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雪 第42節(jié)
不過嘴里好歹還留了一絲甜味,這藥似乎也不算太難喝。 *** 墜落天使的拍攝推遲到了明天,靜??斓街形鐣r打來個電話,不放心叮囑她:“洛洛,你是不是又感冒啦?今天好好休息,拍攝推到了明天,量級挺大的,身體允許的情況下,能拍咱盡量拍吧,今晚記得早睡,好好護膚啊,還有就是控制飲食,少吃水分多的食物,不然明天容易浮腫?!?/br> 電話是韓許易接的,默默聽完后,他才幽幽來了句:“她又發(fā)燒了?!?/br> 敏感地聽到了“又”這個形容詞,靜希愣了兩秒,質(zhì)問:“怎么回事?什么叫又?” “她昨天淋雨了,發(fā)燒,燒退的差不多了,然后……”他省略過程,直接說結(jié)果:“然后又燒起來了。” 靜希還沒想到那方面,扶著額頭重重嘆了聲氣:“我去照顧洛洛吧,你們現(xiàn)在在哪?淺水灣還是星河那邊?” “在酒店?!?/br> 然后又補充:“算了,還是我照顧她吧,畢竟是因為我才讓她又燒起來,我已經(jīng)叫了私人醫(yī)生來過,熟人,保密性你放心?!?/br> ?? 靜希反應(yīng)了三秒,才算是反應(yīng)過來因為他讓虞洛燒起來是什么意思,臉色一陣紅熱,但還是架著性子進行了批評。 她是虞洛的經(jīng)紀人,關(guān)心藝人是她的職責(zé),再說,韓許易和她又沒有什么關(guān)系,有些話說起來也就不避諱。 “知道你們剛在一起沒節(jié)制,但拜托韓總能不能注意下洛洛的身體,她抵抗力本來就差,很容易生病,而且明天還有工作,拋開這暫且不說,她還生著病誒,您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你單身,不懂?!?/br> ?? 這怎么還帶人身攻擊的。 靜希忍著暴怒,也不給他面子:“我是她經(jīng)紀人,關(guān)心她的身體也在我職責(zé)范圍內(nèi),合約已經(jīng)推后兩天了,不能再推了,我必須要在明天早上看到生龍活虎的虞洛?!?/br> 這話韓許易就不愛聽了:“她是人,又不是賺錢機器,掙多掙少又不重要,我養(yǎng)得起。” “您也知道洛洛是人?” 靜希一句話問得他啞口無言。 “再說了,她不是金絲雀,她有自己的價值,另外,友情提示,洛洛很熱愛她的事業(yè),請您以后不要在她面前說這種話,不然可能會死得很慘。” 床上傳出動靜,他扭頭一看,虞洛果然煩躁地掀了被子。 匆匆說了句“知道了”,韓許易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他立馬跑過去給虞洛把被子蓋好,然后又給她測了次體溫,溫度降下來了。 他抓緊時間去隔壁書房開了個線上會議,言簡意賅把事情交代下去。 結(jié)果回來就見空調(diào)被半截掉在地上,虞洛嫌熱又把被子扒了。 他立馬從衣柜里扯出一支更厚的被子,死死壓在她身上。 因為發(fā)燒,虞洛本來就熱,就和挨著個火爐子似的,現(xiàn)在身上還壓了個重物,怎么也推不動,只覺得渾身難受。 “拿開?!?/br> 良久,她幾乎是半命令。 “不行,醫(yī)生說讓你悶汗?!?/br> “熱死了?!庇萋逡荒槦┰?,牟足勁兒又推了一把,韓許易一只手就輕輕松松制住她的動作。 動作看著就像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似的。 虞洛不動了,抽了抽鼻子。 韓許易發(fā)現(xiàn)一件事,虞洛不舒服的時候很容易曝露出內(nèi)心的脆弱,而且這個時候再不順著她的心意來,她會很委屈。 “算了,我陪你一起遭罪?!?/br> 韓許易把僅剩的一盞燈關(guān)掉,摘下眼鏡緩緩放到一邊,上床躺到她身側(cè),然后掀開被子鉆了進去,一下把她抱了個滿懷。 這一覺就到了下午五點。 不約而同都是被熱醒的。 韓許易看她精神恢復(fù)個七七八八的模樣,就知道好日子到頭了,果不其然,下一秒,虞洛就開始刺他:“渣男技術(shù)也不知道練到哪去了?!?/br> 渾身上下哪兒都疼。 他技術(shù)不太行。 反正說什么她也不信,解釋半天也是白解釋,帽子是給他扣死了。 他眸子里隱含戲謔,反問一句:“那你呢。” “我可以對你負責(zé),你也對我負責(zé),我們雙向負責(zé)怎么樣?”他提議。 虞洛火速從他懷里撤開,下床開始穿衣服。 柜子上放著正合適她尺碼的新內(nèi)衣內(nèi)褲,衣服也沒怎么被撕壞。 “你在懲罰誰?” 見她不吭聲,韓許易看著她穿衣服的動作,又問。 “懲罰你?!庇萋逭f。 他不想查她。 這句話,韓許易沒說。 沉默了幾秒,韓許易也起身開始穿衣服:“沒事兒,我等著你主動告訴我的那天,想走腎也無所謂,腎好著呢,再說,萬一日久生情了呢,你說是吧?” 他還特意加重“日”的音。 穿戴整齊,虞洛戴上口罩,韓許易不知道從哪給她拿了個針織帽套到她頭上。 “戴上,小心頭疼?!?/br> 韓許易一點點把帽子的位置擺正,還撥了撥耳側(cè)的頭發(fā)。 虞洛也就沒動,任由他動作,嘴上是一刻不饒人:“關(guān)系近了一層,這對情人的態(tài)度就是不一樣?!?/br> “你非要這么想也行?!表n許易沒怎么就這件事掰扯。 倆人分開走,虞洛先拿著車鑰匙出,他隨后隔個幾分鐘出。 臨走前,韓許易從盤子里抓了一把糖塞了半個兜。 到了車上。 韓許易從兜里掏手機,結(jié)果兜出一手糖。 刻意停頓兩秒,用余光瞥了瞥側(cè)面。 然后裝作沒事發(fā)生的樣子,默不作聲又塞回去,到左邊兜里去找。 虞洛自然看到了他的動作,果斷伸手從他兜里偷了一顆糖出來。 韓許易側(cè)眸看她一眼,笑一聲:“好吃么?” 虞洛沒回答,撕掉包裝紙,把奶糖含進了嘴里, 濃郁的奶香味在口腔蔓延,她看著韓許易,點了點頭:“味道還行?!?/br> 下一秒,作勢就要把他的糖全偷過來,韓許易先一步兩手捂住口袋。 虞洛抬眸看他,他說:“不給,除非和我交換。” 思考了三秒,虞洛問他:“想交換什么?” “什么都行,你送我個禮物吧,價錢什么的無所謂,五毛錢也行。” 虞洛:“行,那就一包辣條?!?/br> ? 韓許易眼皮直跳。 虞洛一邊吃糖一邊靠著座椅看著路兩邊的風(fēng)景。 結(jié)果路才走一半,糖就吃完了,中控臺上密密麻麻堆滿了包裝紙。 “沒看出來啊,你喜歡吃糖?!表n許易說。 虞洛淡淡說:“你不知道的多了?!?/br> 無聊又盯著他車內(nèi)部的頂級配置看了一圈,看到敞開的儲物格里的煙盒時,蹙了蹙眉,她發(fā)現(xiàn)最近韓許易抽煙次數(shù)有些過于頻繁了。 好像他們公司那個女明星出事后,他身上就沾上了煙味。 雖然她原先也不了解他,但她是真不喜歡煙味,各種煙味都不喜歡,更遑論吸煙還有害健康。 煙盒上都明晃晃寫成那幾個大字呢,還抽。 “這幾天公司不太忙,明天墜落天使我能去探班么?”韓許易問。 “最好別來?!庇萋逯卑渍f。 “這么無情?”韓許易說。 “沒有惡意,我只是單純不喜歡別人打擾我工作,出了成片可以給你看,當然,你想來也可以,只是我不會搭理你罷了,你站在邊邊上看就行?!?/br> 韓許易在腦內(nèi)過了一遍這個畫面,抖了兩下:“怎么和那要飯的似的?!?/br> 虞洛:“……” 回了淺水灣,虞洛下車,韓許易也跟著下車,虞洛看他一眼:“你下來干嗎?” ? 韓許易:“你都不請我上去坐坐?我還沒進去過你這邊的房子?!?/br> “我還連你住在哪有多少處房產(chǎn)都不知道呢,這么想想,是不是就不覺得委屈了?” “對,就得這么想?!?/br> 不給他反應(yīng)機會,虞洛立馬接著給他洗腦。 她拉開車門硬生生把韓許易推了回去,還抓著他的手放在方向盤上,體貼地關(guān)上車門,然后做了個走的手勢。 “韓總,慢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