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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樣吧。 她對蘇凜沒什么父母情分,她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說要盡孝更加是個笑話,于蘇落鳶而言,蘇凜死了正好,她也不必想著如何和他相認,更不必被他連累了,這個父親,她不想要,不然,做了妓|子也就罷了,還變成了階下囚,那也太可憐了。 說她冷血也好,說她絕情也罷,她前半輩子都無父無母的活下來了,下半輩子,也能無父無母的過下去。 活著而已,前路漫漫,她的路,rou眼可見的崎嶇,就不要再給自己找不自在了。 孟澄裕示意下去,長策就立馬召集人手將沖百姓趕了出去,牢牢的關(guān)上了府衙的大門,百姓聚著不散,還在外面敲門,長策叫了葫蘆帶了人準(zhǔn)備從后門繞出去處理。 孟澄裕站起來理了理衣服,踱步到蘇凜面前蹲下,看著他死不瞑目,伸手合上了他的眼睛,心里有些不高興,好端端的,自殺做什么,要是活著留到大理寺復(fù)審,說不定還能挖出點新的東西,孟澄裕抬頭看著一臉不卑不亢的顧修謹,站起身來:“可惜了,人即去了,顧大人,該怎么判就怎么判吧?!?/br> “是?!鳖櫺拗旊m然可惜一代名將落得如此下場,心里的慶幸還是有的,依照蘇凜剛才的樣子,要是留到了大理寺,說不定自己會領(lǐng)一個誣告之罪。 “谷姑娘,紀大哥?!泵铣卧=械氖枪痊B和紀振威:“鏢銀失竊一案沒想到這么快就破了,你們失竊的鏢銀已經(jīng)全放在金州的庫房里了,到時候點一點,若是沒有走差,這事也算是了了,還要幸苦二位,隨吾回去才是。” 這也是孟澄裕不高興的點,沒想到這案子這么快就破了,蘇凜還自殺了,若是蘇凜還活著,倒可以耽誤幾天,只是蘇凜如今死了,雖說死無對證,他的罪責(zé)大概是要坐實了的,可是蘇凜生前并未認罪,一切罪責(zé)還要大理寺定奪,尸體也要送過去給大理寺尸檢,以防是殺人滅口,孟澄裕沒了借口,不得不剛來了就要動身回去。 只是,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的:“表哥?!泵铣卧:傲艘宦暷滦『顮敚滦『顮攽?yīng)聲過來:“???怎么了?” 孟澄裕說:“我來得匆忙,去的也倉促,我耽擱得了,蘇將軍的尸身耽擱不了,需得盡快送往陵安,我來時父皇千叮嚀,萬囑咐,說崇州是威武侯的故土,姑姑,姑父二人就葬在那里,等明日我們一起去祭拜吧。” “好。”穆小侯爺滿口答應(yīng)下來,不小心在旁邊聽見的洛瀟瀟覺得很奇怪,怎么從來沒聽穆小侯爺說過這件事呢?也沒聽他說要去祭拜什么的,洛瀟瀟聽了一耳朵就被谷城喊了過去,也就沒太在意。 顧修謹吩咐著官差把作證的馬三帶了下去,孟澄裕走到蘇落鳶身邊,紆尊降貴的彎下腰看著她梨花帶雨的一張臉說:“蘇小姐,節(jié)哀?!?/br> 蘇落鳶往后一縮,谷小少爺就自覺擋在了蘇落鳶前面,不說話也沒什么不恭敬的地方,就僅僅只是站出來,擋住了孟澄裕打量蘇落鳶的視線,穆小侯爺也是覺得蘇落鳶可憐,開口說:“澄裕,算了吧,她怪可憐,什么都不知道還被當(dāng)眾扒了衣服,就別為難他了吧?” “表哥?!泵铣卧Pχ酒饋?,有些抱怨的說:“胡說什么呢?我就是來勸勸蘇小姐,人死不能復(fù)生,萬請節(jié)哀才是。”孟澄??蓻]那么閑,來為難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他不過就是為了想顯示自己的仁愛,來慰問兩句,沒想到這個蘇落鳶膽子這么小,這樣也能被嚇到,果然是沒養(yǎng)在跟前,蘇凜的半分霸氣都沒學(xué)到,孟澄裕覺著無趣:“天色已晚,各位今日也幸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待明日一早去開了庫房,清點完了,就上路吧。”說完也就走了。 眾人恭恭敬敬的送走了孟澄裕,也開始忙自己的事情,蘇落鳶不肯松手,谷城叫了洛瀟瀟來幫忙,穆小侯爺也上去幫忙,三人好說歹說才哄著蘇落鳶下去了,谷珺也跟著去了,葉疏林去找紀振威說話,李博衍很沒有眼色的貼了上去。 本來還高朋滿座的府衙公堂上一時間就冷清了下來,只剩下顧修謹指揮著官差處理兩具尸體,等把尸體抬了下去,顧修謹一回頭看到元滿站在公堂外,抬頭不知道看著什么,顧修謹走過去,順著元滿的目光抬頭看,看到的公堂正中掛著的”明鏡高懸“四個大字。 顧修謹忽而了然,看著那四個大字問元滿:“想到什么了?” “你說?!痹獫M也沒回頭,問說:“蘇凜最后是會因為通敵叛國被治罪,還是會因為買賣良人被治罪?”問完元滿就后悔了,自嘲的笑笑,也是自己腦子糊涂了才會有此疑問,元滿收回了視線,搖搖頭:“罷了罷了,這不是知道嗎?!闭f完就準(zhǔn)備走。 “那你希望他因為什么被治罪?”顧修謹看著元滿問。 元滿回頭,看著剛才還熱鬧,現(xiàn)在冷清的公堂,笑著轉(zhuǎn)身,邊走邊說:“一念一劫,一劫一惑,是非功過曉人間,善惡罪孽他人驗,茫茫前路化桑田,荒冢孤墳搶紙錢。” 元滿聲音沒散人就走不見了,顧修謹轉(zhuǎn)頭看著官差在清理地上的血跡,笑嘆了一聲:“可不,這哪是我們說了算的?!闭f完收了心思,繼續(xù)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李博衍跟著葉疏林到了紀振威下榻的地方,紀振威正想著要怎么把李博衍“請”走,就被葉疏林開口阻止了:“讓他待著吧,紀大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