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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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實在無法接受自己這個從小錦衣玉食長大的meimei會做出如此歹毒的事。 王諳忽然開口:“先養(yǎng)好身子?!?/br> 王語纓無動于衷,王諳又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zhǔn)備,真到了大理寺那一步,我不可能是主審官員,為了要避嫌,你好自為之?!?/br> 從他們進(jìn)來之后就一直沒有反應(yīng)的王語纓忽然動了動眼珠,她不知看著什么,看了良久,忽然嗤了一聲:“又要為了家族利益犧牲我了,我早就知道?!?/br> “好,我好自為之,兩位兄長也回去吧?!彼Z氣滿是嘲諷,王謖走出來,聽到這句陰陽怪氣的話更是生氣:“作到如今這個地步,是有人逼你了嗎?阿纓,是你錯了,你為什么錯都不認(rèn)還要怪大哥不保你?” 王語纓睜著圓圓的眼睛,眼淚從眼眶中留出,仍然嘴硬:“我沒錯?!?/br> “你——” 王諳忽然抬手?jǐn)r住王謖,繼而對她道:“王家還會盡力保你,所以不要再做傻事?!?/br> 王語纓沒有反應(yīng),王諳也不再說話,轉(zhuǎn)身對王謖道:“走吧。” 王謖張了張嘴,終究是什么話都沒說出來,率先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將軍府前院,張堯把姜肆母子兩個攔住,慈眉善目地笑著,卻讓姜肆覺得有些害怕,她將阿回往后面拽了拽,謹(jǐn)慎地看著張堯:“陛下什么口諭?” 身后的霍岐也追過來了,見是張堯,面色微頓,腳步也跟著停下,后面前來慶賀霍岐升遷的賓客一看是張堯,熟絡(luò)地跟他見禮,絲毫看不懂當(dāng)下的氛圍,笑說:“呦,公公也是來為霍將軍道喜的嗎?” 張堯是陛下身邊的紅人,想要巴結(jié)的人必然不少,看到是他紛紛都圍上來,不管熟識還是不熟識,先是一通套近乎。 張堯可沒時間應(yīng)付這些人,拿著拂塵一掃,搭在手臂上,清了清嗓子:“不是來討杯喜酒的,也不是專程來慶賀霍將軍,陛下就是有句話讓咱家?guī)Ыo姜醫(yī)女。” 霍岐面色一緊,其他人已有驚疑出聲的。 “姜醫(yī)女是何人?” “你笨啊,不就是霍將軍的……”那人拍了他一下,抬著下巴指了指姜肆的背影。 姜肆不想繼續(xù)留在將軍府,一刻都不想多待,便開口催促:“陛下有什么吩咐?” 張堯挺直身板抬了抬下巴,眼高于頂,用非??桃獾恼Z調(diào)高聲道:“陛下說,宮里的含英殿空太久了,問姜醫(yī)女愿不愿意過去,給里面增添點兒人氣?” 他話音一落,空氣中靜了一靜,像是平地一聲雷,賓客中立刻爆發(fā)出驚呼,也就是同一瞬間,張堯飛快地湊到姜肆身前壓低聲音道:“陛下就是頭痛癥犯了,想請醫(yī)女過去一趟,陛下這會子正在含英殿呢?!?/br> 姜肆聞言一笑,無奈地看了張堯一眼:“您就說清楚些唄,方才可把我嚇一跳?!?/br> 張堯偷偷摸一把汗,心說這話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傳的啊,既要點明陛下的意思,又要成功把姜醫(yī)女請過去,他畢生的聰明才智都用在這上面了。 “那走吧!”張堯給姜肆引路。 姜肆拉著阿回,轉(zhuǎn)頭吩咐聞杏:“你跟疏柳先去新宅子,我出宮便回去?!比缓筠D(zhuǎn)身跟張堯點點頭,牽著阿回一大一小就這樣當(dāng)著眾人的面走了,從始至終沒分給霍岐半分眼色。 賓客們紛紛扭頭去看霍岐。 霍岐陰沉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綠來形容。 那就是青青草原糊他臉上了! 這、這…… 賓客們徹底傻眼了。 以為姜娘子足夠硬氣,敢跟霍岐一刀兩斷,是個當(dāng)之無愧的奇女子也! 結(jié)果原來人家背后有更大的靠山。 陛下當(dāng)著霍將軍的面,就這樣把人都接走了,偏就霍將軍還不能怎么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誰叫那人是皇帝呢? 姜肆不知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如此跌宕起伏,只是覺得經(jīng)此一事,她心胸已比之前開闊許多,再也沒有郁結(jié)的陰霾,馬車?yán)?,她拉著阿回的小手,眼中含笑,溫柔道:“聞杏jiejie幫咱們買了一座大宅子,雖然不如將軍府,但阿娘也能與你安身立命了,開心不開心?” 阿回看著姜肆,眸中卻有些擔(dān)憂,落在姜肆眼中,像是對前路的迷茫和不安。 “怎么了,你不開心?”姜肆心里咯噔一下,害怕阿回又反悔了,不想離開他父親了,話鋒一轉(zhuǎn),“如果你想你爹爹,阿娘可以帶你去見他,反正我們就住在京城里呀?!?/br> 眼下知道陛下對她并沒那個意思,姜肆狡兔三窟的計劃也暫時擱置,打算先把陛下的病醫(yī)治好再做打算。 阿回聽了她的話趕緊搖了搖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像星空一樣璀璨奪目,說的話也是貼心窩一般的暖:“阿回不想爹爹,爹爹對阿娘不好,阿回就不喜歡他,阿娘天下第一最好?!?/br> 姜肆一聽,心里那點兒顧慮終于消散了,她抱著阿回使勁蹭了蹭,眼角卻有些濕潤,在阿回艱難地說“阿娘我呼吸不了”的時候,她松開他,捧著他的臉笑:“阿回,你的嘴怎么這么甜?這些話都是跟誰學(xué)的?” 阿回把臉從姜肆手中搶救出來。 “沒有人教過我……”眼神一挪,看向旁邊,好像還挺不好意思的。 到了宮城前,姜肆下了馬車,跟著張堯往后宮含英殿的方向走,路上有些遠(yuǎn),她便趁這時間跟張堯搭話。 “張公公,陛下今日頭痛癥發(fā)作得很嚴(yán)重嗎?” 張堯一頓,表情僵了僵,道:“奴婢也說不準(zhǔn),姜醫(yī)女去看看就知道了。” 姜肆也不難為他了,到了含英殿,她領(lǐng)著阿回進(jìn)去,阿回是第一次來這里,忍不住仰起頭看,姜肆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立刻按住阿回的小腦袋瓜,提醒他注意禮數(shù),然后對階上之人拜了拜:“民女參見陛下。” 低頭時一陣疑惑。 陛下這模樣也不像犯了頭痛癥啊。 “平身?!?/br> 姜肆滿心都是疑問,從地上站起來,拍了拍膝頭,阿回也拍了拍膝頭。 看著一大一小一模一樣的動作,蕭持眼梢中閃過一絲暖意,但也是稍縱即逝,沒有人看清楚,他將手頭處理的奏折放下,手指微蜷,放在桌上,問她:“姜醫(yī)女處理好自己的事情了嗎?” 姜肆一怔,有些困惑:“陛下是指什么?” 蕭持看了看阿回,視線移到內(nèi)殿的方向:“朕擬了一局,你若能破了朕的局,朕可允你任意一個條件?!?/br> 阿回的眼睛亮了亮。 “就在里面?!?/br> 阿回抬頭去看姜肆,姜肆已經(jīng)察覺到陛下是想支開阿回,扭頭看了看身后,大殿的門沒有關(guān)上,張堯還守在外面。 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 她摸了摸阿回的頭頂:“去吧。” 阿回應(yīng)聲,邁著小步子去了里面,蕭持看著他背影沒入拐角處,將視線收回,落到姜肆身上:“朕身患頑疾,除游為仙外,只有你一人可以信任,你這樣來回周折,既費時間又費精力,朕如遇急癥需要你診看,你也不能及時趕來?!?/br> 姜肆喃喃張口:“所以……” “所以朕需要你住進(jìn)宮里,隨召隨到。”蕭持抬眸,眼中幽深難以捉摸,好像在算計著什么東西似的。 姜肆皺了皺眉,有些遲疑:“這……似乎不合禮數(shù)?!?/br> 她緊接著道:“宮中的太醫(yī)院恐怕沒有女子,只民女一人住進(jìn)去,恐怕會傳出什么閑話來。” 蕭持眼眸微怔,隨即一笑。 “誰說讓你住進(jìn)太醫(yī)院了?” 姜肆瞪圓了眸子,下意識問:“不住太醫(yī)院,那民女住在哪?” “含英殿,”蕭持眸色一沉,聲音也冷了很多,“張堯沒跟你說清楚嗎?” 姜肆一頭霧水:“沒……張公公只說讓民女來含英殿,為陛下治病。” 上面沒有出聲,姜肆垂下頭等待陛下說話,卻不知蕭持已經(jīng)從桌案后面站了起來,行到她身前。 姜肆看到視線中出現(xiàn)了錦繡云紋衣擺,心又開始不受控地跳了起來,輕咽口水,她試著抬頭,卻覺下頷一熱,溫?zé)岬闹讣馓羝鹚南掳?,迫她抬起頭看著他。 蕭持開口,是不容置疑的篤定。 “朕要你進(jìn)宮,做朕的女人。” 第三十三章 殿中梁上倒吊的金鉤墜著紫煙繚繞的香球,沉香陣陣,余煙裊裊,無聲沉寂讓姜肆身上的感官都無限放大。 她好像聽錯了什么,耳邊響起陣陣的轟鳴聲。 她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眼,呼吸頓住,眼前像是炸開了一道光,迸濺的火花阻斷了她的意識,她忽而垂眸,想要避開他的眼,在身子向后撤的時候,卻被他輕輕抓住了手腕。 他似是虛虛一握,觸碰的那一刻,燎起一簇火,灼燙感襲來,她下意識輕掙,卻又在掙開的時候,被牢牢攥住了手腕。 男人上身微俯,氣息壓了下來。 外面新雪初晴,金黃的光投入殿中,一縷縷光繚繞分散,落在兩人呼吸之間。 姜肆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腦海中充斥的都是他那句話,那日午后似是又回來了,沉甸的重量,相貼的溫度,還有他不留余地的桎梏。 姜肆不知道他為何忽然這樣,慌忙地撤著步子,想要脫離他,幾次使力卻無法掙開,她垂下眼,尾音發(fā)出輕顫:“陛下……放開……” 蕭持不再靠近,卻是低低看著她的眼,濃密的眼睫席卷著全身的戰(zhàn)栗,微皺的眉壓抑著忍耐,他忽然挑起唇尾的笑意,一身的凌厲都殆盡,落在耳畔的聲音變得很溫柔。 “你還是這么怕朕?” 姜肆一頓,微微抬了頭,迎上他的目光。 他被昏黃的光照得臉上浮現(xiàn)暖意,像是錯覺,突如其來的含笑語氣讓她呼吸微錯,恐懼也褪去少許,她不明他用意,仰著頭定定地望著他,明眸中水色彌漫。 蕭持眸色一深,忽然就放開了她,隨后將手藏在背后,留出安全的距離,長身玉立,像是從沒有靠近過一般。 姜肆的神情徹底懵住了,捧著被他攥紅的手腕,眼中滿是不解。 蕭持秉持著一貫的凜冽,只是眼底化開幾許溫?zé)幔骸半奕绻娴南胍?,便不會放任你到今日?!?/br> “可你剛才說,要我……”姜肆低聲呢喃。 蕭持重復(fù)了一遍那句話:“朕要你進(jìn)宮,做朕的女人?!?/br> 聽他云里霧里的話,姜肆被折磨地有些崩潰:“陛下,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蕭持轉(zhuǎn)過身,走到桌案邊上,手指在奏疏上輕輕摩挲著,道:“這兩日朝臣頻頻上奏,朕登基已有數(shù)日,后宮一直空虛,便上書讓朕廣納秀女,充盈后宮,但這些奏折卻都被朕留中不發(fā),你可知是為什么?” 姜肆見他說起朝堂之事,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沒想到陛下最后還給她拋出一個問題,有些沒反應(yīng)過來,她愣了一下,彎身道:“民女不知。” 蕭持看到她彎身的時候退后一步,然后又往后挪了一小步,眼底閃過一抹笑意。 笑意一閃即逝,他沉聲道:“朕未登基時身邊素有流言蜚語,如果朕一直不納妃,群臣猜忌,流言又會甚囂塵上,更會危急朕的皇位。倘若朕納妃了……” 姜肆低首靜靜聽著,聽到他意味深長的最后一句話才瞬間納過悶來。 倘若他納妃了,他作為一個男人那里不行的秘密就保不住了! 這對普通男人來說或許只是羞辱,但對身為皇帝的他來說,不僅僅是會被人所恥笑,更重要的是沒有皇嗣,他的皇位也會不穩(wěn)。 姜肆好像明白他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