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宿敵 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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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對情緒的感知最是敏感,他很快捕捉到她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神情,心里便有些受傷,委委屈屈地不敢上前,小心翼翼地問:“嫂嫂不喜歡麟兒了嗎?” 沈韶看了徐洛音一眼,從容解釋:“你嫂嫂只是生病了,怕過了病氣給你,你離她遠(yuǎn)一些。” 沈麟立刻皺眉關(guān)心道:“嫂嫂,你喝藥了嗎?” 徐洛音知曉他只是個(gè)孩子,不可能參與其中,但是她心中還是有些不自在,是以生硬道:“喝了,多謝麟兒關(guān)心?!?/br> 生病的嫂嫂,都不愛笑了,沈麟憂心忡忡道:“那嫂嫂快去床上歇一歇,麟兒不打擾你了,等你病好了,麟兒再來看你?!?/br> 說完他便跑遠(yuǎn)了,只留下一個(gè)小小的、失望的背影。 徐洛音靜默良久,愧疚如潮水一般用來,她喃喃道:“夫君,我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我不該遷怒他的?!?/br> “無妨,麟兒是個(gè)好孩子,不會記在心上,”沈韶寬慰道,“你也別放在心上,這不是什么大事。” 將心比心地設(shè)想一番,他也做不到立刻對殺人兇手的兒子抱有善念,這是極為正常的反應(yīng)。 “下次見到他,我一定不會這樣做了,”徐洛音抿唇道,“我會待他和從前一樣的?!?/br> 他溫聲道:“不著急,慢慢來?!?/br> 兩人回到臥房,各自梳洗。 躺在床榻上,徐洛音問起他下一步的打算。 “以不變應(yīng)萬變,”他淡淡道,“我會在暗地里派人去查此事,我的侍衛(wèi)不好動,但是你的侍衛(wèi)可以,隨意找個(gè)借口將他們派出去辦事便好?!?/br> 頓了頓,他又道:“不過這樣做我也不太放心,你身邊沒人保護(hù),我再派幾個(gè)人暗中護(hù)你?!?/br> 刺殺一事應(yīng)當(dāng)也與文氏脫不了干系,現(xiàn)在想想,他便覺得心驚rou跳,她每日都要去靜蘭院,相當(dāng)于與虎謀皮,他竟然讓她們兩人獨(dú)處那么久。 幸好文氏要維持和善的一面,沒有膽量在靜蘭院動她,若是因?yàn)樗氖ж?zé)讓阿音陷入危險(xiǎn)的境地,他真的不會原諒自己。 說到底,是他太信任文氏了。 以前他并不關(guān)心沈府中事,一心撲在朝堂上,父親娶了她,他便敬重,父親讓她管家,他樂得悠閑,不過他不喜歡被人束縛,韶光院便讓如松幫他管著。 殊不知韶光院外早已變了天,下人只聽文氏的話,口中頌揚(yáng)的也是文氏,從滿府的蘭花便可窺見一斑,這樣的迷魂湯,便讓父親與他掉以輕心,放心將沈府交給文氏打理。 她花了這么多年布局,下一步呢? 他閉上眼睛,將自己當(dāng)成文氏,思她所思,想她所想。 與吳家一同貪污的銀兩已經(jīng)嫁禍給靖南侯府,徐洛音只是一個(gè)弱女子,掀不起什么風(fēng)浪,再無后顧之憂,有了錢財(cái)之后,便會奢求權(quán)勢了。 所以下一步是……毒害枕邊人,丞相之位由她的父親文尚書取而代之。 好大的一盤棋。 越深想越心驚,沈韶當(dāng)機(jī)立斷道:“阿音,聽話,你必須稱病,你不能再與文氏待在一起了。” 徐洛音搖搖頭,反駁道:“不行,這樣太招眼了,以后我更要按時(shí)去靜蘭院,文氏才不會起疑心?!?/br> 沈韶知道她說得對,這也是最有用的辦法,可是他不敢讓她以身犯險(xiǎn),萬一文氏察覺了什么,第一個(gè)死的便是徐洛音。 他正要繼續(xù)阻攔,徐洛音又道:“夫君,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也得為徐家做點(diǎn)什么,不然我有什么臉繼續(xù)做爹爹和娘親的女兒?你放心吧,我不會露出破綻讓文氏有機(jī)會動手的?!?/br> 她堅(jiān)持如此,沈韶比她更堅(jiān)持,可不等他出聲,唇上便落下香吻。 她學(xué)著他從前的動作反復(fù)舔.舐,卻始終不得章法,可她卻沒放棄,探出舌尖慢慢描繪他的唇形,青澀又笨拙。 沈韶知道她為何如此,所以心中天人交戰(zhàn),硬生生忍著,緊閉著眼睛不去看她,心中默念著心經(jīng)。 可幽香卻無處不在,侵入他的四肢百骸,讓他的心神都凝在她的唇齒間,他拼命克制,又很快被她吸引,反復(fù)折磨。 不知兩相拉扯多久,他終于在她探入他的衣襟時(shí)捉住她的手,啞聲道:“阿音,你別這樣。” “夫君,你同意了對不對,”她呼吸微亂,聲音溫軟,“你看著我說話。” 沈韶不敢去看她如今是怎樣的一副媚態(tài),怕自己克制不住,她對他的吸引,遠(yuǎn)比他自己想象的大。 靜了片刻,他終于出聲:“阿音,先睡吧,明日再說這些?!?/br> “不要,我現(xiàn)在就想讓你同意,”她的聲音染上哭腔,“夫君……” 千回百轉(zhuǎn)的一聲夫君,迫使他睜開眼睛,望向哭得梨花帶雨的徐洛音,兩行淚痕掛在腮畔,下頜的淚珠要落不落,顫顫巍巍地閃著凌凌的光,她眨了眨眼睛,更多的淚水涌來,那滴淚珠終于滾落在他臉上,涼的他心疼。 他嘆了口氣,用指腹抹去她下頜上的淚水,溫聲道:“我可以答應(yīng)你,但是在這之前,你還是得裝病?!?/br> 聽到前半句話,徐洛音心中一喜,繼而又迷茫道:“為什么?” 沈韶將她抱下來,邊為她拭淚邊道:“依照文氏的性子,等麟兒回去之后肯定會問他在韶光院中與我們說了什么話。我方才對麟兒說你生病了,他肯定會說出來的,若是你明日正常去靜蘭院,文氏肯定會疑心。” 徐洛音沉重頷首,文氏心細(xì)如發(fā),任何輕微的變化都逃不過她的眼睛,確實(shí)得病一兩日了。 沈韶又道:“做戲做全套,恰好明日休沐,我給你請個(gè)郎中,然后我們要想方設(shè)法當(dāng)著文氏的面給我父親診脈,讓郎中告訴她,父親一切無虞?!?/br> 她有些不解:“為何?” 這和沈丞相有什么關(guān)系? “我懷疑文氏給我父親下毒了,”沈韶沉聲道,“我不能放任她繼續(xù)下去了?!?/br> 他們的家人,都要好好的。 作者有話說: 圓房之后評論直線下降,我的寶們,你們還在看文嗎,這章發(fā)紅包會有寶貝上鉤嗎qaq 第65章 、打賭 翌日, 徐洛音看著時(shí)辰,趁沈丞相與文氏用早膳的時(shí)候派紅裳去靜蘭院說一聲,今日不去了。 按照文氏的性子, 肯定是要來探望的,但是沈丞相卻有些說不準(zhǔn)了,徐洛音有些憂心, 萬一沈丞相不來,那今日裝病也沒什么意義了。 沒想到沈韶竟篤定道:“他會來的?!?/br> 徐洛音眨眨眼睛:“那我們打賭?!?/br> 他笑道:“賭注呢?” “我贏了,今晚你睡書房,你贏了, 今晚我睡書房?!?/br> 沈韶:“……怎么看都是我吃虧?!?/br> 不過他思考了片刻, 居然笑著應(yīng)下了。 徐洛音頓時(shí)有些狐疑, 他又在使什么壞?不過不等她仔細(xì)去想, 沈韶便道:“做戲做全套,再上個(gè)妝吧?!?/br> 所言有理, 徐洛音便又敷了些妝粉,瞧著甚是蒼白虛弱,我見猶憐。 沈韶盯著她瞧了半晌,不由得感嘆:“女人果然是善變的, 如今這副模樣, 完全看不出來昨晚那么大膽?!?/br> 徐洛音嗔他一眼,眼波流轉(zhuǎn)間, 倒是又多了幾分嬌媚。 沈韶湊上前, 正要低首吻她,她忙捂住唇瓣, 悶聲道:“不行, 我嘴巴上也敷了粉, 現(xiàn)在你不能碰我?!?/br> 怪不得唇色瞧著那么淺,沈韶低嘆一聲,只好改為握住她的手。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門外便傳來行禮的聲音,沈丞相果然過來了。 徐洛音驚詫地看了沈韶一眼,他也太了解沈丞相了! 沈韶提醒:“阿音,表情?!?/br> 她連忙垂眸,一只手扶住他的手臂,另一只手掩唇輕咳一聲,果真有了幾分西子捧心的模樣。 待他們上前,徐洛音由沈韶?cái)v扶著行禮,沒敢抬頭。 怕控制不住自己的厭惡目光。 “阿音,好端端的,怎么生病了?” 一如既往的關(guān)心的聲音傳來,在她知曉一切之后,這聲音竟顯得虛偽又惡心,不必去看,她便知道文氏是怎樣的一副偽善神情。 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虛弱道:“只是昨晚受了涼,母親別擔(dān)心,很快便好了?!?/br> “韶兒,快扶阿音坐下,”文氏關(guān)切道,“千萬別累著了?!?/br> 沈韶應(yīng)了一聲,又溫聲道:“您也坐,一會兒郎中便過來了,您和父親都在場,也不必再差人來問了。” 文氏轉(zhuǎn)首對沈丞相笑道:“您看韶兒多懂事。” 沈韶的目光順勢看向父親,仔細(xì)打量,不由得眉眼微沉。 以前不覺得有什么,現(xiàn)在有了疑心,他竟覺得父親更蒼老瘦弱了,與珠圓玉潤的文氏相比,父親就是一棵瀕臨死亡的大樹。 他隱去思緒,拳頭卻慢慢捏緊了。 若是因?yàn)樗氖韬觯赣H的壽命因此折損,他不會原諒自己,更會將文氏千刀萬剮。 他垂眼望著地面,小心地藏起眸中冷寒。 “懂事什么,這都是他該做的,”沈丞相不以為意道,“你不必說他的好話,我有眼睛?!?/br> 沈韶聞言猛地抬眸,鋒芒畢露。 見他這副神情,沈丞相愣了愣,氣的吹胡子瞪眼,拍案而起,怒道:“你什么態(tài)……咳咳咳!” 他的咳嗽聲震天響,整張臉?biāo)查g變得通紅一片,想用手捂住嘴,可那只手卻顫顫巍巍的不聽使喚。 沈韶的眉皺得愈發(fā)緊,又看向文氏。 她臉上的慌亂一覽無余,片刻后又轉(zhuǎn)換成擔(dān)憂的模樣,邊抽出手帕邊焦急道:“老爺,您是不是不舒服?我扶您回去歇息吧?” 回去歇息? 等沈丞相的咳嗽聲終于止住了,沈韶緩緩道:“郎中一會兒便過來了,正好給父親看一看?!?/br> 文氏眸中閃過一絲緊張,正要開口,沈丞相便道:“看什么看!我沒病!我就是咳嗽幾聲而已!” 若是以往父親與他這樣說話,沈韶早就拂袖而去了,但是這次他耐著性子道:“父親,既然您沒病,便不必怕郎中,為您診脈,是為了寬兒女的心。” 見沈丞相神色動容,文氏忙道:“韶兒,你父親的身子向來是由李太醫(yī)照看的,皇上吩咐每隔一月請一次平安脈,一直都好好的。太醫(yī)醫(yī)術(shù)比江湖郎中高明許多,你若是不放心,我這就去宮里請李太醫(yī)。” 話里話外都在捧太醫(yī),貶郎中為庸醫(yī),沈韶心中冷笑,太醫(yī)肯定是被買通的。 他正要開口,沈丞相揚(yáng)聲道:“你母親說的對,你不必cao心我的身子,太醫(yī)都說我身體康健,還請什么招搖撞騙的庸醫(yī)!” 沈韶眉宇緊皺,正不知該如何勸阻,便聽一直沉默不語的徐洛音柔柔開口:“父親,這是夫君的心意,您若是不答應(yīng)他,他嘴上不說什么,心里卻會一直記掛著您的身子,這幾日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了。您就看一看吧,也算是寬夫君的心?!?/br> 他哪有她說著這么擔(dān)心,沈韶正要阻止她繼續(xù)說下去,卻見父親沉吟片刻,頷首道:“好吧,那便簡單地診下脈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