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師金安(穿書) 第24節(jié)
他們沒有被領(lǐng)至屋中,只讓他們站在屋外等待通傳,好似他們是什么臭魚爛蝦般,進(jìn)了屋都會污染環(huán)境。 雖未到寒冬臘月,可在這凜冽寒風(fēng)中站立,沒一會兒就全身冰涼了,袁依婉臉上的冷意也就愈發(fā)重了。 按照房間布局,他們現(xiàn)在所處的位置,不過是個下人的偏房,可他們竟然連下人的偏房都沒進(jìn)去。 辛離離掙扎著讓陳柏卓將她放了下去,撲過去抱住她從母的腿,仰起頭巴巴看著她,小聲說:“從母,不冷哦?!?/br> 袁依婉扯出一個笑,摸了摸她地頭,隨即她又看向陳柏卓,向他輕輕點頭道謝。 把辛離離放下后,他就自動站在了風(fēng)口處,替她們抵擋寒風(fēng)。 山羊須很快便從屋中來了,似是猜到了他們肯定會來一般,趾高氣昂道:“快去準(zhǔn)備一百兩銀子給他們,一定要包好了,他們沒見過銀子,別讓他們誤以為自己拿少了?!?/br> 噗嗤的嘲笑聲因山羊須這話而不斷在他們周圍發(fā)出,辛離離緊緊攥住袁依婉的手,真想一口吐沫吐山羊須臉上,他以為他是誰了,還看不起他們! 一百兩銀子很快便被拿來了,放在黃布托盆擱到了他們身側(cè),這銀子不像是電視劇里那般光滑,坑坑洼洼也并不純白,形狀也不好看,辛離離只看了一眼便移開了目光,心里只想說:就這? 院中聞訊而來越聚越多的下人,因袁依婉三人冷淡的目光、身子一分未動,絲毫不拿銀子之態(tài),嬉笑嘲諷的動靜漸漸弱了下去,只聞風(fēng)聲呼嘯。 山羊須不耐煩道:“銀子拿給你們了,將羊皮紙卷給我罷。” 袁依婉沒回答他這個問題,卻是問道:“在此之前,吾想問,這羊皮紙卷究竟是爾想要,還是何家郎君想要?” “笑話!”山羊須被她這一問,問出了一身汗,他豈敢和郎君并列,“自然是郎君要得!” “那吾便不明白了,”袁依婉平靜的看著他,溫婉的笑著,“客人至、主人臉都未露是何道理?” 說完,她環(huán)視一圈,又道:“將客人至于寒風(fēng)下,任由奴仆圍觀嘲諷,又是何道理?” “一百兩銀子,換可以改天換命的羊皮紙卷,以成全他名聲,而后卻擺出一副惺惺之態(tài),好似給了區(qū)區(qū)一百兩銀子是給了多大的殊榮?!?/br> “吾真的不明白,爾可信,若吾帶著羊皮紙卷去到洛陽,其價值千兩黃金!” 她輕笑了一聲,這一聲笑里飽含了對他們剛剛嘲諷的回應(yīng),“何家的待客之道,吾等領(lǐng)教了?!?/br> 寒風(fēng)卷起地面吹落的枯葉,打著旋在半空中飛舞,讓所有人心中一涼。 山羊須揪斷了自己的幾根胡須,就連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對袁依婉的稱呼,都開始變得恭敬起來,問道:“夫人想如何?是覺得一百兩銀子不夠想加錢?可以,我可做主給加至五百兩?!?/br> 五百兩!旁邊的奴仆們發(fā)出陣陣驚呼聲,看袁依婉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哪知袁依婉只是緩緩搖頭,山羊須再次揪斷了自己的美須,只見她拿出房契,輕飄飄說道:“吾家并無羊皮紙卷,也無可耕種的土地,只能給爾房契,按爾等所言一平八錢,那便掏錢罷,約莫一百多平,吾便厚顏多要些,爾等給九百六十錢即可?!?/br> “嘶!”圍觀中人齊齊發(fā)出驚呼,五百兩銀子不要,竟非要這九百六十錢? 瘋了吧這是? 山羊須同樣不敢置信,問道:“夫人可是依舊不滿意?夫人且先等等,容吾去稟告老公?!?/br> “不必!”袁依婉道,“吾說了,吾家并無羊皮紙卷,當(dāng)初吾用姊夫所有藏書換了可以養(yǎng)育離離的權(quán)利,因而它們都在辛家,就在剛剛吾也去尋了辛家,他們并不想給,爾等放心,我會盡力要來?!?/br> 她看著山羊須連胡須都遮掩不住變化的臉色,繼續(xù)說道:“就是希望爾等多給吾些時日,不多,半個月便好,吾定會日日去求辛家,將羊皮紙還之,還望何家在此期間不要去小漁村要地。” 山羊須呼吸都粗重了起來,控制不住地來回走動,他看著袁依婉手中的房契再次問道:“羊皮紙卷當(dāng)真在辛家?” 袁依婉好似并不知道辛子叔和何家勾搭到一起的事情,說道:“自然是真的?!?/br> 她晃晃自己手中的房契:“這房契便是證明。” 辛離離加把火,眼眶紅紅哭唧唧道:“從母,我們以后沒有房子住了,要是叔父找不出哪個叔伯偷拿了羊皮紙卷,我們贖不回房子可怎么辦呀?那可是離離父親留給離離的房子,離離舍不得?!?/br> 山羊須來回走動的步子一頓,目光倏地看向哭做一團(tuán)的娘倆。 好離離!袁依婉和陳柏卓各自在心中暗贊了一聲。 她這短短一句哭訴,可是將羊皮紙卷在辛家,不知被誰拿走一事告知,又強調(diào)了房子對于她們的重要性,若不肯定羊皮紙卷不在家中,絕不會將房契拿出來。 山羊須定會相信! 作者有話說: 厚著臉皮(撒潑打滾),小珣子想要作收,肯定的點頭,想要! 明天章節(jié)晚上十一點半發(fā)! —————— 另推薦一個基友這個月末要開的文,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去瞅一圈哦~ 《美人上位》4406303 by什嫁 文案: 圣旨下來,本以為要被五皇子納為側(cè)妃的戴玥姝,被打包送進(jìn)了東宮。 戴家幼女,人如其名,姝色無雙、天香國色。 美人在前侍奉筆墨,太子衛(wèi)卿珩一心朝事不為所動,堪稱當(dāng)世柳下惠。 戴玥姝信了,徹底安心。 于是她昨天摘了太子院子里的花做熏香,今天得了太子的布料做新衣裳,后天用太子名義點菜開席嘗新品,玩得不亦樂乎。 將一切盡收眼底的衛(wèi)卿珩微微一笑。 是夜,明月高懸。 戴玥姝眼淚汪汪,“騙子”還沒喊出口就又被堵住了嘴。 衛(wèi)卿珩掐著她細(xì)腰,勾唇:“‘利息’還是要收的,我的阿姝?!?/br> * 后來。 眾人發(fā)現(xiàn),這位慣常被說以色侍人不能長久的寵妃身上穿的是僅五匹的貢緞云霞鮫衣,頭上戴的是皇帝親自設(shè)計的點翠鑲金玉鳳釵,用的是天下獨一僅存的夜光杯,一向眼長腦門頂?shù)奶O(jiān)總管跪在地上給她整理裙擺。 她靠在皇帝的懷里,由著他批文辦公的手給她揉腰。 ———— 第三十章 搬離小漁村(晉江首發(fā)) 寒風(fēng)爭先從朱紅漆門中躥出, 在小漁村眾多村民緊張地注視下,袁依婉不緊不慢道:“成功了,何家同意延遲半個月給大家。” 小漁村的人當(dāng)即松了口氣般歡呼, 有手握拳狠狠捶空氣一下的, 有互相有力擁抱的,亦有專喜歡給人潑冷水的,懷疑般的問道:“夫人說了什么,讓何家同意了?該不會你說要自己獻(xiàn)上羊皮紙卷罷?” 歡呼聲戛然而止,呼嘯地風(fēng)聲環(huán)繞在耳,袁依婉淺淺笑了, 笑意不達(dá)眼底,卻是陳柏卓再也聽不下去,他收回了從剛剛開始, 就看向袁依婉那含著欣賞、敬佩的目光。 肅著一張臉道:“爾等過分了!夫人乃是賣了她家的房子,才為小漁村爭取了半月時間,爾等若是再敢逼迫,呵?!?/br> 他冷嘲一聲, 上前一步擋在袁依婉身前, “且看是誰的拳頭更硬些!臭豚!” 村民們一聽, 紛紛賠著笑說:“是我們的不是, 夫人怎的連房子都賣,這可真是, 不如住我家去?” “萬幸有夫人在, 為我們延遲了半個月?!?/br> “哎呦, 謝過夫人, 湖生說的這叫什么話, 大家鄉(xiāng)里鄉(xiāng)親互相幫襯一把。” 袁依婉攥緊辛離離的小手, 幽幽嘆口氣,她看穿一切的目光讓村民們有些無所遁形,她道:“不勞諸位費心,有時間關(guān)注我們?nèi)ツ淖。蝗缦热ス苄良乙蚱ぜ埦??!?/br> 村民們互相打量,各自用眼神詢問,她家大郎就在抱樸真觀當(dāng)?shù)朗?,還怕她跑不了不成,先去找羊皮紙! 他們干笑了兩聲,一瞬間的功夫,就全都跑走了,且看他們跑的方向,都是辛家村。 而何家也很快有了動作,有奴仆乘坐牛車神色匆忙亦往辛家村而去,想來去求證了。 就讓他們幾波人狗咬狗去罷。 陳柏卓重新抱起辛離離,顛了顛她,安慰她不要害怕,對袁依婉夸道:“多虧夫人有急智,領(lǐng)著他們?nèi)チ诵良掖?,讓他們認(rèn)識地方,且自己去監(jiān)視罷,但房子賣了,你們?nèi)ツ淖“。恢苯枳〉烙^也不是個事。” 他俊朗的臉龐上浮起些藏在小麥膚色下的紅暈,但目光直白又火熱,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袁依婉偏過頭只謙遜說都是大家一起想的主意,他也不急,三人慢慢從城中經(jīng)過,周圍風(fēng)景俱進(jìn)不了他們的眼。 直到沉默的氣氛被人喊破,他們走著走著,竟是走到了專門賣東西的一條街上。 只看那些店鋪中紛紛迎出一人,見了陳柏卓就笑,語氣親昵道:“湖生來縣城了,考慮的如何了?做我家掌柜,每月給湖生二兩銀子?!?/br> 又有一人趕至,說道:“王二郎你不地道,分明是我最先問湖生的,湖生啊,”他頓了一下,瞧見了陳柏卓懷里對他們一副好奇模樣的辛離離,又看了看面色姣好的袁依婉,突然福至靈犀般改了口,“你知道我家店鋪后面空著,你可以收拾一下,過去住啊?!?/br> “呸,這老豚,好不要臉,就你家店鋪那屁大點地方,夠做什么的,還得是我家,我家鋪子后面,可有個院子呢?!?/br> 陳柏卓聽見房子明顯意動了,卻只是爽朗的同那些人打招呼,一個也沒應(yīng)承下來,“勞煩諸位惦記著我,眼下我還有些事,回頭詳談?!?/br> 一直到三人走遠(yuǎn),綴在陳柏卓身后的人還鍥而不舍,欲要用自己三寸不爛之舌邀請陳柏卓到各家去當(dāng)掌柜的。 一月二兩銀子的掌柜不當(dāng),他又為何要不辭辛勞,每日幫自己一家打魚? 辛離離嘖嘖不已,暗道她家從母可不好追,看見等候在道觀山下的司馬佑安,奮力擺起小手喊道:“大郎!” 瞧見司馬佑安,陳柏卓臉色一正,甚至移動了一下辛離離,讓她正面他,自己開口道:“京口縣酒肆聘我當(dāng)掌柜的,我一直尚未同意,剛他們又說可以給我住處,我想著夫人將房子賣了,倒是可以去那住,出攤也方便。” 說完,他又趕緊道:“我自己隨便找個地方住就行?!?/br> 他一片赤誠,倒是當(dāng)真沒有占便宜,或是含著趁人之危之意,全然為她們娘幾個考慮,可就是這樣,才讓袁依婉心頭更加沉重。 司馬佑安定定看了陳柏卓幾眼,直將這亂臣賊子看得差點失了陣腳,才轉(zhuǎn)而看向袁依婉,發(fā)現(xiàn)她輕蹙的眉頭,便有了決定,她從來不是只能靠依附男人而活的莬絲花,接受陳柏卓的好意,對她而言,無疑是痛苦的。 不用詢問她,他便能做主,當(dāng)下比劃起來。 此時此刻,辛離離必定要和從母、司馬佑安站在一條船上,翻譯道:“大郎說,多謝叔,但是房子他已經(jīng)為我們尋好了,咦?大郎你已經(jīng)尋好了?在何處?” 辛離離睜圓了眼眸,不止是她,袁依婉和陳柏卓都驚了,短短時間,司馬佑安從何處找好了住處,莫不是打算讓她們一直住在道觀? 司馬佑安微微偏過頭,竟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打手勢道:“自然不是,就在這道觀山腳下,你們跟我來?!?/br> 他帶著大家越走越往里,瞧著就是上山去道觀的路,路邊開始漸漸出現(xiàn)商人們廢棄的房屋,破敗腐朽無人問津地佇立在原地。 幾人心中有了明悟,是了,這里還有廢棄的房屋可以住。 他們路過了用黃土夯實的商鋪、路過了門口有石獅子的開闊商鋪、路過了青磚壘成的豪華商鋪,卻是一直沒有停下,直到,他們來到最后一間房子。 離道觀最近的一間屋子。 本來破破爛爛都不會讓人瞧上一眼被廢棄的商鋪,不知何時起被司馬佑安和幾位小道士一起收拾了出來。 厚實的雪覆蓋著青磚碧瓦的小房,院中雜草早已被勤快的小道士們鏟除干凈,漏雨的屋頂被用黃土補上,青瓦一遮蓋,任誰也瞧不出痕跡。 屋內(nèi),衣柜、案幾這樣的物件一應(yīng)俱全,有的是從其他商鋪折騰來的,有的是司馬佑安親手打磨的,比如給辛離離準(zhǔn)備的小板凳,給袁依婉做的梳妝臺。 “哇,”辛離離跳到地上,從一個屋子轉(zhuǎn)悠到另一個屋子,“大郎,你這是什么時候開始弄的?” 司馬佑安避過她澄亮的目光,只打手勢道:“也沒多久,想著這里與其廢棄,不如先收拾出來,巧了天災(zāi)將至,觀主已同意你們先住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