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肆寵(臣妻) 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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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持還是順著她頭發(fā):“你知道朕要領(lǐng)兵的消息了?” 姜肆聽見他這句話,這才松開手,抬頭看向他。 蕭持坐到床邊,看著那雙水霧朦朧的眼睛,輕張了口:“既然已經(jīng)到了養(yǎng)心殿,怎么不進去?” “你不是在跟朝臣議事嗎?我進去不太好吧?!?/br> “又如何?你是朕的妻子,大齊的皇后,誰能說你的不是?”蕭持像是故意逗她一般,說著夸張的話。 姜肆卻沒有笑模樣。 “你從潁川打到卉州,好不容易坐穩(wěn)了皇位,為什么這么快又要興兵?有什么原因嗎?”她把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在養(yǎng)心殿時,她是有些猶豫的,都說后宮不得干政,有些話她問了就變了個味道,有的男人會怪夫人多言多事,她倒是不覺得蕭持會這樣想,就是怕傳出去對他不好。 所以才到了養(yǎng)心殿又折回來。 “誰說朕坐穩(wěn)了皇位?” 蕭持一個反問,把姜肆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抬頭看向他,眼里有不解:“脊背讓你這么不放心嗎?不是已經(jīng)派了霍岐去?!?/br> 蕭持不厭其煩地給她解釋:“冀北地方太大了,又與北方的游牧民族連成一股勢力,正找時機南下,攻占卉州遠沒到坐穩(wěn)皇位之時,朕想要一統(tǒng)中原,就不會在這里停下腳步。” 姜肆看著他熠熠生輝的星眸,在荒蕪空寂的目光中看到了屬于他的野心,她早該知道他不僅求于此,坐擁卉州,殺了魏帝,只是他踏出來的第一步,接下來重整山河,把破碎的江山修補好,創(chuàng)造出一個大齊盛世,才是他畢生追求的目標。 “為什么御史臺的人這么抵觸?”姜肆覺得這里一定還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蕭持笑了笑:“冀北的事可以徐徐圖之,但朕想要劍走偏鋒,他們覺得朕太過冒進了,所以不同意?!?/br> “只是這樣?” “那難不成呢?” 這樣的話也可以理解,大臣們肯定更希望蕭持選擇一個更加穩(wěn)妥的方式,姜肆姑且相信了他說的話,問道:“陛下打算什么時候出征?” “已經(jīng)在準備了,三月前妥善安排好卉州的一切,就可以動身?!?/br> 還剩三個月的時間,不長不短,但對姜肆來說仍是有些倉促。 “卉州作為大后方,更加安全,朕會讓千流……” “我也去?!苯梁鋈淮驍嗨脑?,讓蕭持為之一怔。 “什么?” “我說我也去?!苯劣种貜鸵槐?,對上他有些錯愕的目光,“你不用怕我拖后腿,我是醫(yī)女,戰(zhàn)場上也需要醫(yī)者,僅我一人之力算作渺小,可一人之力如能為戰(zhàn)區(qū)減少傷亡,也有我存在的意義?!?/br> 蕭持幾欲反駁:“但你不需要這樣?!?/br> “這樣是哪樣?你做你想做的事情,我做我想做的事情,與需要不需要無關(guān),我們只不過是恰好站在了一起,并肩而立,你不是因我,我更不是因你,這樣不行嗎?” 蕭持一向知道她能言善辯。 他嘆了一口氣:“戰(zhàn)場詭譎多變,朕不可能時時護你?!?/br> 這話似乎在勸她放棄,但姜肆顯然沒有聽進耳朵里。 “你為何一定要護我?說不定到時是我護你?!?/br> 普天之下,大抵只有她才會這么想。 沒有想象中的大發(fā)雷霆,也沒有想象中的哭哭啼啼,姜肆不是一般女子,她不是嫁了人就守在后宮那一畝三寸地上,她有她擅長的事,有自己的追求。 蕭持當然也是如此。 所以,誰都不必要規(guī)勸誰。 “不過,朕在離京之前,還要解決一些人?!笔挸謸崃藫峤炼叺陌l(fā),“近些時日朕會讓千流跟著你,保護你的安危?!?/br> 姜肆知道他不是在危言聳聽,聽話地點了點頭,那雙眸子一這樣無辜地看著他,便讓蕭持覺得渾身緊繃,眼神黯了黯。 他移開目光,將被子重新蓋到她身上:“睡吧?!?/br> 姜肆看他的模樣,眉頭狠狠皺著,手背上的青筋都起來了,不由得眨眼:“你怎么了?” 手觸到他手背,蕭持瞬間反手握住,然后將她壓到身下。 這熟悉的目光…… 姜肆咽了口水,還不等她說話,蕭持就俯下身低頭,在她耳邊道:“昨日已經(jīng)害你那么累,今日朕可以忍一忍?!?/br> 姜肆臉頰燒得慌。 半天,她咕噥一句。 “你也可以不忍。” 第六十二章 陽春三月,鶯飛草長。 微拂的暖風掃過宮墻,枝頭春意鬧,花香四溢,美景圣收。 日頭還未出來,含英殿的宮人們忙碌了起來。 昨夜蕭持處理政務到子時,夜半來了含英殿,姜肆不在,他一個人睡到寅時,像往常一樣醒來,去了偏殿。 宮人看著陛下形單影只的背影,都已經(jīng)覺得見怪不怪。 自從皇后娘娘在宮外開了醫(yī)館,娘娘時長歇在外面。 本來皇后在宮外行醫(yī),朝臣就頗有微詞,她又時時不在宮中,御史臺一部分臣子都覺得皇后這般有損皇家體面,也流出一些不好的傳言。 但皇后所設的醫(yī)館接收一些疑難雜癥的病人不收診金,她還經(jīng)常帶領(lǐng)太醫(yī)院的太醫(yī)出來義診,一些看不起病的窮苦人家因此有了希望,漸漸的,醫(yī)館在京城百姓的心中留下了好名聲,一傳十十傳百,大家都覺得有這樣的皇后是百姓福祉。 御史大夫韓暨原本是反對姜氏為后的頭等人物,后來他因頭傷在某日早朝上忽然暈倒,也是皇后娘娘將他從鬼門關(guān)里拽了出來。 韓暨是個老古董,思想腐朽陳舊,可畢竟自己的命都是人家給他搶回來的,再大肆反對,韓暨也沒這個臉。 姜肆貧苦出身,百姓覺得她不為權(quán)勢,更加親民,對她的愛戴甚至比陛下還要多。 醫(yī)館病人多的時候,她沒時間回宮,陛下只能自己一個人獨守空房。 但即便是這樣,陛下每日處理完政務,再晚也會回含英殿,自打立后以來雷打不動。 寅時剛過,蕭持照例睜開雙眼,看到旁邊平整的被子,他就知道姜肆沒回來過。 昨日千流命人傳來消息了。 他扶著頭坐正身子,剛要張口喚張堯,忽然想起某天姜肆坐在床邊看姜遂安穿衣服時跟他說的話。 “安兒啊,你是大孩子了,衣服要自己穿,不能假手于人,這種小事,沒必要麻煩江渚,知道嗎?” 雖是跟姜遂安說的,也讓此時的蕭持張不開嘴。 他默默地穿戴整齊,出了主殿,徑直往偏殿去。 姜遂安的房中亮著燈,應該也已經(jīng)醒了,宮人候在門口,見皇帝過來紛紛低頭行禮,蕭持卻看都沒看,徑直走過。 姜遂安剛剛醒來,睡眼惺忪的,頭頂亂糟糟,幾根毛不安分地炸起來。 江渚把衣服遞過去,第一百次說:“奴婢給殿下穿衣?” 姜遂安撓了撓頭,打了個哈欠,剛張開嘴,就看到蕭持背著手走了進來。 睡意立刻褪去,他一把抓住江渚遞過來的衣服,說了一句“不用”,努力睜了睜眼睛,不疾不徐地穿上衣裳。 爬下床,他對蕭持道:“再等一會兒?!?/br> 蕭持看了他一眼,點點頭。 姜遂安跑去外殿洗漱,回來時看到蕭持正坐在他床邊,莫名覺得有些開心,他抿抿唇走過去,小臉板板正正的。 “娘親昨夜沒回來?” 不知是不是他錯覺,說完這句話之后,他好像看到蕭持的臉色沉了沉。 如果娘親回來了,蕭持應該來的時辰應該比以往要晚一些。 “過來?!笔挸趾鋈婚_口。 姜遂安心里一跳,莫名覺得眼前的人很危險。 但他其實從沒看過蕭持發(fā)怒,連對他說話聲大點的時候都沒有,反而他像這樣聲音越沉的時候,他心頭越是壓抑。 他走過去,在蕭持跟前站定。 這么大的孩子,一天一個樣,已經(jīng)比他們初見時長大許多了。 姜遂安低垂著眼,忽然看到蕭持抬起手,他下意識往后一縮,那只手停下。 蕭持笑了笑:“怕我打你?” 姜遂安臉色一紅,不想承認自己是怕了他。 盡管知道他是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但他不愿意在他面前露怯,不然總有一種他和他娘親都是仰仗他鼻息的感覺。 “不是?!彼匦?lián)Q上一副沉靜的神色,就好像他不是孩子,是一個大人。 蕭持伸出手將他拽到身前,另一只手越過他頭頂,將他頭頂上的毛順下去。 “夜里睡覺時去打仗了?” 蕭持問了一句。 “噗呲” 江渚沒忍住,背過身笑了一聲,又趕緊惶恐地轉(zhuǎn)身跪地:“奴婢失儀,求陛下降罪?!?/br> 姜遂安自己撫了撫腦瓜頂,兩只手抱著頭,臉更紅了。 “起來吧?!笔挸譀]怪罪江渚。 姜遂安轉(zhuǎn)身跑去鏡子前照了照,銅鏡里的自己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他在蕭持面前出了糗。 有些懊惱,他默默理好頭發(fā)。 蕭持已經(jīng)站起身,往外走:“整理好了就出來。” 皇帝出去了,江渚走過去:“小主子,方才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