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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國師金安(穿書)在線閱讀 - 國師金安(穿書) 第77節(jié)

國師金安(穿書) 第77節(jié)

    司馬佑安快被她氣笑了,“你腦子里整日都在想些什么?”

    她能想什么,書里的帝王可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她害怕呀!

    “他不會的,”司馬佑安肯定道,“且還有我在?!?/br>
    所以你怕什么呢。

    不過辛離離,你果然知道我是誰。

    辛離離被逼無奈,同司馬佑安一起商量起戒五石散之事,期間她還打聽到洛陽最近興起了吃玉粉之事,她還挺好奇玉粉是什么,一問才知,就是玉磨成的粉,當(dāng)即一張臉憋得通紅。

    論洛陽人民的花樣死法。

    就算把玉磨成粉,也改變不了它是石頭的事實,把石頭面吃肚子里,是嫌棄自己活得久嗎?

    一封書信傳至抱樸真道觀,空空子出面辟謠,吃玉粉會不會先他一步升仙他不知道,但很可能會先他一步下黃泉。

    在外界因為玉粉之事鬧得沸沸揚揚之際,宮中,司馬佑安近日脾氣極好。

    找到司馬佑安后他整個人容光煥發(fā),每日翹首以盼他的安兒進宮,拖到快要宮禁時為他施針喂藥,他能睡將近一整夜的好覺。

    雖然戒五石散的過程很難受,但他空蕩蕩需要五石散的虛幻之感補足的心,早以被司馬佑安填補上了,精神上不依賴五石散,只是身體反抗,尚還在他接受范圍內(nèi)。

    他乖乖聽話,司馬佑安讓喝藥絕不敢喝酒,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卸下防備,除了阿姊便只有司馬佑安了。

    隨著五石散的毒被一碗碗解毒藥壓制排出身體下去,年輕的身體再次恢復(fù)他應(yīng)有的活力,初時戒癮時短暫的不受控制,讓這個年輕帝王心有戚戚,同時又十分不懷好意,世家子弟喜食五石散,幾乎每場宴會都要吃一次,如此日積月累,體內(nèi)毒素不知多少,他等著他們命喪五石散。

    在成功戒掉五石散后,司馬冉澤日日睡得舒坦,緊繃的神經(jīng)得以舒緩,人也懶洋洋的,再不復(fù)之前的暴戾,惹得不少后宮女子蠢蠢欲動,然而年輕帝王骨子里依舊是那個瘋狂的人,在幾位妃子被他貶至冷宮后,再無人敢在他面前蹦跶,效果拔群。

    而當(dāng)眾臣再一次威逼他讓他擴充后宮以開枝散葉時,他當(dāng)眾宣布后宮有女子已有身孕,不牢他們cao心。

    在宮中安插眼線的世家們誰也沒料到一個宮女懷了身孕,他們絕不想讓一個庶子先出生,是以盈華開始面對不間斷對付她的手段,這些手段通通均被司馬冉澤攔了下來,她的肚子也一日日鼓了起來。

    司馬冉澤對這些手段覺得厭煩了,皮笑rou不笑的直接讓升至靈臺丞的謝爍領(lǐng)人去找金礦,太史令的官員本就在秘密搜尋,然而這次,陛下給了他們一份詳盡的輿圖。

    輿圖只將金礦周邊的地形畫上,告知他們是何地,讓他們盡快去查探,查探結(jié)果讓謝爍心驚,也不知金礦位置是何人告知,過于精準(zhǔn)了。

    金礦不在任何一個藩王和世家的土地上,因土地并不肥沃周邊百里沒有人煙,找到金礦后,他們便秘密開采起來。

    有了金礦,年輕帝王手里便有了錢,加之他還有黑金礦,一柄柄寒刀被打造出來配備他日益壯大的軍隊。

    他躺在龍榻之上黑發(fā)披散,瞇著眼睛心情極好,渾身血液都因多年蟄伏即將見天日,要與掀翻世家藩王而沸騰。

    他期待、他激動。

    他在外界傳聞他葷素不忌,最近頗為寵愛太史侍招,并時常將人召進寢殿中而露出了森然的笑容來,看來他寢宮中的那些小螞蚱需要處理了。

    被傳為了陛下愛寵的司馬佑安依舊整體里該做什么做什么,并未將流言放在心上,白日里上午去太史抄寫史書,下午去給司馬冉澤調(diào)理身體,正好在走時為他施針,能讓他睡至早晨,晚間再同家人商議到底租哪里的鋪子。

    反而是太史的官員對這些流言頗為上心,怕初來洛陽的司馬佑安不能適應(yīng)官場生活,經(jīng)常性的開解他。

    “洛陽的官不好做,不似抱樸真道觀那么簡單。”

    “正是,你當(dāng)我們?yōu)楹蜗矚g滿大立朝跑,還不是想脫離這個環(huán)境?!?/br>
    “人啊,尤其是官場中人,眼紅嫉妒你的比比皆是,你莫放在心上,你是何人,我們太史令的人是最清楚的?!?/br>
    前世司馬佑安當(dāng)國師時,可從未聽同僚們開解過他,他暗暗記下這點,真心實意謝過他們,回家便告知袁依婉,他的舅父想當(dāng)面感謝她。

    是的,司馬冉澤憋不住了,他急切的想要知道被司馬佑安整天惦記著的家人是誰,并且暗戳戳想將司馬佑安搶回來,所以率先出擊了。

    袁依婉和辛離離想的一樣,陛下能出宮?

    隨即袁依婉臉色一白,想起自己曾是世家女的身份,怕司馬冉澤會不喜。

    她的一點遲疑都被司馬佑安捕捉到了,他寬慰道:“母親不用憂心,我舅父只是先告知我們一聲,尚未定過來之日,興許一兩個月都過不來?!?/br>
    安撫好袁依婉后,他直接進宮回絕了司馬冉澤,只道家中生意繁忙,暫且沒有辦法招待他,司馬冉澤無法,只能按捺下來,面上還不能表露分毫的不善,十分關(guān)心問:“前些日子便聽你言,說是要租鋪子開店,怎的折騰到現(xiàn)在還沒好?!?/br>
    這話說來可就一把辛酸淚了。

    辛離離最開始是想開家酒樓了,她都用自己的三寸不爛之舌爭得從母和陳柏卓同意了,甚至連地點都選好了,不遠,就在鄰居家的店面旁邊。

    摩拳擦掌欲要租鋪子的時候,她的鄰居們攔下了她,她們采取了迂回戰(zhàn)術(shù),不租鋪子給她,過于明顯了,只能忍痛將自己多年的經(jīng)驗告知。

    酒樓、布匹、糧食、食鹽這四大類生意,在洛陽是絕不能做的,就算你真的開起來,你不紅火還好,一紅火起來,賠的傾家蕩產(chǎn)都算是輕的。

    蓋因,這四類生意掌握在洛陽四大世家手中,他們涉及的生意是萬萬不能碰的,即使你做的飯更好吃,你賣的布更便宜,他們也能想辦法讓你的鋪子消失在洛陽城。

    一聽此話,辛離離就萎了,不能開酒樓,還租什么鋪子。

    鄰居們可算是把瘟神給勸住了,各自欣喜,辛離離家卻是又愁上了。

    豆腐坊不是不能開,但是洛陽的豆腐已經(jīng)飽和了,他們再加入進來,也賺不到什么錢,宅子就掏空了一半家產(chǎn),他們急需可以盈利的生意。

    不若還開客棧?

    倒也不是不行,但如同京口縣那般的民宿肯定是不行了,洛陽寸土寸金,上哪租房子改民宿去,且洛陽人流量大,多地商人會來,他們停留時日短,也不會格外關(guān)注自己住在哪。

    所以要開客棧,就得弄成快捷酒店的模式。

    辛離離盤算,客棧里帶著吃食可行不可行,可行!但價格不能太高,最好跟房價相適應(yīng)。

    他們這邊終于定下來要做客棧生意了,那邊陳柏卓的商隊從邊境那返回了,陳柏卓的生意和他們的還不同,他屬于貨商,大批量供貨給各個鋪子那種,因而這段日子他早出晚歸的,就是忙活這個事。

    他在西市租了個庫房,專門用來存放貨品,尚且還在摸索洛陽商人們的進貨點,打算自己開通幾條線出來。

    等將從邊境運來的物品轉(zhuǎn)手賣給洛陽各個商人,又賺了一筆的陳柏卓終于松了口氣,這宅子真是貴的連他都喘不上氣。

    終于有時間可以幫忙的他二話不說,就將自己搜羅來適合開客棧的地點告訴給袁依婉和辛離離,一家商議親自走訪瞧瞧。

    連著看了五家鋪子,一年租金在五百兩至一千兩不等,貴的辛離離直咂舌,甚是懷疑會不會到最后賺的還沒有房租多。

    五家鋪子屬位于南市的承化坊鋪子最大,三層小樓高,后面還帶著院子,同條街上賣珠寶首飾的、賣綾羅綢緞的、賣紙張筆墨的都開的極為紅火,是以要價最高,足有一千兩銀子。

    就這租房給他們的人還可惜說,這價已經(jīng)是便宜不能再便宜了,原本一年要三千兩銀子的,因為這鋪子前身是家酒樓來著,被桓家弄倒之后,再無人敢租才租這般便宜的。

    對此辛離離只能慶幸,幸好和鄰居們打好關(guān)系了,不然都不知道里面的彎彎繞繞繞,貿(mào)貿(mào)然開了酒樓,只怕被欺負的皮都不剩。

    鄰居們:……咱們想的不一樣。

    看了這個鋪子之后,其余的鋪子跟它一比不是太小,就是地理位置太偏,但問題是那個鋪子惹到桓家了啊,桓之凡在的桓家!

    桓家的話,想到司馬佑安和他家的關(guān)系,袁依婉和辛離離就直蹙眉,不然就選第二選擇得了。

    陳柏卓看出她們搖擺了,深知解鈴還須系鈴人,直接將司馬佑安找了過來,詢問他的意見。

    司馬佑安深深看了陳柏卓一眼,將陳柏卓看的汗毛直立,這才道:“既然喜歡承化坊的鋪子,就租下罷?!?/br>
    他已不是在抱樸真道觀需要躲閃桓之凡的人了,打從踏入洛陽這地界,他就做好會面對桓家的準(zhǔn)備。

    最關(guān)鍵的是,承化坊那鋪子——是陳柏卓的。

    陳柏卓可是坐擁承化坊一整條街面鋪子的人!

    他可謂是吃了老紅利了,洛陽自打被確立為大立朝第二個都城就開始擴建,南市初期有一片破敗民居,魚龍混雜,被推翻重建時是給了相應(yīng)面積的鋪子,不少人都不要,想去更安全的地方居住。

    在這種情況下,陳柏卓抓住了商機,傾家蕩產(chǎn)買下了小一半的南市,等給他置換商鋪之時,他能換整整三條街,他也知三條街道太扎眼了,索性各市置換了一條街,當(dāng)時不少人笑話他頭腦簡單,要那么多鋪子作甚,幾個市根本沒人去,尤其西市那都是什么地方。

    可現(xiàn)在人們再看他,只會羨慕的流口水,皇城牽過來之后,南市被世家大族瓜分,很快就炒了起來,能在南市開鋪子,那真是日賺斗金。

    而那三條街也成為了反叛軍初期資金積累的始端。

    三條街都司馬佑安親自收的,當(dāng)時給國庫添了不少銀錢,是以他記得也十分清楚,既然要租鋪子,沒得便宜了旁人。

    司馬佑安都開口說了,一家人干脆利落的將承化坊的鋪子給租了下來。

    租鋪子的人還叮囑他們,每個月一定要備齊了租金。

    這就是承化坊的鋪子神奇之處了,鋪子不租整年,按月收租,也不知道是為什么,關(guān)鍵他們打聽過了,整條街都是這樣出租的,已經(jīng)持續(xù)五、六年了。

    第一次交租便是租房之日,交給的是熱情好客頗有些文質(zhì)彬彬的小郎君,第二次交租是月中旬,他們家的客棧正在裝修,交給的是紋著花臂聽著肚子的大漢,第三次交租是在月二十五,客棧裝修已經(jīng)接近尾聲,開始準(zhǔn)備雇人,交給的是滿臉絡(luò)腮胡的體態(tài)干練的漢子。

    這三次交租次次收租的人都不同,如同三個不同的小幫派,交的袁依婉和辛離離眼皮子直跳,連三郎都不許過來了,只能將他圈在家里,又怕他跑出去亂玩,拜托了鄰居閑暇時看顧兩眼。

    鄰居大嬸甚是喜愛三郎的小臉,只覺他和故人長得太像,是以對其有三分偏愛,袁依婉和辛離離也就放心忙乎客棧的事情了。

    陳柏卓原本是想帶著兒子過來干活的,但他打聽到這街面的事情后,便不敢讓他過來。

    夜晚累了一天的一家人圍坐在桌旁,每人一碗加了蜂蜜去腥的牛乳,這是初期陳柏卓和袁依婉成婚后想出來促進一家人親密的活動。

    重點在辛離離和司馬佑安,讓他們倆訴說一天的疑惑,吐露不快,再由陳柏卓和袁依婉兩人開導(dǎo)。

    后來因著司馬佑安問題少,辛離離小嘴太能說,演變成一家人圍坐商議重大事項。

    為了營造氣氛,陳柏卓故意壓低嗓子道:“怪我之前沒有打探清楚,這條街面屬于蓮花幫的地盤,他們幫派自六年前開始內(nèi)訌,三年前幫內(nèi)三個勢力正式?jīng)Q裂,誰也不服誰,是以每個勢力按月收租。”

    辛離離驚呼一聲,萬萬沒想到在古代也能經(jīng)歷□□!

    她是真心實意害怕,憂愁道:“鋪子都裝修了,這時放棄也太虧了?!?/br>
    陳柏卓笑著揉揉她的發(fā),被袁依婉輕輕看了一眼,咳嗽道:“無妨,他們?nèi)伊⒘艘?guī)矩,誰都不會先打破,你且瞧其他鋪子開的好好的?!?/br>
    司馬佑安幽幽看了陳柏卓一眼,默不作聲將手中的牛乳一飲而盡,憋著一口氣連喝一大口水,沖淡腥味。

    三大勢力已經(jīng)攪和在一起五年了,太久了,久到有人想脫離了,是以客棧即將開業(yè)時,文質(zhì)彬彬穿著寬袖長袍的收租人帶來了驚天霹靂的消息。

    “什么,你們要漲租,還漲三千兩?”

    整條街面沸騰了,而袁依婉一家,辛離離已經(jīng)氣得手抖了,其他人家漲租三千兩,他們家漲租五千兩,蓋因當(dāng)初租房時,他家租的最是便宜!

    街面鋪子在這開這么多年了,自有跟寬袖人不對付的,很快另外兩幫人就匆匆趕了過來。

    三方會面,什么都不說直接開打之事,這段日子蓮花幫都快習(xí)慣了。

    最賺錢的賭坊、妓院,早就以打仗的方式分配了歸屬,如今就剩這三條街面了,其余兩條街因位置緣故,都遠不如這條街賺錢,是以三方誰也不想讓。

    今日只是開胃小菜,三大幫派的主事人誰都沒出現(xiàn)。

    待他們打過后,街面暗紅一片,分外蕭索,不少鋪子都關(guān)了門。

    辛離離深吸一口氣,她家的鋪子啊!

    害怕會有人趁亂摸進鋪子里,陳柏卓近日都不住家中了,就守在鋪子中,看著三方打來打去,算是發(fā)現(xiàn)穿著寬袖長袍偽君子那一方人慣會用陰招,另外兩方好似聯(lián)手同仇敵愾。

    他時常鉆入戰(zhàn)局中,還讓從京口縣而來的兄弟們,悄悄幫著落入下風(fēng)經(jīng)常被陰的兩方人馬,若是叫偽君子那一方勝利了,六千兩的租金他們可交不出來。

    戰(zhàn)線被拉長,三方主事人終于出現(xiàn)了。

    作者有話說:

    來吧,猜猜看老四和老六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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