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文里當(dāng)正妻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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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縹碧,我起了,你在哪兒?”忽地,屋內(nèi)傳來一道柔柔的女聲,帶著晨起獨有的軟糯味。 一聽畫眉的聲音,縹碧的面色當(dāng)即一白,“請,少夫人,去前廳,先坐著。奴婢,去喊娘子?!?/br> * 霍酒詞坐在廳上,暗自將未央院與驚春院做了比較。未央院就兩個屋,一個主臥,一個偏房,院子也不大,兩丈見寬。 只住她們主仆二人,倒也不算小了。 再看里頭的布置,布置倒是用心,用的桌椅燈盞全是上等貨。 那兩人還沒來,夕鷺忍不住湊近霍酒詞耳畔,好奇地問道:“小姐,你今日過來,是不是打算給她個下馬威?” 霍酒詞側(cè)臉,“不是。我來是想看看,她究竟是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她想知道,畫眉為何讓紀忱這般癡迷。 “哦?!毕樦逼鹕恚媛妒?。 “噠,噠,噠”,門口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隨后進來一個身姿纖細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嫩綠色的衫子,面上略施粉黛,柳眉杏眼,鼻子小巧玲瓏,最顯眼的便是那雙眉毛,天然無雕飾,細長微彎,偏生嫵媚,瞧著像是畫出來的。 畫眉穿的衣裳布料霍酒詞在布莊里見過,水綃,八十八兩一匹,貴得很。 從衣裳到未央院,看得出,紀忱對她是真上了心的。 “畫眉見過少夫人。”畫眉怯怯地行至廳中,矮身行禮。她只是個通房丫鬟,叫霍酒詞jiejie肯定不妥,倘若自稱“奴婢”,紀忱會生氣。 “不必站著,坐吧?!被艟圃~示意畫眉入座。她瞧出來了,畫眉是個嬌滴滴的姑娘,柔柔弱弱的,一眼便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 原來,紀忱喜歡這樣的。 “謝少夫人賜座?!碑嬅冀┲碜?,整個人略顯拘束。 霍酒詞端著一副正室的模樣,既沒表現(xiàn)出憤怒之情,也沒擺出恭維的態(tài)度,“畫眉meimei,你可有家人?” 聽得家人兩字,畫眉面上旋即升起了哀傷之色,頓時,她將臉垂得更低,小聲道:“他們都死了?!?/br> “……對不起,提了你的傷心事?!被艟圃~自覺失言,立馬轉(zhuǎn)開話題,“以前我沒嫁過來時,公子身邊只有你一人,如今我嫁過來了,你心里怎么想?” “……”畫眉不安地咬著唇瓣,兩手揪著衣擺相互拉扯。 縹碧在一旁急眼,生怕霍酒詞將畫眉趕出侯府,那她也得喝西北風(fēng),即便繼續(xù)留著,日子也不會好過。 畫眉不說,霍酒詞也不催,安安靜靜地等她。她倒不是想趕她,就是想知道,畫眉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 倘若是敬,那她便與她好好相處;倘若是嫉,是打算取代她,那她也會擺正自己的態(tài)度,該如何便如何,絕不容忍。 正妻與通房,從身份上來說,那是天壤之別。 許久,畫眉才抬頭,眼眶微紅,瞧著像是被人欺負了,“少夫人自小便跟公子定了婚事,而畫眉不過是個奴婢,縱然出身官宦,可那也是以前的事,如今,畫眉不敢有丁點兒非分之想,能得公子多年喜歡已是天大的福氣。若是少夫人不愿在侯府看到畫眉,等公子回來,畫眉自會跟公子提及此事,屆時自請出府。” 這都是什么話。聽著像是說小姐欺負她似的,夕鷺捏緊拳頭,使勁磨著銀牙。 縹碧忍不住在心里贊嘆,眉娘子這招以退為進實在是秒,公子哪里會舍得她走,怕不是要跟少夫人鬧。 這幾句話入耳,霍酒詞頓覺渾身不暢,她壓根沒想趕畫眉出府,見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由放柔了姿態(tài)。 紀忱與畫眉相處多年,感情深厚,而她是后來的,不管如何爭取都無法彌補時間上的不對等。 這一點,她心里很清楚。 “我沒有趕你出府的意思,以后也不會。今日我來未央院是想告訴你,我們都是紀忱的內(nèi)眷,若是相互爭斗,少不得叫人看笑話,還丟侯爺?shù)哪樏妗D惆卜质丶?,管好自己的丫鬟,我自不會為難你?!?/br> “是?!彼坪鯖]料到霍酒詞這般大度,畫眉有些詫異,又有些不確定。“畫眉以后一定管好自己的丫鬟?!?/br> “嗯?!痹捯徽f完,霍酒詞也不打算久留,待在未央院,她心里總有點微妙的膈應(yīng)?!澳銢]歇息好便去歇息吧,我先走了。” 畫眉起身相送,想想又補了句,“今晚公子過來,畫眉會勸他去jiejie那兒的。” 聞言,霍酒詞身形一頓,干巴巴道:“那倒也不必,他想去哪兒便去哪兒?!泵髅鳟嬅颊f話沒什么問題,語氣也恭敬,可她偏偏聽出了一股子施舍的味道。 眼前的女子柔弱可人,瞧著不像是有心計之人,許是她想多了吧。 第6章 風(fēng)流公子 今日天氣甚好,是個出行的好天氣?;艟圃~沒坐馬車,與夕鷺一道走著去桃夭布莊。 “夫人讓小姐打理布莊,那不就是看重小姐么。有夫人撐腰,小姐根本不必在意那眉娘子,只要抓住公子的心便成了?!毕樕熘辈弊訌埻郎系匿佔?,興奮道。 霍酒詞沒接話。打理布莊,暫且當(dāng)王約素看重她吧,至于抓住紀忱的心,她什么都想不出。 畢竟她學(xué)不會畫眉那樣的柔弱。 倏地,前頭人群自動往兩側(cè)退開,像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來了,隨后,不少年輕姑娘從各家鋪子里涌出,翹首期盼。 眾人起哄間,接道兩側(cè)的姑娘開始扔荷包,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地上便鋪了一層五顏六色的荷包。 霍酒詞往前看去,只見一輛奇怪的轎子從遠處逼近,這轎子跟一般轎子不同,要大上兩倍,金銀為頂,四面無壁,全是織羽紗,且抬轎子的人都穿著潔白的衣裳,容色也好,可謂相當(dāng)惹眼。 若非他們走在道上,若非這是帝都,否則,她一定以為自己見了話本中的仙人。 “呼……”一陣暖意洋洋的微風(fēng)吹過,如同情人的手,輕輕拂起層層疊疊的織羽紗,隱約可見里頭躺著一個人。 霍酒詞暗忖,這是誰,好大的派頭。 “唉……今日這主街道又得清掃一遍了?!?/br> “衛(wèi)公子每次出行都如此,他還真是將招搖兩字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br> “所以說有錢好啊?!?/br> 眾人大聲議論,夕鷺不明所以,于是拉著旁人問了一句,“大哥,你們說的衛(wèi)公子是轎子里頭的那人么?” 路人打量夕鷺一眼,目光卻落到了霍酒詞面上,“你們倆是外地人吧,連我們帝都城的衛(wèi)公子都不曉得。他可是帝都三俊之一,還是天下第一首富衛(wèi)江昶的公子?!?/br> 帝都三?。炕艟圃~被這幾字引了注意,她曉得,分別是風(fēng)雅公子、風(fēng)流公子、琴公子。紀忱便是其中之一的風(fēng)雅公子,還是排名第一的那個。 念及此,她又看了眼織羽紗后頭的那人,男人半躺著,看不清容貌。 原來他就是風(fēng)流公子,衛(wèi)焚朝。 “哦。”夕鷺點點頭,好奇道:“那,他為什么要坐這么個轎子,像個女人?!?/br> “這你就不懂了吧?!甭啡艘荒樧院?,侃侃道:“衛(wèi)公子喜潔,據(jù)說,他只穿一塵不染的白衣裳,只睡一塵不染的床榻,從未有人見他下地走過路,他出行不是坐轎子便是坐馬車,真要走路,那這路上必須鋪著一層厚厚的墊子?!?/br> “啊?”夕鷺驚得張大嘴巴,“這是什么道理。” “這不是什么道理,我前頭不是說了么,衛(wèi)公子喜潔,不下地走路是怕塵世的泥土玷污了他。”路人望著越來越近的轎子,使勁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似乎很是羨慕。 怕塵世的泥土玷污他?霍酒詞嘴角一抽,那他還當(dāng)什么風(fēng)流公子,不如叫潔癖公子。 “我們走吧?!被艟圃~沒什么看熱鬧的心,便是連轎子走過身側(cè)也沒瞧一眼。 * 桃夭布莊。 霍酒詞進門,孫牟立即將布莊里的賬簿全都拿了出來,一一擺在桌上。 “請少夫人過目?!?/br> “嗯?!被艟圃~坐下身。還未出嫁時,爹爹怕她日后不會打理侯府,特地請人教她如何看賬簿如何管家,如今還真派上用場了。 她一本本翻看賬簿,做賬的倒是沒什么問題,問題還是出在經(jīng)營,布料是好布料,定價也是真離譜,每月賣出的布料少得可憐,勉強維持布莊的日常開銷,再有,進貨多,賣的少,堆積久遠或損毀的布料只能便宜處理。 這又虧了一大筆錢,全部算起來,其實布莊是虧損的。 霍酒詞暗自思量,隨口問道:“孫伯,這帝都城jsg里,生意最好的布莊是哪一家?” 孫牟一本正經(jīng)地揣手站于一旁,“歸云布莊?!?/br> “歸云布莊?”霍酒詞輕聲念著,暗道,這名字有點熟悉。忽地,腦中靈光一現(xiàn),她想起了,這家布莊她那日見過,人流確實最多?!皩O伯,你可有想過,為何歸云布莊的生意這般好?” 孫牟抿著嘴,面色不佳,好半晌才道:“少夫人初來帝都城,怕是不知道,這歸云布莊是衛(wèi)家的產(chǎn)業(yè),衛(wèi)家雖不是官宦人家,可衛(wèi)江昶與當(dāng)今圣上交好,辦什么事都便利,這帝都城里的大半產(chǎn)業(yè)都是衛(wèi)家的,不,應(yīng)該說,衛(wèi)家的產(chǎn)業(yè)遍布天下?!?/br> 霍酒詞攏起眉頭,放下賬簿看向?qū)O牟,“我是問你歸云布莊如何做生意的,不是問你衛(wèi)家的背景?!?/br> 等等,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衛(wèi)家,那不就是衛(wèi)焚朝的家,怪不得他那么招搖,也不怕惹出事。 被霍酒詞的話一堵,孫牟的面色愈發(fā)難看,酸溜溜地說:“老朽沒去看過。衛(wèi)家的人生來便會做生意,我們普通人哪里學(xué)的來?!?/br> “我不信,哪有人生來便會做生意的?!被艟圃~反駁道,孫牟不去看,她必須去看,不學(xué)學(xué)人家做生意的法子,也不想新法子,那桃夭布莊便是一潭死水。 說罷,霍酒詞合起賬簿,起身離開。 * 有路人和孫牟說的話在前,出門后,霍酒詞便仔細留意了兩側(cè)的鋪子,許多店鋪前頭的帆布上都會印有一個“衛(wèi)”字。 小到地攤,大到賭坊風(fēng)月樓。 兩人走了一刻多鐘才到歸云布莊,歸云布莊比起桃夭布莊來只大不小,整樓分三層,一樓放布料,二樓放成衣,格局一目了然,里頭的布料樣式繁多,繡花也精美,叫人眼花繚亂。 且布料和成衣上頭都標記著價格名字,用不著掌柜一一介紹。 兩人剛進門,店里頭的伙計便迎了上來,熱情道:“您二位想買什么布料,做什么用,小人給您說幾款?!?/br> “不用,我就隨意看看?!被艟圃~禮貌一笑。 “好嘞,您隨意看,有什么不懂喊一聲便成?!被镉嫴⑽匆蛩齻儾毁I東西而變臉,反而笑得更燦爛了。 霍酒詞大感驚奇,衛(wèi)家人做生意的法子確實與眾不同,怪不得桃夭布莊吸引不到客流。 她仔細觀察架子上的布料,其中不少布料桃夭布莊也有,可這邊價格更低,正常情況下,客人自然會來這家布莊買,而且這家布莊的伙計也熱情,不像自家布莊,伙計各個都板著臉,其他沒學(xué)著,孫伯的模樣倒是學(xué)了個十足十。 論布料,桃夭布莊的布匹質(zhì)量更好些。但論花色,歸云布莊便要更勝一籌了,花色應(yīng)有盡有,沒有的可以獨家定制。 “jiejie,這軟煙羅是新出的料子,輕柔似水,要四十二兩一匹。委實貴了些?!?/br> 前頭走來兩位姑娘,其中一個看中了架子上的新品。 另一個道:“再等幾日吧,說不準,這月的特殊布匹便是它。倘若不是,你再買不遲。” 霍酒詞默然靠近兩人,聽了她們的話才曉得,歸云布莊每月都會隨即挑選一匹布料對半賣,而這隨機看衛(wèi)焚朝的心情,他心情好,便是朱雀金羅也可對半買,心情差時便挑最差的布料。 其次,歸云布莊還會推出當(dāng)季新衣,每月一件,且只此一件,樣式和做工獨一無二,出價高者得之,這衣裳帝都城里的貴女們搶著要,便是連皇宮里的公主都會來搶。 第三,布莊也接量身定制的活兒,而這量身定制不僅盡是身量尺寸,還會根據(jù)人的模樣定制衣裳。 走出歸云布莊時,霍酒詞不得不在心里感嘆,衛(wèi)家人確實會做生意,這些東西,她怕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 *