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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確認(rèn)般的盯著元零一陣勐看,努力地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好”來。 那聲音沙啞又古怪,尖利又低沉。 他走出這房間,在門檻上絆了一下,走出這房子的時候,絆倒在門外,發(fā)出重物倒地的巨大聲響。 第026章 包扎傷口【求枝枝!】 林放磕磕絆絆地趕回了居住點。 也許是心急的緣故,他一路上沒少摔跤,感覺身體僵硬的不像自己的,活像根木頭。 在居住點,他背起大包,端起火盆就往回趕。 回去的路程同樣多災(zāi)多難。 他在路沿石上絆倒了,火盆里的水潑出去大半,幾顆半紅不黑的晶核灑落在地上的水跡里,發(fā)出滋滋的聲響,冒起了白霧。 林放木然地坐起身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這片狼藉。 一種無力的,灰暗的低落籠罩在他的心頭。 這么沒用,心里有個聲音在說。 他把晶核撿起來丟進(jìn)碗里,無視手指處傳來的刺痛感,端著小半盆水繼續(xù)前行。 元零還在等著他。 林放終于抵達(dá)了藍(lán)色的房子。 這次他格外小心,極為緩慢僵硬地進(jìn)了房間,沒有再絆倒。 元零還在他離開時的那個角落里,不過看起來比那時要好了很多。 臉上的血跡已經(jīng)擦掉,傷口處的頭發(fā)被撩到后面,猙獰的傷口雖然嚇人,但是已經(jīng)不流血了。 浸滿鮮血的外套扔在一邊,米色的絨衣被裁成長條,一道一道的纏在腰上,纏了厚厚的很多層,還是有地方滲出血來。 林放盯著正給自己纏傷口的元零很久,站在那邊端著盆一動不動。 直到元零疑惑地看向他,他才直挺挺地跪坐下去,把火盆放下,喂水給元零喝。 元零沒有拒絕,主動地把干裂的唇貼上那瓷碗,配合地仰頭喝水,有水沿著他的嘴角滑落,他不在意地在肩上蹭蹭。 林放看到,元零的左手被折斷了兩根手指,右手手掌中被開了一個大洞,斷骨可見。 元零給自己纏傷口的布條是沒有打結(jié)的,他的手也沒辦法做打結(jié)這回事了。 林放默默地接過短刀,割斷布條,把纏在元零腰上的布條系在了一起。 這個過程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他的手總是顫抖,不如從前靈活,他覺得是晚上凍壞了的緣故。 打完結(jié),他從背包里取出了一顆糖果,剝開來塞到元零嘴里。 元零乖乖地吃糖。 林放想了想,繼續(xù)用短刀裁長條,從背包取出一些很像紗布的東西,把紗布按在元零額頭的傷口上,用長條纏了幾圈系了起來。 做這些的時候他心情很沉重,這些傷口他看著都疼,沒辦法想象親身經(jīng)歷這一切的元零到底是何種感受。 盡管元零看起來非常平靜,把硬糖嚼地嘎嘣作響。 林放掃過元零的雙手和像是擺件一樣的腿,默默地低頭繼續(xù)裁起了長條。 元零盯著被林放纏的腫起老高的雙手看了半天,隨后對上林放的眼睛,說了句還要糖。 于是林放又給他剝了一塊,那嘎嘣作響的聲音于是又在這房間里響起。 林放從背包里隨便取了件衣服,繼續(xù)裁成條,給元零綁腿上的傷口。 多是刀傷和不知名武器造成的洞穿傷,傷口處的血流盡了,rou都翻過來了,讓人不忍直視。 林放用光了僅有的幾塊紗布,把腿上的傷纏好,又給元零套上了褲子和外套。 一切終于搞定時,他看向元零,想問問他的意思,他們接下來該去哪里? 這個地方顯然是不是和多呆的。 然而他張了幾次嘴巴,卻一點聲音也沒發(fā)出來,他有些疑惑。 面對著元零看過來的眼神,他又嘗試了幾次,感覺聲帶干巴巴的,完全說不出話來。 元零的眼神里又帶了他看不懂的憐憫,這樣的脆弱的情緒他很少在元零的眼睛里看到。 “我們?nèi)ジ舯诜块g?!?/br> 元零對他伸出雙手,聲音好像摻雜了硬糖的甜味。 第027章 變成喪尸了【求枝枝!】 林放和元零暫時在這所藍(lán)房子的另一個房間住下。 把那間流滿鮮血的房間的門關(guān)了起來。 林放安頓好元零,開始靠在一側(cè)的墻上打哈欠。 昨天他找了元零一整天,晚上又守了元零一整晚沒睡,第二天早上又是去取背包又是給元零處理傷口的,這會子又是半天過去了。 他靠在墻上打瞌睡,勐地一個點頭把自己驚醒了,朦朧中竟然看到元零在對他笑。 這一笑把他笑癡了。 真好看,他想。 林放靠在墻角睡著了。 元零聽著林放的唿吸聲,露出了個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笑來。 他看向林放的位置,心里想的是,這個人,到底是哪里跑出來的啊,這么有趣。 元零手臂撐著地挪了幾下,湊到林放身邊,用還好的那幾根手指掀起林放的眼皮來看。 林放確實是困了,這么大的動作都沒把他驚醒。 元零表情認(rèn)真地看著林放眼睛里那明顯的感染的跡象,一直沒有放開,盯著那里仿佛想得出些不一樣的結(jié)論來。 但是結(jié)果顯然是不可能改變的。 林放徹底感染,變成喪尸了。 這是元零昨天第一眼見到林放的時候就得出的結(jié)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