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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我rua禿了大師兄的貓耳 第58節(jié)

    若是夢中情緒再濃烈些,這靈絲便也會更加喧鬧,對于師兄這樣本就對夢境敏感的魘獸來說,自然會覺得干擾。

    “這個是掛到簾帳上頭的。”柳千千指了指帳頂。

    師兄依言行事。

    只等那拖著如意長穗的掛飾安穩(wěn)垂下,柳千千示意師兄往里頭灌注一點靈力。

    有纖細柔軟的光絲慢慢從長穗里生長而出,緩緩織成一張近乎透明的網(wǎng),仿佛水中蔓草般輕輕擺動,籠到了整個床榻上,如同白色紗簾之內(nèi)的又一重微光簾帳。

    這么說來,柳千千突然想到,哪怕自己當時表面上不愿同師兄多說話說話想要逃避,下意識里卻還是憂心師兄的睡眠,不知不覺鼓搗了這個出來。

    “這是……你為我做的?”像是有些驚奇,師兄抬手輕觸那層絲網(wǎng),突然,幾條流動如同小蝌蚪一般的光亮靠近,只可惜被攔在了柔軟的光網(wǎng)之外。

    看來西平王府這個時間點還是有些人在睡覺做夢的,那小蝌蚪一般的光亮,便是逸散在空氣里的夢境靈絲。

    “快些,”柳千千難得霸道地再次拍了拍身側(cè)的床榻:“師兄這么辛苦,也要好好休息才行。”

    最后,師兄真的很聽話地再次躺到了她的身邊。

    只此刻,柳千千的眼皮子又開始變重了,或許是剛出病中便折騰了這么一番,她明明還有正事沒有和師兄聊,腦袋就先昏沉起來。

    但她還是勉力睜著眼睛看師兄,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想閉眼。

    卻是師兄抬手,輕輕把她攬入懷中。

    他捋了捋她耳邊有些凌亂的散發(fā),開口時語意低緩,在這一方捕靈網(wǎng)的簾帳之內(nèi),會讓她聯(lián)想到什么冬日小屋里燒著的暖烘烘的火堆。

    “你給我做了夢盒,還有這個,可我都沒送過你什么?!?/br>
    她看著師兄的眼睛,很快輕聲反駁:“師兄送過我那條系頭發(fā)的彩繩。”

    而且繩子尾巴上還系了一團……珍貴的毛球。

    想到這,她又想起師兄的貓貓耳朵,下意識抬眼去看對方的發(fā)頂。

    師兄好像再次笑了起來,原本捋她頭發(fā)的手湊近她頰邊,變成無意識輕輕捏她的耳垂,動作親昵又自然。

    在這方仿若與世隔絕的靜謐小天地里,帶著清和笑意的嗓音低低響起:“那怎么不見你用?”

    似是被耳朵旁邊的熱氣搔得癢,少女縮縮脖子,好像已經(jīng)困得意識都有些放空起來,她回答的話已經(jīng)低得近乎嘟囔。

    “我怕……弄壞,而且毛球,很容易臟……我舍不得……”

    攬著她的少年未察覺到自己的眸光柔軟得不可思議,見她眼皮子已經(jīng)在打架,卻還要硬撐著睜眼瞧他的模樣,一時間只覺得可愛又心疼。

    他湊上前親了親她的眼睛。

    “可是害怕再睡過去?”

    哪怕他并不確切知道后續(xù)她在夢里又經(jīng)歷了些什么,但也能猜到定然不是什么好事。盡管她沒有提,可也許會無意識地排斥再次入眠。

    于是他只是慢慢把她摟得更緊些,但又注意著她的神情,不至于讓她不舒服。

    她的腦袋順著他的動作,在他懷里輕輕拱了拱,微涼的發(fā)絲散在他頸間。

    好小一只,抱在懷里也是輕飄飄的,軟得很。

    少年低眸,察覺對方迷迷糊糊地伸手回抱住了他。

    “這次閉上眼睛,不會有事的?!彼_口時的語氣也軟,確實似極有耐心地哄小孩子睡覺。

    “有我守著你。”

    ***

    “不對勁,你們兩個不對勁。”

    紀敏之坐在桌子對面,看他們的眼神有些犀利。

    柳千千有些不自在地摸摸鼻尖,聽師兄在一旁咳了咳嗓子后開口:“還是說正事吧?!?/br>
    他把手上的紙卷攤開,沖柳千千低聲解釋:“敏之幫了我很多,之前從江府回來,還有其后諸多安排,他都出了大力氣,之后應(yīng)也要麻煩他?!?/br>
    世子殿下聽了這話倒是很快扔掉了最開始那點揶揄的打探,只咧開一個十足燦爛的笑容,朝柳千千挑了挑眉毛,那股炫耀的意味不要太明顯,仿佛已經(jīng)把“我很有用吧”的潛臺詞寫在臉上了。

    這時候她倒沒再和他斗什么口舌,也是真心實意地感激,便鄭重說了謝謝。

    然這道謝換來對方一聲驚呼。

    少年世子好像有點臉紅似的,跟著撓了撓頭,低聲嘟囔:“你一下這么嚴肅,倒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其實我也沒做什么的——”

    “好了?!?/br>
    卻是師兄從旁打斷了紀敏之的話。柳千千有些意外,因她極少見師兄有這般失禮的時候。

    察覺到她的視線,師兄抬眸掃了她一眼,抿著唇角眸光輕晃,可沒對她說什么,只點了紙卷示意他們看過去。

    “我們比江大人更早拿到了鹿兒姑娘的遺物,這應(yīng)是不錯的籌碼?!彼c了點地圖上的一處,就是往昔枕夢樓舊址上的新茶樓。而在地圖旁邊還放了個長匣子,大概就是師兄口中的東西了。

    師兄把匣子推過來放到柳千千面前:“可惜這匣子好像有些機關(guān),我不擅長,便想著等你醒了給你瞧瞧?!?/br>
    “若是能順利了解到鹿兒姑娘遺物里的信息自然是好,但最不利的情況,至少我們也能用這個試著撬開江大人的嘴巴?!?/br>
    聽到這,柳千千有些狀況外地發(fā)言:“難道江大人還不愿意乖乖說出實情嗎?”

    這話說完,師兄和紀敏之同時抬頭看向她。

    “我說錯什么了嗎?”

    她回想起自己把對方的靈體捏在手里折磨的時候,那家伙不是掙扎得很厲害么?

    正坐在她對面的紀敏之忽地摸了摸胳膊:“柳千千,你這是什么表情,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br>
    是嗎?

    她同樣回給紀敏之一個挑眉,手上拿起長匣子,淡淡道:“我會先把這個解開的。”

    等送走紀敏之,屋里又只剩下她和師兄,他們這才再次討論起了一下那個神秘的黑霧中人。

    關(guān)于師兄離開虛境后她獨自經(jīng)歷了什么,柳千千講的事無巨細,不過她下意識隱瞞了關(guān)于古怪當鋪和紅衣女子的那一段——只因她總覺得那件事情已經(jīng)過去,而且?guī)熜炙坪跻恢庇X得她之所以能看見秘境生靈或許是因為靈契。

    現(xiàn)在擺在眼前的問題那么多,她不想再多加一個自己的身份疑惑。

    但她說完之后,師兄當先注意的不是別的,而是很快皺眉復(fù)問了一遍她是不是真被鉤鐮穿胸擊中了,又問她為何之前講的時候沒有提及。

    “是打穿了,不過是在虛境里,也只是靈識受傷,我這不睡了好幾天也就恢——”

    她本還站在案幾邊和師兄一道看剛剛畫的石洞和鉤鐮圖紙,然而話沒說完,卻忽然被抱住。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師兄有些沙啞的嗓音響在她耳朵邊上。

    然而師就說了這么一句,便再沒出聲,只是扣著她腰的手臂更緊了緊,片刻后又很快直起身,拉著她坐到塌邊彎腰像是要給她解扣子。

    他的眼眶好像又有點紅。

    不過現(xiàn)在這個進度……

    雖然她是不介意,但會不會……突然了一點?

    柳千千抬手按住師兄,露出一點詢問的表情。

    而后師兄微微一愣,她眼看著對方眼睫一顫,飛快臉紅了。

    “我不是……我,我是要看看你的傷口有沒有異樣,不是……”

    原來是要查看傷口。

    柳千千搖搖頭道:“沒什么的師兄,我自己檢查過?!?/br>
    她再醒來時便有看,胸口一點都見不著虛境中鮮血淋漓的模樣,半絲痕跡也無。

    師兄還是微微皺著眉。

    不過柳千千當下已經(jīng)想起了更要緊的事情,她抓著師兄的手讓他坐到身邊,放低了聲音,提出了自己從虛境得來的最大懷疑。

    “師兄有沒有想過,也許‘歸元長老的手札’,本身就是一個謊言?”

    ***

    “柳jiejie的身體好些了嗎?”

    柳千千笑著點點頭,抬手替奉寧縣主診脈。

    “哇,柳jiejie你笑起來真好看!”

    說起來,果然和紀敏之是兄妹,奉寧縣主雖然看起來文文弱弱,但性子其實也很活潑。雖說每次復(fù)診時都是她和師兄一道來,但好像縣主待她就親近些。

    譬如縣主依舊叫師兄“岑公子”,但是會喊她“柳jiejie”。

    奉寧縣主還曾私下問過她岑公子是不是有什么不滿,因為他好像看起來總是冷冰冰的不高興。

    她第一次聽到的時候差點沒笑出聲來。

    “縣主也很漂亮。”

    她凝心診脈,再放手時面上神色也更松弛了:“恢復(fù)得很好,今日可以再下地多走動走動?!?/br>
    聞言,奉寧縣主有些興奮地眨眼睛:“是嗎?那我今日可以試府宴的新衣服了!”

    而后她的眸光似乎在她和坐在房間另一側(cè)的師兄身上來回轉(zhuǎn)了轉(zhuǎn),開口時揶揄的表情簡直和她哥紀敏之一模一樣:“柳jiejie不是也要參加府宴嗎?現(xiàn)做肯定是來不及,但jiejie不買新衣服嗎?而且也要過年了誒?!?/br>
    新衣服?

    柳千千愣了愣。

    這府宴,其實是因了奉寧縣主身體好了不少,又正趕上近年關(guān),西平王府便打算舉行一次筵席,邀請西平郡內(nèi)有名望的官宦及家眷。

    其實這事也有一部分是他們的主意。因為柳千千后來才從師兄口中得知,原來江悌自打他們離開江府后,便閉門不出,把整個江府都封得像鐵桶。

    他們縱然想跟對方接觸,也一時找不到機會。

    而這次假借府宴的名頭,是三皇子親去送了請函,且郡王爺難得放下身段四處揚言道就盼著江打人來筵席,還說要在新一年和江大人和睦相處。

    雖然柳千千不太確定他們的這個方法能不能保證讓江悌出席,但師兄說江府或許還有他們預(yù)料不到的危險,哪怕是修行者說不準也會吃虧,硬闖應(yīng)該是迫不得已的最后一步。

    的確,思及上一次在里頭遭遇了什么,她稍稍心有余悸。

    所以話說回來,參加府宴其實是計劃的一環(huán),更何況修行本來就提倡簡樸,新衣服什么的肯定是不必了。

    可柳千千剛要開口委婉把話帶過去,忽然察覺師兄走到近前來。

    “縣主可知在哪里能買到不錯的成衣?”

    她有些訝然的側(cè)頭看師兄,卻發(fā)現(xiàn)對方面上還是照舊一派沉靜平穩(wěn),是慣常在人前展示出來的標志性的嚴肅冷淡。

    縣主聽了這話好像笑起來,只說羅布集市后頭有家她常定制衣裳的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