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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手接住謝煬的那一瞬間,江疏雨忽覺四溢的邪氣也貼了上來,它們傷不了他,他暫時也甩不開它們,只能任它們趴在耳畔嘶吼…… “怪物!” “妖怪!” “殺了他們!” “殺了他們祭橋!” 兇言惡語不絕,江疏雨的頭皮陣陣發(fā)麻,好像多年前他們拽著他的頭發(fā),不理他的哭叫往外拉扯…… “滾開!” 他猛地睜開雙眼,一道金色光芒震碎了趴在身上的邪靈,陰氣退散,他這才看見謝煬手中的那把劍。 “囂張?” 江疏雨只頓了一秒,下一秒,他果斷提劍,劃開掌心……鮮血在謝煬臉上留下兩點鮮紅后滑入唇齒之間,他緊閉不安的眼皮終于放松,平靜了下去。 “爹爹!快閃開!” 江淼淼忽然大叫,原來是那千年的巴蛇尚未死透,正蟄伏著想趁他走神給他致命一擊。 時間已經(jīng)來不及了,江疏雨只得先推開近旁的皇甫周正,雙手護著謝煬回旋躲開,可就是這樣后背還是猛然一痛,他順勢將地上靜躺著的囂張勾起,在其落地前聚力一腳, 魔劍穿體而過,那數(shù)丈高的巴蛇轉(zhuǎn)眼炸成rou塊撒了下來…… 【作者有話說:謝煬:師尊裙下藏刀,我可以了?(ˉ﹃ˉ?)】 第十八章 爺走了,再也不回了 ===================================== 長留山上,幾只白鶴劃過晴空,吸引了貍花貓的目光,它一伸雪白的爪子推開窗戶跳下去追逐,絲毫不在意什么順手關(guān)門的問題…… 微風通達屋內(nèi)各角,謝煬躺在床上依稀聞到了雪的清透干凈。 他又回到了紅梅小筑,花了幾天時間才重新適應體內(nèi)靈力與戾氣的交融。 說來可笑,躲了半天全是徒勞,他壓根就逃不脫囂張與江疏雨之中的任何一方。 “哐當!” 江淼淼提著飯菜帶著花花從外面大踏步進來,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吃飯了!” 謝煬翻身下床:“把我當囚犯呢?” “不知好歹,”江淼淼白他一眼,直徑打開那半人高的食盒道,“山下食肆的老板燒的,來!吃!” 不會又是蛇rou吧? 江疏雨勤儉持家的很,把那巴蛇殺了后于皇甫濟的厚禮分文不取,反倒將那一地rou塊收拾收拾讓人運了回來,故而這些天凇鳴城中,無論山上山下,皆有rou吃。 食肆里的老板就是廚子,他做的蛇rou不sao不腥,味似豬rou,開始謝煬也喜歡,但時間久了,就覺得那股腌蛇的大料味都滲透到皮rou里,好像他才是那只八角胡椒里泡著的蛇。 又興許是蘿卜白菜吃的多了,反而吃不慣這些油膩了。 然而當他探頭一瞧,方覺得還是蛇rou好。 謝煬:“這什么搭配?” 半人高的食盒里竟?jié)M當當塞了半個巴蛇的頭……和兩碗米飯…… 蓋子一打開,謝煬的嫌棄之情就直接寫在了臉上,江淼淼見他一會皺眉一會撇嘴,便知他心里想的什么:“不知好歹,蛇身都吃完了,就這半個頭還是我跟別人打了一架搶來的呢!” “……” 謝謝好意,但是不必。 江淼淼嘆了口氣:“那你把米飯吃了吧,里面拌了巴蛇體內(nèi)未化的象骨粉,吃了對你有好處?!?/br> 畢竟“來路艱難”,再加上小孩難得知道疼人,謝煬心一軟,接了過來,正要往嘴里送就聽他嘟囔道:“唉,要不是爹爹交代過,我可真不樂意伺候你?!?/br> 謝煬:“小沒良心的?!?/br> 原來是他…… 眼見謝煬三五口扒完兩碗飯,江淼淼任務完成,便端著那半顆蛇頭準備退出去,謝煬忙伸手攔住他:“劍呢?” 他嘴里塞的滿滿當當,說話間不斷有飯粒噴出,江淼淼閃身躲開,嫌棄地罵:“劍劍劍,我看你才是真沒良心!” 爹爹因他而傷,他好了居然先找劍? 要不是江疏雨去療傷前先同他說了保密,自己非得讓這個傻子感恩戴德,五步三跪一路磕到他爹爹面前才算完。 直到謝煬又問了一遍,江淼淼才沒好氣地哼道:“那可是把上古兇劍,一拿回來就被爹爹交給了師祖,我看你還是別打它的主意了!一你控制不住,二……你配嗎你?” 那是本君的劍! 謝煬強忍心中不快,伸手壓下跳動的太陽xue,自我安慰:“算了算了,拿走也好,省得煩心……” 江淼淼剛出去,門外等候許久的黃兒就甩著尾巴踱了進來,瞇縫著眼睛巴巴的笑模樣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黃兒,這里的人心都是涼的,還是你心熱?!敝x煬將黃兒一把抱起來,圈在懷里從上到下好好擼了一把,煩惱去了大半,好像都在黃狗的略微扎手的被毛上刮了下去。 “……江疏雨他受傷了是吧?” 其實江淼淼不說他也猜的到,一受傷就自己一個人躲起來舔傷口,小傷短則三五天多則八九天,大傷就全丟給了天意,都是那家伙的老毛病了。 謝煬心里不痛快,這兩天從江淼淼有意無意的言語中也能猜出江疏雨是為自己而傷,他與江疏雨的殺身之仇似海深,一點他的恩惠也不想要…… 但轉(zhuǎn)念一想江疏雨能把囂張控制住也算能力,必不能受太重的傷,以江疏雨愛劍如命的性子,找個清靜地方磨劍去了也說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