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金安(穿書) 第20節(jié)
小道童們吃得香甜,旁邊的攤販哪怕這段日子天天見,也依舊嘖嘖稱奇,便你抓個八爪魚給袁依婉為他們烤上,我遞把蔥葉子,都想投喂。 小道童們道了謝,第二日在他們的攤子上準(zhǔn)保出現(xiàn)野果柴火。 他們不是第一次下山,卻是最近才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人們眼前,以往他們主要都在山里活動,下了早課后就鉆進(jìn)林子里撿果子,都是不大的孩子,無虛道長也不敢把他們放下山,只偶爾無甲會好奇的來縣里看看。 在了解觀里情況后,司馬佑安見他們在林子里游魚得水,便教他們?nèi)绾螕觳?,眼見著冬日要到了,京口縣的人該準(zhǔn)備買柴火以備過冬了,現(xiàn)在撿柴去賣定能賺些錢財。 司馬佑安教會他們撿柴后,又下山親自為他們領(lǐng)了一遍路,將以往的買家介紹了一遍,買家見他們是小道士,也都同意收柴,他們就自動將人分了兩半,由無甲和無丑分別帶領(lǐng),年紀(jì)小的一半人留在山上摘野果,另一半人撿柴賣柴,自此小道童就有了賣柴的進(jìn)項營生。 袁依婉瞧見他們總是要招呼他們過去攤子吃飯,因著他們都覺得她是司馬佑安的母親,所以乖乖被投喂,倒是沒想太多。 可無虛道長知道他們在袁依婉家的攤子這蹭吃蹭喝,生平第一次用長藤打了他們,教他們做人道理,是以這才出現(xiàn)無甲給袁依婉錢的一幕。 小孩子不能慣,哪怕心疼,袁依婉和辛離離也只能變著法的讓他們吃好些,一方面是真的同情這些小小年紀(jì)便入了道的孩子,另一方面,她們也希望,她對他們好,他們也能對大郎好。 作者有話說: 在道觀占卜看天,再時不時與空空子論道的司馬佑安:? 公告:明日入v,希望大家能和我一起,陪著離離和大郎長大,我們明個見。 明天v章下紅包雨哦,來領(lǐng)。 ————老規(guī)矩,放一下下本書的文案:《拯救天道》國師寫完就開! 天道崩壞入魔,仙隕、人殤。我以身飼魔,欲除之,而后改天換地。 天道傷心欲絕流下血淚,世間大雨三月不止,而我道心堅定,仙劍要他性命。 天道問:“我與世人你選哪個?” “世人?!?/br> “你可有愛過我?” 難道想聽從未?不,“愛過”。 ———— 冥冥中有聲音問:【你真的在拯救天道嗎?】 我肯定答:【我在】 想要山河無恙,唯有獻(xiàn)祭天道,換世間機(jī)會,我確實在救他啊。 (注:文案一語雙關(guān)) 第二十六章 道童的認(rèn)可(晉江首發(fā)) “無甲小道長今日怎的還剩了一捆柴沒賣?” 可不是, 無甲背上有一捆細(xì)細(xì)小小,枝杈歪歪扭扭一看就品相不好的柴。 出言詢問的正是在袁依婉攤子旁邊賣魚的漢子,因著她這生意火爆, 連帶著他家的魚都賣的不錯, 投桃報李,對袁依婉提出想讓三郎父親也將魚放這賣的事也就同意了,左右賣的都不是一個品種。 他似是極喜歡小孩子的,往日里對辛離離和司馬佑安就頗為和善,所以看見無甲的柴賣不出去,立馬就說要買下來回家燒。 無甲最近吃得好, 個人往上躥了躥,瞧著有小大人的氣勢了,他連連擺手, 解釋道:“這是要拿到觀里去燒的?!?/br> 給觀里燒品相不好的柴,賣給大家卻是他們挑揀出來粗細(xì)大致相同的柴火,小道童興許不能再稱呼他們?yōu)榈劳?,眼見著?jīng)歷的多了, 他們做事都隱隱有了章程, 該稱呼他們?yōu)樾〉篱L了。 買他們柴的人都夸他們實誠, 以往買柴總能在中間發(fā)現(xiàn)夾雜的細(xì)小枝干, 他們的卻是不會,外面看著柴多粗多細(xì), 里面便一樣大小。 對此, 辛離離看破不說破, 就這捆柴的方法, 挑揀柴火的方式, 這不是她們家大郎教的還能是誰, 他們可真是得司馬佑安真?zhèn)髁恕?/br> 袁依婉遞給無甲一袋拳頭大小的面粉,另一條還在甩尾的鯉魚,無甲接過,卻不像之前那般紅著臉不好意思,蓋因這東西是托他們帶給司馬佑安的。 直接給他們吃食他們是不會要的,因為袁依婉現(xiàn)在不屬于香客的身份,若是好意只會讓他們難受,那不如另謀辦法,只說送東西給司馬佑安就是好主意。 司馬佑安他可不會吃獨(dú)食,給他就相當(dāng)于送給道觀了,今天一條魚,明天兩張餅,東西都不多,卻能讓道觀添些食物,無虛道長便再沒說些什么。 無甲眼巴巴望著袁依婉問道:“夫人今日不與我們一同回道觀了嗎?” 現(xiàn)在袁依婉和辛離離,每三日就托陳柏卓護(hù)送他們上趟道觀,而司馬佑安雖明日要與空空子學(xué)習(xí)道法,但他每五日也會下山一趟,忙碌地為她們檢查小推車,觀察著縣城里有沒有能租的房子,順便打聽一下何家的動靜。 袁依婉細(xì)心為他整理好衣襟說道:“今日不去了,勞煩無甲小道長替我們跟大、空忱子說上一聲?!?/br> 無甲略有些失望的應(yīng)了,大的領(lǐng)小的,小道士們手牽手要回道觀做課業(yè)了。 在他們身后就響起一片同他們告別的聲音:“小道長記得同無虛道長言,我明個上山祈福?!?/br> “你們且慢著些,山上路不好走。” “知道了,謝過諸位善士。” 在大家的囑咐聲中,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小道之上,以前的抱樸真道觀他們只知空空子道長,對這些小道長卻不了解,如今他們下山,反倒是親切不少。 一幫小道長昂首挺胸往道觀而走,如今他們也是能賺錢的人了!師父和師祖就不用再向往年般發(fā)愁了! 有個小道長指著面粉和魚道:“這次輪到誰給空忱子?xùn)|西了?” 此言一出殺傷力極大,所有快快樂樂的小道長全垮下了臉,他們著實不太愿意到空忱子身邊去,被他黑漆漆的冷漠瞳孔望著,渾身都能泛起一層冰霜,偏他又不會說話,每每他們找話題打哈哈,他只能靜靜看著他們。 可真是尷尬他爹找尷尬他媽,生下一堆小尷尬。 無甲嘆了口氣,小臉也皺在了一起,嘆道:“該論到無辛了?!?/br> 小道長們跟著嘆氣,“無辛能懂什么,就知道吃!他可別把甚香的面粉弄撒了?!?/br> “以前的無辛乖巧聽話的很,最近活泛了不少,什么新奇東西都想往嘴里塞?!?/br> 無甲暗想當(dāng)有生存危機(jī)時,就算是小嬰兒都知道不能吵鬧,無辛感知到身邊人的情緒,自然也會聽話,可,他回頭看了看雖然嘴上說著抱怨話,但臉上是健康紅,都胖了一圈的眾人,便道:“我去送吧。” 小道長們驚訝,為無甲的獻(xiàn)身精神鼓掌,卻見無甲重新背好柴火,用一種無虛道長會用的語氣道:“我們不該這樣對他的,他雖不能言語,但道法高深,還教了我們打柴的方法,要是沒有他,我們現(xiàn)在還在山里踩野果果腹呢?!?/br> “而且,他母親與meimei也是極好極好極好的人!”他一連用了三個極好,可見真心話。 “我們卻因為嫉妒師父和師祖喜愛他,而排斥他,不理他,甚至不與他一同吃飯,每日都不去找他,他得多孤單?!?/br> 小道長們被他說的羞愧,又很認(rèn)同的點點頭,你一言我一嘴道:“是這樣的,聽無丑說,他不止教我們打柴了,他還教無丑認(rèn)了不少的野菜,我們這些天喝的菜湯就是新采的野菜?!?/br> “膳食堂里那張歪腿的案幾就是他修好的,我在旁邊看,他便會修得慢讓我學(xué)?!?/br> “他還幫師祖推拿針灸了,師祖善醫(yī)理,卻不敢給自己扎針,便教了空忱子來扎他,我看近日師祖身體好了不少。” 這話怎么就聽著那么別扭? 他們反思自身,紛紛決定日后要善待空忱子,可當(dāng)他們看到站在山腳下,研究周圍空房子的司馬佑安時,還是下意識的和身邊人縮成了一團(tuán),又成了報團(tuán)取暖的鵪鶉樣。 無甲大聲咳嗽,都沒能把他們從自己身邊趕走。 嗯……就害怕! 司馬佑安聽見他們這邊鬧出的動靜,只看了他們一眼,便又打量起這些空房來。 這些日子,下了早課后,與空空子論道完畢,再給他扎針盯著他吃藥后,他就會出來巡視山林。 除了嗷嗷待哺的十三張嘴,他找到這間道觀會如此窮困的第二重原因了,空空子和無虛道長,他們兩個一心修道、不事生產(chǎn)、不通俗務(wù)! 空空子一身醫(yī)術(shù),道法高深,卻只會通過舉辦大型論道會吸引香客前來,他還愛喝酒,不敢給自己扎針,找理由不吃藥……反正就是怎么高興怎么來。 而無虛道長,說的好聽叫為人太過正直,不好聽叫墨守成規(guī)。 他們二位道長,論道能論一整天,興致到時,還要小道長們?nèi)ニ藕蛴蒙?,與他們一比,他當(dāng)真是個俗人。 就如同山腳下這片空地,據(jù)說在空空子道長剛過來時,便有商人在此蓋房賣貨,可抱樸真道觀山路難走,來的人漸漸少了,賺不到錢,商人搬走房子空置下來。 二位道長倒是一切隨緣,或許還有他們本不想讓人過來賣貨的想法在。 以抱樸真為中心,方圓百里包括山腳均是道觀的土地,他翻看過之前道觀的記載,抱樸真道觀從未要過這些商人的錢財,任由他們使用土地,也任由他們離去再不歸。 他前世是去過白鶴觀的,白鶴觀山腳下已經(jīng)形成了規(guī)模非常大的建筑群,每年的租金就夠白鶴觀過活,這還不算香客的上香錢。 興許是不喜沾了銅臭味不再清凈的白鶴觀,空空子道長離開后才會如此放任抱樸真道觀,以致每年都窮困。 商人們蓋得房子用料扎實,比京口縣的房子還要好,有的房子不止是用黃泥蓋成,竟還用了青磚,有的商人拖家?guī)Э谶^來,后面還有長滿野草的小院,如此閑置甚是可惜。 他微微瞇起眸子,《抱樸真道觀志》上記載,這些房屋全被商人送給了道觀,可謂“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云彩”,如此甚好。 “空忱子!夫人讓我轉(zhuǎn)告你,她今日不來道觀了,這是她讓我給你的!”無甲鼓起勇氣,自己跑到司馬佑安身旁。 司馬佑安微微訝異,一直對他橫眉冷眼的無甲也會好好說話了,隨即打起手勢,接過東西。 無甲看不懂他的手勢是何意思,但大致猜測是道謝,就又紅著臉道:“不、不客氣?!?/br> 他頷首,見無甲還期期艾艾的看著他,就指了指回道觀的方向,無甲立即道:“好,我們與你一起走?!?/br> 這回司馬佑安是真詫異了,他掃過無甲和他身后的小道長們,心中暗贊倒都是好孩子。 今日回道觀的路,便不再是一個人,山間回蕩著小道長們的童言童語。 而另一邊,袁依婉和辛離離也結(jié)束了最繁忙的時間段,正坐在小蓬下躲太陽,現(xiàn)在的天氣也是讓人好不折磨,頭頂曬,身子冷,難熬。 袁依婉抱著辛離離,母女倆窩在一起取暖,辛離離昏昏欲睡,袁依婉卻是不許她睡,現(xiàn)在睡著了,待回去只怕傷寒要找上,便又開始考她功課。 辛離離:……她不困了真的! 女童脆生生背著書,集市外小巷里的人卻是嫉妒的發(fā)瘋,“阿叔,這小崽子在背書!那羊皮紙定還在她們身上!不然她怎么可能還讀得起書!” “阿叔,你想想辦法,眼見著要冬日了,何家承諾給的莊子還沒給啊,我們可已經(jīng)把竹簡全送過去了!他們?nèi)f一不給莊子了,可賠死了?!?/br> 辛子叔低聲呵斥道:“閉嘴,嚷嚷那么大聲,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 屬于辛家另一支的辛家少年,捂著臉蹲了下去,眼睛都紅了,惡狠狠道:“不如我今夜?jié)撨M(jìn)她家去!” “休得胡來!族長已經(jīng)得知我們上次做的事了,再過去找她們麻煩,只怕你我都要被除名!何況那個男的你打的過嗎?”辛子叔在原地踱步轉(zhuǎn)圈。 少年不甘愿道:“合著壞事都是我們做了,他們就沒享福,那些竹簡換來的錢沒分他們是怎么著!” “好了,何家承諾過會在冬日施壓,我再去問問!” 作者有話說: 徐志摩《再別康橋》: 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 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搖;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條水草! 那榆蔭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間,沉淀著彩虹似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