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趙壹笙動了動不太舒服的腿，應下這個活。

    每年這個活都是她在做，她的記性好，新進的這些技術，名字履歷她基本都能說一說。加上平日里除了面對那些個領導，她對基層員工也沒什么架子，所以她在員工中的支持率一向可以。每年都在做，沒道理今年不做了。

    除了這件事情需要一落地就同步?？偰沁?，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等到回到公司再處理的。秘書知道她每次飛行都不會太舒服，得到答復后果斷閉嘴，不再言語。

    二人落地時才下午四點不到，趙壹笙坐在車里逐步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

    沒多久兩人就到了高科鄴城總部，還沒下車，就看到了卓舒清的咨詢團隊從大廈內(nèi)走出來。

    卓舒清今天穿的要正經(jīng)了許多，她的身材本來就好，現(xiàn)在這一身休閑西裝和闊腿褲更顯高挑。趙壹笙看了眼自己這一身活像從菜市場回來的休閑裝，笑了笑。下車走到卓舒清跟前，張開了雙臂。

    這樣的舉動倒是讓卓舒清有些愣住，但她很快地反應過來，給了趙壹笙一個淺淺的擁抱。

    “卓總看了我的發(fā)布會嗎？”太陽太大，趙壹笙抱完人身形有些不穩(wěn)，沒等自己調(diào)整，就被卓舒清一手拉住了，站好后，她這才問道。

    看著她明顯用妝藏下去的蒼白唇色，卓舒清望著她，隨后露出公式化般的笑容，回答：“看了，演講的趙總很有魅力。”

    “哈哈哈，是嘛?！壁w壹笙挑眉，還想要和她說點什么，可秘書上前了半步，話鋒一轉(zhuǎn)，“我等會還有個會，卓總慢走，抽空咱們一起吃個飯?！?/br>
    抽空吃飯？

    卓舒清點頭，應承下來。隨即目送趙壹笙在幾個人的簇擁中進了大廈。

    她身后的幾個人都有些摸不清這兩人的關系，看著卓總面對其他客戶同樣具有親和力的笑容，以及趙壹笙日常不好相處的樣子，更加困惑了。

    “幫我約下zoe的時間?！彼緳C將車開過來，上車前，卓舒清這樣對一側(cè)的顧問說道。

    她這句話一下就讓大家警覺起來了，zoe是新加坡辦公室的人，本來就和卓舒清在一定范圍內(nèi)職權不明，現(xiàn)在引入她，對鄴城辦公室的人來說，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卓舒清上車后閉上眼睛，總感覺趙壹笙在推著把一切都按照自己預想的最壞結(jié)果狂奔。

    趙壹笙進了大廈，直接就閃身進了祝施的辦公室，拉下百葉窗。

    祝施正在看硬件團隊交上來的模型機，還沒看出個門道來，就看到趙壹笙白著個臉，馬上就要暈倒的樣子。顧不得模型機成本有多高，她直接扔了手上的東西，跑到了趙壹笙跟前。

    “還好嗎？”扶著趙壹笙坐到沙發(fā)上，祝施拿過杯子，讓她先喝點水。

    趙壹笙緩了緩，靠在沙發(fā)上，過了好一會，這才點頭。她雙手捧著杯子，嘴巴癟了癟，自嘲道：“到底30了，身體機能大不如前?！?/br>
    哪里只是身體機能不如以前，就是精力也完全跟不上了。祝施心里清楚趙壹笙是為什么會變得身體這么糟糕，按了按她的肩膀，開口勸道：“你啊，別這么拼。入職宣講日推遲也沒什么的，沒道理讓你這個運營官這么辛苦的?！?/br>
    “呸，市場競爭多激烈心里沒點數(shù)？那么多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起來了，咱不靠點人格魅力撈點好苗子，難道靠愛國營銷嗎？”徹底緩過來后，趙壹笙嫌棄地推開祝施，瞥到她辦公桌上的模型機，問，“mx系列的模型機？”

    “對的?！弊Ｊ┱酒鹕?，把模型機拿過來，給趙壹笙講解，“你看這塊，機身背面我打算再精簡一些，只要三個按鈕。然后這，弄上下雙屏設計，1英寸大底，小巧還方便?！?/br>
    祝施專業(yè)就是學的這個方向，看著她對手里模型機的熱忱。趙壹笙瞥了眼她，微微笑了一下，無奈地說：“阿祝，你是真的很喜歡鼓搗這些?！?/br>
    “要不然呢?！弊Ｊ┌涯Ｐ蜋C遞給趙壹笙，聳了聳肩，側(cè)身重新坐回沙發(fā)上，“你也清楚，國內(nèi)這個行情就是不太妙。一開始那會，那群人見到是我?guī)ь^，沒少擠兌我。就是我爸也覺得我不務正業(yè)，好在你回來了，把高科做起來了，東西賣出去了。盈利了，我才能繼續(xù)搞我喜歡的東西，真好~”

    天晟集團家大業(yè)大，是房地產(chǎn)起家的公司，高科被外面人叫天晟高科，可實際上卻和天晟集團沒有一點關系。唯一有關系的，可能是祝施和天晟集團的?？傊g的血緣關系了。

    “阿祝，這次我要求咨詢?nèi)雸龅哪康摹?/br>
    “打?。」芾矸矫嫖也蝗缒?，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和我說。我只想搞好我的研發(fā)團隊，權力我可以完全讓渡給你，但是其他的，我覺得咱們沒必要再討論?！弊Ｊ鹑谶\作的事情一竅不通，但這次咨詢?nèi)雸鏊€是敏銳地覺察到了一絲絲不對勁。

    公司內(nèi)部有過對后續(xù)發(fā)展的討論，幾次都被祝施強力壓了下來。趙壹笙很清楚，祝施不希望資本介入，導致權力分散，從而不能專心搞研發(fā)，但企業(yè)發(fā)展到現(xiàn)在的程度，能給她們的選擇就已經(jīng)不多了。

    “好了，一切都按照你的意思來。我這幾個月準備在工廠過了，這個模型機的專利我會申請，你也不用擔心。咨詢的事情，你全權處理吧?！辈坏融w壹笙再說什么，祝施就再退一步。

    以往她這一招總是會奏效的，這次趙壹笙也是同原來一樣，什么都沒說，很是無奈地錘了下祝施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