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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時的他藥理尚可,劍訣亦熟,卻還不甚精通治愈之術(shù),勉強替他摘來各樣藥草止了血,鎮(zhèn)住了內(nèi)傷,又磕磕絆絆地試著拿素心訣給他療傷,雖稱得上有效,卻終是因他術(shù)法不精,還是在他身上留下了幾片淺疤。 而后相識了,相熟了,日子亦久了。紀濯然從皇子成了太子,他的修為亦日益精進,再不會為區(qū)區(qū)一個素心訣犯難,但每每見著他手上的舊疤卻仍是難免介懷—— 舊疤總是難消。 興許就是因為這個,他才總見不得這太子有意弄傷自己,來換個所謂“親近”,可這太子卻像對這小把戲樂此不?!?/br> “……”傅斷水打住了思緒,偏頭看向簾外,“怎么還未到?” 難得聽他主動開口,紀濯然略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才笑道:“這才過了多久,傅仙君便坐不住了?前面就是了?!?/br> 又揶揄他,“該不會貴宗各項律規(guī)里,還有馬車不能駛得太慢這一條吧?” 傅斷水淡淡看他一眼,“讓殿下失望了,并沒這條?!?/br> 不可攀交權(quán)貴,不可涉朝廷之事——這兩條倒是有的。 “太陽自西邊出來了么?”紀濯然露出幾分刻意的驚訝,彎眼笑得眼尾紅痣一陣輕顫,“傅仙君居然會說風(fēng)涼話了!” “……”傅斷水無言掃他一眼,聽車夫在談府前馭停了馬,便沒再理會他進一步的調(diào)侃,先行下了馬車,又反身搭了葉盡逐與葉云停一把,將他們扶了下來。 ……確有私交,確是有違宗門律規(guī)。 “嚴于律人,寬于待己”也確不是君子所為,那宗法三十二條的滋味,他一早便都自覺嘗遍了。 …… 第八十九章 這趟來前未與談家人打過招呼,實屬突然到訪,傅斷水耳聽著紀濯然一路“免禮”、“免禮”地自偏門進了談府、跨入內(nèi)院,便見著了正與談家人圍聚在一塊兒喝茶談天的談秦二人。 ……不知是該說這二人性格熱情,還是該說他們與誰都恃著副自來熟的態(tài)度,這才短短數(shù)日,他們便已像融入了這談家一般,端的是其樂融融,不知道的還當他們本就是一家人——撇開原就性情隨和的談太傅與夫人不說,連那已老得不記事了的談家老太君都似是十分鐘意他們二人,單是在旁坐著聽他們閑聊,也面帶悅色,還總要執(zhí)著他們的手不放。 傅斷水上無父母,旁無兄弟姊妹,親緣感十足淡薄,只多看了這熱絡(luò)的場面一眼便移開了視線,聽紀濯然上前去例行公事般地與他們問候寒暄。 ……仍是那套“免禮”、“免禮”的說辭。 太子攜人來訪,定是有事要與那談秦二位相商。談太傅十分識趣地與太子簡單聊過兩句,便自覺攜夫人祖母退了下去,還帶走了隨侍在廳中的家仆。 直至門外的腳步聲漸遠了,紀濯然才笑望向談秦二人,也不急著與他們講起正事,而是先客套道:“二位在談府住得可還舒心?” 昨夜宴上虛驚一場,后又看了半夜燃燈,秦念久沒能好眠,懶懶捧著熱茶,倦倦打了個呵欠,“……賓至如歸?!?/br> 舒心,怎么不舒心。于談風(fēng)月就不消說了,這本就是他的老家,而于他而言,這談府也無一處不好的,就連飯菜都格外合他的胃口。 想起許久之前,在紅嶺客棧中那場沒能占得上風(fēng)的斗嘴,他轉(zhuǎn)臉看向了那站在傅斷水身后的葉盡逐,故作感慨地道:“——尤其是這談府里的飯菜啊,嘖嘖,當真好味。怕是葉仙友也沒吃過這般好吃的……” 若放在往常,葉盡逐被他這般挑釁,早要跳起來反唇相譏了,奈何他被罰足了一夜,連站直身子都已吃力萬分了,哪還有力氣與他爭辯,只懨懨地點了點頭,“嗯……” “……”沒得到預(yù)料中的回應(yīng),秦念久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見他一臉倦怠之色,雙腿還幾不可聞地微微顫著,又見他身側(cè)的葉云停也是如此,便知道他們該是沒能在傅斷水那個老古板的手下逃過一劫,眼中不禁流露出了幾分同情,“咳……” “坐著說,坐著說。早聊完早回去歇著養(yǎng)養(yǎng)——”不用猜也知道他們這趟前來是為了商議如何對付國師一事,他站起身,繞過去將兩個小葉子按到了椅子上坐好,邊單刀直入地問他倆:“昨日沒來得及細問,你們湊近見過了那國師,可有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何異常之處?” 葉盡逐原沒覺得受罰有何難過的,被他這么狀似無意地一關(guān)懷,反而覺著有些委屈泛了上來,也不再處處想著要與他對嗆了,老實地搖了搖頭,話音悶悶地嘟囔,“……那病癆鬼突然發(fā)難,我嚇都嚇死了,哪還有心思去細看他……” 談風(fēng)月本就對他沒多大指望,轉(zhuǎn)頭看向了正皺眉思索的葉云停,“你呢,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唔……我也沒看太清……但……”葉云停滿不確定地小聲道:“他抓著我們時,袖子垂落下了一截,我瞥見他手臂上……似是有許多未愈的圓瘢,像是爛瘡一般……” 當時情況危急,他只匆忙瞥過一眼,并沒看得太仔細,因而也不妄敢下斷言,只道:“想來或許是施過禁術(shù)后留在手臂上的咒印……” 若真是如此,也不過是再度證實了他們先前的猜測而已,稱不上是什么新鮮發(fā)現(xiàn)……在場眾人皆是一陣沉默,各自陷入了沉思,其中葉盡逐尤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