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雪 第27節(jié)
“啥?” 顧成言聽完這話都傻眼了,轉(zhuǎn)身就要去確證,韓許易在身后喊住他:“回來,你個已婚人士,干嗎去?” 劉愈還處于懵逼狀態(tài),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主人是誰,默念著只覺得有點耳熟。 過了會,想到什么,他翻開手機看了眼百度搜索的歷史記錄,才恍然大悟。 想起自己剛才一口一個辣妞,后脊忽然爬上一陣瘆人的涼意。 好在韓許易沒追究。 韓許易舌尖抵了抵上顎,朝倆人招招手:“過來,咱們商量個事?!?/br> 三個毛茸茸的腦袋低著湊到一起。 一分鐘后,顧成言和劉愈五官皺成一團,對視一眼后,看向他:“這也太損了吧?” “就這么辦?!?/br> 韓許易語氣不容置疑。 劉愈和顧成言又向他確認(rèn)一遍:“你確定要這樣?” “確定,就她那樣,不吃點苦頭永遠不當(dāng)回事?!?/br> 顧成言說:“行吧,到時候出問題,別說我們沒勸過你,她的手段你不是沒見識過,我覺得人家也不像個沒腦子的,你別玩人不成反被玩?!?/br> “她會不會發(fā)現(xiàn),還不是全看你們配合?” …… 這下,壓力直接給到顧成言和劉愈身上。 虞洛不多玩,就給自己定了一個小時的放松時間,回去就卸妝洗漱,這幾天要早點睡,不然容易浮腫。 挑了個合適的時機,虞洛和原本的dj交接了場子。 把腰腹位置的襯衫扣子系上,她拿著包準(zhǔn)備離開時,一伙穿著保安制服的人在門口把她攔住。 虞洛下意識捏了捏鼻梁上口罩的金屬條,眼里出現(xiàn)幾分警惕:“有事么?” 話音才落,下一秒,口罩被撤下,嘴里塞進一條沾著淡淡香水味的手帕,眼前罩下一片黑暗,阻擋了光線。 腕間一片冰涼的觸感,咔擦一聲,一副銀質(zhì)手銬架在她細膩白皙的手腕上。 一切都還來不及反應(yīng),她就被幾人粗魯?shù)赝粕蠘翘荨?/br> 她嘴里不斷發(fā)出嗚嗚的叫聲,也不愿意配合。 上樓梯時,虞洛還刻意用手銬敲擊旋轉(zhuǎn)樓梯的桿子制造聲響,但于事無補,細微的響動通通隱沒在喧囂聲中。 沒人注意到她的求救。 最近這么倒霉。 是不是她命數(shù)盡了,該死了啊。 有一瞬間,她忽然想放棄反抗。 鼻尖酸澀不堪,長睫漸漸濡濕,求救的話全堵在嗓子眼里,一種虛脫的無力感蔓延至全身。 麻木地跟著對方上了樓梯,腳踩到平地的那一刻,覆在眼上的眼罩被扯下,塞在嘴里的手帕也拿了出來。 電棍抵著她的腰,她被迫向前走。 朦朧之中,忽然看到一張有些熟悉的面孔,虞洛眼睛一亮。 顧成言正接著電話從一間包廂走出來,清晰看到她求救的視線,微微愣怔,掛斷了手上的電話。 他立馬一臉正義地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虞洛一時想不起來他名字,就慌忙喊了聲:“幫幫我?!?/br> 因為受到驚嚇,臉色蒼白的像個女鬼,烏黑的長發(fā)好好的垂在腰間,現(xiàn)在幾根頭發(fā)絲兒也飛舞著。 什么腦子能想出這么損的法子。 顧成言忍住吐槽的沖動,面容冷冽看向幾人,生平第一眼演出別人“導(dǎo)演”的作品:“你們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就敢動她?膽子也太肥了吧?!?/br> 其中一個保鏢說:“顧少爺,對不住了,劉總要她,我們也只是聽差遣辦事,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顧成言黑眸沉下,警告他們:“她是華盛韓總的女人,我勸你們最好放了她。” 幾個保鏢面露難色,很快又恢復(fù)一派模樣:“這個我們做不了主?!?/br> 掠過顧成言,幾人繼續(xù)粗蠻推著她進了一間包廂。 她見到了所謂劉總,眉骨有道約三四厘米的長疤,長相頗兇,看起來就不是好惹的角色。 穿了一件花襯衫,一頭非主流紅發(fā),脖子上掛著個大金鏈子,褲子上也掛著鏈條,十個指頭恨不得都戴滿戒指。 一身名牌也蓋不住身上的暴發(fā)戶氣息。 保鏢說:“劉哥,人帶來了?!?/br> 劉愈惡狠狠瞪了保鏢一眼,保鏢自覺說錯話,后背冒出一身冷汗。 平時一口一個“劉哥”叫順口了,一時改不過來。 虞洛默不作聲在他們身上打量一圈,尤其多看了幾眼那幾個保鏢。 包括那個所謂“劉總”,幾人怎么看身上都一股子流氓地痞的氣息,一點和「總裁」和「保鏢」這個職業(yè)靠不上邊。 她微微蹙了蹙眉,心頭閃過一抹疑云。 怎么也飛不出,花花的世界。 原來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 …… 就在這時,洪亮的土味鈴聲響徹整間屋子,看了眼屏幕上跳躍的名字,劉愈立馬接起電話,諂媚叫了聲:“韓總?!?/br> 聽不清那頭在說了什么,但劉愈語氣十分卑微,還時不時朝她看過來幾眼。 劉愈給了幾個保鏢一個手勢,指了指她手上的手銬,那個保鏢拿著鑰匙解開了她手上的枷鎖。 劉愈又給了一個眼神,保鏢們退出了房間。 房間里就只剩下她們倆人。 虞洛面上無恙,微微轉(zhuǎn)動著手骨活動手腕,緊盯著劉愈看了幾眼,然后姿態(tài)悠閑地把手環(huán)在胸口。 劉愈還在和韓許易通話。 趁著這個時機,虞洛下載了天眼查app,輸入這家酒吧的名字。 看著上面的信息,冷冷勾了勾唇。 法人代表:韓許易。 而股東信息那一欄里,持股比例最高的股東名字也是韓許易。 她面無表情關(guān)了app。 倨傲嬌艷的臉上劃過一抹冷意,抬手將碎發(fā)別至耳后。 恰巧這時,劉愈把手機給她遞了過來:“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韓總讓我把電話給您?!?/br> 虞洛微不可察嗤了一聲,然后指尖捏著電話放至耳邊。 男人不說話,但能明顯聽到那頭沉重的呼吸聲。 哦,她懂了。 狗東西這是等著她向他求救呢。 行吧,如他愿。 “韓許易,你能不能來接我,我有點腿軟。” 每次停頓,尾音都恰到好處打著顫,柔而不嬌的語氣直往人心坎上去。 韓許易話里隱含著怒氣:“虞洛,你知不知道the night是什么地方?要不是顧成言今晚剛好撞上你,我又和劉愈有點交情,你還能現(xiàn)在完好無損的和我說話?” 虞洛悄悄翻了個白眼,揚著下巴,風(fēng)姿綽約從劉愈身邊走過,假裝沒注意,狠狠踩了他一腳。 “嗷?!?/br> 劉愈立馬痛呼出聲。 虞洛徑直坐到價格昂貴的真皮沙發(fā)上,標(biāo)準(zhǔn)的模特坐姿。 并攏雙膝,兩腳偏向后左方,左腳從右腳外伸出,兩腳外線相靠在一起,前凸后翹的玲瓏曲線盡顯。 “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礙著我的面子,劉愈不敢動你,乖乖在辦公室等著我過去接你,不要亂跑,我在龍華街,大概十分鐘就過去了。” 還礙著他的面子。 無語。 虞洛借著撩頭發(fā)的手勢,避開劉愈的視線,紅唇輕抿:“我不想待在這了,我去酒吧門口等你好不好?” 停了三秒。 “不行,你就在辦公室,舞池子里烏泱泱的,什么人都有,穿那樣,給人吃豆腐???” “好吧?!庇萋逋讌f(xié):“那我等你。” “掛了?!?/br> “嗯?!?/br> 電話一經(jīng)掛斷,虞洛把電話扔到沙發(fā)上,起身涼颼颼向劉愈看去,嬌笑一聲,然后挑了挑眉:“我現(xiàn)在要下舞池里跳舞,等韓總來之前,我再上來,你如果敢通風(fēng)報信胡說八道,我就吹枕邊風(fēng)弄死你,自己看著辦吧?!?/br> 說完,虞洛補了補妝,然后步履生風(fēng)扭著腰拉開門出去。 路過剛才顧成言出來的那個包廂門,停了幾秒,咬了咬牙。 劉愈見狀趕緊給韓許易發(fā)了條微信:[韓哥,嫂子下去跳舞了,我無能為力,你…怎么從門口進來?酒吧就一個門…你好像只能從樓上下去…] 韓許易:[艸。] 虞洛在舞池子里找了個穿牛仔服的小奶狗,貼著他的身體和他一起跳舞,還專門在舞池邊緣,靠近正門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