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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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的意思是……” 蕭持抬眸看向她:“你進了后宮,名正言順的成為朕的女人,便可替朕擋住那些奏折?!?/br> 姜肆心頭將他的話細細想了一遍,這樣做不僅堵住大臣們嘴,還可以擊碎流言,而她作為醫(yī)女,本就知道這個秘密,陛下便不用承擔多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的風險。 怎么看都是一石三鳥,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如果那個人不是她的話。 姜肆眉頭輕皺,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怎么,你不愿?”蕭持忽然問了一句。 姜肆硬著頭皮抬起臉,先為自己找補:“不是民女不相信陛下的人品?!?/br> “那是什么?!?/br> 上面忽然傳來一聲男人低沉的嗓音,感覺到周身氣溫驟降,她察覺到那人似乎是發(fā)火了。 姜肆想要說的話便咽了回去,開始謹慎認真地在腹中打起草稿,她道:“一來,民女與陛下不堪相配,又是再嫁之身,納我為妃恐怕會引起朝臣非議,對陛下也不好。” “嗯?!?/br> 他應了一聲,卻沒什么反應,似乎在讓她繼續(xù)往下說。 姜肆低首,繼續(xù)道:“二來,民女與霍岐育有一子,霍岐在朝為官,跟陛下這低頭不見抬頭見的……日后恐怕會尷尬。” 這次連應聲都沒有了,上頭一陣沉默。 良久后傳來他的聲音。 “接著說?!?/br> 姜肆攥緊手心,聲音低了少許:“三來……對了,民女其實還沒跟霍岐和離,他今天把放妻書給撕了,以民女對他的了解,他大概會跟民女死磕到底,耽誤了陛下的事反倒不好?!?/br> “還有嗎?” “還有……”姜肆心里著急,怎么還有?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還有就是……若是民女將陛下治好了,到時候陛下倒是可以充盈后宮風流快……不是,民女的意思是說,陛下就可以像歷代帝王一樣繼續(xù)為皇家延續(xù)香火,民女卻要因為陛下這一個病人,一輩子鎖死在后宮里,這對民女來說,是不是不公平?” 姜肆說到最后,忽然有了底氣。 這件事本來就沒有道理。 盡管他為君,她為民,民不與官斗,更不該跟君唱反調(diào),可她實在是憋了一肚子話想要說。 “民女與霍將軍和離,求的就是這個自由身,我寧愿不沾他一絲光也不肯跟別人平擔一個名分,哪怕做做面子民女都不愿意,陛下此舉無異于將民女從一個火坑推到了另一個火坑?!?/br> “陛下宅心仁厚,還請給民女一個說‘不’的權(quán)利?!?/br> 姜肆話趕話將心中所想說了出來,最后覺得這樣太不給陛下面子,還特意給他戴了戴高帽。 您說我都夸您宅心仁厚了,您再逼我,是不是就太不地道了? 姜肆覺得陛下應該不會這樣。 蕭持忽然行下臺階,走到姜肆面前,姜肆心頭一懸,想要往后躲,卻沒想蕭持壓根沒碰她。 “朝臣是否會有非議,是朕說了算?!笔挸致曇舨淮螅阌怪靡傻目跉鈪s叫人心口震顫,姜肆不敢轉(zhuǎn)過去身,心想那還有后面二三四呢。 “霍岐會不會尷尬,也不是朕該考慮的事?!笔挸终f得理所當然。 姜肆提起一口氣,心中忍不住跟著附和,那倒是,他們兩個尷尬不尷尬,都跟她沒有關(guān)系。 “至于你說的最后一點,”蕭持轉(zhuǎn)過身,行到她身前,“朕可以承諾你,你若將朕的頑疾治好,朕可放你出宮,并為你安排好一切?!?/br> 姜肆忽然抬頭,狐疑地看著他,眼里滿滿的都是不相信。 “你若還是擔心,朕可允你,即便你是朕的妃子,也可隨心隨意出宮,不受阻攔?!?/br> 姜肆瞳孔微錯,這句話讓她有些心動了,如果人身不受限制,她其實就是空空多了個名頭而已,如此一來,為他醫(yī)治也可以更方便,她還可以繼續(xù)在京城里做她想做的事。 只是這都要取決于陛下是個言而有信的人。 姜肆的猶疑落在蕭持眼里,他眉頭微微一挑,轉(zhuǎn)身走到桌案前坐下,道:“你不必急著答復,朕可以給你時間考慮?!?/br> 姜肆心頭一喜,不僅松了口氣,陛下給她臺階下,姜肆當然要見好就收,便福了福身,安撫道:“陛下放心,民女一定認真考慮,給陛下一個滿意的答復?!?/br> “嗯。” 蕭持手搭在桌子上,輕輕敲了兩下,像是在壓抑著什么,他動了動手指,碰到了旁邊的茶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茶是涼的。 “霍岐沒有與你和離?”他保持著端起茶杯的姿勢,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了一句。 姜肆愣了一下,認真回道:“他不是很同意?!?/br> “要朕幫忙嗎?”蕭持吹了吹茶水。 姜肆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這種事還是不要勞煩陛下了?!?/br> 要是讓陛下插手,霍岐回頭再說陛下強奪臣妻,陛下在史書上怕是要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她不想欠他什么,所以一口回絕。 姜肆挽了挽袖子,不愿在這件事上多做討論,上前走了幾步,試探道:“民女還是給陛下把一把脈吧?!?/br> 蕭持微頓,隨后“唔”了一聲,讓她上前來。 等到日落西山,宮殿里掌了燈,姜肆已經(jīng)為他按摩完了,阿回竟然還沒出來。 到了里面才發(fā)現(xiàn),阿回已經(jīng)趴在棋盤邊上睡著了,小手還捏了一枚黑子,嘴巴微微張著,口角有幾分晶瑩。 姜肆臉上一紅,趕緊給阿回擦了擦,然后抱起迷迷瞪瞪的阿回,想要跟陛下告退。 蕭持眉峰微蹙,姜肆以為陛下要怪罪,急著給阿回開脫:“民女會再造一副棋具還給陛下……” “你這樣抱他出去,會染風寒?!?/br> 蕭持一句話讓姜肆怔在那里。 “今日宮城換防,落鎖時間比以往更早,要出去得等明日了。” 姜肆微微張口,欲說無言。 怎么覺得自己入了狼窩呢? “今日先留下?!笔挸忠诲N定音,像是早就等在這一刻似的。 空寂的大殿上,阿回“斯哈”一聲,吸了吸口水,趴在姜肆肩頭睡得香沉。 “那……也只好如此了……”姜肆喃喃。 不然還有什么辦法?闖宮嗎? 第三十四章 夜半時分,燈火通明。 張堯提著燈籠走到養(yǎng)心殿門前,將燈籠放下,接過小內(nèi)侍手中的茶盞,慢步走了進去,到了御前,將茶盞輕輕放下。 御案之后翻閱奏折的人沒有抬頭,端起茶喝了一口,飲過之后,才開口問:“換防結(jié)束了?” 張堯躬了躬身,輕道:“奴婢剛剛看到千大統(tǒng)領路過正寧宮,東邊應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蕭持沒說什么,將茶杯放下,半晌后又問了一句:“霍岐還在宮外等著嗎?” “看到宮里落鎖,仍等了一個時辰,不過千大統(tǒng)領路過的時候跟奴婢提到了,說霍將軍已經(jīng)離開?!?/br> 蕭持嗯了一聲,手上的奏折放下,仰起頭按了按眉心。 張堯看了看堆在案頭比人還高的奏折,不免為陛下憂心,也不知要看到什么時候,但又知道陛下不會聽他的勸回去休息,沉吟片刻,他眉梢微揚,開口道:“奴婢奉陛下的命給姜醫(yī)女母子安排住處,剛從太醫(yī)院那邊過來,您猜姜醫(yī)女現(xiàn)在正干什么呢?” 蕭持聽到那三個字,按眉的手微微一頓,眼睛卻沒睜開,嗓音中有幾分慵懶:“做什么?!?/br> 張堯笑了笑:“今兒值守的是太醫(yī)令文琮,他這個人,陛下也知道,是個醫(yī)癡,奴婢介紹完姜醫(yī)女的來歷之后,他不僅沒有因為姜醫(yī)女是個女子而有所怠慢,反而來了興致,非要拉著姜醫(yī)女互磋醫(yī)術(shù),奴婢走時,兩人相談甚歡呢!” 張堯本想借姜醫(yī)女的事分散陛下的注意力,讓他偷閑好好休息一會兒,卻沒想到陛下聽完他的話直接站了起來,眉間閃過郁色,抬腳欲走。 走出幾步之后,他又停了下來,靜默片刻,他轉(zhuǎn)身走了回來,張堯自覺自己說錯話了,偷偷打了下嘴,蕭持坐了回去,眉頭微蹙:“文琮何時這么健談了?” 張堯一凜,脖子后面生出汗來,趕緊道:“文太醫(yī)得過游老幾日教導,奉他為恩師,眼下是把姜醫(yī)女當作小師妹了,奴婢在里面聽了一會兒,兩人談及的都是一些奇難雜癥,的確是研習醫(yī)術(shù),絕沒有任何不禮的行為!” 蕭持聽出他的話外音,沒說什么,不久之后,靜室中傳來一聲嘆息,他道:“朕知道。” “吩咐下去,她如有什么需要,全都滿足?!?/br> 張堯松了一口氣,回道:“陛下放心,奴婢都已經(jīng)安排妥當了?!?/br> 話音剛落,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喧嘩,皇宮入夜之后就會變得非常靜謐,任何風吹草動都會擴大,短兵相接的聲響傳入殿內(nèi),聽得人膽戰(zhàn)心驚,張堯面色微變,往門的方向去,似乎想要把門關(guān)上。 蕭持坐在案邊巋然不動,沉聲叫住他:“不用了?!?/br> 張堯頓住,回身看了看,不再向前,但也沒離開,如果真有刺客闖進來,他也可以擋在陛下之前,護住陛下。 張堯想象中的事并未發(fā)生,外面的聲音很快歸于沉寂,緊接著是青羽衛(wèi)情理現(xiàn)場的聲音,不一會兒,身穿青羽衛(wèi)黑甲的千流匆匆行進殿中,看到張堯愣了一下,跟他使眼色。 “陛下怎么樣?” “不知道,不太高興?!?/br> “我知道了,那我小心點。” 神交結(jié)束,千流提著劍沉了沉臉,快步行到殿里,單膝跪下,道:“稟告陛下,正寧宮外突現(xiàn)刺客,有二十余人,皆是青羽衛(wèi)打扮,屬下已經(jīng)帶人將所有刺客攔截下來就地斬殺,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陛下可以放心!” “活口呢?” 頂上只有一句話。 千流右眼一跳,底氣沒那么足了:“吞毒死了……” 青羽衛(wèi)是大魏皇家第一禁衛(wèi),蕭持剛登基,京中正是用人之際,不可能將所有前朝之人都盡數(shù)遣退,而齊地追隨而來的人,也并不能得蕭持全然信任。 而換防之時是皇城守衛(wèi)最為薄弱的時候,蕭持也有意借換防之際逼得青羽衛(wèi)中潛藏的前朝余孽現(xiàn)身,有一些趙王蕭違的心腹留得性命在,就是為了有機會能殺了蕭持替主報仇。 可是如果真是蕭違的人,大概恨不得在臨死之際大聲譴責蕭持屠城的“豐功偉績”,絕不會這么悄無聲息地吞毒而死。 吞毒是為了防止被捕之后遭遇嚴刑拷打,同時也是為了替他們的主子守住秘密。 蕭持垂著眸,手指輕蹭著衣袖上繁復的花紋,若有所思,良久后,對千流道:“十日后再換防的時候,你們反應不要那么快?!?/br> 千流抬頭,眸中有疑惑:“陛下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