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其外 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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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蕭心中飛快盤算,已萌生退意。他滿腹算計心事,全然沒料到迎面走來一人。 小巷內(nèi)狹窄,郭蕭躲閃不及,撞進一片溫香軟玉。 “抱歉抱歉,是在下唐突……”話未說完,郭蕭便呆住了。 面前站著的,是個極其清麗的素衣美人兒,宛若高山之雪,卓然窈窕,雖不如李心玉濃艷張揚,但亦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那美人也望著郭蕭,平靜的眼中劃過一絲波瀾。 “喂,你沒長眼睛啊!撞著我家郡主了!”素衣姑娘還未說話,她身后的漂亮少年倏地拔劍,咬牙切齒道,“既然這雙眼睛無用,我便剜了它!” 女子忙制止,喝道:“星羅,不可造次。” 星羅憤憤不甘地收劍,冷嗤一聲,帶著滿面戾氣退下。 李心玉在后頭看好戲,帶著笑意道:“巧了,這不是郡主么?” 李毓秀退后行禮:“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郭蕭從驚艷中回神,如聞著骨頭香味的狗一般湊上前,殷勤道:“請問是哪位郡主?”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有些破音,而后才覺得自己太過突兀,忙拱手道:“在下武安侯世子郭蕭,敢問郡主是……” 李毓秀盈盈回禮:“瑯琊,李毓秀?!?/br> “毓秀,鐘靈毓秀,好名字?!惫捲侔莸溃胺讲攀ФY了。” “不礙事?!崩钬剐泓c頭告別,與郭蕭擦肩而過。 走到巷子口時,星羅回身,瞇著眼瞪著郭蕭,用手比在脖子上一劃,明顯的警告。 可郭蕭美色昏頭,視若不見,仍是癡癡的望著李毓秀離去的方向。 “咳咳。”李瑨不滿地干咳幾聲,喚回郭蕭飄遠的神智。 郭蕭回神,這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是來向襄陽公主求親的,可……襄陽公主驕縱無比,哪比得上方才的毓秀郡主溫婉? 若論權(quán)勢,毓秀郡主的哥哥瑯琊王亦是一方賢主,手握兵權(quán),郭家與瑯琊王結(jié)親,一點也不比做駙馬爺差! 正想著,郭蕭一轉(zhuǎn)頭,便見李心玉彎腰盯著青石墻上的青苔看,一邊看一邊摸著下巴嘖嘖贊道:“哎呀,好看好看!” 郭蕭一臉茫然。 他望了一眼墻上的青苔,又望了一眼李心玉,不禁好奇地彎下腰,問道:“什么東西如此好看?” 在他腦袋湊過來的一瞬,李心玉忽地按住他的后腦勺往墻上一撞,只聽見咚的一聲悶響,郭蕭一聲慘叫。 李瑨嘴角抽搐,但郭蕭這副登徒子的性格,又確實討打!僅是一瞬的怔愣,李瑨飛快反應(yīng)過來,忙扶住郭蕭道:“哎呀這地滑,樂之怎么如此不小心?” 李心玉解了氣,拍拍手站起身,仍是溫良無害的模樣,意有所指地問道:“好看么?” 郭蕭知道她在嘲諷什么,忙捂著撞得生疼額頭,搖頭如撥浪鼓:“不好看不好看,不及公主萬分之一好看!” 李心玉嗤笑一聲,儼然看透了郭蕭的心思,漫不經(jīng)心道:“可惜呀,本宮再漂亮,也不及世子心中的算盤打得漂亮?!?/br> 李心玉永遠帶著三分笑意,說話輕靈婉轉(zhuǎn),卻字字直戳要害,令人無從遁形。郭蕭訕訕的,忙不迭賠禮道歉。 回到宮中,李心玉仍是覺得生氣,扶著宮墻又是吐舌頭又是瞪眼睛。 李瑨在一旁拼命給她扇扇子,著急道:“心兒,你這是怎的了?中暑了?” “不是,純粹被姓郭的惡心到了?!闭f著,李心玉作勢干嘔,咕噥道,“我前世瞎了眼了,才想要嫁給這樣水性楊花、貪生怕死的玩意兒!” “心兒說什么呢?” “沒什么?!?/br> “不過,我也覺得姓郭的不行,之前還對你表現(xiàn)得情深義重的,好像非你不可,連我都快被他感動了??墒欠讲潘灰姷嚼钬剐憔涂粗绷搜?,連胸口的胎記也不愿承認了!” 李瑨也是越想越氣,“哼!李毓秀什么玩意兒,不如你一半好看!” “好啦好啦,不要提他了,不然我非把昨夜的晚飯吐出來不可。”李心玉朝李瑨無力地揮揮手,“我的任務(wù)完成了,父皇那兒你就如實稟告罷,我回清歡殿歇息了?!?/br> 李瑨點頭,又安撫道:“你別放在心上,該吃吃,該睡睡,回頭哥哥再給你介紹幾個乖巧又貌美的少年?!?/br> 李心玉一路抖著被惡心出來的雞皮疙瘩,回到寢殿,關(guān)上門,正準備小睡一會兒,卻忽見門口竄出一條黑影,從身后一把將她摟住。 李心玉渾身僵了僵,正要大喊有刺客,伸手那人卻伸出修長干凈的手掌捂住她的嘴。 熟悉的氣息,李心玉怔了怔,急不可耐地掙開身后人的束縛,喜道:“你怎么來了?” “你去哪兒了,我等了你好久?!迸崮簧斫婃z甲,更顯得英姿勃發(fā),手腳修長。 他將臉埋在李心玉的頸窩,帶著幾分委屈悶悶道,“若是再晚回來一刻,我便見不著殿下了。” 李心玉仍是不可置信,一把抱住裴漠的腰桿,臉頰與他蹭了蹭,連眉梢眼角都寫滿了開心,問道:“宮內(nèi)禁衛(wèi)森嚴,你如何進來的?” “翻墻,沒人發(fā)現(xiàn)?!?/br> “韋慶國呢?你突然進宮,他不會起疑?” “他派來跟蹤我的眼線,已經(jīng)被我甩在掖庭宮了,沒人知道我來了這?!闭f罷,裴漠捧起李心玉的臉,在她鼻尖和嘴角落下幾個輕吻,含糊笑道,“除了你?!?/br> 第50章 折腰 “六月初十,韋慶國會以生辰宴會為由邀請你爹赴宴?!迸崮骂^盔放在一邊,摟著李心玉坐下榻上。 “鴻門宴。”李心玉了然點頭。 “嗯。”想了想,裴漠將那日同韋慶國商議的行刺之事娓娓道來,“到時候韋慶國會將皇帝引至書房,由我行刺……不過,狡兔尚有三窟,以我對韋慶國的了解,他定不會將所有希望寄托在我一個人身上,換一句話,迄今為止他都沒有完全信任過我?!?/br> “所以,行刺的必定還會另有其人。”李心玉倚在裴漠懷中,蹙眉道,“父皇不去,韋慶國便不會露出馬腳;可若父皇去了,又太過危險……可否找個與父皇容貌身形相近之人替他赴宴?” 裴漠搖首:“不可。宴會上都是權(quán)貴重臣,幾乎每個人都曾面圣,替身瞞不過韋慶國?!?/br> “在宴會上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動手,這韋慶國是瘋了么?” “韋慶國讓所有刺客都扮成了趙家禁軍的樣子,一旦事發(fā),便栽贓給忠義伯趙閔青。” 聞言,李心玉目光冷了下來,“呵,故技重施。這是要效仿五年前母后遇刺一案?” 裴漠笑道:“是我讓他這么做的。一來,是為了取得他的信任;二來,按照我的計劃實施,更方便我掌控局勢。你放心,離這場鴻門宴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在這一月內(nèi),我會將國公府的布防摸清楚,確?;噬细把绮粫惺??!?/br> 李心玉仍是有些不放心,扭頭望著裴漠的眼睛道:“裴漠。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我只有這么一個爹了,舍不得他去冒險?!?/br> 似是料到她會這么說,裴漠頷首道:“可以理解?!闭f罷,他朝李心玉勾勾手指,“殿下附耳過來,我教你如何拆招對付他?!?/br> 李心玉挑眉,笑道:“憑甚是本宮附耳過來?只有奴才才會附耳過去,你不會將你的嘴湊上來說?” 裴漠知道她公主病又犯了,是不是愛開個玩笑,也不同她計較,只低笑一聲,“是,殿下教訓得對?!?/br> 說罷,他湊上去一口含住李心玉柔嫩的耳垂,重重一吸,又吹了口氣。 李心玉經(jīng)不住他這般撩撥,當即渾身一顫,面頰發(fā)燙,耳垂紅得幾乎滴血。 裴漠卻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秘密般,用手碰了碰她的耳朵,笑道:“我竟不曾發(fā)現(xiàn),這里是你的敏感……” 話還未說完,惱羞成怒的李心玉一把將他壓在榻上,然后狠狠咬住了他的唇。倒下的那一瞬李心玉沒控制好嘴上的力度,牙齒磕破了嫩rou,裴漠悶哼一聲,接著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流血了?”李心玉撫了撫他破皮流血的嘴唇,瞋目道,“看你還敢不敢隨便亂撩撥?” 裴漠捂著嘴一個勁地笑,腰部用力一挺,坐起來道:“公主之前賞賜的咬痕淡了,正巧今日又蓋了個章,我甚是滿意?!?/br> “你沒毛病罷?”李心玉瞪了瞪他,無奈道,“行了,說正事?!?/br> 裴漠伸出殷紅的舌尖舔了舔破損的下唇,明明是個簡單的動作,配上他精致的臉和一絲不茍的禁衛(wèi)服,更顯得色氣滿滿。 李心玉忍不住渾身發(fā)熱,強裝鎮(zhèn)定。 裴漠湊上前,在李心玉耳畔幾番耳語,將未來的布兵計劃一一說給她聽,告訴她該如何去做。 李心玉收斂心神,仔細記在了心里,又問道:“韋慶國老jian巨猾,定想了法子約束你。你就不怕他抓了你姑姑來威脅你?” “三娘子非等閑之輩,她知道形勢險惡,定會想辦法藏好自己,不會落到韋慶國手中,倒是你……”裴漠勾起一邊嘴角,啞聲道,“能約束我的,只有殿下你。” 李心玉點了點他邪笑的嘴角,哼道:“你放一萬個心,本宮會照顧好自己?!?/br> “宮外之事就交給我,另外我已同三娘子打好了招呼,不管瑯琊王是選擇作壁上觀還是進京勤王,至少他不會與韋慶國狼狽為jian。”裴漠撫了撫李心玉的臉頰,壓低嗓音道,“宮里禁軍的調(diào)動就交給你了,能做好么?” 李心玉笑得眉眼彎彎:“你放心吧,本宮歷經(jīng)生死,這點小事尚能應(yīng)付?!?/br> 裴漠伸出一根手指,壓在她微啟的紅唇上,蹙眉認真道:“我不喜歡你說‘死’字?!?/br> “好,不說?!崩钚挠衲孟滤氖种?,伸手環(huán)住他的脖頸,嘆道,“真想一直抱著你,從天黑抱到天亮。” “等此樁大事塵埃落定,我讓殿下抱個夠?!闭f罷,裴漠眼中含笑,咬著唇,用極低的氣音道,“殿下想怎么抱,我都不會反抗?!?/br> 李心玉知道裴漠話中的意思,不禁伸手捏了捏他英挺的鼻子,笑道:“不正經(jīng)?!?/br> “方才,你是去哪兒了?”說著,裴漠打量她一眼,猜測道,“換了常服,是出宮?” “嗯?!崩钚挠癫⒉淮蛩汶[瞞,誠實道:“我去見了郭蕭?!?/br> 話音未落,裴漠已如她意料中的那般,危險地瞇了瞇眼。 “你吃醋啦?”李心玉撫上他驟然冷下的眉眼,不怕死地笑道,“我喜歡你吃醋。這樣,我能深深地感覺到自己是被你愛著的?!?/br> 裴漠側(cè)首,鼻尖蹭了蹭李心玉的臉頰,然后張口叼住了她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威脅到,“不許殿下見他。你是我的妻,前世今生都是?!?/br> 李心玉與他安靜地交換了一個吻。 稍后,二人唇分,李心玉舔了舔被吻得濕紅的唇,說:“你別多想了。前世他拋下我獨自逃亡,有些話我若不對他說出來,心中實在難以釋懷,這才特意答應(yīng)父皇與他見面……” 說到此,李心玉已忍不住壞笑起來:“我將他小小的教訓了一頓?!?/br> 裴漠一怔,問道:“你……如何教訓他的?” “他一邊撩撥我,一邊又與萍水相逢的李毓秀眉來眼去,我氣不過,便將他的腦袋按在青石墻上一撞?!?/br> 回想起那時郭蕭的狼狽之態(tài),李心玉笑得沒心沒肺道,模仿了一番郭蕭當時的神情,撫掌道:“你不曾看到,他額頭和鼻子上紅紅紫紫的一片,煞是好看。” 說完后,李心玉才發(fā)現(xiàn)裴漠有些神情復(fù)雜。 “你怎么了?”李心玉伸手在裴漠眼前晃了晃,問道:“我教訓了他,他這一輩子都不敢肖想我了,你不開心么?” 裴漠將她亂動的手包在掌心,想了想,又好笑又無奈地看著她:“心玉,下個月我們將有一場硬戰(zhàn)?!?/br> “是啊,怎么了?” “朝中任何一位武將站錯了隊,都有可能影響最終的結(jié)局。” 李心玉還未反應(yīng)過來,傻乎乎道:“所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