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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渺音。 嚴綏面上沒什么表情,只是在他轉(zhuǎn)身離開時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在街巷中七扭八拐行了好一會,最后停在了戶僻靜小院前。 “你在此處保持了原貌,”嚴綏率先開口,“是因為那支骨笛。” 渺音卻笑著擺了擺手指:“非也,非也,你再猜猜?” 嚴綏并沒有被他牽著鼻子走,神色自若往庭院中一坐,道:“魘鬼刻意隱藏了緒緒的痕跡?!?/br> 渺音的笑容驟然一斂:“什么意思,你沒有同他在一塊?” 他說完,不等嚴綏再開口,手成爪狀往嚴綏脖頸間抓去:“你比簡樓子還要廢物!” 嚴綏只是抬手輕輕一撥,便逼得渺音往后急退幾步,他沒有因方才的話產(chǎn)生多余的情緒,只是不急不緩道:“我本有特殊手段能尋到他,可惜魘鬼已是掌握神魂相關(guān)能力的生靈中最為拔尖的一類,若動作太大必然會驚動它,屆時我們都無法逃脫。” 渺音皺著好看的眉,勉強聽進了這番話,輕輕哼了聲,在嚴綏對面坐下。 “我能保持原貌的確有部分原因是那支骨笛,”他微抬著下巴,抬手撥弄自己修剪得完美的指甲,“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我本來就在云州各地留下了自己的足跡,所以我入這個夢,其實是頂替了夢里的我,我也的確在上京擁有這座宅邸?!?/br> 倒是符合了嚴綏的推測,他微微頷首,溫聲道:“如此一來,顧沉頂替的也是夢中的自己,只是不知他如今在何處?!?/br> 云州如此大,如果他不在上京,反而會是最難尋的那個。 不過沒什么大礙,嚴綏垂下眼瞼,當務(wù)之急還是先尋到不知在上京城何處的江緒。 “倒不如先找夢主,”渺音懶懶往桌上一支,“我有些好奇,為何這上京城的模樣,與十多年前幾乎一模一樣,而且一人一物,一草一木,皆有著清晰的模樣,簡直不像是夢?!?/br> 嚴綏的笑容含蓄而得體:“這便得問夢主同魘鬼了。” 渺音懶得同他打太極,嗤笑了聲,道:“那不如這樣,你去尋夢主,我去尋江緒,兩不耽擱?!?/br> “我覺著應(yīng)該倒過來,”嚴綏的語氣溫和卻沒有絲毫退讓,“若我都尋不到緒緒,你更加不可能尋到他?!?/br> 渺音被他說得心頭火起,反倒笑出了聲。 “行啊,”他哼笑著撿起桌上落葉往嚴綏眉心一擲,“那我們各憑本事吧?!?/br> 飛葉悄無聲息地在空中碎成粉塵,嚴綏拍了拍衣袖,施然起身,對渺音拱手行了個弟子禮:“那嚴某便告辭了?!?/br> 他刻意頓了頓,笑著道:“師娘。” 渺音在他行禮時便面色發(fā)黑,待這兩字從嚴綏口中吐出,他已是勃然大怒,靈力呼嘯著在院中盤旋,如同無數(shù)利刃般將空氣切割開來,全都朝著嚴綏奔涌而去。 “滾!” …… 江緒背著竹簍站在街邊,眼神直勾勾地落在糖葫蘆上,晶瑩的糖殼在光下泛著誘人的透亮光澤,他摸了摸口袋,惋惜地嘆了口氣。 “若是在現(xiàn)世,”他忍不住輕聲嘟囔,“哪會受這種委屈?!?/br> 他依依不舍地轉(zhuǎn)過頭,慢吞吞往前走去,重新開始考慮起該如何尋到嚴綏這件事。 或許可以試試卜筮?雖然不太擅長,但在靈氣全失的情況下,似乎也只有這種辦法可行了。 如此想著,江緒眼神一轉(zhuǎn),落在了街角支著的某個簡易攤子上,鋪了布的桌旁支了面半舊的旗,最頂上繪著陰陽太極圖,下面繡了列大字: “半仙算命,一卦六錢?!?/br> 竟又如此巧合? 旗子旁坐了個盲眼老翁,江緒猶豫了片刻,還是直直朝著那處走去,那盲眼老翁像是有所感應(yīng)般,空洞的兩只眼眶精準地朝江緒這邊轉(zhuǎn)過來,顫顫巍巍道:“小友是問事,還是尋人啊?” 看起來倒是有兩把刷子,江緒訝然地停頓了瞬,忽然有些不好意思。 老翁等了片刻,又顫巍巍道:“小友,可是要尋人?” 江緒先是搖了搖頭,而后才反應(yīng)過來眼前這老人看不見,不由臉上一熱,聲音又放低了些:“不知老人家可否,嗯,借個龜甲予我一用?” 聽得這句話,老翁高深莫測的神情頓時有些維持不住,傴僂的腰背都挺直了些:“什么?老朽耳背,有些聽不清?!?/br> 哪里是聽不清,江緒撇撇嘴,也不戳穿他,只是提高聲,又重復(fù)了遍:“老人家,可否借龜甲一用?” 老翁的態(tài)度頓時一變,嫌棄地擺擺手:“去去去!我還以為今兒開張了,原來是個來攪局的同行,趕緊滾,趕緊滾!” 江緒被他兇得有些不自在,但還是道:“不是,我不算命的,就是想試試?!?/br> “試試?” 老翁陰陽怪氣地哼了聲,高傲道:“你一個小輩懂什么,這東西可不是能隨便試試的,我倒要看看,你能算出什么?!?/br> 他說著,在桌上摸索出副劣質(zhì)的龜甲往江緒那邊一推:“你就在這算,能算出東西老朽今日倒貼你五文錢!” 江緒眼睛一亮,輕快道:“那便一言為定了!” 五文錢剛好夠買一串糖葫蘆。 他將手往桌底的木刺上重重一劃,勉強擠出幾滴鮮血,正要往龜甲上滴時,身邊忽地伸出只布滿老繭的手,死死禁錮住了他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