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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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那晚陛下親自來道過歉,我姑且就相信陛下只是病急亂投醫(yī),才會選擇了那般幼稚的行徑。” “關(guān)鍵是……那樣也不管用,只會讓陛下更難受。陛下若想痊愈,今后還需聽從醫(yī)囑?!?/br> 她怕是怕的,但嘴上可依然放肆,小嘴叭叭的。 什么“禽獸”、“幼稚”都敢說。 就像初遇的時候,她面對宋成玉,怕得聲音都發(fā)抖了,將刀抵在脖子上的手卻沒抖。 “朕答應(yīng)你?!笔挸值貞?yīng)了一聲,隨即話鋒一轉(zhuǎn),“只不過,朕不希望還有第三個人知道這件事?!?/br> 姜肆剛想答應(yīng),蕭持忽然靠近一步,壓下頭顱,溫?zé)岬暮粑湓谒希惨艋蓺庀ⅲ骸半拗桓阋蝗苏f過?!?/br> 明明是威脅,從他口中說出來卻平添了些許誘惑之意,姜肆耳根子癢得難受,下意識往左邊邁出一步想要躲開,卻忘了自己身在溫泉池的邊緣,腳底踩了一半池壁,整個身子都開始懸空。 她嚇得驚呼一聲,焦急之下伸出手向前一抓,蕭持像是早就料到她會驚慌失措一樣,伸出手拽了她一把,另一只手攬住纖瘦腰肢,快速轉(zhuǎn)了個圈。 姜肆離開池邊,脫離窘境,蕭持適時地松開了撫在她腰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沒有任何逾矩的動作。 跟剛才一樣。 看來陛下原本是守禮的。 “阿娘!” 阿回聽到了姜肆的動靜,大步大步地下著臺階跑過來,好在是虛驚一場,姜肆摸了摸阿回頭頂,小聲道:“阿娘沒事。” “你總是不小心?!卑⒒嘏艿糜行┘绷?,呼吸也很急促,小臉漲紅,可見剛才是真被嚇到了。 姜肆回身給蕭持行了一禮:“剛才多謝陛下?!?/br> 這一禮有些隆重,蕭持劍眉微挑,隨即就看到阿回也學(xué)著姜肆的樣子給他行禮,手臂端得又直又平。 蕭持抬腳往回走。 “不足掛齒?!?/br> 他去了里面,姜肆領(lǐng)著阿回也跟上,為他把脈按摩時阿回便聽話地坐在棋盤旁鉆研怎么破開蕭持留下來的局,一直到那邊結(jié)束了也沒解開。 臨走時,阿回看了蕭持一眼,懵懂的大眼睛誠摯純凈:“陛下,我還可以來下棋嗎?” 姜肆一怔,緊了緊拉著他的手。 往常,阿回沒有這么唐突過。 “陛下不必在意,小孩子說著玩的……”也許是陛下跟她坦言透露了病情,姜肆對他沒有之前那般抵觸,說話也更隨意些。 蕭持看了阿回一眼,似乎看透他心中所想,無所謂地留下一句話:“無妨,既想來,便來。” 阿回乖乖地彎身道謝。 從朝安殿出來,姜肆的心終于放下,還以為今日又要進什么龍?zhí)痘ue,結(jié)果半日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陛下似乎也沒想象中那般難相處,原來的誤會也已解開,之后,只要她潛心醫(yī)治好他的病,別的都可以不用再擔心。 人走后,蕭持回到階上,隨意坐了下去,唇角勾著一絲溫和笑意,看了看自己的掌心。 良久之后,他轉(zhuǎn)身去看棋盤。 棋盤上擺滿了棋子,那孩子自己推演了許多次,也試了很多遍,多余的棋子卻都規(guī)整地放在棋盒內(nèi),沒有一枚是隨意擺放的。 倒是很嚴謹。 蕭持伸出手,在棋盤上隨意移動了幾顆棋子,上面的局勢立馬發(fā)生了變化。 另一只手將白子放在局眼上,嘲弄的聲音傳來:“你以為說這樣的謊讓她放松警惕,就可以得到她?” 蕭持面色不變,將棋子紛紛收起來。 “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動姜肆?!彼曇衾餄M是危險的警告。 那人向后一仰,姿態(tài)慵懶地椅著背后的紅木小案,語帶嗤嘲道:“那你要控制好你自己,別再把我放出來?!?/br> 外頭,張堯匆匆行進,看著陛下一個人在下棋,額頭上生了汗,謹慎著道:“陛下,太后讓您過去一趟?!?/br> 拿起棋子的手一頓,蕭持皺了皺眉頭:“什么事?!?/br> “好像是齊王殿下又咳血了,太后讓陛下過去看一看?!?/br> “朕又不是太醫(yī),”蕭持打斷他的話,“讓太醫(yī)去看?!?/br> “是。”張堯躬身退下。 姜肆和阿回歸府時,霍岐仍在會松堂里等著,見人回來,急忙從椅子上站起來走出正廳,到姜肆跟前,上下將二人打量了一番,沒發(fā)覺他們臉色有任何不對,才慢慢放下心。 姜肆沒入會松堂的門,轉(zhuǎn)身要走,霍岐將她叫住。 “肆肆!” 姜肆停下腳步,卻沒回頭。 霍岐繞到她身前,瞥了阿回一眼,移回目光,道:“我有話跟你說。” 姜肆抬眼看著他,唇邊抻著一股冷笑:“我可沒話跟你說?!?/br> 霍岐臉色一白,心頭的疲憊感越來越重:“是有關(guān)宋家的事?!?/br> 他話一出,姜肆登時便愣了愣,阿回拽了一下她的手,姜肆回過神來,目光中只剩下了然,她問他:“王娘子都跟你說了?” 霍岐悶悶地“恩”了一聲。 “怎么說的?” 霍岐有些著急,像是要急于挽回什么,快速道:“肆肆,你放心,傷害你和阿回那個宋家子弟,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絕不僅僅是打斷他雙腿那么簡單。阿纓也是想跟你道歉,不過這件事說到底跟她沒有關(guān)系?!?/br> “她就是這么跟你說的?”姜肆涼涼地笑了一聲,覺得此情此景越發(fā)可笑,“而你就這么信了?” 霍岐解釋:“我也派人去查了。” “查出來,如果是她騙你呢?”姜肆追問。 霍岐卻愣在那里,沒有回答得上來。 只一瞬的遲疑就夠了。 姜肆早知道會是這樣。 “走吧,阿回?!苯晾⒒仡^也不回地走了,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人心都是rou長的,霍岐那樣的人更沒辦法做到快刀斬亂麻,他只能就這樣熬著,這邊也想保住,那邊也不想放下,凡是跟他有粘連的人,他一個也舍不得。 那有什么辦法呢? 姜肆要的就是一個最起碼的公平和公道。 燒尾宴很快就到了,翠馨居的秋月過來傳話,告知一些宴席上需要注意的禮節(jié),說得時候像例行公事,沒精打采的。 府上冬出剛進了一些冬衣,連阿回都穿得很正式,秋月離開之后,他看著給他整理衣領(lǐng)的姜肆,問道:“阿娘,這兩日怎么沒見疏柳jiejie?” 姜肆整理好衣襟,輕輕拍了拍,對他道:“疏柳jiejie為阿娘辦事去了?!?/br> 阿回若有所思,姜肆已經(jīng)牽起他的手,兩人一起去了柏芳齋的方向。 將軍府上辦燒尾宴,宴席擺在內(nèi)外院相連的柏芳齋,男女雖不同席,也只隔了一條回廊。 燒尾宴通常都是由府上女主人主持cao辦,還要負責(zé)招待賓客,姜肆交出管家權(quán),關(guān)于燒尾宴的事一點兒都未經(jīng)她的手,所以府上具體會宴請誰,她也不知道。 但她知道王家一定會來人的。 剛行到柏芳齋外面,迎面就看到幾個穿著打扮富貴雍容的婦人往這邊走,嘴上還在喋喋不休著。 “聽說霍將軍找到他的發(fā)妻了,就是一個大字不識的鄉(xiāng)村野婦,難登大雅之堂,這不,燒尾宴這么大的事情都沒見她出來,恐怕霍將軍也知道她拿不出手吧?!?/br> “瞧你這話說的,出身小門小戶的人,哪能跟王家比,王家雖大不如前,可閨中女子禮儀教養(yǎng)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再說這掌家也不是誰都能掌,要我說,那女子也挺可憐的,死了還能成念想,活著,才是活受罪!” 姜肆耳朵不好使,但架不住她們聲音不小,聽著又刺耳又聒噪,而且這話讓阿回聽到也不好,她正要開口,卻忽然感覺到肩膀被撞了一下。 緋紅衣袂從眼前飄過,耳邊傳來一聲更為刺耳的嘲弄。 卻不是對著她的。 “你們也都是出自世家貴族,在背后亂嚼人舌根,這也算禮儀教養(yǎng)?” 女子走在姜肆身前,邊上跟著的不是丫鬟,而是一個長相清雅的男子。 對面的婦人聞聲一頓,抬頭一見來人,嚇得面色大變,趕緊收聲,恭恭敬敬地給她行禮。 “參見長公主殿下!” 第三十章 姜肆只看到眼角掠過一條緋紅的絹絲披帛,濃香艷色忽然撞進了視線中,盈盈一道背影,威嚴氣魄與妍姿艷質(zhì)的綺麗似乎恰到好處地融合在一起,將人的目光紛紛吸引過去。 但姜肆是更先聽到她的聲音,媚而不妖的嗓音抑揚頓挫,語速不快,有股戳人心肺的凌厲強勁,正疑惑她是何人時,那些婦人已經(jīng)驚慌地行了大禮,嘴上高呼:“參見長公主殿下!” 姜肆陡然瞪大了眼睛,慢了半拍給前面的人彎身行禮,她記得疏柳跟她提過半嘴,先齊王有兩兒兩女,陛下上面有兄姐,下面有個meimei,方才那些人高呼“長公主殿下”,那此人就只能是陛下長姐榮昌長公主了。 霍岐的面子已經(jīng)大到連長公主都親自前來慶賀他升遷之喜嗎? 蕭錦辭沒有回頭,含笑看著前面兩人:“秦夫人陳夫人出自韓衛(wèi)兩家,禮儀教養(yǎng)自然是不能差到哪里去,可別在外面給家族丟人啊?!?/br> 先頭亂嚼舌根的一個是戶部尚書秦欒之妻,一個是后起之秀時任鴻臚寺卿的陳彥文之妻,兩女出身四大世家之中的韓衛(wèi)兩家,都是名門貴女,如今讓長公主直接將巴掌伸到了臉上,臉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秦夫人雖是恭謹?shù)貜澲碜?,低垂的眼中卻閃過一抹不屑之色,旁邊的陳夫人相較來說便驚慌許多,急著認錯:“是妾身失言了,公主恕罪?!?/br> 蕭錦辭水眸中笑意一蕩,甩了下袖子偏了身子,道:“你冒犯的好像也不是本宮啊?” 她將身子一偏,自然就露出了后面的姜肆來,姜肆一抬頭,正好跟陳夫人四目相對,那二人都沒見過姜肆,根本認不出來她是誰,眼中閃過疑惑之色的時候,旁邊的蕭錦辭忽然抬著下巴睇著她,問道:“你是誰?” 她骨子里有種與生俱來的高傲,不論是善意的還是輕蔑的,眼神中都帶著睥睨之態(tài),可姜肆卻莫名覺得她其實知道她是誰。 姜肆行了一禮,阿回跟著一起彎身。 “回殿下,民女姜肆?!?/br> 這幾日,將軍府的事成了上到朝廷官員下到平民百姓口中的談資,別人不知霍岐發(fā)妻的閨名,卻知道她姓姜。 姓姜,又在將軍府上,就算不用說明,姜肆的身份也不言而喻了。 陳夫人面色微變,沒想到跟人說兩句閑話,還能讓正主聽了個清楚,不是說那個姓姜的破落戶上不得臺面,不會出席燒尾宴嗎?看到王氏跟霍將軍在前廳熱情地會客,她還以為今日是見不到那個傳說中的姜醫(yī)女了呢…… 旁邊有道銳利的視線壓迫著,陳夫人想了想,還是上前,對姜肆歉然一笑:“霍夫人見諒,我說的都是從別處聽來的閑話,算不得真,你別往心里去,我給你賠禮了?!?/br> 說著,作勢就要給她福身道歉,但她動作做得慢,以為姜肆?xí)涂蜌鈿獾財r住她,沒想到那人就冷眼看著,連做一做樣子的意思都沒有,陳夫人的笑意就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