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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算來算去,算準了一切,卻沒想到,裴折竟然一氣之下,真的帶著幽州軍上了戰(zhàn)場! 戰(zhàn)場刀劍無眼,裴折一個文官,如何能自保? 左屏看到他的狀態(tài),憂心忡忡,下意識想去摸藥,忽然動作一頓,想起柳先生早就幫金陵九解了毒,再不必吃那藥了。 過了很久,金陵九才冷靜下來,他垂下眼皮,輕聲道:“走,回去?!?/br> 左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九爺,那裴探花怎么辦?” “他都上了戰(zhàn)場,豈是我能追回來的?”金陵九自嘲一笑,“我與他皆在算計彼此,我以為我棋高一著,可他輕而易舉就能令我心緒大亂,他不是為了上戰(zhàn)場,他是為了逼我。” 左屏不太明白他們兩個之間的算計,只是一路走來,覺得他們兩個都對彼此用情至深,不太相信金陵九會拋下裴折不管,任由他死在戰(zhàn)場上。 金陵九沒有解釋,冷著臉調轉馬頭,往來的方向而去。 左屏知他不喜被揣測,立馬收拾起心思,跟上去。 他們離開趙垣的府邸后,一直待在幽州城中,天下第一樓在幽州城有據點,之前穆嬌等人隨之進城,就是住在那里。 據點是一處書局,并不起眼,隱沒在巷尾,終日不開張。 剛到書局,趙子秋就笑吟吟地迎了出來:“瞧這臉色,是沒趕上?” 左屏心一緊,替他捏了把冷汗,這趙子秋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金陵九的反應比想象中平淡,他居高臨下地瞥了眼趙垣:“趙子秋,快收拾收拾吧,你的時間不多了?!?/br> 左屏一愣,難不成九爺是氣急攻心,想要了趙子秋的命?! 趙子秋臉色一變,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九爺這是何意?” 金陵九就是這樣的混賬脾氣,他不痛快了,誰也別想痛快:“我既然沒趕上,那就要被他牽著鼻子走,他想救幽州,那我自然要奉陪?!?/br> 趙子秋明白過來,頗有些氣急敗壞:“金陵九,你瘋了吧!” “ 喪心病狂,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苯鹆昃殴戳斯创?,眼底卻不見一絲笑意,“我們這種人,本來就是瘋子,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久等,前一段時間實在沒狀態(tài),抱歉抱歉。 第129章 趙子秋啞口無言,看著金陵九的笑,牙齒都在打顫。 他早該明白的,這人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左屏一臉茫然,不知兩人在打什么啞謎:“九爺,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嗎?” 金陵九摩挲著韁繩,聲音很輕:“我記得溫家在此處有據點,你去找他們借點人吧?!?/br> 左屏詫異:“要動溫家?” “遠水解不了近火,能拖延一刻是一刻?!苯鹆昃牌沉搜垭[忍不發(fā)的趙子秋,“我也不想冒溫飛羽的名,或許咱們趙大人有法子?” 左屏明白了,金陵九這是在逼趙子秋出手,趙子秋在幽州城經營多年,早已培養(yǎng)了自己的勢力。 他們都知道,趙子秋和溫飛羽之間那點不清不楚的事,這倆人看似不對付,但心里又有對方。 趙子秋攥緊了拳頭,眸底怒火翻飛:“別動他,別動溫家?!?/br> 金陵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過了會兒,突然道:“趙子秋,我有時真不知你是大膽還是怯懦,明明愛慘了,卻又不敢讓他知道?!?/br> “九爺說笑了。”趙子秋擠出一絲笑,“您既然開了口,我哪里能拒絕?!?/br> 他看向左屏:“可否將馬借我一用?” 金陵九抬了抬手,左屏從馬上跳下來,立在金陵九的馬旁邊。 趙子秋翻身上馬,動作利落得仿佛不像是那個文官出身的趙大人:“還請九爺稍作等候,我去點了人,再來復命?!?/br> 他說完便離開了,金陵九揉了揉眉心:“左屏,幽州城里有多少我們的人?” 左屏合計了一下:“約摸二百余人?!?/br> 金陵九半垂著眸子,眼底隱隱有血絲浮現(xiàn):“都調過來?!?/br> 他將指腹抵著粗糙的韁繩,狠狠一磨:“把所有的人都調過來,我要親自去把人綁回來!” 左屏差點給他跪下:“綁,綁回來?” 指腹上泛起一道火辣辣的疼痛,金陵九覺得心里憋著的那股氣順了不少:“他逼著我發(fā)瘋,我自然要如他的意,這江山權勢,當是我手中之物,而他,本就該是我懷中的人,跑了,便綁回來?!?/br> 左屏沉默了一會兒,應了聲。 他暗自在心里給裴折捏了把冷汗,裴大人啊裴大人,您怎么著不好,偏要拿自己做籌碼,這樣就算是贏了,不也把自己算計進去了嗎? 趙子秋領了兩隊人過來,這些人都比較年輕,仔細看來,和幽州軍中那少年差不許多。 不多時,左屏也將天下第一樓的人集結起來了。 兩方人數(shù)加起來并不多,要想與曦國的大軍抗衡,沒有勝算。 金陵九沒有多說,只領著眾人往城門方向去。 趙子秋隨行,到達城門口時,他與守城的人說了幾句,對方就放他們出城了。 金陵九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趙大人的瞎話功夫越來越好了。” 趙子秋心里也不爽利,聞言冷笑一聲:“在九爺手下做事,自然耳濡目染?!?/br> 出了城門,直奔幽州大軍離去的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