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吉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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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愉愉微微驚訝地看著陸行,“你這人腦子不壞啊?!?/br> “多謝縣主夸獎?!标懶杏行o奈。 “就是他,還是我牽的線?!遍L孫愉愉有些得意地道。 “你怎么想起給這兩人當紅娘的?”陸行問。李本清可是當著長孫愉愉的面指責過她的人。據(jù)陸行了解,長孫愉愉可不是不記仇的人。 “慧蘭一心從商,心性還行,但是久了怕她走歪路,我覺得李本清的本性還不錯,可以規(guī)束慧蘭。而李本清呢,我雖然不喜歡他,但是想著他肯定能做個清官,但不過只要是人就得穿衣吃飯,為了保全他的本性,讓他不忘初心,娶個嫁妝豐厚的妻子豈不兩全其美?” 這理也太歪了。但是細品之后,陸行不得不承認長孫愉愉說的話還是有些道理的,“既然朱家姑娘已經(jīng)嫁人,你怎么好叫她南下?” “因為我讓我娘托人給李本清找了個南邊兒的縣外放做縣令啊?!?/br> 一縣的父母官,一個小小的縣主,一封信就搞定了。也就無怪乎,長孫愉愉當初在京城那么“受歡迎”了。 “行吧?!标懶忻亲?,隨即他又追問了一句,“你這紅娘做的,難道也不問問他們倆互相能不能看對眼?” 長孫愉愉理所當然地道:“慧蘭一心想嫁個進士及第,她如愿以償了,至于李本清家里那么窮,為他讀書肯定借了債的,別看他中了進士,但進的是清水衙門,京城大不易居,肯定還得借債,他娶了慧蘭就沒有后顧之憂了,他如何能不愿意?” 長孫愉愉說得很實際,雖然殘忍,但是事實就是如此,貧窮讓人在婚事上沒得選。 當然富貴也可能沒得選,比如長孫愉愉自個兒。 說完這一堆話,長孫愉愉突然又問道:“你是不是嫌棄慧蘭她胖???” “不會啊,胖點好,胖才是福氣?!标懶腥粲兴傅貟吡艘谎坶L孫愉愉能盛下酒的鎖骨窩,然后再快速地挪開了眼睛。 長孫愉愉聽出陸行在內(nèi)涵自己了,她陰陽怪氣地道:“這女人的福氣不是看嫁給什么人嗎?” “嗯,所以朱姑娘嫁給了本清兄?!标懶行Φ溃@笑是沒說完的下半句。“起來吧,也不能泡太久,明早你再泡泡就好?!?/br> 長孫愉愉起身穿衣時才發(fā)現(xiàn),她平素穿的衣服陸行都已經(jīng)給她準備好了,再不像上次來時那樣不方便了。 卻說泡澡很容易讓人放松精神而瞌睡,長孫愉愉打了個哈欠,也沒什么精力再跟陸行說話,兀自睡了。 里間的床其實就是個竹臺,和瑯玕院的一樣,長孫愉愉睡在竹臺上,而陸行則在竹臺下的地毯上鋪了被褥,兩人算是同室而居,分床而眠。 只是清晨微弱的陽光灑在長孫愉愉的眼皮上將她喚醒時,她一睜眼就看到了陸行的后腦勺,而她的手腳正纏繞在陸行的身上。 長孫愉愉猛地一推陸行坐起來,“你……” 陸行略帶倦意地轉(zhuǎn)過身,睜開眼,半撐起身體看向長孫愉愉,嗓子有些沙啞地道:“怎么了?” 長孫愉愉指指陸行,又指指自己,“怎么會這樣?”她還以為陸行是正人君子呢。 陸行看看竹臺,又看看自己的床鋪,“你自己滾到我這邊兒來的?!比舴侨绱?,他也不會此刻還困意十足,跟長孫愉愉睡覺真心是折磨人。這姑娘太喜歡啃rou骨頭了。 長孫愉愉冷笑一聲,“我怎么可能自己滾到你這邊兒來?陸九你少裝蒜,肯定是你昨晚趁我睡著了把我,把我弄過來的?!遍L孫愉愉抵死也不認是自己的錯兒。 大清早的被長孫愉愉如此指責,又加上欠瞌睡,陸行的脾氣也沒那么好,“我把你弄過來是能吃還是能看?”昨天晚上長孫愉愉又是啃又是摸,弄得他心煩意亂,要不是怕她冷著,陸行真想把她給推回去。 看陸行一臉嫌棄的模樣,長孫愉愉已經(jīng)相信不是陸行主動的了,但是這并不能壓制她的怒火,反而讓她內(nèi)心里那簇小火苗騰騰地燃燒成了熊熊烈火,這人是什么意思? 這人是什么意思?!長孫愉愉心里有個小人正在齜牙咧嘴,張牙舞爪地咆哮。 而陸行是做了好人,還被人當成驢肝肺?!拔业降资亲隽耸裁?,讓縣主總是拿我當色鬼看?”陸行的語氣有些暴躁。 第135章 長孫愉愉瞪他一眼, 他還不如色鬼呢。她使勁兒地瞪,就要瞪得陸行低頭為止。偏偏陸行理都不理她地兀自起身了。 長孫愉愉原地愣了半晌,有點兒不適應陸行的態(tài)度。因為成親后, 雖然兩人還是有互相看不順眼的時候,但陸行還從沒這樣冷待過她。 等長孫愉愉回過神時,站起身走到窗戶邊想朝陸行吼兩句的, 結(jié)果卻見他脫光了衣裳正走進湯泉。 長孫愉愉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壓制了那猝不及防的尖叫, 有傷風化,太有傷風化了。長孫愉愉重新鉆進被窩, 用被子把自己的頭給罩住,她懷疑自己會長針眼兒。 這或許“嚇到”了長孫愉愉,反正她眼睛不自主地開始發(fā)酸, 緊接著就濕潤了, 于是就更把被子裹得死死的了。長孫愉愉那叫一個委屈啊,她這都嫁了個什么人???陸行是有龍陽之好么? 想想他身邊的小廝泉石生得的確也叫俊。 這樣一想,長孫愉愉也就不哭了,總之那就不是她自身的原因,而是陸九自己有怪癖。 從湯瀑回陸府的一路上, 長孫愉愉都不帶搭理陸行的,陸行這一次也沒主動說話, 和來時的氣氛那就完全不同了。 剛進府, 長孫愉愉和陸行就碰到了游廊上迎面而來的大嫂韓氏和三嫂于氏。 陸行上前行了禮, 跟他隔得十萬八千里那么遠的長孫愉愉也只能上前行禮, 但身體卻恨不能貼著柱子站, 嫌棄陸行的癖好。 韓氏看看陸行又看看長孫愉愉, 自然察覺出了他二人的疏離, 不過她也沒好多問,只笑道:“縣主的臉色好些了呢,雖然病著,但時常走動走動卻對身子更好,有空到我們院子里來說話?!?/br> 長孫愉愉點點頭。 韓氏和于氏又說了幾句天氣之類的話就聯(lián)袂走了。 長孫愉愉見她二人離開,怕再遇到如此尷尬的場合,索性選了另一條路撇開陸行先走了。 然于氏卻和韓氏議論上了。“大嫂,你看九弟和縣主這是怎么回事?。俊?/br> 韓氏搖搖頭,但眉間卻帶上了一縷憂色。 于氏道:“上回阿絲去接他們時,回來就說他們不對勁兒,像是在人前扮恩愛?!?/br> 韓氏嘆口氣,“這孩子怎么到處說啊?!?/br> “大嫂你別怪阿絲,是我問她的,上回縣主病得那么厲害,九弟不是還出了趟遠門兒么?我就納悶兒了所以問了問。”于氏道。 韓氏又嘆了口氣。她和于氏的年紀都比陸行大上不少,嫁進門時,陸行還是垂髫童子,可以說是看著他長大的,對這位九弟也有半母之情義,因此對陸行的事兒才會如此關(guān)切。 “縣主的容貌上佳,聽說才情也是出眾,想來日子久了,他二人就能過到一起的。”韓氏安慰自己也安慰于氏。 于氏搖頭道:“我可不覺得,這樁親事本就是她家奪來的,別說九弟了,便是換個尋常男子也難以忍下那口氣,韋家姑娘又是九弟先生的女兒,姜姨不是說她容貌才情俱佳么,親事也是九弟自己點頭應允的,肯定是看上了的,這樣子棒打鴛鴦,哎……” 韓氏也是嘆息。 “再說了,九弟也不是看重美貌之人,若是好色之人,當初不就早跟……”于氏話沒說完就被韓氏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快別說了,以前的事兒都別提,也不是什么好事兒,若是叫縣主知曉了,將來親戚都不好走的?!表n氏道。 于氏只能點頭。 卻說到了瑯玕院,長孫愉愉略休息了一下,本以為陸行肯定不會回院子的,誰知他卻跟了回來了。 陸行看到長孫愉愉,將手握拳放在唇邊輕輕咳嗽了一聲,示意故意忽視他的長孫愉愉他回來了。 手里拿著書卷的長孫愉愉轉(zhuǎn)過身徹底地背對向陸行。 “你帶來的書差不多看完了吧?”陸行問。 長孫愉愉不答。 “要不要去諫山樓選幾本?”陸行又問。 陸家的藏書樓叫諫山樓,在整個南方都是極其有名的存在,因著諫山樓還建了個諫山書院,他大伯就是諫山書院的山長,整個南邊兒的讀書人都想進諫山書院念書。 諫山樓的名號長孫愉愉也是聽過的。前朝編撰的《建安大典》,當初共抄錄了四套,宮中藏了一套,文華殿藏了一套,東邊兒的泰安書院藏了一套,另一套就在諫山樓。 更朝換代的時候,前朝宮中和文華殿的兩套都遺失了,泰安書院的那一套也零落不全了,唯有諫山樓的還完整保存著,最后重新抄錄了兩套送進當今的宮中和文華殿存儲。為此,諫山樓也是聲名大噪。 長孫愉愉來人境園的時候心里就想過去諫山樓看看的,但是自打來了后大病了兩場,這事兒就耽擱了,這會兒聽陸行提起來,她有心矯情一下,可又實在無聊,既然陸行有意低頭,她也不是那等不下階梯的人。 “那行吧。”長孫愉愉以一副對陸行開恩的語氣道。 諫山樓建在水中央的一座小島上,以唯一一座橋聯(lián)接陸地,為的是著火時方便汲水救火。這等書樓最怕的就是火,因此諫山樓晚上也是不開放的,不許任何人在里頭點燈。 守門的老顧見陸行過橋,老遠就候著了,等人近了開口道:“九哥兒新年安?!?/br> 陸行笑著點了點頭,“老顧你也新年安。”然后側(cè)了側(cè)身把長孫愉愉給露出來,“這是內(nèi)子,華寧縣主?!?/br> 老顧忙地躬身道:“縣主安?!?/br> 陸行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道:“今天是年初一,那邊兒來抄書的學子,都給他們上一份元宵再加一份年糕吧?!?/br> “是?!崩项檻寺暎熬鸥鐑鹤钍侨屎?,不過那些學子最關(guān)心的是,九哥兒你什么時候到書院給他們上次課。”陸行連中六元,要說沒有考試技巧大家都不信,都盼著他能傳授經(jīng)驗。 陸行笑道:“自然要去的,不過得跟大伯商量一下?!?/br> 老顧去后長孫愉愉問,“年初一就有學子來這里抄書么?” “是,諫山樓的書不能外借,若是想帶出去看就只能自己抄寫,但是筆墨紙硯都是陸家備。我們有些書也需要抄寫來備份,怕年久了書卷被蟲蛀,諫山書院很多學子,家境貧寒,也來這里抄書換糧錢。所以從初一到大年三十,每天都是有人的?!?/br> 長孫愉愉了然地點點頭。 諫山樓其實不是一棟樓,而是一群樓,前頭一排就有四棟樓,分別是甲、乙、丙、丁。 “你想選哪方面的書?甲字樓和乙字樓一般是經(jīng)、典,詩詞集子所在,丙字樓里是歷代雜文、筆記、游記之類,丁子樓里基本有傳世的所有戲本子,其他的琴曲、簫曲之類也在丁字樓。另外百工圖譜也有收錄一些?!?/br> “為什么會有戲本子?”長孫愉愉好奇,對她而言那都是不入流的東西。 “以前家中有祖輩喜歡,所以就收集了起來,后來習慣了見到了新本子便都收藏。”陸行道。 長孫愉愉道:“那去丙字樓吧?!彼龑?jīng)史子集還有戲本子什么的興趣不大,最近也不想彈琴。 長孫愉愉挑選書的時候,陸行也在旁邊挑選,她只當陸行是自己看?!爸G山樓的書不外借,那我挑這些書也要先抄寫么?” “不用,你出門時在老顧那兒登記一下,記得歸還就是。不過你若是一月不還,老顧會上門來催的,他愛書如命,誰的面子也不給,就是老太爺那兒他也敢上門催書?!标懶兴坪跸肫鸷眯Φ氖聝海浇锹N了翹。 長孫愉愉想著老顧去老太爺那兒催書也想笑。 從丙字樓出來,長孫愉愉又問,“那后面三棟樓又是藏的什么?” “是一些書畫、碑帖之類的,還有些雜物?!?/br> 長孫愉愉來了興趣,“那我能看看么?” 陸行點點頭。 戊、己、庚三樓自成一體,唯一的通道是從甲子樓經(jīng)過二樓的飛廊相連。而那三樓的一樓是沒有通向二樓的樓梯的。 這飛廊兩端都有門,上著鎖,陸行掏出一串鑰匙開了門帶著長孫愉愉往前走。 “這鑰匙都誰有?。俊遍L孫愉愉問。 “只有歷代家主有,老太爺沒有傳給太爺,而是給了大伯,大伯如今又給了我。”陸行道。 長孫愉愉沒接話,覺得陸行這是臭顯擺。不就是下一任的家主么,有什么了不起的? 進了戊字樓,長孫愉愉原是沒抱著什么期望的,只是隨便打量了一眼,人就呆住了。 戊字樓里全是滿滿的多寶格,每一格都放著錦匣,里頭想來是藏著書畫,而錦匣的下面則壓著紙條,上頭寫著里頭都藏著什么書畫。 長孫愉愉不過是站在一列多寶格前看了看那紙條就呆住了,轉(zhuǎn)頭對著陸行道:“這些匣子里全都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