼光還挺準(zhǔn)的,但該教育的也不能少。 噗嗤笑出聲, 徐嘉寧眼帶笑意道:“以后不準(zhǔn)這樣說別人,讓媽聽見又要念叨你了?!?/br> 不服氣撇撇嘴, 齊朝滿臉不贊同, 小聲嘟囔道:“說其他人是不禮貌,他明明就是實至名歸。” “以前嘲笑我的身高, 還利用我趁機占你便宜, 哪里不是流氓了?” 嘲笑身高不作假, 但占便宜純屬無稽之談,聞朔只是看不慣他們窘迫,才順手幫了一把。況且聞朔當(dāng)時認(rèn)識她也沒多久,在食堂里還懶洋洋說著“不認(rèn)識”,對她哪里有什么風(fēng)月心思。 不過因為他本就是個內(nèi)心溫柔正直的人。 “溫柔正直”從腦海中出現(xiàn)的時候,徐嘉寧愣住片刻,下意識覺得用在聞朔身上有些不合襯。 但是又有誰比聞朔合襯呢? 他會在公交車上給老人讓座,會主動幫女生搬運沉重的作業(yè)本,會照顧小面館的老板免受地痞子sao擾,也會冒著遲到被罰的風(fēng)險,主動攙扶著扭傷的食堂阿姨去醫(yī)務(wù)室。 沒有人比他更合適。 瞥見徐嘉寧臉上的笑容,狗糧吃到飽的齊朝撐得慌,他沉默片刻認(rèn)真道:“你要和他結(jié)婚嗎?” 徐嘉寧沒說話,只是眼角眉梢都透著股溫柔的堅定。 “那......那你記得保護好自己,受欺負(fù)就來找我們,一定打他個頭破血流,”齊朝揮了揮拳頭,說完又有些不好意思,語氣略微不自在道:“你可是我姐,除了我誰也不能欺負(fù)。” 少年倔強而又真誠,徐嘉寧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呀,謝謝朝朝?!?/br> 身邊的齊朝猛然加快步伐,凌亂的發(fā)絲中露出燙紅的耳尖,好似他熾熱guntang的真誠。 得知徐嘉寧找到齊朝,譚曼云他們早早回家焦慮等待,開門看到兒子的一瞬間,譚曼云繃不住撲上去,緊緊抱著齊朝又哭又罵,并沒有看到旁邊的女兒。 雖然已經(jīng)接受母親對待自己不太上心的事實,但看到這一幕,徐嘉寧還是不可避免感到失落。面對齊正南留宿的邀請,她也只是微笑著禮貌道謝,然后在黑漆漆的樓道內(nèi)獨自走下樓梯。 深陷黑暗與孤獨的人總是多愁善感,徐嘉寧慢慢想著,如果當(dāng)年譚曼云知道她高中被人sao擾過,究竟會有什么反應(yīng)呢? 任由如何推斷,這也只是個令人悵然的未知謎題。 不過徒增煩惱。 “再不下來,老子就上去把你搶過來了?!?/br> 正當(dāng)她低著頭沮喪時,耳邊突然傳來男人熟悉且囂張的嗓音。 不知不覺走到一樓,徐嘉寧站在幾級臺階之上,抬頭便望進(jìn)聞朔的眼睛里。 深邃中帶著溫柔,又不失銳利,在黑夜中熠熠生輝。 她突然就釋然了。 至少那段晦暗的時光里,她并不是冷暖自知,喜怒憂懼也曾有人分擔(dān)。 走到還剩下兩級臺階時,徐嘉寧頓住腳步不動了,迎面對上聞朔深沉的目光,臉頰微紅著說: “我要跳下來了?!?/br> 她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幼稚的舉動,但此時此刻她忍不住想要撒嬌。 短促的風(fēng)聲掠過耳畔,徐嘉寧穩(wěn)穩(wěn)落入溫暖堅實的懷抱中,很有安全感。 頭發(fā)被人不輕不重揉著,徐嘉寧的耳朵被聞朔輕輕啄吻著,熱意止不住鉆入耳朵里,男人嘶啞沉悶的聲音讓她渾身酥麻。 “接住有獎勵嗎?” 單手摟住徐嘉寧顛了顛,聞朔一路抱著她走到車旁邊,然后俯身把她送到副駕駛上,剛準(zhǔn)備離開時脖頸被雙臂環(huán)繞。 下一秒,嘴唇傳來溫溫軟軟的觸感。 一觸即離,徐嘉寧急忙伸手擋住想要更進(jìn)一步的聞朔,“你這樣下次就沒有了?!?/br> 心有不甘,欲求不滿的聞朔輕嘖一聲,然后垂眸痞笑咬住她掌心的嫩rou,用牙齒漫不經(jīng)心碾磨,動作□□又撩人。 “下次?” “下次直接把你辦了。” 車輛行駛在大道上,徐嘉寧眼睛眨了眨,和聞朔說起齊朝那句“打得頭破血流”的壯言。 聞朔挑眉,搭在方向盤上的手指懶散敲了敲,“這話說得不太對?!?/br> “怎么不對了?”徐嘉寧不太高興。 正是紅燈,聞朔停穩(wěn)車,偏頭掐了掐她的臉頰,“是誰都不可以欺負(fù)我們寧寧寶貝?!?/br> 寶貝...... 遠(yuǎn)方天際逐漸浮出一片朦朧的魚肚白,映襯著徐嘉寧臉上的嫣紅愈發(fā)艷麗。 天就要亮了。 * 教學(xué)考核順利通過后,徐嘉寧正式開啟大學(xué)老師的職業(yè)生涯。 由于這個學(xué)期沒有課程講授,她工作并不是太忙,不是在準(zhǔn)備下學(xué)期課程的教學(xué)內(nèi)容,就是在搜集資料發(fā)表論文,偶爾還會去旁聽其他老師的課程,受益匪淺。 當(dāng)然,生活也不總是一帆風(fēng)順。 周五下班前,鋼琴系的年輕老師們組了個局,想要正式歡迎徐嘉寧入職。左右推脫不過,加上唐穎的極力促成,徐嘉寧下班后跟著他們出去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