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的情敵信息素過敏、慫包小喪尸只想茍命、小惡人、溫柔侯爺落魄妻、以權(quán)謀君、臨時夫妻(nph)、被迫當(dāng)上冥海之主、愛上狀元郎、親親壞胚、滅世美強(qiáng)慘反派是我老婆
為人幕僚,最重要的幫助上司分析敵我所求,知道了對方的目的,才好有的放矢,針對他們的行動作出防守,爭取全部防出去。 眾人緩緩轉(zhuǎn)動腦子,怔怔點(diǎn)點(diǎn)頭:是這么個道理沒錯。 然后又陷入了沉默,唐放心頭也亂作一團(tuán),聽著這屋子里的人面色不露、各個七嘴八舌地心里說話,心頭便更亂:太史寺被嚇壞了,難以置信自己來勤政殿做一次聯(lián)席竟然聽到這么一番奇幻的言論,韓沐、黃大仙、甚至宜寧,心中都一陣陣地卷過冰冷的恐懼與不解,不明白對手怎么能想出這么樣的一招,就在這些思緒中,忽然間卷入了一道單薄的、與眾不同的聲音,不是恐懼,而是僥幸,不是害怕,而是隱約的喜悅。 唐放心頭咯噔一聲,側(cè)過頭,呆呆地看向不做聲的周殷。 只見他低著頭,冷白色的皮膚,鼻梁清晰而高挺,剛剛一直緊繃的臉頰此時意外的松弛了下來,雖然還是沉著臉,但卻好像就在剛剛,他于無盡的黑暗中抓住了一根實(shí)實(shí)在在的稻草,垂落的眼中忽然閃過一抹希望的微光。 第81章 舊事(1) 深夜,距離東都約兩千八百里外,廣袤的戈壁山地風(fēng)貌與中原不同。 那是個天然的礦洞,洞中深邃,別有洞天,不用一根火燭照明,而是全憑天然的紫色、綠色晶石花,墨綠色的油脂從幽暗的巖石縫中汩汩流出來,順著挖掘好的小水渠源源不斷地輸送到一放散發(fā)著幽光的冰臺附近,而冰臺上,躺著一個二十歲的青年人。 “霍塔祭祀失去聯(lián)系,合歡宮被褫奪封號,那根釘子不中用了。”年輕人說。 聽他匯報的中年人眨了眨眼睛,答:“羅家都是騎墻觀望之人,那羅氏更是生了孩子,便被男人花言巧語哄騙過去,沒了便沒了。只可惜了我那三條內(nèi)線。” 此一地原住居民多是深栗色皮膚、金色瞳孔之人,中年人這樣的中原五官便極為顯眼。那是林俊,今年三十九歲,異鄉(xiāng)羈旅的生涯與北方全年猛烈的風(fēng),讓他的皮膚照比往日皸裂粗糙了不少,兩鬢也跟著過早的斑白了。他俯下身,低頭摸了摸少年人冰冷的臉頰:“他們就要來了吧?” 年輕人:“是。” 林?。骸啊惨獊砹耍瑏砹撕冒?,我們四處抓你抓不到,這一次,你自投羅網(wǎng),我倒是要看看,有你在我手下助我奪取江山,唐耿、周殷,將會作何應(yīng)對?”說罷,林俊的臉上,閃過一抹不屑且怨毒的笑容。 這么多年,林俊對唐耿的怨恨,是日復(fù)一日地累積著。 起初,他身在局中,并不懂這天下之爭自己為何會落敗,直到后期他們各地諸侯出現(xiàn)了共同的敵人,出現(xiàn)了最終的獲勝者,他才明白過來中都順王唐耿一系列的卑辭厚禮,只是他縱橫謀劃的一個局。 “我與唐耿同年,我祖輩,乃是前齊上柱國將軍,開國八公之一,范陽唐氏,那是什么排面上的東西,唐耿,又是哪個小娘賤婢生出來的兒子。”林俊低垂著目光,低聲對自己說:“泰皇九年,本公十八歲,襲爵山陽公,唐耿十八歲,帶著兩個拖油瓶被他主母排擠得日子都過不下去;泰皇十二年,本公二十一歲,首封便是皇帝近侍,門下賓客千人,唐耿二十一歲,他還在西北刀尖舔血,剛剛混出溫飽移家汝南;泰皇十四年,本公跟隨孟奔大哥第一個舉起反齊義旗,他等我落敗了才知天下大勢,什么體面都不要了,帶著新婦四處求告謀得一官半職;泰皇十五年,我投身的綠林軍在我的輔助下快速坐大,他們的大哥也要把位置讓給我,唐耿使盡千般手段求官,最終只求得晉源這等荒涼之地,便是齊武帝階前的一條狗趙云遮,都要比他氣派些,好歹他還能呆在中原之地與我交手,而唐耿,他連中原上桌的資格都沒有;泰皇十六年,十七年,趙云遮兩戰(zhàn)兩敗,被我追得像喪家之犬般竄逃,他唐耿憑借著齊武帝北方巡幸的一點(diǎn)狗屎運(yùn)救駕,家中封公封侯,這才算是有了點(diǎn)氣色,而泰皇十八年……泰皇十八年……” 那是林俊最春風(fēng)得意的一年,他當(dāng)時勢力已然橫跨了太半中原,天下大勢盡在他一人手掌之中。 十月,唐耿趁著眾人不察,忽然晉源起兵直取中都,撿出一個天大的漏,紫霄宮上唐家的位置尚未坐穩(wěn),唐耿立刻遣使來信向林俊稱兄道弟,一口一個“愚兄如何如何,愚兄不敢不敢”,林俊當(dāng)時見他老實(shí)敦厚,想著背靠一個幫手為為不可,便抬手放過了他。 那是他此生最大的錯,錯就錯在輕信了這個濃眉大眼的“老實(shí)人”! 如果當(dāng)時的他早知道唐耿是這樣陰險狡詐之人,早在唐耿剛剛?cè)胫髦卸嫉臅r候,他就不該使之喘息、而是立刻發(fā)兵、親手去紫霄宮上砍下唐耿的腦袋,如此,今日中原的史卷便是為他另寫! 林俊慘淡地笑將起來,胸腔震動悲憤,這一笑,竟長吟不歇,震得洞中空空回蕩不止! “原來真的有兵敗如山倒!” 泰皇十八年后,泰皇十九年,林俊趙云遮與東都外展開第四次接觸戰(zhàn),沒有想到這曾經(jīng)三次的手下敗將一招翻盤,而林俊方興未艾的大好局面陡然而衰,身邊華麗無匹的文臣武將瞬息流散!本該是他治政的中原大地,本該是他稱皇九五的帝王之位,轉(zhuǎn)眼間,都與他失之交臂! “當(dāng)初我失勢,還想著他唐耿老實(shí),我又未與大順未曾動過刀兵,他定能關(guān)鍵時刻助我一把,所以選擇投奔于他,沒想到他表面做得親熱,轉(zhuǎn)手讓我為他掌管后廚,哈哈哈哈哈,后廚!他竟如此羞辱于我,他竟如此羞辱于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