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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過了多久,白黎一頭頭撫摸完后,有些退至邊緣的妖獸又插了進(jìn)來。 白黎沉浸在浩瀚的憐憫情緒中,等日輝散盡,紅線沒入天邊時,他才發(fā)覺過來異常。 “咦,我剛剛是不是摸過你呀?!卑桌璧?。 但是妖獸們搖頭,一臉溫順愜意地?fù)u著尾巴,又將腦袋朝白黎手心拱去。 “寂不懨,快幫我啊?!卑桌锜o奈苦笑道。 他被妖獸群腦袋拱著,一邊摸頭安慰一邊后退,企圖逃離妖獸中心,背卻抵在了寂不懨堅硬的胸膛上。 寂不懨單手?jǐn)堉桌?,抵住白黎后退的步子,還將人往妖獸前帶了帶。 “誰叫你心軟,不制止。” “你的心軟都給了它們?!闭Z氣淡淡還帶著一絲不滿道。 白黎聞言耳朵一紅,轉(zhuǎn)身就將寂不懨丟進(jìn)妖獸群里。 “你們都拱他!” “寂不懨你不準(zhǔn)抵抗?!?/br> 昨晚,寂不懨又不停索取逗弄他,要不是他艱難制止,差點就失控了。 第110章 復(fù)仇◇解惑 這半個月來, 白黎和寂不懨兩人將御獸宗老巢滅的干凈,動作悄無聲息又聲勢浩大。 御獸宗滅宗的消息連同山城長街的動靜,白黎有意封鎖, 所以外界還沒有察覺。 趙之曦原本恐懼白黎二人,但是經(jīng)過長街妖獸暴-亂后, 他默默地成了二人的跟屁蟲。 白黎問道:“我沒強(qiáng)制你自由吧?” 他看著一路低頭跟著他的趙之曦,明明怕他們卻又一言不發(fā)地跟著。 趙之曦立馬搖頭,“我, 我就想跟著你。” 他找不到方向, 過往信念顛覆,冥冥中覺得,跟在二人身邊才能找到他要的答案。 趙之曦現(xiàn)在整個人像受到嚴(yán)重打擊一般,如同脫線的木偶,頹喪沒有生氣。 白黎開始見到趙之曦的印象, 還是一個熱情天真的少年,想來這段時間有很多新的領(lǐng)悟, 只是缺一個理順的出口。 “你親眼看到我二人滅了御獸宗, 你還有膽子跟?不怕我吞了你?” 白黎故意嚇?biāo)?,還故作冷漠地?fù)u頭,像是準(zhǔn)備變饕餮一般。 寂不懨瞧了白黎一眼,看著搖頭晃腦哄小孩兒的白黎, 嘴角浮上一抹笑意。 他抬手撐住白黎后腦勺,“頭不暈?” 趙之曦想到白黎之前搖頭突變饕餮的畫面,頓時嚇得后退; 但瞧著寂不懨扣住白黎腦袋,兩人嬉鬧的模樣, 又緩下了緊張情緒。 “你不會傷害我。”趙之曦嘀咕道。 “但是我知道, 你再跟下去就危險了?!卑桌璧?。 趙之曦見白黎神色認(rèn)真, 問道,“為什么?” 白黎輕聲咳嗽一聲,看了眼寂不懨,斟酌道:“因為他不喜歡被人跟著?!?/br> “可我沒跟他,跟你也不可以嗎?”趙之曦不解道。 寂不懨只是一個眼神掃去,遲鈍的趙之曦立馬意識到危險。 “不是,我,我沒別的意思,雖然白兄生得頂好,修為也極高,但是人妖有別,我根本沒想過啊?!?/br> 趙之曦結(jié)結(jié)巴巴誠懇地解釋完,寂不懨臉更陰沉了。 倒是白黎難得地露出了尖尖虎牙,他看著粗神經(jīng)的小兄弟,笑道:“別說了,再說我都救不了你了?!?/br> 寂不懨看著趙之曦,淡淡道,“靠一張嘴將自己說死,也是一種天賦。” 趙之曦知道寂不懨不會殺他,但是還忍不住犯怵,腳尖悄悄地朝白黎挪去。 白黎見著說道,“好了,你有什么心事,或許可以說給我聽下?!?/br> 趙之曦聞言一頓,低頭糾結(jié)了幾息。 他想到兩人不費摧毀之力就屠了御獸宗,還是會覺得膽寒懼怕。 雖然御獸宗精英都在劍門宗參加大比,但是御獸宗上上下下幾萬人口,頃刻間便被妖獸吞沒,太可怕了。 后面見到御獸宗暗地密室后,看到那些慘絕人寰的場景時,他更大為震驚。 在以正義信念結(jié)盟的修真宗門維持秩序下,竟然還有如此喪心病狂,罔顧人倫的人獸實驗。 那些赤身裸-體的男男女女猶如畜牲一般,被關(guān)在黑暗的地下室中,受到非人的強(qiáng)迫虐待。 他永遠(yuǎn)都忘不了那些人眼里的絕望和痛苦的嘶喊聲; 活在陽光下的他,何曾見過這般黑暗殘忍的景況。 可即便在那些人看到被救,眼里也是只閃過剎那解脫,而后又是遲鈍麻木的神情。 他們風(fēng)華正盛,被人掐斷陷在了這黑暗爛泥中,即使重見陽光,大多也只能看清自身腐朽斑駁的枯枝。 他見白黎將這些人收入秘境里,頓時有個不好的猜想。 難道白黎是收集御獸宗的證據(jù),到時候?qū)⑺麄児荚谛拚娼绫娙嗣媲?,來讓御獸宗名譽(yù)掃地? 這對那些可憐的受害者將會帶來更深的傷害。 他想阻止白黎這樣做,但是他又有什么能力? 但慶幸的是,白黎沒這樣做。 他將這些處于精神失常邊緣的人清除了記憶,再收入秘境調(diào)養(yǎng)身體,最后再放他們回到修真界中。 他有一剎那為自己卑劣又固執(zhí)偏見的揣測感到可怕; 白黎是兇獸,但是他所作所為卻比御獸宗這個正義宗門更加仁義。 他以為御獸宗只是馴服妖獸罷了,卻沒想到在背地里,進(jìn)行如此違背倫理傷天害理的實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