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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關(guān)乎御獸宗的實力顏面,你們必須把妖獸控制回來?!蹦巧僦鞯吐暰娴?。 “是!”弟子們齊聲道。 眾弟子們神色嚴(yán)肅口中念念有詞,只見原本猶猶豫豫的妖獸們,瞬間朝他們這邊奔來。 “來了!” “成了!” 御獸宗弟子們頓時面帶喜色,挑釁地掃了周圍一眼。 然而沒等他們收回視線,一頭頭乖巧的兇獸頓時亮出利爪,張開血盆大口朝他們撕咬而來。 “啊!” “怎么回事!” 那些被他們馴服的畜牲怎么突然發(fā)瘋了,怎么突然失控了? 那少主驚慌中,朝天空望了一眼,只見那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心神震碎。 “不可能,他怎么能控制這些妖獸!” 那少主惶恐連連后退,只覺得望著白黎便心驚rou跳,下一刻卻落入了一個巨齒血口中。 眾弟子見少主被吞,嚇得丟下御獸環(huán),面色刷白慌張而逃。 不受控制的妖獸們,各個目露兇光,鋒利的長爪在街上墻角投下巨大的陰影,隨著惶恐尖叫噗嗤聲,墻壁上出現(xiàn)一道血漬。 沒多久,夕陽落山之前角色對換,哭喊慘叫的人換成了這些御獸宗的人。 他們一個個被撕咬吞食,幾十人的血流染紅了長街。 如此慘絕人寰的慘況、妖獸暴走失控的場面震懾住了長街上的每一個人。 修真者也好、百姓也好,紛紛嚇得頓在了原地,哆嗦不止。 冒著氣泡的血流,肆意地在長街青石板上游走勾勒,似要描出一副震驚修真界的丹青巨作。 血蛇流在一個修真者的腳下時,他才猛地驚醒,祭出法器大喊道: “還愣著干什么,再不出手我們都得死!” 這聲驚喊確是有用,冷漠旁觀的修真者紛紛祭出法器,朝那些妖獸攻擊去。 但是一切只是徒勞。 瞬間他們便被定在了原地,連空氣都被凝固了。 唯一能動的,是分食咀嚼的兇獸們,是肆意流淌的千萬條血蛇們。 風(fēng)微微吹動,血腥翻涌,但片刻后,連風(fēng)也凝固了。 空中出現(xiàn)絲絲縷縷的血氣,乖乖地看著驚慌的人們,也學(xué)著一動也不動。 長街上,人人面色驚恐,不論是高高在上冷漠的修真者還是艱難求生的蕓蕓眾生,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他們不能動彈,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妖獸,吃完御獸宗的弟子后,慢慢朝他們走來。 趙之曦同樣也被定住了,他看著那頭嘴角血rou模糊,留著涎水的靈白虎,它鼻尖微動,朝他慢慢走來。 他頓時背脊如貼在寒冰上,頭皮發(fā)麻,雞皮似針豎起。 與他一起陷入恐懼中的,還有長街上的眾人。 在顫栗的同時,此時眾人心中都有一個疑問,這人到底什么來頭,竟然敢殺御獸宗少主。 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號人物一樣,此前完全沒有消息。 這是陌生人與御獸宗的糾紛,和他們這些圍觀者毫不相干,簡直就是無妄之災(zāi)倒霉到家了。 如果這時候有人趕來救他們就好了。 他們只能眼睜睜看著兇惡的妖獸,如饑似渴地走來,卻連閉眼都做不到。 只得在心內(nèi)祈禱好心人出手相救,即使他們知道這種幾率很小,就如同他們之前一般。 而這在場唯一的好心人,趙之曦,此時萬念俱灰,放棄了求生的意志。 趙之曦驚悚的眼神里,滿是惡虎嘴角rou末拉絲的畫面,心中一陣嘔吐翻涌卻又?jǐn)D在喉嚨不能吐出。 只希望他等會死的時候能爽快點。 剎那間他想到了白黎,他還是太天真了。 兇獸就是兇獸,怎么可能對人有憐憫之心。 此時死在白黎手下也是一種解脫,起碼他不再有一種世界崩塌的無力感。 為什么慈祥的紫袍長老會專門讓他們進(jìn)秘境送死,還有那黑衣人…… 想到那黑衣人不小心露出的側(cè)臉,趙之曦痛苦的閉上眼睛。 他出神間,突然被一個尖刺的腦袋拱翻,一屁股翻倒在一旁。 只見那靈白虎滿眼嫌棄的瞅了他一眼,而后舔了舔他腳下的血流。 與趙之曦一般,本以為生死之際,卻被兇獸腦袋拱翻在一旁,愣愣地看著他們追著血流舔舐。 原來是他們擋道了么。 原來這些妖獸只是想要吞噬掉御獸宗的血? 等長街上的血跡都被舔舐干凈后,妖獸們才心滿意足地飛向了白黎身邊。 白黎解開眾人禁止,卻無暇顧及下方劫后余生,仍不敢置信望著他的眾人們。 此時他被眾妖獸包圍著,一個個歪著頭伸出腦袋要他摸。 這種天然血脈的親近妖獸們克制不了,誰叫白黎一開始摸了靈白虎。 四百年了,它們從反抗被虐待打殺,逐漸麻木順從。 心中仍有微弱的希望,它們知道秘境之靈不會放棄它們的,總有一天會接它們回家。 白黎每撫摸一頭妖獸,它們所經(jīng)歷四百年的地獄折磨便通過手心傳到他心里。 他感受到妖獸們心中澎湃激動的情緒,似流落在外的孩子在長久的黑夜里守著一絲亮光,終于等來了黎明,盼來了回家路。 悲憫之情在白黎心間酸澀腫脹著,他的指尖溢出生靈之力,一遍遍地?fù)崦F。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