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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敵國質(zhì)子非要懷攝政王的崽在線閱讀 - 第182頁

第182頁

    謝晏愈加不能理解:“可是殿下一定會來打你,還會、會……”他努力想了想良言他們說過的那個詞,“會打仗,死很多很多人。而且公主不是你meimei嗎,你也不要了嗎?”

    吐伏盧屾更高興了,甚至拍手稱快:“打起來好啊,最好你的殿下把我那個皇妹殺了祭旗!”他眸色微沉,似毒蛇吐著信子,“邊境不打起來,西狄不亂起來,我怎么有機會?!”

    他神色略癲狂,低聲自語起來:“……我本想著,春獵一事,裴鈞若是死了或重傷,大虞必亂,我就能順勢叫人慫恿西狄起兵?!?/br>
    “沒想到春獵失手,崔文軒又提前破局壞我好事?!蓖路R屾看著謝晏,瞇了瞇,“不過塞翁失馬,倒是叫我發(fā)現(xiàn)大虞的鐵腕王,竟也有在乎的東西……”

    “春獵,春獵……”謝晏喃喃,突然一聲驚呼,“啊,春獵是你放豹子咬人!”

    吐伏盧屾冷笑一聲。

    他根本不在乎什么兩國和平,他好容易攪混了西狄的渾水,讓所有皇子殊死爭斗,拼得你死我活。西狄內(nèi)部早就亂了,只等著一場大的變局,讓西狄朝局徹底洗牌。

    ——而最好的變局,莫過于一場傾天覆地,甚至動搖國本的戰(zhàn)亂。

    這樣才能讓他有出頭之日。

    周邊小國對西狄,不過是小打小鬧,只有大虞有了動靜,西狄才會亂得徹底。西狄朝中,在他暗中的游走下,主戰(zhàn)的呼聲日漸強盛。卻沒想到西狄王早已安于享樂,根本不想再起兵戈,反而欲與大虞和親。

    若談和真的談成了,他多年心機,豈不全都落了空!

    ——他是靠著那種不光彩的手段,才逼迫西狄王承認他的身份。但也僅此而已。倘若他就此滿足,什么也不做,那他永遠只能是那個身份低賤、恥于被提起、見不得人的九皇子。

    他只得用計讓其他皇子將出使大虞這份苦差事推給九皇子,自己便順勢扮做使臣進入虞京,本是打算找機會破壞和談,卻沒想到……反而讓他窺見了一個更鋌而走險,更好的機會。

    一個就算西狄不愿起兵,也能讓大虞撕毀和約,率先起兵的絕佳機會!

    而這個機會,就始于“謝晏”。

    裴鈞如此看重謝晏,倘若謝晏死在西狄,死在西狄人手中……以大虞攝政王的暴戾手段,他難道還能忍住不起兵復(fù)仇?

    天子一怒,伏尸百萬。

    至于此戰(zhàn)結(jié)果如何,吐伏盧屾根本無所謂。即便此戰(zhàn)西狄慘敗,哪怕西狄因此國滅,吐伏盧屾也不在乎。

    成則王,敗則寇。

    他得不到的,其他人也休想得到!

    不過是大家一起死罷了,好過他一個人悄無聲息地爛在泥里!

    ……

    謝晏看他臉色愈加慘白,還在等他說話。

    沒想到他回神后,就閉嘴不再說了,還突然將謝晏一把揪起,扔回了車里:“剩下的你不該知道,吃完了,趕緊趕路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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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穿山越林地行了不知道多少時日,走得都是人跡罕至的小路。

    便是大虞設(shè)下層層關(guān)卡,也不可能封盡所有山脈。

    吐伏盧屾潛伏多年,改換過無數(shù)身份,早已摸清一條不可能被輕易搜到的西行之路。

    這一路上,吐伏盧屾也不會做別的,要么烤雞、要么烤兔子,偶爾的能從地里刨出某種植物根莖來烤,但是吃起來比饅頭還噎人,又或者就隨手摘幾個野果子喂他。

    謝晏被裴鈞養(yǎng)出了一身嬌慣毛病,哪里還能吃這個苦,沒幾天下巴就尖了下去,都不必吐伏盧屾再刻意用膚泥偽造。

    出了山后,不知到了什么地界,天氣忽的陰了下來,一連幾日都是如此。

    謝晏就算想跑身體條件也不允許,多是窩在小馬車里昏睡。

    吐伏盧屾本不想經(jīng)過城鎮(zhèn),但他每次打開車門時,謝晏都比前一次病得更重,還會斷斷續(xù)續(xù)地低燒。他縱有藥丸,也經(jīng)不起被謝晏這樣揮霍,而且這藥不能治本,很快,吐伏盧屾的藥也空了。

    他不得不找個藥鋪,備些藥草。

    否則謝晏撐不到倫溧。

    雖說要尸體也行,但是天氣漸熱,等到了倫溧,尸體早就腐壞了,臉都未必看得清。

    這日謝晏昏昏沉沉的,一邊低燒,一邊還咕噥著不想吃雞了,正抱著唯一一條薄被睡覺,就覺車停了下來。

    與往日寂靜風拂蟲鳴的聲響不同,車外隱隱有了嘈雜,像是人語聲或者驢馬車隊。

    “下來。”吐伏盧屾將門打開,有用粗繩將他捆住,嘴也勒上,并將一頂垂了黑紗的帽子蓋在他頭上。

    謝晏氣得要踹他,但因黑紗遮面,什么也看不清,連踢了兩腳軟綿綿沒力氣不說,還都撞在了硬物上,疼得直吸氣。

    他被人拽著走,看到腳下由硬沙地面變成了木質(zhì)的地板,聽見耳邊窸窣收拾杯盤的動靜,有人懶散地上來詢問是吃東西還是住店,這才意識到這是進到了一家酒樓,或者客棧。

    但這里人說話的口音謝晏聽不大懂,大概已經(jīng)離京城很遠了。

    而且腳下地板又舊又臟,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吐伏盧屾摳摳搜搜地掏出一把子銅板:“住店,一間房就行,僻靜點的?!彼葱《筋^打量身后蒙著黑紗、捆著手的人,“……我媳婦,新買的?!彼f著拽了拽繩子,“春紅!叫人?!?/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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