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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還是面帶憐憫地吐出那個詞:“羞辱過?!?/br> “唔,”江緒思考了會,惋惜地收回了目光,“我也不清楚,許是師兄今日心情不太好。” 場內(nèi)傳來程閻不服輸?shù)囊宦暫穑骸霸賮?!?/br> 江緒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百無聊賴地開始摳劍柄上的花紋,反倒是雅在一旁贊嘆了聲,道:“師兄此次歷練倒是有大收獲,不拔劍都能把程漸羽揍成這樣,也不知是得了哪方大能的恩澤?!?/br> “大能洞府哪能那么簡單便尋到,”旁邊站著的女弟子湊過來,嘻嘻哈哈地說道,“還是雙修來得實在些?!?/br> 江緒下意識地擰了擰眉,終于抬頭望去。 “不要亂說話,”他的聲音變冷了些,眼神認真地反駁,“師兄不是這種人?!?/br> “噯呀,”那人訕訕笑了聲,“江師弟,只是個玩笑?!?/br> “這又不好笑,”江緒微微壓著嘴角,難得執(zhí)著了一回,“不好笑又怎么算是玩笑,師兄本就不是這種人?!?/br> 一旁的雅見氣氛變得僵持,神色自然地插入話題,半真半假地呵斥道:“好了,以大師兄的耳力,你們剛才說的想來都一字不落地聽見了,當(dāng)心他等下就來找你算賬!” 她說完,低頭去看江緒,一時間也只能說:“我們都知道,嗯,大師兄他不會做出這等事?!?/br> “就是就是,”那女弟子又忍不住湊了過來,“大師兄真要找人雙修,直接找江師弟你不就好了!” 江緒張了張嘴,最后只憋出了句:“絕對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了?”雅也湊了過來,眼神發(fā)亮,“江師弟,全無極宗都知道大師兄對你跟對任何人都不一樣,難道你們朝夕相處了那么多年,一點發(fā)展都沒有?” 有倒是有,江緒忍不住腹誹,可那也不是旁人想的那種發(fā)展,一個個的,有本事就去問嚴綏啊,全都圍著我做什么! 他最后被問得煩了,索性一骨碌爬起來,稍稍提高了點音量道:“總之,雙修才不是如此隨便之事,你們莫要再開玩笑了?!?/br> 周圍安靜了一瞬,只剩下場內(nèi)呼嘯的劍氣跟程閻的悶哼此起彼伏,江緒攥著手等了會,最后只聽見雅撲哧笑了聲,出來打圓場:“好,不瞎說了,小小年輕,倒是把這種事看得如此正經(jīng)?!?/br> 江緒呆了呆,有點無措地眨了下眼,最后嘟囔道:“反正你們怎么想我管不著,師兄肯定不是這種人。” 畢竟嚴綏修的可是無情道,大道無情,又怎會需要雙修這種法子。 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砰! 場內(nèi)傳來聲悶悶的動靜,四周的嬉鬧聲一停,江緒飛快轉(zhuǎn)身,恰好聽見嚴綏道:“好了,就到這吧,程漸羽,你這半年倒也不算沒有絲毫長進。” “假惺惺的,”程閻仰躺在地上,氣喘吁吁地罵了句臟話,“嚴子霽,你今天嗑什么假藥了?” 嚴綏低著頭,笑容跟儀態(tài)都挑不出任何錯處:“只是替長老們來檢查你們的功課,江緒,你過來?!?/br> 說后面這話時他眼神徑直穿過人群,精準(zhǔn)地落在江緒身上,神色溫和:“聽師尊說,你這幾個月也有些懈怠?!?/br> 江緒只覺得后背一緊,但還是下意識地朝著嚴綏磨蹭過去,抬頭對著嚴綏露出個討好的笑來:“師尊他哪天不這么說,師兄,我真的有好好練劍的,不如我們回了瓊霄峰,再好好切磋一番?!?/br> 才怪,江緒在心底盤算著,我等會就溜下山,去隔壁無情宗閑逛個十天半個月再回來。 “也好,”嚴綏不假思索地應(yīng)下,依然維持著那副溫和的神情對他招了招手,“師尊也是如此想的,你等會便跟我一同回去?!?/br> 江緒神色一垮,直接站住不動了,眼神幽幽怨怨地盯著嚴綏,道:“師兄此番歷練回來,倒還真是變了不少?!?/br> 從前哪里會管我的功課!江緒不免悲憤,整個無極宗哪還有人不知道我就是在這混日子的! 嚴綏也不惱,只是輕輕笑了聲,抬腳跨過在地上裝死的程閻,三兩步就行到了他身邊。 “此次我感悟頗多,”他說著,順手從毫無防備的江緒手中奪過了那柄長劍,“如今想想,你拜入瓊霄峰整整三百三十一年,修為居然在各大長老的親傳弟子中墊底。” 他說到這,單手將那長劍推出寸許,青綠銅刃底緣篆著個“綏”字。 江緒心虛地縮了縮脖子,聽見他的笑聲愈發(fā)和煦:“竟是連劍都能拿錯,的確是該管教一番了。” 一直在識相裝死的程閻忽地長長嘶了聲,道:“不對啊,嚴子霽,他怎么會拿錯你的劍?” 他這話說得極大聲,周圍唰唰轉(zhuǎn)來數(shù)道目光,江緒看著那劍身上的篆字,表情麻了。 身后隱約傳來點嗤笑,尖細的,有些模糊:“怪不得不讓人說,原來……是自己有這心思!” “是啊,我也想知道,”嚴綏意味深長地盯著江緒,語速放得很慢,“雖是我早就不用的劍,師弟,你是怎么拿到的?!?/br> “師尊給的,”江緒瞬息間便找到了說辭,面不改色地扯謊,“我的劍不好用,師尊就將這把給我了。” 大丈夫怎能如此計較一柄落了幾百年灰的劍,他不免腹誹道,嚴綏就是故意的,明知道這些人愛看熱鬧,還非要這么打趣我。 “噢,師尊給的,”嚴綏故作了然地點了點頭,“那師弟用著可還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